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之盛唐 第四百四十八章 驚聞與求教
    第四百四十八章驚聞與求教

    利用這些希伯來人,最初只是我的無心之舉,給他們官身和家臣的名分,也多少有點兒戲的味道,但沒想到他們可以回報我更多出乎意料的東西,再下來給予約書亞的禮遇,就多少有點千金買馬骨的示範意義,目前他們似乎還做的不錯。

    「禮部尚書賀蘭大人遞了口信過來……」

    作為我幕府新任的掌書記杜佑,看了眼約書亞遠去的方向,抱著公文度步進來。

    「唔……」

    「說是駐留在長安的大食國使團,已經正式通過鴻臚寺,向朝廷提出抗議和交涉……」

    「抗議什麼……」

    「抗議朝廷在安西境內縱容匪亂,還勾結大食叛臣,四出襲掠屠戮過往商旅,行徑令人指……河中列國,已經惶恐不安了……」

    「我要的就是他們的惶恐不安啊……」

    我微不可聞的嘀咕道,對於蔥嶺以西那些綠洲組成的外西域城邦國家,一直是在各大政治勢力裡飄搖的牆頭草,受限於資源和版圖,並沒有太強大的軍事實力,但是他們的位置又太重要,因此成為各大文明和實力的爭奪對象,多少有些左右逢源的優勢。

    但也因為獨特的地理位置,.如果出動大軍去對付他們,未必還有這個理想中的效果,反而是那些大規模一點的盜匪,就可以輕易威脅他們的邊防。

    這是高仙芝的石國之變的教訓,.現在不是很好,不用官方出面,也不用弄髒手和名聲,就可以用另外一些方式,逐漸破壞或者消除大食在中亞諸國的影響和滲透。

    「賀蘭大夫的意思是,……」

    我轉頭過來。

    「各守其境,不得相擾……」

    「太保守了,傳我的話,國之往來,.當以對等為先,且讓大食人先把十多年前叛國的突騎施突厥葛邏祿部舉族給我交出來再說……做我邦交之國,卻容留包庇大唐叛藩十數載至今,是何道理,如果大食無法做到自清,又有什麼資格與大唐交涉,少不得我國將來自己去討個說法……」

    「駕部郎中韋應物上,.希望能由本軍牽頭」

    杜佑又道。

    現在關內八出之地,為了攻略長安,成都至關內的.褒駱道、子午道等三條路線最早被修完;為了輸供西北朝廷,平涼至成都的西北道次之;後來收復長安,為了迎還西北天子,又對蕭關以西至涼州的道路進行了大規模的拓寬平整,以應付繁重的運輸任務;後來關內凋敝,還鄉團急需大量糧布等物質,為了方便荊楚輸運,又重修了商州至京師的硬化快直道;

    隨著龍武軍配合三受降城的河西軍經營塞上,.沿著水系建堡截壩,逐步推進深入草原的據點,又修建了銀州到上受降城的快(馬)車道,以輸送草原上缺少的建材,隨著古榆林關以北、統萬城遺址以西的響水川,地下煤海的現和煤城的建立,漢時的古榆林關、北朝時統萬城遺址,也被重新修整起來,以保護這條路線的末端可以延伸到北庭所屬的瀚海軍。

    再加上,現在為.了配套從李泌當任河北處置大使任上延續下來的,淮南到河東橫跨數道的南北漕運疏浚拓寬工程,從東都洛陽到西京長安的,以通行載重馬車為標準的快直道,也在緊張建設中,因此這個範圍之內,幾乎看不到流民。

    河東重鎮中都太原的直道,可以說是這條京畿道路網輻射的最後一環,如果修通後,預計朝廷往河北、河東各道藩鎮、邊軍的就糧壓力和輸運損耗,至少可以減少兩成以上。不要小看這個兩成,放到整個北地數十萬駐軍中,就是一個巨大的天文數字。

    韋應物奏請的關鍵,在於目前國庫不足的情況下,大量引用民間的承包商,以分段承建之,然後以某些預期的大宗賦稅為支付保證。

    因為,上述道路的建設因為地域的廣泛性和地勢環境的複雜艱難性,不但大量使用了軍屬的工程隊伍,以及臨時招募的流民團,還有大量的勞役承包商參與,往往多以沿途控制據點的的資源,進行預先支付,以分攤和減少建設成本。許多資質優良的工程部隊和良好的承包商關係,也在這些工程中被鍛煉出來。

    不過這些良好的關係和信用,是建立在龍武軍強大的產業基礎上的,至於尋常官府的信用,很難讓這些商人白幹上一整年,再結算的。韋應物用來支付的,是沿途驛所的經營權限。

    「此議留中,……現在朝廷百廢待興,不要太好高騖遠了」

    我想了想,又解釋道。

    「告訴他,本軍資源有限,行事都要講究目的性的,最少要有相稱的利益和回報,絕不允許做那吃力不討好的勾當……起碼要有詳盡的計劃和預算,和足夠的風險評估……」

    既然能提出以驛站經營權下為擔保,這樁提議,背後未嘗沒有那些軍從商人集團的背景,隨著我這個體系的再次勝利,他們也逐漸試圖在朝堂上滲出更多的觸角,和表達出更打的訴求,這部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用後世的話說,就是一次蒙昧中的額資本主義萌芽事件。

    「拓跋昨夜已經回來了,還帶來靈州黨項和橫山黨項的獻出的戰馬和健兒……」

    我點了點頭,如果這些別部不識相,也許以就是樞密院下一個開張的對象。

    「銀州黨項羌細封部傳話過來,說是靜邊叛藩請降,自言為奸人所蒙蔽……有當時派遣的朝廷密使為證。」

    「蒙蔽,一羽翼豐滿就作亂,一被打痛了就請降,他們當別人三歲小孩麼……」

    我冷笑兩聲,突然轉過頭來。

    「朝廷密使……」

    作為樞密院成立之後第一項任務,就組織了對河西戰事從後勤錢糧軍械到前方參佐派遣、地方嚮導的戰術支援,又將解散的義從營餘部作為二路援軍,截斷各部的呼應,再加上拓揭軍本來就是討逆百戰下來的勁旅,對付一群部落武裝,在打不贏簡直沒天理了。

    因此以西域聯軍為主的拓揭軍兵鋒之下,靜邊軍附近的那些被裹挾的叛藩或降或逃,拓揭軍已經攻陷,靜邊黨項的最後一個據點彌峨城,陣斬逆拓跋戎德,別部酋長拓跋殷、拓跋禮、拓跋埕及等,傳九邊,不日可達京師……最近的一次邸報,靜邊拓跋餘部,已經逃入賀蘭山餘脈的西羅山中,

    「還有誥身和信物……」

    杜佑低頭說到。

    「什麼……」

    我心中驚了一驚,閹黨的手居然伸到黨項去,或者說針對龍武軍的幕後黑手,早就在佈局,靜邊黨項的叛亂,也不過是某一環上的棋子……

    黨項羌只是西羌中較大的部落,分佈在東至松州,西接葉護,南雜春桑、迷桑等羌,北連吐谷渾,處山谷間。分作多部依山地或農耕或遊牧,而留在吐蕃境內吐谷渾故地的,被稱為彌藥種,留在唐一邊的被稱為黑頭種。

    此刻,靜邊拓跋氏族的內帳裡,新任領拓跋殷德面前,就站著這麼一個團結辯的彌藥種。

    「東山大兄,再不決斷,就是亡族之禍了……」

    賀蘭山脈分支的一個山谷中,磧南彌峨川水的下游支流,從谷中穿過,因為特殊的地理環境,這段河面是終年不凍,哪怕在最嚴酷的冬天,因此這裡本來是為蓄養的牛羊,躲避風雪的過冬之地,但此刻也成為這支拓跋氏部落的避難所。

    拓跋部的族人男女老少,都隨著氈帳和牲畜,胡亂的堆簇在山谷裡,向螞蟻一樣活動在河水邊上取水、擠奶、拾糞、打草的大部分是老弱婦孺,孩童被壓抑的哭喊聲和婦孺的低聲抽泣,混雜著牛羊驢馬大呼小叫的嘶號呼鳴,構成了一副愁雲慘淡的氣氛。大多數人不停的將期盼的眼光,望向來路的方向,那裡是留下斷後,並引開追兵的部族男人們,應該歸來的方向,但顯然他們等有些麻木和絕望了。

    其中一頂最寬敞的大帳中,已經被來自山中各部支系小姓的頭領、氏長擠的滿滿的,

    哪怕在最炎熱的夏季,他們穿厚實的褐裘皮衣,在最冷的季節,也就多披塊大毛氈,和吐蕃人一般終年不節沐,終年固結的油垢和袍子直接粘連在一起,只有部分人才有一身像樣的甲。各種牛羊油脂糞便的腥臭,浸嘖皮衣的人體汗臭,充斥在被昏暗油脂燈火點的已經十分污濁的空氣中,

    黨項羌雜部多種,自貞觀三年細封布賴率歸唐,到貞觀五年最後一部拓跋赤遲歸唐,最盛時置有16州47縣,近3o萬口。在吐蕃的緊逼下,又經過不斷的內遷隴右的兆、秦、臨諸州,關內道的慶、靈、銀、夏勝諸州。

    只有這支拓跋黨項,還堅持留在積石山以東,堅守著靜邊軍故地,也被稱為靜邊部。也算是黨項中稱雄一方的大氏族,最盛時可以應朝廷徵召出兵五千控弦之士,牧地方圓數百里,足跡遍佈整個河西,也是抵禦吐蕃的重要邊藩和折衝。

    但是現在,他們滿臉都是對不可預知的將來頹望和喪氣,望向主家和族長拓跋殷德的眼色,以及言辭的態度,也隨著逐漸壓抑中火爆起來的氣氛,也變得放肆了起來。

    因為這位當家人一個錯誤的選擇,所有族人陷入滅亡的境地,如果不是那些如狼似虎的拓揭軍根本不肯受降,而寧願殺俘賺人頭和戰功,將所過之處燒掠一光,他們早就把這個罪魁禍推出去謝罪了。之所以推舉拓跋殷德在族長的位置上,只是因為實在沒有其他合適的交涉人選。

    「這是我們第幾波使者了……去東山部和橫山部還沒回來麼……」

    「房當和費聽氏,不是答應為我們傳遞,還沒有回話麼麼……」

    「那綏州的細分家,還是我們打骨頭連筋的親戚啊……」

    「沒有彌峨川的草場,我們僅存的牲畜和族人,連這個冬天都沒法過啊……」

    突然帳外的巨大騷動和吵雜聲,還夾雜著沖天的哭喊聲,驚動了帳內的諸人。

    「回來了,回來了……」……

    還在琢磨著這個消息的背後的東西,就接到通報,樞密院直屬兵房檢點官李處欒求見。

    李處欒,是崔光遠手下被稱為京兆五虎之一的得力干將,在那場針對龍武軍的奪宮之變中,作為崔光遠留在京城裡手下中級別最高的一個,他指揮著群龍無的各坊城管,用街壘將路口堵塞起來,阻截進城的兵馬,也算是為龍武軍的集結和整隊反擊,爭取了不少時間,因此戰後**行賞,他終於如願以償的擺脫輔助部隊的身份,進入樞密院效力,在擴編的金吾軍掛職。

    「他是什麼人……」

    書房裡,我看著眼前這個明顯面白無鬚的中年人,雖然穿的是下等人的璞頭粗布,很有些流離狼狽的痕跡,但是難掩那種優裕生活行成的養尊處優。

    「回主上……這位就是前察事廳西北房的總司,也是現今在逃的京畿總辦,曹泰升……」

    李處欒小心的回答道。作為特殊部門具體負責的成員之一,他是擁有我會見的權利少數人之一,這也是這次情治體系打整頓的產物。

    除了在崔光遠和溫哲手下,分別一些需要替我干髒活的存在,實在不宜見光,其他都名正言順的擁有官方的身份和職務。而他手下的行動部門,這次負責的是這次對閹黨餘孽的追拿。

    「察事廳的人還沒死光麼……真是稀客啊」

    我失聲冷笑了起來。

    自從閹黨失敗後,察事廳現存的人員,也成了惶惶不可終日、朝不保夕喪家犬,無數在察事廳當權期間深受迫害和排擠的人們,開始伸張自己的復仇的權利,甚至是重金通過大通社、南豐社這些與江湖實力關係密切,又有散佈天下眾多網點的商業組織為中介,出高額懸賞的江湖令,追殺這些余虐們。

    不要說其他,光是我曾經在我手下李觀魚他們這些前斬隊的成員,最近就很是業務繁忙。

    隨著一些曾經被閹黨打壓的存在,因為形勢的需要被召回朝廷,報復的範圍也很快被擴大,一些大商家富戶僅僅是為逃避麻煩,而掛靠在察事廳的名下,也遭到了清算,先是生意被刁難,然後是被告阿附閹黨,抄家沒獄,把隱藏的最後一點家產和積蓄都折騰光後,又僥倖沒有死在牢獄中,運氣好的被流放,運氣不好的,就莫名其妙的全家暴死在配的路上。

    這麼一片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肅殺氣氛中,他這個曾經察事廳的幹將,居然敢出現在我這個最大的死對頭面前,這是何等的勇氣和氣魄,或者說他摸準了我的心裡,我現在倒是不急著處置他了。

    「給你個機會說說看,為什麼是我……無論是中宮的魚朝恩、聞季、袁思藝……都比我更加合適吧」

    我放下手中的茶盞,看都不看他一眼。

    「若是有他們庇護,就算我也多少要給點面子吧……」

    「小的要的不是這些……」

    曹泰升頭也不抬的低聲道

    「只要大人一個承諾……」

    「大人知道李大公,不……李閹逆,為什麼脫逃後就一直不見所蹤麼」

    說道這裡,他面不改色用閹逆形容自己曾經的上司,稍稍提高嗓門大聲的道。

    「不過是有人怕他手中掌握的東西太茲事體大,不願讓他落入大人的手中……」

    「這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如果只有這些,那你在浪費我的時間……」

    「當年察事廳的眼線,深入三教九流販夫走卒之中,不知道掌握了多少朝臣官吏的陰私勾當和把柄,連宰輔之家也不能例外,不然怎麼又會有那麼多人願意配合……」

    見我不為所動,他也不意外,又拋出一個籌碼。

    「宰輔……」

    我眼神動了一下。

    「那些相公固然是潔身自好,愛惜羽毛,可是禁不住妻不賢子不孝啊……親族家人可未必有這個涵養啊」

    他有些卑笑討好的喊出聲來。

    聽到這個,我第一反應是想起那些被用聲色犬馬賭博之類惡習,誘惑拉攏,而不得不被迫放棄前程,流放到海南偏遠之地洗心革面的年輕士官,頓時殺機四起。

    「你是說,你手上還掌握有一些東西……」

    我回過味來,又冷冷道。

    「不過,對我有什麼用……以我的位置,要收拾他們,根本用不上這些見不得光東西……你找錯人了吧」

    「如果你再試圖浪費我的耐心,我也不介意把你交給那些真正一個對這些東西感興趣的人……他們可不會這麼好說話吧……」

    「如果是西北路的營生和產業呢,還有察事廳在西北經營多年的外圍和眼線,還有列位公公歷年搜刮的秘密私藏和秘窟,還有京師房的一些密檔……這就是小的誠意……」

    「這些不用你的誠意,我也有辦法從你嘴中拷問出來……」

    我揮了揮手,李處欒走上前來擒住曹泰升後膀,不由他也慌亂起來。

    「我還有美女可以獻給大人……色藝俱全的女人」

    他看起來已經慌不擇口了。

    「什麼女人……」

    我整好以遐的笑了起來

    「我身邊還缺女人麼……」

    「不是普通的女人,都是廳下這些年專門訓練出來,安插到百官家中,或是用來招待聯絡外鎮的密諜,不但才貌雙全,還有特殊的技藝,……比如曾經上京名花」

    說完這些話,他像被抽空了力氣,趴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你既然總領過西北路,那知道黨項羌的事情麼……」

    我示意李處欒放開他,重新開口道……

    按照他闡述的內情,察事廳的各房主事各有特色,像他負責過西北房根基最厚,隨天子從龍起家的東方,佔有商路之利,各種將門世家和胡商勢力盤根錯節,賺錢和花錢一樣厲害,也是這些年察事廳一個最重要的財源。

    但是說到京師房,卻是人員最多,干係最多,最要害,花錢也最厲害的地方,這兩個地方,可以說囊括了察事廳這些年的大半精華。

    要說在朝廷新設的五房判事官,龍武軍掌握的資源是最深厚的,不要說那些我名下已存的渠道和外圍,光是遍佈天下的新式驛路、郵遞通訊、客貨轉運系統,就足夠成為樞密院最堅實的基礎,更不要說那麼多為龍武軍服務的商業組織,可以作為外圍的補充。

    但是我缺乏足夠的合適人手,或許察事廳的運作和滲透模式,可以借鑒一二,這麼一個由內官起的特務組織,居然能在幾年的時間內,就把觸手和耳目滲透到朝野幾乎每個角落,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

    雖然這個人不能直接用,但是還可以用來訓練一些人員的。將來監督的人選我也想好了,也是個熟悉察事廳的老人,作為我的女人,小慕容應該可以勝任吧。想來這些察事廳的資源,也不是那麼好用的,或許會變成甜蜜的毒藥。

    「臭狼、死狼……」

    隨著一連串連聲氣急敗壞的脆聲,和打翻潑灑東西的嘈雜聲,由遠幾近,一隻白色的犬科動物,從院子裡狂奔而過。後面還尾隨著一大票的1o1I們,為正是小東西。

    「你怎麼又從宮裡逃出來……那些公公待你不好麼……我的使用費還沒收回來呢……」

    我卻聽到嘩啦一聲,剛跑的沒影的小白狼,前腿扒拉窗戶跳進來,左右看了看。

    嗚嗚兩聲,轉到我身後,用前爪子抱住腦袋,翹起後腿和pp,露出一個被拔的紅彤彤的光腚,簡直和小丫頭養在成都那只王佛兒,有的一比,剛長出點新毫的尾巴茬子,向我討好似的不停的搖啊搖的。

    自從那天晚上之後,小白狼也從小丫頭的寵物,升格為大家的寵物,走到哪裡都有人爭著給它餵食梳毛,特別是那些1o1I們,簡直是愛不釋手,終日形影不離,恨不得抱著它睡覺,每天用各種手段打扮的漂漂亮亮,又是上眼影,又是塗額紅,又是抹頰彩,又是綁辮,全身噴的香噴噴的……甚至連宮裡都聽說了它的名聲,特意召進去看看。

    只是那些被火燎過的地方,一直還沒長好,再往地上一滾,沾上了草枝樹葉,看起來身上象流浪狗一樣坑坑窪窪的,十分可笑,尾巴也一直是光禿禿的,我還以為是得了什麼毛病,原來都被我家幾個1o1I拔了賣私房錢了。

    小東西看見我眼波一轉,挽起我的臂膀,轉而言顧其他,似乎沒有看見把腦袋伏在地上裝可憐的小白狼。

    「阿笑,去看看我新蓋的房子……」

    小東西象歡快的鳥雀一樣,唧唧咋咋的和我說了一大堆話,這段日子只能呆在家裡,倒是把她憋壞了。早上起來又精力充沛的來**,直接擠開纏繞在我身上的小慕容和劉孔雀,三下五除二推倒一邊去,想只小貓一樣在我身上又撓又咬的。連帶住在附近的女人們,也吵醒起來。

    突然嗷的一聲。就見趴在地上,用前爪偷偷一點點挪到門邊的小白狼,突然被一群從花叢後冒出來的1o1I撲個正著,滿眼星星的按腿的按腿,按頭的按頭,當場掀翻在地,雖然小白狼努力想齜牙咧嘴的作出凶狠的模樣,但是也很快被用絲帶勒住嘴巴,只剩下嗚嗚的淒慘叫聲,夾雜著1o1I們的喃喃私語。

    「狼狼乖,我們一人只拔幾根就好了……」

    院子裡這個熱鬧的另一個原因,是我家最近也在大興土木,所以實際的居住面積達大縮水了,所有家人的起居飲食都集中在臨水的幾個台閣裡,當然也方便了我夜襲,每天晚上回來只要隨便找一個房間摸進去,都會在一片雞飛狗跳的變調尖叫和驚呼聲中,有大小不等驚喜和收穫……

    昨天我摸進去的時候,襦裙半解只著半截胸圍的小慕容正在像一個真正男人一般,欺負那位被她肉致光光的綁起來,劉王傅家的孔雀大小姐正起勁呢……

    由於大部分傳統格局的前院和外圍的建築,幾乎被燒拆的七七八八,因此乾脆全部推倒了重建,按照新的規劃來設計,五跨三進的侯府規格雖然不能逾越,但是在具體建築上卻可以講究的。

    小東西拉起我去看的,是由門下的工匠們用海南運來巨型鯨骨為主要材料,增築的多孔曲道假山上,搭建成別具一格的白色三層圓頂小樓。

    又在那些已經有年頭的合抱庭院大樹上,裁掉一些樹頂內部的枝幹,改造成一個個形式各異,鳥巢一般的樹屋和小*平台。

    四鄰的宅院都被買下來,那種強度的攻戰,左鄰右舍很難有什麼倖免的,又倖免的也沒有多少敢和我做鄰居的勇氣,直接拆牆推平進行了擴建,內院和後院範圍擴大了一倍不止,四面將給一個個功能獨立的相鄰小院和夾道,給沿著大街環繞起來,幾個出入的所在,都建上堅固的磚石小樓和相應的地下水道……

    空出來的地方,將按照三山四海的規格,新挖了三個規模小一些的小湖,用挖出來的土壘高,用各地運來的奇石堆搭成各種小徑通幽的甬道洞穴,然後蓋上各種亭台樓閣,引上高架的水道,從高處奔流而下,順勢形成各種噴泉、激流、小瀑、水簾、雨霧……以小橋、水廊,蜿蜒其上。

    夏天可以消暑避夏飲冰,冬天可以避風圍爐打火鍋。

    又整體移栽了更多的果樹和觀賞花木,在建築之間弄上更多的蒲萄、西羅等籐蔓,甚至在小湖之間上開上一片田地苗圃畜欄,沒事可以在家裡種點瓜菜,養點禽畜,消閒怡情,將來府上養的各種活物,都將集中放養在這裡。

    初晴款款走上前來,低頭耳語道……

    「有沒搞錯……」

    看見坐在我家溫室花廳的小亭裡,喝我的養生百草茶,一邊饒有趣味打量左近引種自南蠻果木籐蘿,的這個人,我頓時倒了一聲

    「微服私訪怎麼訪到我家來……」

    「只是有些東西,還真找不到可以請教的……」

    除了紫衫烏璞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身份飾物的小白苦笑道

    「只好勞煩你了……」

    「阿月……」

    我喚了一聲,正在和小白狼新長出來的尾毛做鬥爭的小丫頭哦了一聲,很快從身後抽出一塊牌子插在地上,

    「一萬錢一次……」

    小白楞了一下,念出聲來。

    我赫然也看見,牌子上面還用彩筆,寫著一萬錢一次,傖的我猛然咳嗽了起來,小東西趕忙又將牌子另一面翻過來,赫然是「勿談國事」四個隸書黑色大字。

    「看見沒有,我不是早說過,做天子的要有自己的決斷,國家大事之類的,就不要拿來煩我……」

    我攤攤手道

    「一個樞密院就搞的我一屁股的麻煩,到現在還在收拾……」

    「也不是什麼,只是一些家務事而已……」

    小白也不生氣,笑瞇瞇的看著這塊墨跡還十分新鮮的牌子,伸手摸摸了,又揩在袖子上。

    「什麼家務事……勞您親自上我府上來」

    我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

    「一個是立儲,一個立後……而已」

    「我靠……」

    我無語了,還真當我家是你李唐皇家的居委會了。

    「收費……收費……」

    旁邊小丫頭已經唯恐不亂的叫了起來,被我瞪了一眼才把頭扭到一邊,用小白狼的尾巴茬子,畫起圈圈來嘀咕。

    「就算阿哥也不例外的……」

    主要是有人開始用立儲和封後的事情,在朝議上大作文章,給皇帝陛下造成相當的困擾,但是這些人的理由都相當充分,也很正當,立儲有利於國柞穩定,冊封皇后可以定鼎內宮,為國表率,因此而且很是吸引了一批新晉和破格提拔的官員,奔走左右搖旗吶喊,皇帝甚至都不能公開罷斥或者處罰這些人。

    因為不論背後動機如何,至少他們的行為是名正言順的,廣進言路的新政,也不可能開倒車,公然打自己的臉,而皇帝暫時還需要其中的大多數人來維持朝政的運轉,這也是大換血後的另一大問題,或者其中許多人的在朝中的根基和經歷不足,僅僅純粹是希望在擁立之功上博取一些好感的政治投機而在推波助瀾。

    但是身為皇帝的小白,雖然在立儲上心中早有人選,卻不希望奉節王重蹈前代人的覆轍,因此很有些糾結,再說正當壯年欲有做為的皇帝,這麼搞多少有些托付身後的味道,心裡也多少有些不是個滋味。

    而封後,更是以大麻煩,獨孤氏是名正言順的太子正妃,出身北朝後族名門,無論家世教養都眾望所歸,但是沈惠妃卻在皇帝身邊服侍最久,深得君心,還生了皇帝最寵愛的皇長子;獨孤貴妃沒有成年的兒子,而沈惠妃則是出身寒門,再加上曾經陷敵,多少有些妨礙。

    這時候,又有人跑出來添亂,舉薦楊貴人,楊貴人算是楊太真的族侄女,還是當年太上上皇給特意指配的,論家世在前兩者之間,還有一個較大的兒子。

    這兩件事看似偶然,其實背地裡又糾纏在一起,再加上兩人各自代表的庶族和門閥背景這下,連那些宰相們,都要避嫌不敢表意見了。

    「我靠,宰相都不好決斷的東西,你拿來問我,不是把我架火山烤麼……」

    我覺得我現在應該是一頭黑線,

    「輕議立儲,眾口鑠金啊,嫌我麻煩不夠多麼,我還想多逍遙幾年……」

    「老大。恩容若啊……我就喜歡你的直言不諱啊……之前多少為難事,都被你一語見地的點出來,再幫我一回又如何……」

    小白有點低聲下氣的婉求道。

    「這會幫出問題和麻煩來的,我最討厭麻煩,而且是將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會牽扯不清的麻煩……」

    我還是敬謝不敏。

    「你知道現在多少人忌恨我忌恨的要死,上次那群傢伙差點就把我全家一鍋端了,連我家房子被拆了,到現在都沒修好……你就饒了我吧……」

    「那真是可惜了……」

    小白也毫不意外,的放下茶盞,轉身招呼走人。

    「喂喂,你往哪裡走啊……」

    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對。

    「當然是走大門了……」

    我靠,皇帝直接從我家大門走出去,還讓不讓人過日子了,不管隨後生什麼事情,都與我脫不了干係,這簡直是綁架民意啊。

    「算你狠……」

    策後比較簡單,太子小白拜訪我府上本身就說明一個態度,老子本來就是不是什麼高貴門第出身,沈夫人恩沈惠妃可是長期寄養在我家的,雖然沒有公開露面,但也參加過女營的內部活動,許多人都認識她,也很有些好感,這是一個重要的資本,因為長安城中許多人家包括一些公卿之家,是依靠女營的幫助,才骨肉團圓或者破鏡重圓,獲得新的生活,這是一個潛在的人緣和助力。

    「好吧,我們講故事吧……」

    「恩講故事……」

    「我好像和你已經說過,從前有個蠻族統治大多漢人的國家,叫大清,……」

    「就是那個用修書加文字獄,斷絕華夏宗嗣,兩百年不知華夷,只知奴才的大清麼……」

    「不錯,話說某代大王康熙,以少年之身誅權臣,定三藩,自稱盛世,壽數且長,生數十子,成年者十數人,皆有身後背景……」

    「兩廢太子,圈禁王長子,期間血雨腥風,難以言述,宰輔勳貴,亦難倖免……人稱九王奪嫡……」

    「四子除盡眾兄弟而即位後,痛定思痛,決定讓儲位虛懸,以避禍端……為定國內人心又……」……

    「金匱留詔!!……」

    「沒錯,就是這東西……」

    「這樣他就大可以生前不立儲,留詔秘密指定一個人選,由三公宰輔監督下封存起來,以備萬一……」

    「別告訴別人是我教的……我不想罵名千古」

    「這樣,就算誰當了皇后,生前也不好做些什麼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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