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第六百是九十六章 為君談笑靜胡塵
    不幸或者說幸運的是,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小馬略日記及其相關的素材,成為君士坦丁風行的讀物後,大多數人更多的是出於獵奇的心態,而對於自己國家不同,富有而廣袤的異域風貌,投入過多興趣和熱情,而將其中帶有擔憂、警惕和暗示的言論,當成是航海家誇大其辭的點綴。

    畢竟在這個時代,還能找到比君士坦丁人更有自信的民族麼,當然,這也讓日後的拜占庭人為自己的短視和膚淺,付出了代價。

    《伊蘇裡亞王朝;興衰之路》

    裡海

    泰伯裡的首府阿緩城,也迎來了一隻規模龐大的軍事代表團,打著血紅戰旗的騎兵衣甲鮮明,迎著烈烈的濱海山風,遠遠的行進在環海的高山大谷中,恍如流動的水銀儀衛耀目。

    不由吸引了沿途眾多田間勞作身影的注目,這種情形已經好幾年沒有出現,但他們看到隊伍前列代表迎賓的黑卡維戰旗,就紛紛轉頭彎下腰去繼續自己的活計。

    在使團所經過道路兩旁的田莊和種植園裡,已經滿是蔥密繁茂的綠意,來自東方塞利斯人征服地區,來自北方可薩汗國,眾多人力和財力、物資上的扶持,再加上環裡海貿易圈的興盛,讓作為無論是陸地還是海上,都是重要過境通道的泰伯裡地區,從中獲取了大量的利益。

    因此新生的bō斯都督府政權和現任的泰伯裡執政官大人,有餘力大興土木進行公共設施的翻修和重建,甚至新修了道路和港口,並建立了眾多的驛站和商棧以滿足過往客商的需求。

    經過這些年的休養生息和以戰養戰的對外攻略,曾經遍地創痍的裡海走廊,已經恢復了一些元氣,因為逃避戰火和信仰迫害,大量來自山外投奔的安息遺民,在這片土地上建造起新的家園。

    此外,還有眾多北方湧入的庫爾德部族和亞美尼亞人,前者受到了阿巴斯王朝的驅逐,而失去家園,後者則是在亞美尼亞的大起義中,不滿馬科米楊人為了一頂王冠,就向南方異教徒王朝低頭稱臣的反對派,

    作為接受庇護和安置的代價,他們為泰伯裡軍隊,提供了至少三個聯隊的熟練騎兵,六千名山民和部族戰士組成的山地軍團。

    於是武器和軍事物資的匱乏,再次成為迫在眉睫的問題,於是他們向呼羅珊地區的塞裡斯軍隊提出了援助和交易的要求。

    賽裡斯人攻陷了呼羅珊及周邊地區後,從戰敗的俘虜和城市庫房裡繳獲了不少武器鎧甲等物資,又從地方零零碎碎收繳了一大批刀劍兵器,因為其中大部分都並不適合賽裡斯人的作戰習慣,而被用來武裝那些新編的附庸部隊。

    但這些武器對比鄰泰伯裡地區的獨xxx來說,卻是不缺乏使用的習慣和經驗,因此相應的信息傳達和溝通之後,立刻得到意料之外的積極響應。

    一隻兼職武裝押運的特遣使團隨即啟程。

    雖然安息王孫李思遠領導的泰伯裡政權,在幕後和暗地裡與安西都護府乃至嶺西行台,保持者緊密的附屬關係,新組建的地方政權和軍隊裡,也充斥著東方背景的人士,他們他們幾乎都是受到訓練的前安息xxx者,或者乾脆就是特殊使命的派遣人員,但是表面上,各種往來還是保持者一種類似於重要附庸加盟友,明碼標價公平合作的假象。

    比如這批援助的價值,他用阿塞拜疆地區發現的石腦油和貴金屬來支付的。

    這種有禮有節的半獨立性,也讓李思遠在那些前來投奔的安息遺民和義士,贏得了公正公允的王族後裔讚譽,甚至有人將他與那位復興國家的巴赫蘭王子相提並論。

    但另一方面,這些年的經歷也讓他保持著一種足夠理性的頭腦,雖然高舉安息復興的旗幟招降納叛,一泰伯裡為根基不斷的壯大自己,

    但對於那些具有明顯混進來別有用心嫌疑的人士,他也不介意稍稍借助一下外力,讓這些可能潛在的問題,一勞永逸的永遠消失。

    「借道……」

    短暫的接風宴會之後,李思遠得到這個反饋。

    疏勒鎮治所,伽師城外,臨時改建的校場內,已經是嘶喊喧天,作為國內的風尚之一,斗球比賽(橄欖球)也傳到了安西,並很快流行起來

    作為當地級別最高的國朝重臣,我也正在觀看場下。來自安西諸軍的代表隊,再加上我帶來的虞候都、教導隊的國內健兒之間友誼聯賽,這也是一種安定人心的措施,在情況大致不明的局勢下,用這種大型體育競技活動來轉移一些公眾視線。

    再過兩天,龜茲和疏勒附近的藩部也會派出自家子弟組成的代表隊來,參加另一輪馬球聯賽,算是為我回鄉探親的東風,稍事慶祝一下。這也是一種掩護性的軍事動員。

    在看台內,真正要緊的事情,也正在正在交涉著

    與國內那些藩鎮不同,安西雖然最遠,但是最大優勢是在於軍政事務上,自主自足的權利也是最大,最適合展開手腳來推行一些東西。本身地緣上距離朝廷中樞是在太遠了,根本難以發揮什麼影響力,另一方面對國內的需求和依賴,卻是實實在在的,因此也介入和經營地方事務的成本代價,也比其他地方少得多。

    在吐蕃興盛的時候,幾乎是四面皆敵的百戰地,依托軍民一體的屯墾,煉精兵,打硬戰是一貫的傳統,因此一旦少了來自東部草原和西南高原上的擎制,又得到國內的充分支持,稍微恢復了元氣的安西都護府,立刻如脫韁之馬而馳騁奔瀉無可阻敵,一舉拿下大片廣袤的xxx域。

    說實話,我是在很想看看這個大唐體制下的異數,能在我的支持下走到多遠,所以知根知底之下,我也沒有對他們客套什麼。

    「有話且直說無妨……」

    聽了他們扯了一大堆之後,我端起茶盞吹了吹。

    「希望開府大人助一臂之力……」

    同坐一席,一身紫袍金魚帶的副大都護郭析,開口道

    我微微笑了笑,他顯然是看上了我帶來的這只數目龐大的護衛和隨從。

    「沒問題,我本人借給你用都行……」

    「勞動樞府出陣,些許亂臣賊子實在消受不起……」

    聽到這個回答,他也在嘴角扯出一絲笑容道,身後文武眾班也噓了口氣,如釋重負一般。

    我當然能夠理解他們的心情。

    這次我帶來的可不僅僅是普通的親軍押衙,除了傳統親衛衙前出身的龍鱗兵、龍牙團、虞侯直;來自樞密院教導軍的山林隊、捕馬隊,捉生隊,游弋兵;來自北軍直屬虞侯各營的突騎、具甲,羿銳、捷健,以及來自外駐各軍的敵斥,武鋒、戰鋒、選鋒的選士;再加上從屬於特殊部隊編制的執憲、剃刀、鋸齒、傍人隊等。

    最後還有各軍臨時選派的精銳健兒組成,充作我執仗清道儀衛的長從近騎一千多人,從兵甲到後勤可以說是武裝到了牙齒。

    其中許多人在軍職之外,同時也有武官誥身或是見習士官的資格,就連普通軍卒也受過初級軍事操條的熏陶,以他們為骨幹散出去,只要有足夠兵源補充,輕易可以拉起一個整編軍的架子來。

    更不用說隨行同來的匠作、工役、小吏等數百名專業人員,可以作為軍隊的輔助和補充。另外,作為我個人炫耀性質儀仗之一,夜叉營、驪人營等這次也各自派出一個團,小丫頭也帶來了她的儀衛——新月騎士團的白鵝、白熊、白狼三個大隊。

    這麼一隻力量,雖然在這裡不免人生地不熟,但是用來戍防守備疏勒地方不致乘亂生事,讓安西都護府空出手來,抽出足夠兵馬來進行平叛,卻是綽綽有餘了。

    這也是他們的最基本的要求,只要維持上一段時間,等到新一輪動員和募集完成,屆時還有新的生力軍前來匯合。

    這只後援來自李酒鬼的故鄉——碎葉鎮(位於吉爾吉斯斯坦首都以東托克馬克市附近),負責的是都護府最北端的羈縻防要。

    因為碎葉鎮所在的碎葉川,乃是蔓延數百里,規模最大最適宜耕牧的水草地,因此這裡也曾經是西突厥和後突厥歷任可汗的王庭所在,大唐西域記中的玄奘法師曾經拜訪過這裡,並受到當時突厥可汗的熱情招待和資助,在他的描述中,這是一座周長六七里,格局仿照長安而分佈的西域大城,擁有大量胡漢雜居的人口,從事農耕放牧工匠商人等職業。

    最後一任突騎施可汗莫賀達干被攻滅後,乃於此設置碎葉鎮,以管領大清池(伊塞克湖)以北,楚河流域方圓千里內,以突騎施、葛邏祿為首的突厥遺族、雜胡部眾。

    目前碎葉鎮守使韓忠林,目前已經帶著大半本鎮兵馬和臨時招募的番兵,義從一萬多人正在奔赴南下途中,待會三路會兵河內之後,平叛的力量就更加強大。

    敲定了基本意向,他們也無心繼續多留,趕忙和我的手下那班署僚,去交涉具體客軍移防借駐的細節和陳條。

    我也回到住所,這裡疏勒王的王宮,不過現在已經將最好的部分建築讓出來,作為我一行落腳的行館。

    到處充滿異域風情的陳設是特意要求保留下來的,唐式的壁掛和屏扇,被bō斯條紋的掛毯、遮幕所取代,桌几陳案變成軟榻做點,圓潤光潔的花瓷器具,換成了高腳細頸的雕紋金瓶銀壺,古樸攜雅的書畫墨寶,取而代以生息耕作征戰的古代壁繪……

    看起來充滿了某種反差式的審美新鮮感。

    宏偉寬敞的內庭中靜悄悄的,顯然小丫頭他們不知道又跑到哪裡去折騰了,矮足圓案上擺滿了裝飾性的時鮮瓜果,破開的金黃面上,散發出濃郁汁液的甜美香味,和不知名的花卉一起,讓室內充斥著讓人舒服的氣息。

    一具jiāo小的身體,正懶洋洋的趴在軟榻上,不由我惡作劇心起,悄悄的躡步上前,忍不住上前重重拍了一把,驚起一聲jiāo妮般的尖叫聲,

    柔膩的皮膚,在我掌心裡凸起一顆顆細微的顆粒,姣長的tuǐ兒也不自覺的夾緊,無意識的交蹭了幾下。

    手感不對,家裡的幾個女孩兒的身體特徵和細節,我都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

    對方象踩到尾巴的小貓一樣驚跳起來,看到我的臉又慌慌張張的跪了下來,頭也不敢抬的囈聲道

    只是……累了趴一下……對不起」

    隨著動作披灑在空氣中雪亮飄搖的東西,頓時晃瞎了我的眼睛,白髮魔女?白毛女?

    「嗯……」

    看到的是一張相當稚nen的面容,我愣了一下,疑huo道

    「抱歉,你是哪只啊……」

    利亞……聖」

    隨後,聞聲出來的林素昔解釋道

    「這是西州送來的shi兒,說是留在殿xxx邊shi奉的。」

    「我就讓她且在這侯著,」

    說是shi女,其實恐怕是哪個王公家的女兒,柔膩如rǔ脂的皮膚,和精緻繁複的裙衫,乖巧的小臉蛋兒,重新紮起來髮髻居然是銀白色,與那種那種自然老去的蒼白不同,而是一種璀璨瑞流淌白銀的光澤。

    我就這麼像蘿莉控麼,這名聲都傳到域外來了。還是叫伊利亞的銀髮蘿莉,我似乎想起了什麼,卻又抓不住。

    這是那些臣藩對天朝宣撫大使的一番心意,若是拒辭不受,那只有以死謝罪族人了。

    北天竺,西鍵陀羅州首府,迦底那城,

    現在北天竺經略使治下的狀況,並不算好,突然爆發的瘟疫,讓經略使的轄區內損失了大量的人口,病倒、死亡、逃亡、再加上此起彼伏的sāo動和叛亂,連來自吐火羅和拔那汗諸國的移民,也受到很大的影響,如果不是唐軍始終把持著北還的山口長期戒嚴,這些剛遷來沒多久的附庸部族和歸化戶口,早就逃亡一空了。

    雖然唐軍在生育的屯點,重新採取了更加嚴厲的隔離措施,但是街市和大路上寥寥無幾的行人,代表的是無可逆轉的蕭條和破敗。因為瘟疫的威脅,那些為了數量可觀的戰利品和奴隸,曾經雲集與富樓沙城的各族商人,也不敢來了。

    只有一個地方例外,那就是城中的宗教場所,一所新開設的道觀。法號盜泉子的黃冠張應辰,也在主持自己在本地的第一場大型法事。

    作為歷史上第一個在佛門興盛天竺之地,建立起傳教的寺觀的道士,他並沒有正在做一件讓自己名垂史冊事情的覺悟,更多是象徵意義上的應付了事,因為他正在扮演一個神棍的角色,一隻懶洋洋打著哈欠的熊,乖巧的蹲在他腳下。那是他從小養大的寵物,被當成威猛的護法神,而受到人們的敬畏。

    底下用充滿期許和敬仰的目光打量著盜泉子的人們,黑壓壓的足足有數千人,他們如溫順的羊群一般,攜家帶口安靜的坐在地上。

    在瘟疫橫行,人口凋敝的西鍵陀羅州,能夠聚集起這麼多人來,算是了不得的盛世了,其中很多人是是因為聽說了頒賜的符水,可以避疫而特地前來的。

    由於經略使兼鍵陀羅軍使魚同自出援吐火羅後,就一直征戰在外未歸,實際上是由北天竺長史,嶺南行營營田判官兼刺史元讓在主持地方事務。

    因此除了依靠調劑有限的兵力,進行軍事強力鎮壓和維持外,就剩下宗教上的輔助手段。

    但與之前預期到的阻力與困難不同,在滿地瘟疫和饑荒中,通過賑粥俄施藥,僧道們的傳道效率,幾乎是以突飛猛進來形容。

    他們只要粗俗簡單的,將教義中的某些神仙的職分,與當地婆羅門神祇的照葫蘆畫瓢對應起來,比如用近年興起的三清之說,比照婆羅門教三大主神的,

    就很容易,讓這些土人受篆改換了門庭。

    相比五方天竺的其他地區,飽受外來民族入侵和劫掠的北天竺,自貴霜王朝之後,就已經失去古代曾經輝煌的傳承和深厚的歷史積澱,而逐漸陷入愚昧和野蠻。

    而當地的婆羅門眾中派系林立,各自所奉的神主極多,同一個神職,在不同的地區,有單個或是複數的不同神祇在發揮作用,因此除了勢力最大,也最強硬的濕婆教派之外,大多說地方系神祇所在寺廟,生死存在的威脅下,都無奈的接受了一這種佛們共通共存的狀態。

    由於兩百多年前的婆羅門教復興的改革運動,大量將佛門體系和教義,也吸收進婆羅門神話中,因此重新編釋教義起來,倒也不是多困難的說。

    比如這座道觀,前身乃是婆羅門教的一處重要聖地,是司音樂、文藝、財寶之神大聖歡喜天,也就是佛門密宗中的雙身大歡喜佛,因此擁有眾多婆羅門和佛們留有的精美洞窟和雕飾,在接管後被大部分保存下來。

    護法女神什麼的稍作改動,就變成斗姆元君、九天玄女之類的道家神仙,長相比較醜惡的就變成諸殿閻羅和八方鬼神。

    因為災害和死亡的威脅,讓人的心理底線變得極為脆弱,對宗教籍慰的需求格外突出,而大規模取締的婆羅門教派,顯然不能滿足實際需求。

    由於北天竺西部掀起的戰事,還帶來了另外一個意外的結果,既然這場瘟疫沒有能擊垮這些外來者的統治,由此產生了新的傳聞和解釋。

    這場瘟疫其實是對那些背棄正途婆羅門信徒的懲罰,而唐人的軍隊顯然是受到上天所眷顧的,所以他們能夠不受瘟疫和疾病的侵害,穿越那些充滿死亡和的土地,好發無損的繼續作戰。

    於是那些婆羅門鼓動起來的xxx,在來自境外的支持後繼無力之後,出人意料的更快平息了,並且倖存下來的人們,絕望和病痛的威脅下,紛紛主動皈依了東土來的復興宗教。

    這時,隨軍藥師院的僧人們,就在傳法方面取得了重大的成果,以至於他們不得不傳信求援,指派更多的僧人和藥物南下,來滿足這個熱潮。

    連帶軍中道士們也不免受益匪淺,與那些輔助戰鬥的隨軍僧人不同,這些道士們兼職的領域要廣泛的多,除了擅長超度譙祭之外,同時還扮演醫生、祝由、樂師、藥工之類的角色。

    至於他們提供的符水,其實含有五石散和阿芙蓉的,調製的安慰劑方子,因為暫時抑制了病痛的感覺,而顯得特別有效,當然服用符水後,總有少部分身體不夠強壯的人,會因為延誤了真正的症狀麼人雪上加霜而加快死去,但他們死去之前會留下一些幻覺。

    而剩下的人靠自身抵抗力,熬過時疫的肆虐之後,也會把這個當成某種神奇的信仰產物。這就是愚昧落後本身帶來的不對等的優勢。

    中天竺,位於恆河下游,宏偉的曲女城(今印度北方邦坎諾)中。

    黃金寶寶石鑲嵌成殿堂中,用融化的金汁在牆壁上繪出古代神話和征戰武功的壁畫,讓殿堂看起來金碧輝煌而充滿了神聖的威嚴

    頭髮如雪的當代超日王,坐在昔日戒日王白色玉石的寶座上,珍貴的飛禽和孔雀羽毛編織成的屏風、壁扇,在焚香的空氣中將他環繞在其中。

    這座宮殿是用整塊整塊的巨大白石,雕啄的樑柱搭構而成,哪怕在最炎熱的夏日,也能保持涼爽的空氣,被稱為大白清涼宮,宮殿所在高台之下,

    稀有的白孔雀和具有神聖意味白色的小象,還有各色肌膚清涼穿著的shi女和妾婢,一起嬉戲在庭院中,她們都有嚴格按照古典審美需求,豐滿的xiōngtun和柔軟的腰肢,就仿如古代雕刻壁繪上的女神一般的婀娜動人。

    有傳聞說,這位雄踞西天竺和中天竺大部分地區的巴哈利爾王朝的至高主宰,一直沒能下定與唐人全面開戰的決心,這些外來者的人數畢竟有限,但是他們背後的那個龐大東土王朝,卻不是可以輕易挑戰的對象。

    百多年前曇花一現的中天竺霸主阿羅那順,用他得意忘形的切身遭遇證明了這一切,至今他作為俘虜的雕像,據說還樹立在唐太宗的陵墓前,幾乎歷代前往中土的天竺各國使臣,都被被反覆提起這段舊事,以明示利害關係。

    他已經老了,獲得曲女城之後不久他就五十八歲誕辰慶典了,這對一位天竺的君王來說,是一個難得的高壽了,包括他的曾祖父在內的四代人奮鬥和犧牲了一百多年,到了他這一代幾乎用了一輩子時間,與來自西南和南方的兩個強國征戰,才奪取了這個代表印度霸權的地區,

    以曲女城為中心這片廣袤土地上,擁有富饒遼闊的草地,長流潺潺的河水,蔥鬱濃密的森林,肥沃的土地,星羅棋布著形式各樣的神殿和聖堂,是整個天竺宗教聖地最密集的地區。

    因此在徹底鞏固當地的統治,將王朝的政治中心,從西天竺遷移過來之前,抱著謹慎和多疑的心態,他盡量避免了與那些進入北方地區的唐人,發生直接的關係,只通過眾多臨近北方高原的附庸諸侯和拉其普特人的小國勢力,與外來者保持有限的接觸和衝突,進行不斷的試探他們的目的和底線。

    另一方面,

    他雄心壯志消退的背後,是yu發強烈的yu望和享受,他生育了眾多的後代,光是成年的王子就多達二十三位,如何公允和合理的分配身後的遺產,而不是變成讓王朝曇花一現就崩解離析的殘酷王位血戰殺戮。

    如果這些外藩臣屬的表現不能如人意,那他也不介意籍此無能、失誤為借口削減,乃至剝奪他們的領地和與臣民,或者乾脆讓自己的子嗣、xxx屬或是親信,通過聯姻等手段繼承他們的家名和譜系。

    但是現在,他不得不做出決定了,因為他的妻弟,王后出身的王朝最古老權貴家族之一的重要成員,信德北方總督兼涅羅耶藩王死了。

    他是在統帥附近三個小國聯軍,討伐南下進入信德西北部燒掠的遊牧民族戰鬥中,不幸被一隻來自同樣西方的唐人武裝所襲擊,損失了後方的據點和輜重,士氣低下的奴隸兵和部族軍隊相繼崩潰,進而bō及王國的軍隊,在撤退的過程中,被埋伏的敵人射穿鎧甲,傷重而死。

    而另一位同樣擁有總督頭銜的諸侯貴族,在外來者掀起的xxx中,被襲擊者殘忍殺害在自己的莊園裡。

    作為王朝的外藩諸侯和大貴族們,已經串聯在一起,以自古以來天神賦予婆羅門和剎帝力後裔的權利,發出強烈要求出動大軍復仇的聲音。而他較為年長的幾個兒子也活躍了起來,爭先恐後的要求成為這支軍隊的統帥。

    這一切都讓他十分的煩心。RO!。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