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人 正文 第206210章
    206蓋棉被純聊天

    白茯苓心中一突,懷裡小狸花已經搶先做出反應——往上一竄,一口咬向海浮石圈住白茯苓腰肢的那隻手。

    海浮石心煩意亂之下根本忘了提防美人兒懷揣**殺傷性武器,仗著反應迅速險險避過了小狸花的利齒,不過因為手臂理它實在太近,還是被它同時伸出的爪子抓了一下。

    逼供未遂反而先讓一隻貓給弄傷了,氣得海浮石臉色鐵青,伸手就想把小狸花從白茯苓懷裡揪出來掐死算了。

    白茯苓一看他的凶狠眼神就知道他想幹什麼,連忙雙手一起把小狸花護在懷裡,乾笑道:「它、它以為你要傷害我,它不是故意的……」

    海浮石這幾年來,就算面對絕頂高手也極少受傷,偏偏自從碰上白茯苓後,不是被她本人咬傷抓傷,就是被她養的那只該死的瘟貓偷襲成功,前者是情人之間的打情罵俏,他喜歡都來不及自然不會計較,再說這幾天他在白茯苓身上早就連本帶利討回來有餘,但是這只該死的瘟貓算什麼?

    「你的意思是,以後我要親近你,它也這樣跳出來咬我?把它給我」海浮石沉下臉色。

    就算不把這瘟貓掐死了出氣,也要給它點教訓,讓它知道誰才是老大,否則他每次親近白茯苓都要小心這只瘟貓偷襲,未免太過氣人。

    白茯苓第一反應是想抱起小狸花跑遠一點,躲過這尾凶神,但是以海浮石的性格,如果她為了小狸花疏遠他,恐怕他殺心更盛,她能護住小狸花一時護不了一世,海浮石多的是方法把它治死。

    所以她一邊安慰地輕輕撫摸小狸花,一邊主動湊到海浮石懷裡蹭了蹭,撒嬌道:「你別生氣,好不好?小狸花只是想保護我,還有不太習慣你罷了。」

    「哼把它給我,我把它教乖了再說。」海浮石雖然仍不肯讓步不過語氣軟化了不少。

    「小狸花如果沒了野性,就不會保護我了。」白茯苓仰起小臉有意無意對著他的耳根吐氣。

    察覺她意帶**的小動作,海浮石露出衣領外的肌膚微微發紅,話裡的堅持去了大半:「有我在你身邊,誰能夠動你一根寒毛?」

    之前在山洞裡光線太暗,白茯苓都不曾發現原來自己的親近**竟然真的會令他臉紅,這麼說來,之前他那些笨拙害羞的舉動,至少有一本是本色演出哦

    心裡止不住冒出些得意又快活的小泡泡,白茯苓的聲音越發綿軟:「可是你不可能時刻在我身邊啊……」一邊說一邊吐出舌尖在他的耳垂上輕輕舔了一下。

    海浮石的身體明顯一僵,呼吸急促而粗重起來,一雙眼閃著幽光慢慢望向懷裡笑得像只偷吃了蜜糖的小狐狸的美人兒,不由自主伸手來抱她。

    白茯苓理智未失,想到懷裡圓睜雙眼正疑惑地打量著他們的小狸花,不由得有些尷尬,雖然小狸花不見得明白兩人的行為,但是有第三雙眼睛看著,很難讓人放鬆下來。

    她不自在地扭扭身子,有些後悔自己一時情不自禁的玩火行為。

    海浮石見她躲避自己的目光,低頭去看小狸花,心中一動,抬手向著小狸花方向一彈指,小狸花眨了眨眼睛,很快便軟了身子昏睡過去。

    教訓這瘟貓的事情可以容後再說,美人當前,何必浪費時間去為這瘟貓鬥氣?

    白茯苓暗歎口氣,小心地把小狸花放到床角之前為它備下的軟枕上,雙手剛離開小狸花,人就已經被海浮石擄了過去,急切的親吻鋪天蓋地落在她的臉上、唇上。

    白茯苓堅持不肯讓海浮石做到最後一步,海浮石不忍太過勉強她,於是吃了一陣豆腐便作罷,解了外衣鞋襪將小美人抱在懷裡,拉過被子蓋住兩人,準備繼續接著之前的話題逼供。

    「快說,你都有些什麼事情瞞著我的?」

    白茯苓沒想到他這麼堅持,不過幸好她也已經準備好應對的方法了。

    「我沒有什麼要瞞著你的,每個人都有秘密,我也有,而且不少……我不清楚你想知道哪些,所以沒有主動提及,這也算瞞著你嗎?」白茯苓一臉無辜地枕在海浮石的手臂上說道。

    這麼說也有道理,不過海浮石不是這麼簡單就能敷衍過去的,他挑了挑眉道:「你的秘密都可以告訴我?」

    「嗯,只要你想知道,我都可以說。」白茯苓的神情乖巧又認真,海浮石雖然還是覺得有詐,但是卻很受用她的溫順態度。

    「說說你們家那個海外小島的事情。」

    白茯苓心下苦笑,這傢伙果然不好打發,她又是犧牲色相又是服軟示弱,結果人家還是一下揪住了她的要害。

    她組織一下言辭道:「我家的人,都有些離經叛道,而且祁國局勢不穩,大哥身為武將,不可避免要被波及,而且一旦祁國有什麼變化,就算我們偏安於邊城小鎮,也仍是在各方勢力的控制範圍內,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要獨善其身太難太難。那個小島,是我們為自己準備的一條退路。」

    這個是實話,不過現在,這個小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用處就是替家人躲海浮石。

    「你對你那位大哥真是上心。」海浮石的話裡酸意沖天。

    「大哥為我們家付出了許多,如果不是他,我們家這些年也不能過得這麼安穩的。」

    「哼你記住了,他只能是你大哥,而且他是有過妻室的人。」海浮石很不滿意,早知如此,應該把崔珍怡那個賤女人留在陸英身邊,這樣才足夠安全。

    「你好意思說我?我告訴你,魔教裡頭那些伺候你的女人,最好不要在我面前出現別的女人你不可以碰、不可以看、不可以想」娘親的經驗告訴她,對付這種吃醋的傢伙,最好的辦法就是拿醋把他熏回去

    果然海浮石不怒反笑,揉了揉她的長髮絲道:「不碰、不看、不想,別的女人哪有你好看?」白茯苓第一次明確為他展示醋意,這表示對他的在意,海浮石開心都來不及。

    「比我好看的也不可以」白茯苓乘勝追擊。

    海浮石笑得溫柔無限,連聲答應。

    正當白茯苓以為話題轉移成功,警報解除的時候,海浮石忽然問道:「那個小島的位置在什麼地方?」

    白茯苓一陣頭疼,這人怎麼這麼難纏呢?

    她想了想,咬咬嘴唇道:「這個小島,並非我一個人的秘密,我不可以告訴你,不過我可以答應你,只要你我有情,我不會扔下你躲到島上的。」

    這話說得很有技巧,不管她與海浮石最後關係會有什麼變化,她早晚會扔下海浮石,不過不是躲到島上,是躲到地下罷了。

    不過聽起來,這話卻像是在向海浮石「表忠心表決心」,果然海浮石一聽便兩眼一亮,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也不再繼續追問了,拉過白茯苓好一陣纏綿熱吻。

    難得的氣氛和諧,兩人靠在床上蓋棉被純聊天。

    白茯苓為了表示自己對海浮石的關心,主動問起他的事情:「你小時候真的叫小禰?」

    「嗯,我娘與老頭子聚少離多,生下我後,就說我是彌補了老頭子不在她身邊的遺憾,所以我的小名就叫小禰。其實我娘不過哄哄老頭子罷了,她說那時她正在爭奪神教教主之位,需要老頭子的助力……」海浮石撇撇嘴道。

    白茯苓心中暗笑,看來這位甘青蘭倒是個非常實際的厲害人物,她未必沒對皇帝動心,不過她顯然不像楊珩的娘親一樣被愛情沖昏了頭腦,以至於飛蛾撲火,落得一個黯然隕落深宮的下場,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

    「你母親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很厲害,武功不算絕頂,不過殺伐果斷,處事很有手腕,把神教裡頭那些人治得服服帖帖。如果她還在,一定會很喜歡你,你的性子跟她有點兒像……」海浮石輕撫白茯苓的臉蛋,想起當日第一眼看見她的情景。

    她美得令人炫目,尤其眼底裡閃爍的狡黠光芒,讓他覺得很是眼熟,現在想來,大概是因為那樣的眼神與他娘親的頗有幾分相似吧。

    暗夜中,她柔弱驚惶的模樣固然惹人憐惜,不過他會對她特別關注的原因,卻仍是那雙讓他覺得似曾相識的美麗眼眸。

    直到後來發現她對一眾賊寇嚴刑逼供,凶相畢露,才直到原來這是只披了羊羔皮的母老虎,他不但不覺得失望,反而更忍不住心動神迷。

    白茯苓卻不知道他的想法,順著話題繼續問道:「你母親親跟你阿姨似乎關係很好,你見過你阿姨嗎?」

    海浮石愣了一下,難得地露出一點緬懷的神情:「是,娘親與阿姨從小相依為命,阿姨她是個很溫柔的女人,與娘親完全不同……」

    聽起來海浮石似乎對他這位阿姨印象極好,難怪他會惦記著替他阿姨報仇,連帶對楊珩也有些愛屋及烏,對皇后與二皇子一系恨之入骨。

    想到楊珩,白茯苓不由得微微一笑,不知道他現在過得如何呢?

    正文207盟主夫人的慈善事業

    「楊珩他知道有你這個哥哥嗎?」白茯苓從來沒有聽楊珩提起過海浮石,不過這也正常,涉及皇家陰私,他沒必要也不可能無端主動翻出來跟人說。

    「知道,我們見過……不過老頭子不太願意讓我們多接觸。」海浮石聲音有些冷,白茯苓心念一轉,皇帝這不知道是想保護楊珩,還是怕這兩兄弟聯手會要挾到他的地位,抑或是還有什麼其他她猜不透的用意。

    「我娘親死前一直記掛著要我照顧這個弟弟,說我阿姨死後,他會吃很多苦,但是她卻沒有辦法幫到他什麼,只能靠他自己熬過去,她說我阿姨死得很冤,楊珩日後必須要成為皇帝,這是老頭子親口答應下來的補償,還要我殺了皇后為我阿姨報仇,必要時幫幫楊珩。哼」海浮石說到後來,頗有些憤憤不平。

    「因為你母親覺得你很厲害,有能力照顧好自己,她不需要跟你婆婆媽媽,並不是不關心你。」白茯苓暗暗偷笑,與海浮石相處多了,她慢慢發現他身上其實融合了他三個分身的性情特質,他能夠把三個角色都表現得惟肖惟妙,不是沒有道理的,也不知道是入戲太深導致這種多重性格,還是他本來就是如此。

    例如現在,分明就是小彌的孩子脾性。

    海浮石哼哼兩聲,表情稍緩,不過轉眼又拉長了臉道:「楊珩那小子,你以後都不許再見」

    白茯苓故作不懂道:「他不是你弟弟嗎?」

    「哼你心裡明白,那小子對你很有意思,你是我的了,再不許跟別的男人扯上關係,尤其是他」海浮石緊了緊圈住白茯苓的那條手臂,語氣強硬不容反駁。

    白茯苓白了他一眼,撅嘴道:「我要跟他有什麼早就有了,我認識他比認識你還早些呢,我跟你都這樣了,你還懷疑我,好沒道理。」

    海浮石心裡明白這個道理,不過聽到白茯苓為了這個跟他頂嘴,還是很不高興,噁心驟起拉過她用力啃了她兩口,啃得她唉唉求饒才作罷。

    白茯苓賭氣閉起眼睛不吭聲也不再理他,海浮石皺了皺眉頭,拿她沒辦法,房間裡靜了下來。

    海浮石比較懷念剛才兩人喁喁私語的溫馨氣氛,忍不住伸手戳戳她的臉蛋道:「跟我說話」

    白茯苓堅決不理,海浮石只覺得老鼠拉龜,不知道該怎麼辦好,懷裡這小丫頭嬌氣得很,受不得一點委屈疼痛,來硬的他不捨得,來軟的他拉不下臉。

    他琢磨了半天,終於決定講和,結果發現懷裡小美人呼吸均勻輕淺,竟然已經睡著了,一時又好氣又好笑,也閉上眼睛睡去。

    白茯苓睡了一覺,便忘了昨夜與海浮石鬥氣的事情,兩人帶了鬼臼、鬼目一起駕著馬車打算到虎鷹幫臨時設下的靈堂上祭拜一番便離開此地。

    作為海浮石的未婚妻,既然同來,少不得要跟他一起進靈堂去作秀。

    本來淒風慘雨、瀰漫著不安躁動氣氛的虎鷹幫,因為兩人的到來頓時不合時宜地熱鬧亢奮起來。

    發生了這樣的事,虎鷹幫上下都知道幫派十九要散伙,就算勉強堅持下去,也要淪為三流勢力,一些頭面人物已經暗暗尋找新的東家,平州不少幫派也趁機招攬人手。

    劉一龍大前天那一鬧,把自己的妻兒和大部分家人都殺死燒死了……白茯苓覺得死得這麼乾淨,多半是海浮石有意斬草除根,虎鷹幫只剩下劉二虎、劉三鷹的妻兒。

    海浮石帶了白茯苓先去上香行禮,然後對孤兒寡婦說了一番組織上對他們的安排與關懷,果然兩家人感激涕零,連聲感謝,激動得如同看見再生父母。

    白茯苓不得不讚歎,海浮石原來還有政客的潛質,皮厚心黑且擅長作秀。

    不過看見孤兒寡婦,她就想起自己的任務量,還差七百多個名額,自己在海浮石身邊不知道要待到什麼時候,這事關係到她以後N輩子的終生幸福,可不是開玩笑的,必須盡快完成。

    她不想把白果白芍她們帶在身邊,怕她們無意中發現海浮石的身份秘密,為她們帶來不可預知的危險,說不得只有借海浮石的人手幫忙了。

    她現在既然名義上是海浮石海大盟主的未婚妻,大做善事對海浮石裝好人提高聲望也有幫助,他應該不會反對的。

    打定了主意,離開虎鷹幫靈堂出了小鎮,白茯苓便主動跟海浮石商量,海浮石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你看起來也不像多好心腸,花這個力氣做什麼?」

    這話說得,跟他這種殺人放火習以為常的兇徒比起來,白茯苓自覺自己何止好心腸,簡直就是萬家生佛

    「我小時候身體很差,三歲時病得差點死掉,娘親向地藏王菩薩許願,若我能好起來,一定在十八歲前救助萬人,做大功德酬謝神恩,後來我就果然好了起來了。所以答應過菩薩的事,我一定要完成。」白茯苓介紹了一番自己的神奇際遇,換來海浮石一聲冷笑,顯然全不當回事。

    白茯苓的這些過往,他也早就派人查過,細節雖然不算太清楚,但是白氏夫婦確實是在她三歲大病奇跡恢復後,開始徹底退隱江湖,大做善事的。

    他對什麼菩薩、因果一類的事從不放在心上,所以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想,只覺得是巧合罷了。

    白茯苓搖搖他的手臂道:「這事我非做不可的,而且對你的名聲也有好處,我也不要你去負擔那些人的生計,只是要你找幾個信得過又識字能幹的人幫我處理雜務,聯絡我家的人接手做後面的事,你答應我吧。」

    這樣的撒嬌哀求對海浮石十分有效,他想了想確實沒什麼壞處便痛快答應了。

    當晚到了投宿的客棧,白茯苓便馬上磨墨寫信,一封給白果、楊梅她們,告知自己打算借武林盟的人手繼續人口拐賣事業,讓她們發信聯絡各處,準備接收她新買下的人員,一封信給爹娘爺爺報平安。

    海浮石照例出門應酬當地的武林同道,回來時對她道:「你要人幫忙,不如就找濟困堂的人吧,他們手上就有許多要救助的人,而且人手充足,在各地都有分舵,調配方便。」

    「濟困堂的人好是好,就怕他們死腦筋,接受不了我那一套。」白茯苓有些遲疑。

    「你不是說只要他們處理雜務聯絡你家的人?別讓他們知道太多就是了。」海浮石一直覺得濟困堂那些人好騙得很。

    白茯苓點點頭,答應下來。

    幾天後,岳老四親自跑了過來,身後跟了兩隻跟屁蟲,一個是紫草,一個是上次見過的六長老韓百子。

    白茯苓看了這三個來頭無比大的傢伙一眼,歎氣道:「我要的是打下手的人,你們不用親自來,派幾個得力的人來幫忙就好。你們就算信不過我,莫非也信不過海大盟主?」

    岳老四嘿嘿笑道:「小丫頭說的什麼話,我們就是來幫忙的,紫草那丫頭一直說你救人才是真的救到底,比我們濟困堂那一套要好得多,老夫自然要見識一下。」

    紫草之前到過京城郊外白朮夫婦管理的那個小山村,後來從那裡帶了小郁回去見他的父親袁香主最後一面,路上偶然問及小郁這些年的經歷與現況,知道了白家那一套救人流程。

    雖然對白茯苓的某些做法並不認同,但是事實放在眼前,從白家贖身出去的人,不見得能大富大貴,但至少都有一門求生手藝,溫飽生活不成問題,有些混得好的甚至能科舉出仕。

    小郁最後拒絕了濟困堂替他贖身的建議,堅持要回到村子裡去,其中有不肯受父親餘蔭的意思,更多的卻是已經被白家人徹底洗腦,非要靠自己活出個模樣。

    紫草心有感觸,平日他們的所謂濟困扶危,都是解一時之急,很多人今日救了,過段時日便又餓死街頭,窮苦人救了不少,但說到效果,遠遠不能與白家相比。她把自己的想法與濟困堂幾位長老說過,不過收效甚微,只有自己師父與四師伯表現出一些興趣,所以這次聽說海浮石想請他們調幾個人來幫忙,便馬上主動請纓,還把師父與四師伯一併哄了來。

    白茯苓瞄了這三個人一眼,想想至不濟還有鬼臼和鬼目幫忙,於是道:「三位要幫忙,小女子高興都來不及,不過請三位承諾,小女子的做法或許與你們濟困堂的宗旨有些差異,幾位如果不能接受,也請不要反對破壞,如果覺得無法幫忙,只管提出就好。」

    岳老四與韓百子對望一眼,拍胸膛道:「沒問題」

    結果第一天就出了問題……

    「這、這是什麼?」岳老四瞠目結舌地指著白茯苓交給紫草的一張紙契模板問道。

    「mai身契,四長老沒見過嗎?」白茯苓拎起那張紙仔細看了一遍,表示很滿意。

    這是昨夜她讓鬼臼按照她的意思寫好的標準版式,今早打算讓紫草拿去找店家刻印,弄一些來備用。

    「你不是說要救人?怎麼成了買人?」

    「不是我家的人,我為什麼要救?」白茯苓用看白癡的眼神瞪回去。

    正文208陰魂不散的皇帝

    岳老四被白茯苓理所當然搞得無言以對,發了一會兒愣才道:「這個救人也分自家的、別人家的?」

    「這是自然,我家的人,我要他去東他就得去東,要他去西他就得去西,要他爬牆他不敢打洞不聽話的要打要罵要罰甚至要轉手賣掉都隨我高興,不是我家的人,我出錢出力救他又有什麼好處?」白茯苓正好趁現在把話說清楚,岳老四要事不願意按她這一套辦事,那就盡快滾蛋,免得後面麻煩更多,相看兩相厭。

    果然岳老四當場就怫然變色:「你這不是救人,你是趁人之危,逼良為賤」

    「四長老不要說得太誇張,就算是淪落卑賤,也不是我逼的,連自己的生計都無法解決的,難道還是貴人不成?mai身給我,將來有能力贖身了,還有堂堂正正當個良民的機會,不幹的話,連小命都保不住,更不要說將來了。」

    論鬥嘴,十個岳老四加起來,未必趕得上白茯苓一個,他心中不忿,糾結道:「我輩行善救人,怎麼如此功利?」

    白茯苓伸出一根雪白的指頭在他面前搖了搖,道:「這不是功利,這是效率,我又沒有強大到可以救盡天下蒼生的程度,自然要把好鋼用在刀刃上,把生存的機會留給更有可能對這世間有所貢獻的人。」

    「我家至今救人九千二百有餘,其中六成已經贖身,還有兩成即將可以贖身,這些人現在絕大部分現在都活得好好的,還有餘力去幫助其他的人。」白茯苓得意道。

    岳老四不可置信道:「九千二百有餘?怎、怎麼可能?」

    一個普通五口之家,一月的生活所需就要二兩銀子,九千二百有餘,豈不是每月要花三千六百多兩銀子?一年四萬多兩銀子,金山銀山也消耗不起

    白茯苓道:「用你的法子肯定不可能,用我的法子……至少我家現在不曾破產,還有點兒節餘。」

    這話說得很是謙虛,實在是在這些仁人志士面前,白茯苓沒膽子炫富,萬一被他們盯上了,死皮賴臉地討錢,也是很難對付的。

    岳老四不是傻瓜,稍微動動腦子便明白,白茯苓買下這些人都是要替白家工作的,足以養活自己,白家又怎麼可能會虧錢。

    「太奸詐了,這不是救人,這分明是在牟取暴利」岳老四仍是不能認同,在他的觀念裡,救人不應該帶有如此強烈的目的,更不該從被救者身上牟利。

    但是白家至少就他所見,偏偏人人對白茯苓心悅誠服,而據紫草所說,能人還頗為不少,雖然許多從白家贖身出去的,後來都不過是普通百姓,甚至只是大戶人家、商舖、工場的管事工頭、工匠夥計之流,但人人都有一門手藝,在同行中也是出挑的人物。

    「要教他們謀生手段,替他們找尋合適的工作機會,也是要花不少人力物力的,沒有這些暴利,我們不可能堅持到現在,更不可能有那麼多人受惠。至少就結果而言,我的做法是正確的。」白茯苓肯花這麼多口水說服岳老四,也是希望他能夠真心幫忙,濟困堂的人脈實力不是說笑的,有他們的鼎力相助,她的事情會順利得多。

    她覺得自己這些年做的工作類似於就業培訓和職業中介,因為這個世界的基礎教育落後,她甚至連識字學算之類的教育內容都包了,對於一些確實有前途的人,甚至還提供創業貸款,不過這些對於岳老四而言,顯然是太超前了些。

    她之所以堅持要被救助的人簽下mai身契,原因有很多,作為自己完成救助萬人任務的證據是一個,方便控制管理這些被救助的人也是一個。

    白茯苓不耐煩跟人講人生大道理,讓他們瞭解自己的一片苦心,她更看重結果,至於這些被救助的人是感激她還是怨恨她,其實她並不在乎。

    所以她只是簡單粗暴地用mai身契強迫所有這些被救助的人,必須對她無條件服從,後面的事就省力得多。

    岳老四擰著眉頭,掙扎了很久,還是無法接受,歎氣道:「小丫頭,或許你這麼干結果是好的,可是要我們濟困堂去以簽下mai身契為條件,才去救助天下苦難之人,恐怕不止老夫,堂裡任何一個兄弟都不會同意……」

    白茯苓笑道:「我沒說要你們這麼干啊我一直都只是想你們幫忙看看什麼地方有合適的需要救助的人,還有當我買下這些人後,你們可以派人護送他們到我指定的地方,我會給你們工錢,就當是聘請你們的人當保鏢,替我聯絡消息送個信。這些人的mai身錢,由我來出,買主也是寫的我的名字。」

    岳老四一聽,頓時覺得心理壓力小了許多,拍拍被拉進來旁聽的海浮石的肩膀,笑道:「海老弟,你這老婆太厲害了,你得好好管管」

    海浮石面色微紅,一副怕老婆的好好先生模樣,替白茯苓辯解道:「苓兒她有分寸的,她一定不會亂來的。」

    岳老四白了他一眼道:「老婆還沒過門呢,就寵成這樣,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你堂堂一個武林盟主懼內」

    海浮石偷眼看看白茯苓,有些歉然地笑了笑,也不反駁。岳老四看得大搖其頭,白茯苓心裡暗自翻個白眼,對海浮石的高超演技景仰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又如黃河缺堤一發不可收拾。

    岳老四歎氣道:「別怪老夫多口,小丫頭她頂著盟主夫人的名頭買賣人口,嘖嘖,恐怕武林盟那幾個老頭子會說閒話。尤其是五雲門、飛瓊宮、吉州司徒家、還有赤地榆那老鬼,你剛剛拒絕了他們的聯姻提議,他們定會把話說得十分難聽。」

    白茯苓笑道:「我買賣人口的事,四長老換個說法不就得了,就說是把他們招募去打工討生計的就是了,何必這麼老實跟他們交待個一清二楚?」

    「也對……回頭讓老六挑些口風緊的弟子替你跑腿辦事,也免卻他們囉嗦。」岳老四倒是真心替他們著想的。

    白茯苓真誠謝過了,將他送出門去。

    房門剛剛掩上,海浮石就迫不及待走過來抱住她,白茯苓推推他道:「讓人看見了,說你行止不端,輕薄好色,你這假仁假義假老實的面具可就掛不住了」

    這幾天因為海浮石頻頻與武林正道人士打交道,兩人所到之處幾乎就成了當地的公眾人物,眾目睽睽之下,海浮石自然徹底收斂了,

    對於一個血氣方剛又才初嘗**滋味的男人來說,心心唸唸的美人當前卻只能看不能碰,簡直稱得上殘忍所以他一旦確定附近無人,便會忍不住來纏白茯苓,而這種忌諱被人發現的感覺與**的滋味異曲同工,隱約的刺激令每一次短暫的親密別具一番**滋味。

    狠狠把白茯苓按在懷裡揉弄了幾下,以吻封住她那張讓他迷戀又讓她生氣的小嘴,好一番纏綿後方才稍稍鬆開,低聲在她耳邊道:「這座客棧地下也有一個密室,今晚你陪我去。」

    灼熱的呼吸燙熱她細嫩的肌膚,海浮石想帶她下去密室做什麼,傻子都知道。不過白茯苓卻說不出斷然拒絕的話,只是瞪了他一眼。

    那嬌嗔嫵媚,帶著羞怯的挑釁眼神,比任何誘惑的語言衝擊力更強,引來海浮石一串連綿的深吻。白茯苓被親得迷迷糊糊之際,聽見外邊傳來鬼臼一聲咳嗽,這是暗示有人到來了,而且身份地位不是鬼臼可以輕易攔住的。

    海浮石心有不甘地鬆開白茯苓,調勻氣息整好衣裳,確定自己外表看不出什麼不妥,才推門出去。

    白茯苓摸了摸自己紅熱得可以煎蛋的臉龐,遲鈍地發現自己衣領竟然不知不覺中被扯開了大半,如果不是有人來了,後面會發展到什麼程度,天知道了

    不得不說,海浮石這傢伙越來越有引人墮落的潛質了。

    她不想自己這個樣子被人看到,於是倒了被冷茶喝下去,坐到桌子旁努力回想岳老四闖進來質問她前,她究竟在幹什麼?結果不管如何努力,海浮石的影子仍是在腦子裡轉來轉去,白茯苓抱著腦袋低低哀叫一聲。

    一定是春天的緣故,導致她也開始發*了,該死的

    白茯苓一個人呆在房間裡好一陣才緩過勁來,把剩餘的事情做完,便叫了鬼臼進來收拾東西,不知不覺間,離海浮石離開已經足足過去一個時辰,卻仍不見海浮石回轉。

    什麼人有這樣大的面子,要海浮石陪著這麼久?

    「剛才來的是誰?」白茯苓乾脆直接問鬼臼。

    鬼臼猶豫了一下道:「是京裡那位派來的人……」海浮石吩咐過,這些事不必瞞著白茯苓。

    白茯苓愣住,京裡那位?莫非是皇帝?皇帝找海浮石多半不是什麼好事

    既然海浮石的娘親、上一任魔教教主,是借助皇帝的力量登上寶座的,想必魔教是皇帝隱伏在江湖中的一大勢力,皇帝讓海浮石入京殺死皇后與二皇子,除了是讓他親手報仇,大概也是因為他很合適甚至經常替皇帝幹這種事……

    這次,皇帝又想讓他做什麼呢?

    正文209關於吃法的選擇

    海浮石回來時神情與平常沒什麼不同,不過白茯苓卻覺得他心情頗為惡劣,只是今天前來拜訪的人著實不少,她來不及細問,他就又被人請了出去。

    一直到深夜,海浮石才帶了一身酒氣從外邊回來。

    白茯苓很賢惠地讓鬼囟、鬼目替他準備醒酒湯和沐浴的熱水,自己則早早上床睡美容覺去也。雖然海浮石白天提過想晚上帶她到客棧地下密室裡幽會,不過她不覺得他在見過皇帝的使者與那一大堆煩死人的武林人士後,還能有心情來纏她。

    她是太低估海浮石的「性致」,她低估了自己對他的吸引力,結果半夜裡睡得迷迷糊糊就被摸進房間裡來的採花賊打包帶到了密室。

    那個熱情如火的男人將她連人帶被放到了密室中的石床上,幾下手腳熟練無比地就解除了彼此的裝備,像燒紅的火炭一樣撲到她身上,像要把幾日來的渴望一次討回來一般,不管不顧地大舉進攻起來。

    白茯苓美夢做到一半就被硬生生弄醒,糊里糊塗地被吃了個一乾二淨,身上的男人似乎有發洩不完的精力,恨不能將她揉進身子裡,吞進肚子裡,一點兒不剩最好。

    感覺自己纏在海浮石腰上的腿已經虛軟地再使不出分毫力氣,那個熱情過度的男人似乎也差不多盡興了,正打算放鬆下來歇一歇。

    察覺她意圖的海浮石卻伸手牢牢扣住她的膝彎,含住她的耳朵咕噥道:「不要,就這樣夾緊我,我喜歡……」

    話裡曖昧的暗示令白茯苓的臉紅得幾乎滴出血來,尤其兩人身體某個隱私部位還處於短兵相接的狀態,她羞惱地動了動身子試圖反抗,一邊嗔道:「壞蛋,我沒力氣啦!快鬆開,我腿好酸。」

    男人因為她的小動作,重重低喘兩聲,聲音裡帶了動情的沙啞:「換個姿勢就好。」

    說著一手摟住她的腰臀處,一手按住她的肩背,直接就坐了起身,變成了兩人面對面坐著的姿勢,而白茯苓的一雙修長的玉腿依然分開夾住他的腰,但卻再無須使力抬起。

    姿勢的突然改變,兩人相接的部分傳來一陣異樣的快感,白茯苓輕顫了一下,指尖不由自主在男人背上留下幾道抓痕,些微的刺痛帶來的刺激直接而熱烈,男人喉頭發出幾聲模糊的歎息聲,雙掌滑到她的細腰上,舉著她貼著他的身體上下挪動起來。

    真是瘋了!白茯苓想大聲抗議,但是身體深處湧上來的快意與熱燙將她的抗議聲衝散成一個個短促而無意義的纏綿音符。

    密裡看不見一點點光線,絕對的黑暗中,世界似乎只剩下面前男人的溫度與喘息與緊貼著自己快速摩擦著的身體。

    滅頂的狂歡浪潮中,白茯苓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伸出雙臂緊緊箍著他的頭頸,吻住他的唇,身體、呼吸、心跳、脈搏似乎都合二為一。

    她心裡無比確定,不管將來如何,她都會深深記得這一刻,他與她彷彿融合成一個整體的這一刻,讓她覺得靈魂與身體所有一切都無比完整豐盈的這一刻。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是短短的一瞬,似乎是漫長的十年百年,白茯苓終於慢慢找回自己的呼吸,密室小小的空間裡瀰漫著兩人身體的味道,還有汗水的味道,以及令人臉紅的動情的味道。

    海浮石與她並排躺在被窩裡,緊緊挨著她,一手在她頸下,一手在她身上意猶未盡地溫柔撫摸著,似乎還在回味著剛才經歷的歡愉暢快。

    她的身體疲倦之極,偏偏沒有一點睡意,睜著眼睛在黑暗中發呆。

    「在想什麼?」海浮石問道,聲音在黑暗中聽來低沉醇厚,透出一股滿足慵懶,性感又迷人。

    這個傢伙不但長得好看,連聲音都好聽得過份。

    「沒什麼,就是睡不著。」白茯苓抓住自己身上四處遊走的那只不安分的手,再讓他這麼摸下去,天知道會不會出事,她現在身上每一塊肌肉都在處於即將報廢狀態,實在沒力氣繼續應戰了。

    「那不如我們繼續……」海浮石聲音裡透出興奮之意,認定這是情人的邀請暗示。

    白茯苓一驚,連忙硬生生打斷他的話道:「繼續聊聊天吧。」

    「聊天有什麼好玩的。」海浮石手腕一翻就輕鬆掙脫了白茯苓的防線,直接探到她胸前,揉擰她敏感的尖端。

    白茯苓不得已雙手並用攔在胸前,結果那只作惡的手轉眼便滑過她平坦光滑地腰腹,直往下方重地溜去。

    「海浮石!」就算是平時,她也絕非他的對手,何況現在早就累得四肢發軟?白茯苓欲拒無力,只得進行嚴厲口頭警告。

    海浮石有些無賴地翻過身子半壓著她,誘惑道:「我沒吃飽……剛才那樣,你也喜歡的。」

    「你再不停手,我生氣了!」

    「你幾天都沒陪我……」這語氣裡帶著委屈,竟似在撒嬌。白茯苓聽了不知該氣該笑,明明一個凶橫狠辣,狡詐善變的大魔頭,像個孩子一樣向她撒嬌,就算清楚知道他是裝的,也教人覺得拒絕他是件罪惡而且不近人情的事情。

    「你想我接下來十天都不能陪,你就繼續吧!」白茯苓推推他,仍是堅持不肯心軟。

    白茯苓的身體極限,海浮石也是知道的,她說的不無道理,如果今夜貪歡,極可能接下來幾天她都要臥床休息,想碰也碰不得。

    一次吃個夠,然後接下來一段時間都餓著,還是吃個半飽,然後天天有得吃,海浮石掙扎了一陣,選擇了後者,滿心不願地勉強停了下來。

    白茯苓輕舒一口氣,想到白天京城裡皇帝派來的使者,遲疑了一下,問道:「白天來的那個人……是不是皇帝又要你做什麼事?」

    海浮石輕哼一聲,道:「老頭子要我讓出武林盟主的座位,連接任人選都挑好了。」語氣裡帶著明顯的譏誚,不過似乎並不太生氣。

    他今早與來人見面,聽到這個旨意的時候,是十分生氣的,父親的性情為人,他早就心裡有數了,不過一想到他竟然得寸進尺地插手他的事,妄圖控制他、擺佈他,就覺得一陣煩躁厭惡。

    不過所有的怒火與不滿,現在已經消散得一乾二淨了,美人在抱,還為那個糟老頭子糾結什麼?

    「他想削你的權?接任那個是什麼人啊?」白茯苓問道。

    皇帝的做法其實不難理解,一個被權臣壓抑了二十多年的皇帝,一旦把權柄奪回來,不免會瘋狂地想掌握所有人事物,這是一種補償心理,即使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也不例外。

    海浮石不是什麼孝子賢孫,他作事我行我素,桀驁不馴,不是個願意聽人指揮擺佈的人,皇帝多半是想藉著削權宣示自己的權威,好將兒子重新控制住。

    不過結果適得其反。

    白茯苓不期然又想到楊珩,他表面上對皇帝恭敬服從,本質上與海浮石其實並無二致,他只是比較擅長隱忍,在沒有把握逆轉情勢之前,會壓抑住本質努力麻痺對手。這點從他配合皇帝對付大皇子與夏家的手段便可知曉。

    在除夕宮變之前,京城裡誰都以為六殿下楊珩只是個徒有其表的紉褲子弟,包括她的爺爺白常山也並不知道楊珩隱藏的巨大能量,就算在二皇子身亡、大皇子倒台、毛夏兩家敗落,他成為了太子熱門人選之後,他明面上所展露的能力手段,仍只是冰山一角罷了。

    白茯苓有預感,皇帝的風光日子也不會太久,他這兩個最優秀的兒子都會讓他頭痛不已,甚至不等他壽終正寢躺進皇陵,楊珩就會先行搶班*****。

    海浮石聽了白茯苓的問題,低笑兩聲道:「那個人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白茯苓一驚,她不曾親眼看見海浮石動手殺人,但也知道他手上的人命說不好比她家箱子裡的mai身契還多,這麼一想,身體便不由自主縮了一下,想離這煞星遠一點兒,免得被他身上的血腥氣沾染上。

    兩人原本緊緊挨在一起,她的反應瞞不過海浮石,他雙臂一緊,輕鬆地又把兩人的距離縮短為零:「你躲什麼?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殺了便殺了。不用怕,你乖乖的,我不會傷害你的。」

    如果她不乖呢?那他是不是就要對她下手了?白茯苓忍住了沒把這個煞風景的問題問出口。不過之前難得的溫馨親暱卻已經消散了大半。

    海浮石不是沒有感覺,心裡微微有些懊惱,早知道這小丫頭怕死人,不喜歡聽他說起殺傷人命的事,為什麼偏偏要在這個時候提起呢。

    他並不後悔殺死那個人,甚至覺得很是得意,所以才一時沒忍住對白茯苓說起,話已出口才發現不妥,不過已經遲了。

    他抱緊了白茯苓,湊到她耳邊道:「你是我的,不許為了這些無關緊要的人的生死疏遠我!知不知道?」

    白茯苓慢慢把身子蜷成一團,沒有說話

    海浮石察覺她的抗拒,心裡的不滿逐漸浮起,每次都是這樣,只要稍稍不如這小丫頭的意,她就肆無忌憚給他臉色看,又或是像現在這樣,擺出一副冷淡他疏遠他的姿態。

    他對她還不夠好嗎?他從來沒有這樣在意過一個人,擔心她受傷害,容忍她的任性驕縱,為她讓步無數次,不單愛屋及烏地顧及她家人的安全和感受,甚至對她身邊阿貓阿狗的冒犯也沒有追究。

    可她是怎麼回報他的?

    從不把他放在心上,彷彿他隨時離開對她也毫無所謂——說不定她還要慶祝一番,終於擺脫他了。

    兩人剛剛那樣親密纏綿過,轉眼她就可以為了一點小事擺出一副「我不想理你、你離我遠一點」的姿態。

    她對他說的那些承諾與偶然的甜言蜜語,幾乎都是在他的威脅利誘之下作出的。

    她不在乎他!

    海浮石越想越覺得氣惱,卻又不得不正視這個現實。兩人初次相識時,他能感覺出,白茯苓是喜歡他的,對他的興趣遠大於其他人,但也僅此而已,更多的不過是覺得他外表出眾卻老實木訥,逗弄起來很好玩罷了。

    他因為意外不得不化身小彌,滿心歡喜的想辦法留在她身邊,才慢慢發現她並沒有他所以為的那樣喜歡他。但是他仍是放不下她,終於靠著鬼面蠱蠱母成功得到了她允婚的承諾。

    她把他當成小孩子,並沒有把這個婚約放在心上,後來當他恢復了身份,她便開始想盡辦法躲避他,拖延著不肯履行約定。

    換了別人敢這麼對他,早死了千百次了,但是當對像換成了白茯苓,他不捨得,甚至她皺個眉他都不捨得。

    海浮石為自己的心軟惱恨非常,無數次他試圖硬起心腸來對付白茯苓,結果一看她泫然欲泣的委屈可憐模樣,天大的火氣便如寒冰投入烈火,轉瞬消失得乾乾淨淨。

    當他以為他要花很多時間手段去馴服這只狡猾無情的小狐狸的時候,她卻忽然主動親近,甚至毫不猶豫把身子交給了他。

    沒有任何詞彙能夠形容他當時的快樂激動,不過當激情消退後,他猛然發現,兩人之間除了多了一重親密關係之外,別的並無改變。

    白茯苓依然從不肯主動提及兩人的婚事,平常對他的態度也與之前沒太大分別。

    為什麼會這樣?海浮石不明白,但卻瞭解一件事————對於兩人之間的親密關係,白茯苓並不像他那麼在意。她依然不在乎他……

    海浮石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憤怒還是悲哀,他心生不忿地把蜷成一團的白茯苓一把拖回懷裡,強迫她重新舒展開身子,然後惡狠狠地半壓著她,以自己的身體與氣息將她牢牢禁錮包裹,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他不容許她有一分一毫躲避、逃脫、抗拒他的心思,他有的是時間精力讓她明白這一點。

    總有一天,他會讓這只狡猾無情的小狐狸用依賴纏綿的眼光看他,將心也完完整整地交給他。

    白茯苓被他突如其來的粗魯行徑嚇了一跳,不過自知拚力氣,十個她也拼不過海浮石的,而且這男人身上散發的冷意逼人,她想自己如果反抗,結果可能會很慘,所以默默地任他擺佈。

    她心裡有一種近乎盲目的自信,海浮石再怎麼生氣不滿也不會真的傷害她的。

    海浮石對她的識相溫順有些意外,本來的怒氣稍減,低頭親了親她的唇,閉起眼睛準備睡去。

    被他當抱枕一樣緊緊圈壓在懷裡的白茯苓睡不著,事實上沒有一個正常人可以在這種壓迫禁錮中安然入睡,不過海浮石身上那股子冷硬怒氣太可怕,她不敢也沒力氣去反抗罷了。

    靜靜躺了一陣,被壓得快斷氣的白茯苓終於忍不住怯生生開口道:「呃,你,你好重,可不可讓開一點點,我、我快呼吸不了了……」

    「哼!」耳邊傳來一聲冷哼,白茯苓覺得身上的男人變本加厲地似乎打算把整個身子壓上來,將她當床褥睡了。

    她被壓得難受,低低嗚咽了一聲,幾乎當場閉氣暈過去,下一刻忽然天翻地覆,她身上一鬆,整個人被挪到了海浮石身上。壓在身上的大山成了身下的真皮褥子。

    「你可不可以……「雖然身上只剩下男人的一雙手臂仍圈住她不放,但她還是比較喜歡睡平坦的正常床褥啊。」閉嘴!睡覺!「海浮石粗暴打斷她的要求,語氣不善,圈住她腰肢的一條手臂向上一滑,將她試圖抬起的上半身按回自己懷裡,曲線玲瓏、肌膚細膩的身子撞入懷中,令人興奮快意的美妙觸感,令他的某個部位再次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被迫貼在他身上的白茯苓也發現了抵在腹上的威脅,嚇得不敢吭聲,勉強忍住不慣,聽話閉起雙眼。

    身體的倦意慢慢湧上,白茯苓雖然很不習慣睡人肉床墊,更不習慣這種動彈不得趴伏睡姿,但還是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不太安穩地睡了過去。

    當她再次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人也回到了客棧房間的床上,海浮石已經不知去向。

    她身上穿了寢衣,肌膚清爽,顯然是海浮石替她擦過身子————鬼白、鬼目雖然是來伺候她的,但是很多貼身的事情,例如更衣沐浴一類,她都不喜歡有陌生人參觀或代勞,這點鬼白、鬼目都是知道的,所以會隨便動她的就只剩海浮石一人了。

    白茯苓心裡一動,海浮石昨夜火了,不過仍記得她好潔的習慣,知道照顧她,其實對她真的很不錯。不過這點感動很快因為起床時全身上下傳來的隱隱酸痛,以及目睹身上慘不忍睹的青紫吻痕、指痕而蒸發得乾乾淨淨。」那個好色粗魯的混蛋!「白茯苓像個老太婆一樣扶著床站起身,悲哀地覺得自己快要散架了。

    說曹操,曹操到,海浮石推門進來就聽見枕邊人的不滿謾罵,不過這種罵辭他完全當是讚美,幾步走到床邊扶住她笑道:」你也沒有多溫柔,我身上的傷不比你少……「

    這話也並不誇張,白茯苓的爪子與尖牙利齒雖然不能與小狸花相媲美,不過也相去不遠了。

    白茯苓自然記得自己昨夜激動之中幹過什麼好事,臉上忍不住泛起淡淡的緋紅,哼一聲道:」活該!「

    海浮石將她抱到側間,那裡已經準備好一大桶藥湯,他把白茯苓放到椅子上,替她解了寢衣,然後慢慢放入浴桶中,挽起袖子替她按摩起來。

    白茯苓舒服地歎了口氣,放鬆身子任他施為。說真的,海浮石的按摩手藝比她家按摩館的師傅都還要厲害上許多,普通人就算按摩手法力道如何標準正宗,也沒有他這樣的內功。

    海浮石心情很好的樣子,昨夜的不愉快似乎徹底消散了,白茯苓有些奇怪,昨天他明明大發脾氣來著,怎麼今天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呢?」你都是把我欺負完了,才會對我特別溫柔的……「白茯苓身心舒暢,懶洋洋地趴在桶邊抱怨道。

    海浮石替她按摩過肩背、腰背,解散了她隨手挽起的髮絲,扶她坐正了,開始替她按揉手臂,口中笑道:」你欺負過我,卻從不會對我溫柔。「

    白茯苓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瞪大眼睛看著他,幾乎以為面前這個男人換了人!

    堂堂武林盟主兼魔教教主,強橫狠厲無人能比的大凶神一尾,竟然說出這麼怨婦的話!天要塌了嗎?還是被火星人上身了?!

    水氣氤氳之中,海浮石的神情有幾分悵然,白茯苓心虛道:」我、我什麼時候欺負過你了?我哪有這本領?不、不就是抓了你幾下、咬了你幾口嘛……了不起等會兒我給你上藥好了。「她假作不懂,故意誤會海浮石話裡的意思。

    其實心裡明白,海浮石說的不錯,她確實是欺負了他了……

    不管是對海浮石,還是甘遂,她都問心有愧,對前都是為了自己一時動心便下手調戲,對後都是說謊賴婚始亂終棄。

    其他事情包括婚約等等,都可說是他逼她的,但是兩人現在發展到這個程度,她要負很大責任————如果她不願意,海浮石也許真的會等到兩人成婚後再與她有夫妻之實。

    她之前總推說是海浮石故意說謊引她誤會,讓她以為他與一般花心大蘿蔔一樣見一個愛一個,兩人就算弄出些露水姻緣也無所謂,轉身他就能穿過水無痕。

    但真的是這樣嗎?

    誠實地問問心,其實這一切不過是借口罷了。是她為放縱自己親近海浮石所找的借口。

    海浮石從不掩飾對她的在意思,她只要肯用心去想一想,就能拆穿他的謊言,而且人的行為舉止即使再怎麼掩飾,相處久了也可以看出本來真相,她自詡最能觀人於微,為什麼偏偏在海浮石身上就犯了糊塗?輕易被他的謊言偽裝騙倒?

    不是真的看不清楚,不過是自己的私心作祟,選擇性地只看自己想看到的,只聽自己願意聽到的。

    第210章不知心

    海浮石察覺她的抗拒,心裡的不滿逐漸浮起,每次都是這樣,只要稍稍不如這小丫頭的意,她就肆無忌憚給他臉色看,又或是像現在這樣,擺出一副冷淡他疏遠他的姿態。

    他對她還不夠好嗎?他從來沒有這樣在意過一個人,擔心她受傷害,容忍她的任性驕縱,為她讓步無數次,不單愛屋及烏地顧及她家人的安全和感受,甚至對她身邊阿貓阿狗的冒犯也沒有追究。

    可她是怎麼回報他的?

    從不把他放在心上,彷彿他隨時離開對她也毫無所謂——說不定她還要慶祝一番,終於擺脫他了。

    兩人剛剛那樣親密纏綿過,轉眼她就可以為了一點小事擺出一副「我不想理你、你離我遠一點」的姿態。

    她對他說的那些承諾與偶然的甜言蜜語,幾乎都是在他的威脅利誘之下作出的。

    她不在乎他!

    海浮石越想越覺得氣惱,卻又不得不正視這個現實。兩人初次相識時,他能感覺出,白茯苓是喜歡他的,對他的興趣遠大於其他人,但也僅此而已,更多的不過是覺得他外表出眾卻老實木訥,逗弄起來很好玩罷了。

    他因為意外不得不化身小彌,滿心歡喜的想辦法留在她身邊,才慢慢發現她並沒有他所以為的那樣喜歡他。但是他仍是放不下她,終於靠著鬼面蠱蠱母成功得到了她允婚的承諾。

    她把他當成小孩子,並沒有把這個婚約放在心上,後來當他恢復了身份,她便開始想盡辦法躲避他,拖延著不肯履行約定。

    換了別人敢這麼對他,早死了千百次了,但是當對像換成了白茯苓,他不捨得,甚至她皺個眉他都不捨得。

    海浮石為自己的心軟惱恨非常,無數次他試圖硬起心腸來對付白茯苓,結果一看她泫然欲泣的委屈可憐模樣,天大的火氣便如寒冰投入烈火,轉瞬消失得乾乾淨淨。

    當他以為他要花很多時間手段去馴服這只狡猾無情的小狐狸的時候,她卻忽然主動親近,甚至毫不猶豫把身子交給了他。

    沒有任何詞彙能夠形容他當時的快樂激動,不過當激情消退後,他猛然發現,兩人之間除了多了一重親密關係之外,別的並無改變。

    白茯苓依然從不肯主動提及兩人的婚事,平常對他的態度也與之前沒太大分別。

    為什麼會這樣?海浮石不明白,但卻瞭解一件事————對於兩人之間的親密關係,白茯苓並不像他那麼在意。她依然不在乎他……

    海浮石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憤怒還是悲哀,他心生不忿地把蜷成一團的白茯苓一把拖回懷裡,強迫她重新舒展開身子,然後惡狠狠地半壓著她,以自己的身體與氣息將她牢牢禁錮包裹,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他不容許她有一分一毫躲避、逃脫、抗拒他的心思,他有的是時間精力讓她明白這一點。

    總有一天,他會讓這只狡猾無情的小狐狸用依賴纏綿的眼光看他,將心也完完整整地交給他。

    白茯苓被他突如其來的粗魯行徑嚇了一跳,不過自知拚力氣,十個她也拼不過海浮石的,而且這男人身上散發的冷意逼人,她想自己如果反抗,結果可能會很慘,所以默默地任他擺佈。

    她心裡有一種近乎盲目的自信,海浮石再怎麼生氣不滿也不會真的傷害她的。

    海浮石對她的識相溫順有些意外,本來的怒氣稍減,低頭親了親她的唇,閉起眼睛準備睡去。

    被他當抱枕一樣緊緊圈壓在懷裡的白茯苓睡不著,事實上沒有一個正常人可以在這種壓迫禁錮中安然入睡,不過海浮石身上那股子冷硬怒氣太可怕,她不敢也沒力氣去反抗罷了。

    靜靜躺了一陣,被壓得快斷氣的白茯苓終於忍不住怯生生開口道:「呃,你,你好重,可不可讓開一點點,我、我快呼吸不了了……」

    「哼!」耳邊傳來一聲冷哼,白茯苓覺得身上的男人變本加厲地似乎打算把整個身子壓上來,將她當床褥睡了。

    她被壓得難受,低低嗚咽了一聲,幾乎當場閉氣暈過去,下一刻忽然天翻地覆,她身上一鬆,整個人被挪到了海浮石身上。壓在身上的大山成了身下的真皮褥子。

    「你可不可以……「雖然身上只剩下男人的一雙手臂仍圈住她不放,但她還是比較喜歡睡平坦的正常床褥啊。」閉嘴!睡覺!「海浮石粗暴打斷她的要求,語氣不善,圈住她腰肢的一條手臂向上一滑,將她試圖抬起的上半身按回自己懷裡,曲線玲瓏、肌膚細膩的身子撞入懷中,令人興奮快意的美妙觸感,令他的某個部位再次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被迫貼在他身上的白茯苓也發現了抵在腹上的威脅,嚇得不敢吭聲,勉強忍住不慣,聽話閉起雙眼。

    身體的倦意慢慢湧上,白茯苓雖然很不習慣睡人肉床墊,更不習慣這種動彈不得趴伏睡姿,但還是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不太安穩地睡了過去。

    當她再次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人也回到了客棧房間的床上,海浮石已經不知去向。

    她身上穿了寢衣,肌膚清爽,顯然是海浮石替她擦過身子————鬼白、鬼目雖然是來伺候她的,但是很多貼身的事情,例如更衣沐浴一類,她都不喜歡有陌生人參觀或代勞,這點鬼白、鬼目都是知道的,所以會隨便動她的就只剩海浮石一人了。

    白茯苓心裡一動,海浮石昨夜火了,不過仍記得她好潔的習慣,知道照顧她,其實對她真的很不錯。不過這點感動很快因為起床時全身上下傳來的隱隱酸痛,以及目睹身上慘不忍睹的青紫吻痕、指痕而蒸發得乾乾淨淨。」那個好色粗魯的混蛋!「白茯苓像個老太婆一樣扶著床站起身,悲哀地覺得自己快要散架了。

    說曹操,曹操到,海浮石推門進來就聽見枕邊人的不滿謾罵,不過這種罵辭他完全當是讚美,幾步走到床邊扶住她笑道:」你也沒有多溫柔,我身上的傷不比你少……「

    這話也並不誇張,白茯苓的爪子與尖牙利齒雖然不能與小狸花相媲美,不過也相去不遠了。

    白茯苓自然記得自己昨夜激動之中幹過什麼好事,臉上忍不住泛起淡淡的緋紅,哼一聲道:」活該!「

    海浮石將她抱到側間,那裡已經準備好一大桶藥湯,他把白茯苓放到椅子上,替她解了寢衣,然後慢慢放入浴桶中,挽起袖子替她按摩起來。

    白茯苓舒服地歎了口氣,放鬆身子任他施為。說真的,海浮石的按摩手藝比她家按摩館的師傅都還要厲害上許多,普通人就算按摩手法力道如何標準正宗,也沒有他這樣的內功。

    海浮石心情很好的樣子,昨夜的不愉快似乎徹底消散了,白茯苓有些奇怪,昨天他明明大發脾氣來著,怎麼今天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呢?」你都是把我欺負完了,才會對我特別溫柔的……「白茯苓身心舒暢,懶洋洋地趴在桶邊抱怨道。

    海浮石替她按摩過肩背、腰背,解散了她隨手挽起的髮絲,扶她坐正了,開始替她按揉手臂,口中笑道:」你欺負過我,卻從不會對我溫柔。「

    白茯苓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瞪大眼睛看著他,幾乎以為面前這個男人換了人!

    堂堂武林盟主兼魔教教主,強橫狠厲無人能比的大凶神一尾,竟然說出這麼怨婦的話!天要塌了嗎?還是被火星人上身了?!

    水氣氤氳之中,海浮石的神情有幾分悵然,白茯苓心虛道:」我、我什麼時候欺負過你了?我哪有這本領?不、不就是抓了你幾下、咬了你幾口嘛……了不起等會兒我給你上藥好了。「她假作不懂,故意誤會海浮石話裡的意思。

    其實心裡明白,海浮石說的不錯,她確實是欺負了他了……

    不管是對海浮石,還是甘遂,她都問心有愧,對前都是為了自己一時動心便下手調戲,對後都是說謊賴婚始亂終棄。

    其他事情包括婚約等等,都可說是他逼她的,但是兩人現在發展到這個程度,她要負很大責任————如果她不願意,海浮石也許真的會等到兩人成婚後再與她有夫妻之實。

    她之前總推說是海浮石故意說謊引她誤會,讓她以為他與一般花心大蘿蔔一樣見一個愛一個,兩人就算弄出些露水姻緣也無所謂,轉身他就能穿過水無痕。

    但真的是這樣嗎?

    誠實地問問心,其實這一切不過是借口罷了。是她為放縱自己親近海浮石所找的借口。

    海浮石從不掩飾對她的在意思,她只要肯用心去想一想,就能拆穿他的謊言,而且人的行為舉止即使再怎麼掩飾,相處久了也可以看出本來真相,她自詡最能觀人於微,為什麼偏偏在海浮石身上就犯了糊塗?輕易被他的謊言偽裝騙倒?

    不是真的看不清楚,不過是自己的私心作祟,選擇性地只看自己想看到的,只聽自己願意聽到的。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