毒藥(葬禮上的命案) 正文 十八、迷情劉翠花
    朱向發整天來陰沉的臉色給送葬的過程添加了明顯的壓抑氣氛,劉翠時斷斷續續地乾嚎幾句,請來的村民倒是一絲不苟完成了挖坑入土的工作。半下午的時候,埋葬完父親及兒子,朱向髮結清了工錢,打發走村民,走到廚房舀了一大勺水咕咚咚灌了下去。

    劉翠花撿起掃把正在打掃院子,朱向發走過來,一把揪住她的頭髮就往屋子裡拖去,一進屋便劈頭劈臉一頓拳打腳踢。像往常一樣,劉翠花緊抿著嘴唇,她從來不會在挨打過程中哼一聲,因此,房間裡只有拳腳砸在身上沉悶的啪啪聲。

    劉翠花倔強地站在屋子中間,心裡想的是打完後要掃的院子。朱向發從不在正面揍他的老婆,他躲在她的後面盡情發洩著。

    如果朱向發沒有在打完之後說那句話,那麼,劉翠花會撿起掃把,抹乾嘴角的血痕,扶扶劇痛的腰,然後沉默著繼續打掃她的院子。

    朱向發說了那句話——賤婊子,讓你偷人懷娃子。

    劉翠花獨自在屋子裡站了很久,聽著朱向發的腳步離家遠去,她默默地疊了幾件衣服,事實上她也沒有更多的衣服。捲了一個小包袱,離家而去,至始至終,她沒有回頭看一眼這個生活了八年的房子。

    從此,她再也沒有回來過這裡。

    劉翠花去的地方是趙福生家裡,天已經黑了,趙福生的父母知道她家發生的不幸,也知道未過門的媳婦已遭不幸,充滿同情地安慰了她兩句,然後告訴他,趙福生這兩天心情也不好,整天呆在水磨房。

    劉翠花在水磨房裡見到了趙福生。兩人對視了很久,都不知道第一句話應該說什麼,後來就抱在了一起,瘋狂過後,他們並排躺著,趙福生在抽煙,劉翠花茫然地看著屋頂,告訴趙福生,她已經回不去那個家了。

    趙福生問她,為什麼。

    劉翠花轉身趴在他身上,輕輕撫摸著趙福生壯實的胸脯,身體的溫熱,未干的汗漬,她用手指在他身上慢慢遊走,然後告訴他,我有了你的孩子。

    趙福生突然把她推開,看著她,想從她臉上找出謊言的痕跡。

    劉翠花紅著臉,帶著憧憬和幸福,給予他肯定的點頭。

    趙福生煩燥起來,他想要的本來是劉桂芳,現在送來的是劉翠花,看情況還不可以拒絕。不過,他還是坦白了他的憂慮,說:翠花,我們是不可能的,你有丈夫。

    劉翠花說,你喜歡我嗎?

    趙福生猶豫著,現在不是歡喜不歡喜的問題,而是明天他要面對的生活。

    劉翠花說,如果你喜歡我,我們一起走吧,去城裡,把孩子生下來。

    趙福生堅決地說,我不能走,我還有這磨房。

    劉翠花笑了,說,這磨房不值錢,我帶你去找值錢的,我們有了錢,到那裡去都可以了。

    趙福生第一次聽到了有關土司洞的故事,從小他就聽過許多土司的故事,窮人沒見過金子,卻能想像出土司家睡的是金床,吃的是金碗,夜壺也是金子做的,還鑲了綠寶石。趙福生問,那裡真的是土司的洞嗎?

    劉翠花肯定地說,是的,我去過,我婆婆的繼父是土司的後代,他一直守著這個秘密,我婆婆還讓朱向貴守在那裡,朱向發每隔幾天就會去送吃的。

    趙福生對馬桂英的印象很深,那是個無所不知的神姑。

    可是,他們找到金子了嗎?

    劉翠花搖搖頭,說,朱向貴成了廢人,挖得慢,不過我知道已經挖出一個洞口了,裡面有很多畫,婆婆說畫後面就是藏寶的洞,不過朱向貴已經給警察發現了,送到城裡醫院去了。

    趙福生心動了,問,你是說,現在土司洞已經沒人了嗎?沒等劉翠花點頭,他就撲了過去,也許是睡金床的土司,也許是土著人司的金床,此刻都讓趙福生激情洶湧。他的激情和強壯讓劉翠花一遍遍被洶湧的浪濤推向半空,浪尖在騷癢著她的身體,拚命伸展和揮舞的四肢似乎想抓住點什麼……

    磨房裡只有水流聲和石磨的吱伊聲,兩具光溜的身體一動不動絞纏在一起,月光像一條白布鋪地他們腰上。趙福生冷靜了很久,提出建議:翠花,你明天先回家去,我們再找個日子一起上土司洞,如果挖出金子,我們就遠走高飛。

    劉翠花朦朦朧朧還在平靜下來的海面上飄浮著,她晃忽應答著他:福生,我不走,我已經回不去了。

    哦,為什麼呢?

    他們都死了,我不能再住那裡了。

    過去了就好了,你也不用住太久,找到金子我們就走。

    不——劉翠花突然從海面上跳回了磨房裡,她站了起來,單手撐地,眼睛放出堅定的光芒,射向趙福生,一字一句說:是我放的毒藥,沒有人再能毀我的生活了。

    趙福生被她的表情和話嚇了一跳,也坐起來看著她,不相信地說:你別嚇我,你不會的。

    劉翠花冷冷一笑:我會的。

    為什麼?

    我有了你的孩子,我的生活可以不一樣了。

    趙福生木然地仰面倒下,頭腦一片空白,手腳彷彿斷線的風箏飄遠而去……

    天亮之前,趙福生在一個問題裡糾纏了很久,要留下劉翠花嗎?如果不留下,她會去哪裡呢?這樣的問題其實不是他所能決定的,天亮之後,劉翠花要趙福生一起回家去,她認為,趙的父母知道她懷了福生的孩子,會高興得跳起來。

    趙福生的父母在他們倆人托出實情後,果然跳了起來,趙福生的父親首先順手抓起掃把開始追打二人,三人在院子裡轉了幾圈後,劉翠花淚流滿面奪門跑走,趙福生想了想,掙脫母親的手追了出去。

    劉翠花與趙福生已經沒有時間了,他們決定馬上去土司洞,踩著濕滑的地面來到土司洞後,劉翠花帶著他在洞裡轉了一圈,並告訴他,只要在裡面洞裡把壁打穿,金子就在後面。

    趙福生望著洞壁上密密麻麻的彩繪圖案,這是他半輩子從沒見過的、最令他剎那間感到敬畏和激動的事情了。他確信,這是一個不平凡的山洞,裡面有金子,有大量的金子。

    趙福生緊緊抓著劉翠花的胳膊說,翠花,咱們這就下山去帶上工具,明天回來挖金子。

    二人剛出洞口,便看到張愛華小偉吳慶等四人正向洞口走過,趕緊繞到一塊大岩石後面躲藏,等四個進了洞後,他們飛快往山下跑去。

    趙福生不敢再把劉翠花往家裡帶了,他把她藏在磨房裡,然後回家去取食物,剛到家,便有人告訴他,剛才有警察來找過你,現在上山去了,一會可能還會來找你,你就在家等著吧。

    趙福生聽了臉色頓時灰白,呆呆地坐地椅子上半晌不說話。警察已經找上門了,還找上了土司洞,自己還能往哪裡去呢?警察一定是來抓劉翠花的,如果沒抓到劉翠花,警察一定會守住土司洞,那金子也挖不到了,沒有金子,就進不了城走不了了。

    何去何從,土司的金床金碗金夜壺,一直在趙福生腦子裡盤旋著……

    劉翠花在磨房裡等了許久,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她禁不住走出磨房去張望,沒想到就望到了趙福生匆匆從家裡走出來,不過方向卻不是磨房,而是下山。

    劉翠花心想他下山去幹什麼呢?不行,不能讓他丟下我一個,於是,劉翠花關好門,從另一條路下山去趕趙福生。

    才走到一半,就看到山那邊公路上慢吞吞駛過來一輛警車,劉翠花趕緊蹲在樹後面,等警車過去,這時候,她不無置信地看到,趙福生把警車攔了下來,和車上走下來的警察交談了一會,然後四人一起走路上山而去。

    劉翠花滿腹疑慮,遠遠地跟隨著。

    當她看到趙福生果然帶著警察走進了磨房的門時,她晃了幾下身子,眼前的景象突然被擠壓得變形模糊,身體象被突然戳破的氣球一般散成碎片,她再也站立不住,眼前一黑,身子向後倒去。

    劉翠花滿腹疑慮,遠遠地跟隨著。

    當她看到趙福生果然帶著警察走進了磨房的門時,她晃了幾下身子,眼前的景象突然被擠壓得變形模糊,身體象被突然戳破的氣球一般散成碎片,她再也站立不住,眼前一黑,身子向後倒去。

    一雙大手及時地從後面托住了她的身體。

    (由於系統原因,最後一句顯示不出來,我重貼這段,其實最後一句蠻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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