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了大片綠洲和沙漠,經過大片被寒利斯人征服的地區。也見識和參觀了諸如撤馬爾罕、布哈拉這樣即便在古代也是如雷貫耳的宏偉城市,從古代的希臘人、bō斯人、到近代的阿拉比亞人,眾多的征服者在這裡留下了自己的印記,現在又加上了塞利斯人的。
在經過這些地區的時候,我和使團的主要成員為了某種虛榮的需要,而決定打出了羅馬的旗幟,以試探這些地方上對羅馬的反應,但是令人意外的是塞利斯人對此便顯出了極大的寬容和善意。
他們按照我們的樣式印染和制做了更多的旗幟和儀仗,來換掉我們那些因為飄洋過海長途旅行而有些陳舊破損的旗幟用具,並且派出了一隻據說是當年羅馬人後裔的部隊,打著這些旗號全程護送我們,雖然經過接觸,我並不認為他們對自己的祖先發源,午足夠的認識。
甚至有一位於我們同行的將軍,在酒醉後告訴我,這種行為其實是被鼓勵的。
於是我們充分體驗到了當地人各種反應,但最多的卻不是震驚或是漠視,而是充滿好奇的沿途圍觀,那些當地的基督徒甚至舉行大型的集會和宗教活動,來慶祝和歌頌兩個偉大國家的傳統友誼。
這也成為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一個疑團之一。這些地區也有少量蘋國臣民的後裔,見到了熟悉的鷹旗之後,他們是用淚水和熱情的擁抱來迎接我們。
進入新征服的呼羅珊後,景物開始變得有些破敗,人們走在路上也是神色匆匆而充滿警惕,羅馬的旗幟在這裡受到得是種種毫不掩飾的敵意和仇視,畢竟這裡已經接近古代bō斯帝國的腹地了……
但我們沒有停留多久就轉向南下,沿著阿姆河綠洲,跋涉了十一個晝夜之後,直達河流上游的山區,這也是印度北方、吐火羅地區和阿拔斯王朝疆域交界的一個山地小城,從這裡我們要越過常年處於乾旱貧瘠中,只有稀疏草叢和極少數牧民帳落,充滿熱風和沙塵的俾路支高原,這也是一段格外漫長的旅途,和商隊同行,損失了十幾頭馱畜和兩名嚮導後,我們最終抵達俾路支省首府所在,相對富庶肥沃濕潤的沿海平原地區,來自海洋的水汽被宏偉的山脈阻擋在狹長的沿海平原上,因此這裡也集中了行省的大部分人口。
但從山地邊緣的丘陵地區開始,我就發現大路兩旁所經過的城市和村落,都已經插上代表著塞利斯人統治的旗幟。
然後我被驛站的官員告知,塞利斯人的軍隊及其附庸的武裝,已經徹底征服了這片土地的大部分,因此前往港口的旅程是安全而舒適的。
在這片地區的新秩序中,塞裡斯軍隊及其移民是第一等的存在,塞利斯人的各種附庸勢力次之,早期投附和合作的地方貴族、士紳處於第三等階層,而本地出生的商人和各種職業專長的人士,則處於第四個階層。
只有舊政權中阿拉比亞人及其追隨者,才是被嚴厲【鎮】壓和奴役的對象而這些塞裡斯佔領軍,是通過土地為紐帶,迅速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建立起一個簡單而行之有效的統治秩序。
每一個踏入這片土地的士兵,都會得到一小塊土地和上面相關物業的產權,雖然他們不能直接經營自己名下的這塊地產,卻可以通過軍隊委託的商人和職業開拓團來,大規模經營這些土地,然後在軍餉和戰利品之外,享有其中部分的產出收益,然後隨著資歷和階級的增長,所享受到的土地份額也隨之不斷增長。
直到他們服役期結束,真正獲得管理權後,往往會繼續僱傭那些來自附庸民族的移民家庭成員,作為自己的管事和工頭,管理和驅役本地人為主的佃戶、僕人和奴婢,進而轉變成新興中小莊園主階層的一員。
哪怕其中某些人因為意外失去生命,那也可以通過生前指定的收益人和家族成員,以移民或是替補服役的形式,繼續繼承部分權利,而這些莊園也是補充兵員和物資的潛在來源。
我甚至可以預期到,通過這些田莊的存在,塞利斯人甚至可以將自己影響力的觸角,深入到統治區的社會底層。
這也讓我想起了作為帝國基石的特碼軍區制度,從擴張的版圖上獲得更多的土地和資源,這也是那些帝國士兵捨生忘死浴血奮鬥的動力和基礎之一繼北印度語、bō斯語、古呼羅珊語、阿拉比亞語等流行語言之後,成為新的官方語言,如果不會這種日常必要交涉語言的話,將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我毫不懷疑,就算有一天,我在霍爾木茲海峽盡頭,bō斯灣的對岸,或是阿拉比亞半島某個地區的塞利斯人的語言,也不會lu出多少驚訝的神色沿著開拓出來的簡易道路,越過海岸線上大片的沼澤和河流,我們來到了此行的終點,塞利斯人在西印度沿海,規模最大的殖民地,也是他們在阿拉伯海底一個據點,一個以上天賜予福祉命名的島嶼城市(今巴基斯坦卡拉奇附近)。
大多數塞裡斯人,都居住在島嶼上的城市主體中,而周邊的離島和沙洲,則遍佈著附庸民族聚居的各種大小船塢和城寨、集鎮,像是mi宮一樣拱衛著城市所在的大島,而陸地上,則是一眼望不到邊的種植園和道路,一直深入到天邊的大山深處。
按照當地殖民地最高長官制定的方案,我們將下個月的季風中,等到國內來的大型巡遊船團,跟著他們穿過阿拉比亞海,然後於是他們提供了另一種方案。
這是一種被塞利斯人名為海鴆的特色船隻,低淺的吃水和良好的抗風浪性,讓他成為塞利斯人在海外藩屬和殖民領地之間快速旅行的首選,因為這種帆攬低矮的船隻,可以沿著海岸線的淺海中保持足夠的持續高速,甚至可以從出海口上溯到內陸的河流發源地。
塞斯裡斯人甚至因此,舉行了快速航行的設計大賽,對優勝者及其方案不吝重賞,據說最出色的記錄,從當地出發只用了五天,就穿越了浩瀚的阿拉伯海,出現在東非岬角的馬多瓦港中。
但代價是,使團中只有包括我在內的少數人,才能得到登船的許可。而不得不拋下了我的大部分同胞和隨員。
坐在簡陋的船艙裡,被眩暈和噁心所困擾的我,是如此歸心似箭的期盼著回到君士坦丁,我已經迫不及待的要把我的所見所謂,匯報給我們的凱撤。
因為通過這一路過來的所見所聞,我忽然發現一個潛在的可怕事實,對偉大君士坦丁來說,那些塞裡斯人已經不再是,遙遠的只能在存在美好想像中的神奇國度,而是一個將現實的版圖和影響力,已經滲透到了帝國足夠近地方的龐然大物。
進而,對於偉大的凱撤繼續引進塞利斯人作為帝國外援的政策,我也第一次產生了些許動搖和質疑。
《小馬略日記》
疏勒鎮治所,伽師城,疏勒王宮內「情形還是不明……」
大都護郭昕面沉如水的聽取將領部署下寮的匯報,除了軍使、鎮守使、防禦使,這些大都護府直屬的軍將官屬之外,。
在座的還有疏勒王、大都督裴冷,安西四鎮都有類似的設置,他們提領的是地方土人組成的番軍,以維持地方日常,並在出戰時充任官軍的輔助部隊,此外還有負責管理傍部的藩落大使陳奉朝,駐守高原要衝的蔥嶺守捉杜廊,駐守姑墨河谷關要的撥換守捉使孫重,疏勒鎮在安西四鎮中雖然不是轄地最廣,卻是領州最多的一方重鎮,下分達滿、耀建、寅度、金等十五州,因此十餘位穿朱戴銀的各州刺史也匯聚一堂,形成最外圍的一圈。
按照唐制,這些都督府府及其下轄的州縣,一般都督、刺史之類正官都是當地土族首領,以家族世領之,但真正負責征管地方賦稅徭役刑名律話商貿屯務的,卻是都護府任命的長史、司馬、參軍、別駕、判官等唐官。
通常情況下這些刺史都督們,平日只要享受相應身份的傣祿和待遇優養,兼打理自己的領地屬民,在需要時應都護府指令率領本部出征而已。
畢竟在地方上,還有屬都護府管轄的城(設城主)、守捉(設守捉使)、
堡(設堡主)、戍(設戍主):烽(設烽帥)和驛(設驛長)等一系列有嚴密組織的軍政機構,他們因為資格不夠而沒能列席。
越疏勒西北的鐵列克山口,就是嶺西寧遠國、拔汗那(今烏孜別克斯坦費爾干納)的境內,因此得到的消息很多,但是同樣也相互矛盾充滿混亂之詞。
「蔥嶺山中儘是東來的逃人……擁塞於道」
最接近戰區的蔥嶺守捉杜廊,有些無奈的開口道雖然都是藩國臣民,但由於傳統的影響力,一有事都是本能的攜家帶口往都護府重兵駐紮的轄區跑,以尋求安全感,一味排拒也不是辦法。
「須加強甄別,防止jiān細混入作亂……」……
作為唐軍在拔那汗的最大一處據點和重鎮,西鍵城已經被暴亂者圍的水洩不通。
「西鍵城乃是拔那汗舊都,城高牆堅……」
「奪下來,只要奪下西鍵城,有了城中的儲積和軍械火器,我們就有了足夠立身的本錢……」「奪不下來,過些再多的人也逃不過死無葬身之地……」
「城中守備正當是最空虛的時候……」人群中發號施令的是一名身穿黑袍子的男子,他叫西奈爾,本是前拔那汗宰相塔姆杜羅的sī生子,作為暗中交通大食往來的代表,很早就皈依了聖教並且擁有了經師的身份。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作為徹底架空國主的宰相一黨核心成員之一,他可以在未來獲得宮廷大臣的身份,以及自己的貴族家名和領地。
誰知道天有不測風雲,原本不知所蹤的少年王子突然強勢歸來,在安西都護府的強援下發動宮變,肅清宰相為首國中親近大食的勢力,一夜之間殺的人頭滾滾幾乎無所倖免,作為遠在外地倖存下來的關鍵人員之一,他也逃到了北方的烏古斯突厥中。
一邊以授記經師的身份繼續傳播宣揚聖教,一邊客串盜匪聚集手下和錢財,並與大食去取了聯繫和支持,企圖從部落借兵復仇。
可惜唐人進兵太快,河中幾乎沒有經過像樣的抵抗就接二連三的易手了,眼見唐人勢大難當,連帶原本包庇並打算扶持他的突厥部帳,也改弦更張將他掃地出門趕了出去。
一路輾轉到了河中諸國,利用這些地方的仇怨,兼做了大半年的馬賊和僱傭兵,也聚攏了不少亡命徒,唐人軍隊的到來,再次打破了他們的美夢,作為屈指可數的穆斯林反抗者,在河中之地周旋了幾個月後,也不得不帶著少量鐵桿親信越過阿姆河,投奔到了新任的呼羅珊總督的麾下,為之奔走驅策,甚至以歸化穆斯林的身份,重新拉起了一隻人馬。
隨著木鹿城的淪陷,他最大的贊助人覆亡後,他不得不再次遣散部眾,偃旗息鼓,像老鼠一樣的躲到了地下。
裝成了投軍的義從,殺掉暗中收留庇護他們的穆斯林信徒,用這些恩人的腦袋作為邀賞的投名狀,總算逃過新佔領區的搜拿和清查。
利用後方的空虛潛回到了家鄉,發現巨大的可乘之機,並且在當地找到了眾多潛在盟友,作為一個封建采邑色彩濃重的古老國家,太過強勢而難以制約的新國王,並不總受到貴族們的擁戴,更何況因為母系出身的影響,這位陛下與宗主國走的太近,以至於似乎過度的投入國家的人力和資源,卻忽略作為拔那汗本國的利益和訴求。
他們支持叛亂的理由很簡單,持續對西的用兵,已經大大抽乾了藩屬列國的兵員和人力,雖然他們同樣從西徵得到大量戰利品、奴隸和相關的好處,但是同樣他們損失的士兵和人口卻是沒有那麼快恢復過來的,主要得到利益的是在前線作戰的士兵和將領,而且行台還會籍著嘉獎的由頭,將其中表現出色的精銳戰士,補充進正規軍序到中。
再加上安西都護府推動的歸化【運】動,讓這些國家的底層百姓和農奴,攜家帶口帶著財產,自發的大量向唐軍下轄的流動,以獲得歸化人候補的資格,就好比後世的墨西哥人對美國的偷渡移民一般,這種人口流動,對那些國內的封臣領主傳統利益,造成巨大的損害。
這種情況在拔那汗國內最為嚴重。因此在國主阿悉藍帶著最後一點正規軍不在國中坐鎮的情況下,籍著一個逃奴引發的小火苗,就釀成了綿連的大動亂。
有了這麼一大幫心懷不滿的權貴為呼應,再加上那些被驅趕出家鄉,被迫向南方遷移而路過費爾干納的烏古斯部落,幾乎是一拍即合順水推舟推bō助瀾發動起這麼一個大好局面。
但與那些奢望著通過實力的展示讓唐人知難而退,獲得相對較好的條件的,而習慣藏在幕後的前拔那汗貴族們,或是那些更加短視,打算搶一把就走的烏古斯部落不同,他要的是對拔那汗王家的復仇,最好是把這個國家打的稀爛,血流成河才是。
讓唐人在這個地區耗費更多的精力和時間,付出更多的代價,如果他做的足夠好,就算是在西方那個受到至高庇估的偉大國家,也有他的一席之地的。
突然一陣大呼小叫的喧嘩,打斷了他的憧憬和預期,城中的賽裡斯人有所反應了。只見一堆血粼粼的屍體被從城頭拋了下來,顯然裝扮成流民入城內外呼應的計劃,已經泡湯了……
望著包圍城市的彷彿無邊無際的人潮,怕沒有好幾萬,雖然他們大都是衣裳襤褸,武器都沒有配全,更多是拿著木棍和樹枝的暴民,作為城中職銜和軍階最高的總材官解軍洲,幾乎是渾身發抖的木然指揮著守軍將士,將殺戮過的現場清理掉,一件件藏在衣袍下面的短刃和弓弩,被從屍體上搜檢出來,堆成一堆。
沒想到那些混在哭天喊地的人群中大聲叫罵和煽動著,企圖乘著城門緊急關閉的前夕,一鼓作氣衝進來的難民,居然真的混雜著裝成流民叛軍,而且正好讓他撞上了。
被推舉出來主事的解軍洲,只是看著人潮洶湧,眼見不可收拾,應jī反應下了命令,結果就真的一個不留齊齊射殺當場,剩下的人哭爹喊娘的退了出去。
守軍中的退役老兵不少,他們輕車熟路的將這些屍體對取來整車整車的從城頭上推下去,以打擊敵軍的士氣「我只是個搞技術的,從來沒正式領過軍啊……」
感覺著腦門上不停滲出來的冷汗,他一邊不停的喃喃自語,鼓舞兼催眠著自己。
「千萬不能怯軟,軟了大家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與因為這場小勝而信心尚好的城中百姓不同,現在西鍵城中滿打滿算的正規軍不足一千人。
城中本來駐軍不止此數,守備各色工場、礦山、大小庫房的軍士,雖然因為前方一抽再抽,但至常年保持了三千人的規模,這些前線輪換回來駐守的士兵,基本等於是變相的休假,而身處大後方的藩國境內承平日久,不免讓多數人的精神狀態有些鬆懈怠慢,平日輪番到地方上消閒,變成一種常態性的服務產業。
因此猝不及防之下,臨時在城中能夠召集起來的也只有這麼多人,另外還有兩營土戶團練,不過這些本地人為主的團結兵,在城外暴動的呼應下,也變的不是那麼可靠起來,不得不將他們打散監製分派到城各處出去,以隊火為單位進行監視看管。
城中尚有一隻大概三百人僧兵團,乃是佛學院調過來,準備南下犍陀羅軍州的而在此暫留,由於他們受過軍事隊列和武鬥技擊的訓練,披上鎧甲之後,至少能湊數一下上街維持秩序。
此外就是當地的西域童子營和隨軍營校的少量學兵,也被拉上了城頭,充當一些遞送二線守備的任務。
城中的工坊中停工後,所有的工戶和匠人也被分發了。武器,因為他們主要成分是都護府遷移過來的唐人及老歸化人。因此可靠程度上比本地人還高一些,相比團練和學兵,他們的數窶也稍多一些,剔除掉一些老邁之輩後,剩下的人編成了六個預備團約一千四百多人。
由於常年實行軍管和隨軍集訓的結果,其中不少人有使用火器和弓弩的經驗。
在他們的配合下,還就地取材造出一些簡單的守城器械,這樣七平八湊的將就著,稍稍將守軍的規模擴充到四五千人的陣容,但是真正戰鬥力究竟如何,一場jī戰之後真的不好說了。
好在龍武軍戰打的多了,本身對這種狀況並不算陌生,他手下也不乏富有經驗的老草伍。
按照標準軍事操條和規範,宣佈宵禁和實行重點物資配給制度,收繳城中sī藏的武器,將商人的護衛全部臨時徵召進軍隊,讓居民以戶坊為單位準備乾糧和熱水,集中所有的醫生、工匠等職業者組成後勤部隊,按照戶數和丁口抽取成年男性,為軍隊提供輸送和建造的基本勞役,拆除一些不重要的建築作為材料,在城門附近搭起心的街壘和工事以防萬一……
佈置完這些準備工作之後,他又不知道要繼續做什麼,而陷入茫然和緋惶中,漫無目的巡走在城頭上,一遍遍給自己鼓勁打氣。
「必勝……」直到一個聲音打斷他的內心掙扎。
「晷久。」
解軍洲條件反射的回令道,卻注意到他們已經走到一個凸出的哨樓前,幾名滿臉稚氣的士兵,正凹腹tǐngxiōng向他昂首行禮。
他們之中最小的甚至身高都沒到垛口高,最大的一位穿著明顯是比自己大一號的制式甲衣,頭盔要用纏頭塞著才能戴住,動作起來有些像稻草人一般發出空洞的聲音來,他嘴角的絨毛甚至還沒變黑。
也許他們下一刻就會死在不知名的戰鬥中,但是這些半大小子熱切而堅決的清澈眼神,讓解軍洲忽然有些慚愧起來,顯然是安逸生活過的久了,消磨了膽氣和雄心,好歹當年直接還是鐵血社的老人,事到臨頭倒還不如這些少年人。
明明身負這麼多人的安危於一系,卻還在不停的自艾自怨中糾結著,這樣想著,他的身體開始一點點的放鬆下來,滿是血腥的城頭風吹在身上,也不是那麼的煩膩了。
城下的叛軍中「我們缺乏足夠的重型器械……」
「能不能騙開城來,就看你們的了……」西奈爾對一些穿著唐式甲服的人說道,仗著人數上的優勢,洗劫了一些守備力量有限的礦山、工場和據點,獲得武器兵甲上的補充。
遙遠的村落外,零星散落著一些扭曲的屍體,那是城外村鎮中落單的唐軍士兵,被毫不猶豫的圍攻殺死錄走一切,然後分屍插在木桿上,作為當地的警示。
「這次應付過去後,你得娶我的女兒……」
頭髮微紅的安蓓拉,重重的將爐婁劈頭蓋腦的倒在宇文拔都身上。
「從明天開始,我就是您的家人,日後你們都是大唐的軍眷,我會為你的女兒付出一份隆重的嫁妝……」
宇文拔都無比認真的回應道。
「記住你的承諾……,…
安蓓拉深深看了眼滿臉皺紋的宇文拔都,像是要把他的誓言和容貌,刻在心中一般,然後將打扮成男裝的女兒,推進他的懷裡。
「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出來……」
將宇文拔都藏在曬乾糞的草垛下面,用惡臭和污穢,掩蓋掉男人留下的痕跡。村落中的房前屋後,已經滿是男人如野獸一般此起彼伏的吼叫聲,夾雜著少許女人哀求討饒聲。
「那些小女孩哪有什麼意思,還是讓我來服shi諸位吧……」
她對著闖入自己家中的幾名衣裳襤褸的叛軍媚笑道,liao起的裙裳下,結實的腰桿和豐滿的xiōngtun,頓時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不要」透過破敗縫隙閃動的光影,跳躍著男人和女體交錯的顏色,宇文拔都緊緊摀住被打扮成男孩的女兒眼睛,心情無法平復的劇烈喘息著,卻將自己的眼睛掙到最大。
拔那汗發生暴亂,這些女人村也不能倖免,不過由於這些女人的合作,目前還沒有性命危險,但是一些辛勞和皮肉之苦是少不了的。
一整天的狂歡作樂之後,這些蝗蟲一樣的叛軍才心滿意足略帶戀戀不捨事後拖著疲憊的身體和翻找一空的箱櫃,少不得要有氣無力的咒罵上幾句,這些該死的窮鬼。
至少唐人來度假的時候,都是你情我願的公平交易,事後照價足給,還有huā錢買回去做老婆的。遇到這些叛軍就只有人財兩空了。
雖然按照風俗和傳統,這些女人堆貞操的觀念並不那麼重視,但是出於等價交換的原則「啊嘛嗎……」
垛子終於到了下來,女孩兒已經哭喊著撲出去,不顧滿身的污穢,猛地抱住微微還有喘息的女體,宇文拔都也紅著眼睛走出來,幫助女孩兒將氣若游絲的女人扶ang上用布幔蓋住,對著淚流湧泉的女孩兒。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舅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