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代梟雄   南方風雲 第154節:烏鴉道人
    次日一早,屠三省他們便與李俊一行人匆匆趕往黑風山,李信返回了龜茲,李橋被李俊留在武安縣負責聯絡,若是十日後李俊他們尚未從白亭歸來,大軍便出動踏平白亭。

    李俊一行五十七人在武安縣城門口遇見了早在這裡等待的獨眼七,他一見李俊等人出來,便上前打招呼道:「大兄弟,你們是不是要走白亭再到靈州呀?」

    「原來是老哥呀,是的。」李俊沒有隱瞞,因為再往北走,只能走白亭這條道了,其他別無出路。、

    「老弟,聽老哥一聲勸,把貨物就在武安處理了吧。不要再走了。」獨眼七苦心勸說道。

    「老哥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李俊跳下馬近前仔細問道。

    「老哥在白亭的朋友昨日剛從白亭過來,聽說這幾日白亭不消停,常常有陌生人在鎮上出入,神色不善呀。」獨眼七低聲道。

    「沒關係,我們也只是在白亭呆一晚而已。」李俊哈哈笑了兩聲。

    「既然大兄弟執意要走這一遭,老哥也就不多說了。記住,在白亭住店的時候千萬不要住沙裡飛的店,那是一家黑店。」獨眼七見李俊等人非去不可,便趴在李俊耳邊小聲說道。

    「多謝老哥指點。告辭。」李俊一抱拳便上了馬。

    由於這次往黑風山只怕會遇到那位烏鴉道人,所以所有人全部騎馬,貨物則繼續有駱駝馱著。在屠三省的帶領下,一行人往黑風山而去,就在他們離開不久,風四娘帶著三四十兄弟也來到了武安縣,找人一打聽才知道李俊一行人剛剛離開武安往白亭而去。

    武安縣,風四娘的窩點。風四娘一身金羅裙,少了幾分嫵媚卻多了幾分滄桑。

    「卓卓,你帶人去黑風山。如果老頭子願意出手,價錢隨他開。如果老頭子不願意,你便直接往白亭而去,找到沙裡飛告訴他,注意這幫人。」風四娘吩咐道。

    「知道了。」哈德卓卓說著起身帶著四名兄弟就走了。

    「江少傑,你從甘州探到了什麼消息沒有?」風四娘問一個嬉皮笑臉的少年,這少年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也不知怎麼就進了馬匪窩了。

    「趙王府三公子李成被賊人劫持而去,目前下落不明,不過聽說去了白亭。」江少傑笑嘻嘻的道。

    「趙王府戒備森嚴,怎麼會被人輕易得手?還有你聽何人說去了白亭?」風四娘聞言柳葉眉一跳問道。

    「大戶人家哪能沒個雞鳴狗盜?偌大的趙王府也不是銅牆鐵壁一塊。至於聽誰說的?秘密。」江少傑一副欠扁的樣子。

    風四娘知道這小傢伙是見錢眼開,便示意手下給了江少傑一小布袋金幣。

    「如今龜茲府誰人不知趙王世子已經失寵,二公子李勇有母親白鳳庇護,那白鳳是前鷹鷲衛大將軍,賊人自然不敢對李勇下手。這三公子李成只有十三歲,母親明月王妃雖然不爭權奪利,但奈何趙王如今卻有三子,少一個日後就少一個競爭者。」江少傑悠悠道來。

    風四娘見這小子又停下了,便示意手下再給一袋子金幣,手下瞪了一眼江少傑還是拿出一袋子金幣扔到了桌子上。

    「趙王李俊已經離開了龜茲。」江少傑收起金幣說完便要離開。

    「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的嗎?」風四娘問。

    「不知道。」江少傑沒有一絲停留的意思。

    「想不想賺更多的錢?」風四娘拋出誘餌道。

    「怎麼說?」江少傑停下腳步回身笑嘻嘻的問。

    「趙王離開了龜茲,只能去一個地方。你說我們若是將趙王生擒,無論交給哪一方,我想都可以換取數之不盡的財富。」風四娘將自己瞬間想好的計劃道出。

    「風姐姐是不是說笑呀,你難道不知道這一帶早已經被虎賁衛十萬大軍包圍了嗎?別說我們能不能生擒趙王,就是你剛才的言語傳出去,只怕這一代的馬匪真的就要滅絕了。」江少傑聽了風四娘的計劃,不覺好笑,這是他長這麼大聽到的最可笑的笑話。那趙王身邊的高手能少嗎?

    「富貴險中求,難道小兄弟就不想成為這天下首富嗎?」風四娘再次引誘道。

    「若不是看在風姐姐的面子上,這兩袋子金子還換不來我的半句話。風姐姐,聽小弟一句勸,千萬不要試圖去找趙王的麻煩,因為他身邊可有一頭猛虎。若是一個不好此事外洩,虎賁衛絕對會不惜將這一帶的百信屠戮乾淨。」江少傑說完便在不停留,逕直離開了。

    「大當家,千萬不要被這小子給蒙了。這些年我們什麼大場面沒見過?還回怕他一個小小的趙王?」大腦袋可不願意了。

    「大腦袋,什麼時候你也學會拿主意了?」風四娘瞥了一眼大腦袋,嚇得大腦袋趕緊閉嘴不敢再言語。

    江少傑的話沒有錯,如果他們真的一擊不成,那虎賁衛絕對有屠殺這一帶所有的人可能。如果真是這樣她風四娘就是罪魁禍首,只怕死了也要受萬人唾罵。

    「大家現在武安休息,一切等卓卓的消息。」風四娘覺得腦子裡很亂,便起身回屋裡去了。

    話說李俊一行人在屠三省的帶領下,不緊不慢的向黑風山而去,在他們頭頂時不時的有成群結隊的烏鴉飛過。

    晚上他們在一處背風的沙土堆後面過夜,這裡距離黑風山已經不足四十里了,相信明日中午前就會到達。晚上屠三省他們再次檢查了各自攜帶的東西,確保萬無一失之後,這才吃飯休息。

    深夜,哈德卓卓五人這才風塵僕僕的到達了黑風山,在黑風山一處洞穴之中見到了一個邋遢的老頭,老頭只有花白的鬍子,頭上早已經是寸草不生。

    「老爺子,我們家風老大讓小的向您問好。」哈德卓卓恭敬的施禮道。

    「四丫頭還記得我這個糟老頭呀?怎麼這些年也不見她來看望我呢?」糟老頭一提起風四娘原本渾濁的雙眼立刻精光四射。

    「我家掌櫃這些年一直在暗中招兵買馬,打算光復西涼王朝。所以一直沒有機會來看望您老,請您老莫要怪罪。」哈德卓卓趕緊解釋道。

    「唉,你說你們家掌櫃的是不是腦袋不好使?想要招兵買馬,怎麼不找我呢?老夫這數以萬計的烏鴉,足以抵擋千軍萬馬。難道不比她招收的那些馬匪強百倍?」烏鴉道人苦歎道。

    「這不是來找您老了嗎?」哈德卓卓恭維道。

    「說,有什麼事要求我?」烏鴉道人很是大度的問道。

    「我們家掌櫃希望您老出手阻攔一支商隊。」哈德卓卓笑道。

    「一支商隊?難道你們不是他們的對手?」烏鴉道人好奇的問。

    「如今這虎賁衛四處剿匪,我們的人馬已經各自現行解散了,沒有足夠的人手。而且這支商隊成員一個個都是武藝高強之輩,我們實在沒有必勝的把握。」哈德卓卓如實交代,這些都明面上的,所以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只是最近老夫接了一單生意,與僱主說好了不能輕易出動我的烏鴉大軍,所以此事有點難辦呀。」烏鴉道人皺眉解釋道。

    「掌櫃的說了,價錢好商量。」哈德卓卓趕緊補充道。

    「這不是價錢的問題,既然老夫已經答應的僱主,自然不能反悔。所以此事老夫無能為力。」烏鴉道人拒絕了哈德卓卓的要求。

    「既然您老不方便,那卓卓只有現行告辭了。」哈德卓卓歎息了一聲,便打算告辭。

    「等等。」烏鴉道人見哈德卓卓要走,便喊住了他:「如果四丫頭肯陪老夫一夜,老夫就答應她的要求。」

    「只是這黑風山距離武安要一日一夜的路程,可那隊商旅明日中午前肯定會過了這黑風山。到時候就算我們家掌櫃的答應,也來不及了。」哈德卓卓為難道。

    「只要四丫頭答應,老夫明日就讓他們過不了這黑風山。」烏鴉道人呵呵笑了兩聲,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小的這就派人回去給我家掌櫃傳話。」哈德卓卓立刻吩咐一人趕回武安縣向風四娘報信,等待她的回復。

    第二日中午時分,一行人遠遠便看到了黑風山,只見此山附近都是飛沙漫天。屠三省催馬上前道:「黑風山常年風沙不停,大白天都看不清楚日頭,所以才被稱為黑風山。」

    「不知道這烏鴉道人會不會為難我們。」李俊說著催馬上前,屠三省低聲交代了胡立幾句,胡立便通知手下戒備,隨時準備出手。

    剛走了沒多久,便見一個糟老頭攔住了李俊一行人的去路,李俊打眼一看便知道此人來者不善。

    「敢問老先生為何攔住我們的去路?」屠三省催馬上前抱拳問道。

    「今日這路不好走,你們回去吧。明日再來。」糟老頭呵呵笑了兩聲。

    「抱歉,我們急著趕往白亭鎮有急事,請您老體諒,這裡獻上一千兩銀幣,望您老高抬貴手。」屠三省平聲靜氣道。

    「老夫話不說二遍,請回吧。」糟老頭冷聲道。屠三省聞言看了看李俊,請示他的意思。

    「這位老先生想必就是這黑風山的主人烏鴉道人吧?」李俊高聲喊道。烏鴉道人聽聞,抬眼瞥了一眼李俊,雙眼立刻爆出一道精光,這不是僱主指名要除掉的人嗎?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哈哈,今日真是好運氣,一石二鳥。」糟老頭笑完二話不說,取出一隻短笛含在嘴裡嘀嘀的吹了起來。就在這時突然從山澗衝出了無數黑壓壓的烏鴉,瞬間似乎便將整個黑風山圍了起來。

    「放火。」屠三省見狀立刻下令。只見三十幾人紛紛跳下馬匹,手裡提著布袋在四處點起了十堆火堆,大火藉著大風更加旺了。眾人趕緊往上面鋪上半干半濕的草,瞬間大煙冒起,黑煙熏的烏鴉到處亂飛不少撞到山壁之上暈死或是直接撞死了。這一陣大亂烏鴉都不成隊伍了。

    烏鴉道人一見立刻用短笛指揮著烏鴉開始攻擊李俊等人,李俊一行人見了趕緊圍在火堆四周持刀劍劈殺來襲的烏鴉。段鵬一人站在當地沒動,但烏鴉沒有一個敢攻擊他。李俊看了看便知道烏鴉為什麼不攻擊段鵬,完全是他手裡的那把靈寶刀起了作用。這把靈寶刀相傳了近七百年了,死在它刀下的人不計其數,這把靈寶刀的殺氣足以讓任何走獸膽寒。

    「段鵬,殺了烏鴉道人。」李俊高聲喊道。段鵬聞言立刻持刀直奔烏鴉道人而去,烏鴉道人見了立刻用短笛指揮著烏鴉想要攻擊段鵬,但奈何無論如何烏鴉都不敢接近段鵬。眼看段鵬就要來到烏鴉道人面前,就在這時從旁邊突然殺出一人,手持大斧子來戰段鵬,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哈德卓卓。

    段鵬見來人認識,便知道可能是他們從中作梗,於是舉刀便砍。哈德卓卓原本想攔住段鵬一時片刻,等烏鴉將李俊這群人現行襲殺,在全力對付這個獨臂之人。可是他卻沒有料到這斷臂之人武藝與他那是天壤之別,才交手三個回合,便被段鵬一刀砍斷斧把一刀將他右臂給砍斷了。哈德卓卓一聲慘叫便倒地不起。

    烏鴉道人見段鵬武藝超群,便先下手為強,手持一把鐵爪來戰段鵬。烏鴉道人跟段鵬大戰,一時之間無人指揮漫天的烏鴉,所以李俊瞅中機會立刻命令手下使用手雷驚走烏鴉,一時之間轟隆隆的爆炸之聲將漫天的烏鴉但都嚇破了,一陣恐慌便各自飛走了,不少被手雷給炸死了。

    烏鴉道人見自己的烏鴉死傷眾多,現在更是被驚走了。段鵬見烏鴉被驚走,手中的靈寶刀更是上下翻飛,逼得烏鴉道人連連後退。烏鴉道人使了一招神來之手將段鵬逼退幾步,便要逃走。

    「烏鴉道人,留步。」李俊高聲喊了一聲。烏鴉道人聽了,腳下一慢便被段鵬攔住了去路。

    「烏鴉道人,如今你落入我們手裡,是不是該說到說了?總不能讓我們白白死了幾名手下吧?」李俊一眾人上前笑道。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老夫拿了人家的錢,自然要為人家辦事。今日落在你們手裡,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烏鴉道人一昂頭一閉眼不再說話。

    「如果你能回答我三個問題,今日我便放了你。」李俊開門見山道。

    「恕不能答應。」烏鴉道人不肯合作。

    「我這裡有一瓶朋友送的藥,聽說效果很是不錯。只是可惜了堂堂的烏鴉道人今日就要命喪黑風山。要是被外人見了你的死相,只怕數十年的威名就要遺臭萬年了。」李俊笑呵呵道。

    烏鴉道人一聽,眉毛抖了抖似乎心有所動。李俊見了道:「來人送烏鴉道人上路。」

    一聽李俊要動手,烏鴉道人不幹了,剛剛他也只是假裝硬氣,他怎麼可能為了錢財將自己命給賠上了。

    「等等。我有話說。」烏鴉道人趕緊喊話:「我可以答應你的問話,但你必須為我保密,否則就算死我也不會回答你們一個問題。」

    「是誰讓你來襲殺我們?」李俊問道。

    「契丹黑水宮的密使。」烏鴉道人毫無猶豫的回答。

    「風四娘是什麼身份?」李俊再次問道。

    「以前西涼王李軌的後人。」烏鴉道人也直接回答。

    「你的真名叫什麼?」李俊盯著烏鴉道人問。

    「恕難回答。」烏鴉道人驚訝的看了看李俊,將頭扭向一邊回答道。

    「白亭有什麼秘密?」李俊還了一個問題。

    「不知道。」烏鴉道人臉色變了變回答道。

    「聽說在黑風山與白亭鎮之間就是以前李軌建造的玉女台,難道你不知道?」李俊盯著烏鴉道人笑著問道。

    烏鴉道人聞言看了看李俊答道:「這只是一個傳說而已,不足為信。」

    「既然只是傳說,那你待在這裡是為了什麼?難道只是為了養一群烏鴉嗎?」李俊揭穿了烏鴉道人的目的,但烏鴉道人只是哼了哼沒有回答。

    李俊見烏鴉道人不願意再說話,便示意段鵬放了烏鴉道人。烏鴉道人看了看段鵬手裡的靈寶刀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了黑風山之中。

    見烏鴉道人走了,李俊便吩咐大家收拾一番離開此地,趕往白亭鎮。段鵬來到哈德卓卓的身前看了看,一腳將他跳上一處山坡,好讓過路的人可以發現。

    當李俊一行人走了大約一個時辰後,風四娘一行人才感到了黑風山,一眼便看到了小山坡上的哈德卓卓。由於這裡風沙不斷,所以烏鴉的屍體全部被風沙給掩埋了。

    風四娘救下哈德卓卓,發現他早已經身死。風四娘躍身上了一處山坡,高聲喊道:「老不死的,給姑奶奶出來。」風四娘一連喊了三次,只見烏鴉道人帶著一群烏鴉從一處山口走了出來。

    「卓卓是不是被他們殺的?」風四娘冷聲問道。

    「是的。」烏鴉道人很是冷淡的回答了一句。

    「為什麼不救他?」風四娘眼壓問道,眼中的怒火毫無掩飾。

    「他自找死路,無人救得了。」烏鴉道人根本沒有將風四娘的怒火放在心上。

    風四娘見烏鴉道人毫不在意,便從身上取出一面金牌道:「見金牌如見先皇,我令你追殺殺死卓卓的人。」

    「一面破金牌而已,老夫多得是。若無其他事情,老朽現行告辭。」烏鴉道人不想再與風四娘糾纏,便要離開。

    「難道你敢漠視你們石家祖上發下的血誓嗎?難道你們石家想要造反不成?」風四娘見烏鴉道人如此放肆,大聲質問道。

    「哈哈。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就是早已亡國的流浪之人。憑什麼在老夫面前吆五喝六的?要不是看在你是皇族後裔的面子上,老夫早就不客氣了。」烏鴉道人不屑道,似乎早就對風四娘不服。

    「你們石家身為四大侍衛首領之一的後裔,祖上發下血誓服從金牌的調令,難道你想違背祖宗嗎?」風四娘做最後的努力。

    「玉女台將現,到時候還不知道誰是主,誰之奴?」烏鴉道人撇了撇嘴道。

    「原來你一直在給予玉女台的寶藏?」風四娘大驚失色。

    「這些年老夫已經看明白了玉女台的地圖,到時候憑借老夫的手段玉女台的寶藏最少有一半是老夫囊中之物。」烏鴉道人陰陰的笑道。

    風四娘聞言閉著眼睛思索了一會道:「如果你敢偷竊玉女台的寶藏,我就講這個消息散播出去,到時候來白亭尋寶的人肯定不計其數,到時候還不知道寶藏落於誰手?」

    「哈哈,想說就去說吧。玉女台的寶藏不計其數,多幾個尋寶人老夫毫不在乎。」烏鴉道人說著便哈哈大笑道。

    「走。」風四娘一提馬韁便帶著手下人往武安縣而去。看著風四娘一行人離去,烏鴉道人眼中不覺露出一絲寒光。要不是風四娘長得不錯,自己想要將她納為妾侍,剛剛就不會放過她們。

    風四娘一行人一口氣跑出十幾里,見烏鴉道人沒有追了,風四娘雙眉緊眉,粉拳握得緊緊的。這些年烏鴉道人一直不聽從自己的調遣,要不是顧忌他身邊這群烏鴉,風四娘早就將他給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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