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代梟雄   南方風雲 第152節:一夜風情
    等風四娘一曲舞罷,人群這才散開,他們一邊繼續喝酒一邊熱烈的討論這著剛剛風四娘的絕代風姿。

    「大兄弟,看到了吧?搞女人,就要搞這樣的尤物,否則枉來人世間走一遭。」

    獨眼七砸吧著嘴感慨道。

    「那不知要多少錢才能得到如此尤物?」李俊也是色迷迷的問道。

    「多少錢?俗,真是太俗了,俗不可耐。」獨眼七一聽李俊想用錢來得到風四娘,立刻教育道:「這風四娘只愛珍奇異寶,對金錢視若糞土,從來不會放在眼裡。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她的錢足以買下整個甘州城。」

    雖說甘州城如今尚未恢復當年的繁華,但也不至於被人買下來吧?李俊笑呵呵道:「七爺喝高了。」

    見李俊不相信,獨眼七趴在李俊耳邊耳語了幾句,李俊聞言神色微微一變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從外面進來六名漢子,一個個風塵僕僕,看來是剛才小鎮外進來,這六人看了看酒樓大廳突然高聲道:「今晚我家老爺包下了這裡,請各位都回去吧。」如此囂張跋扈,喝高了的商旅便嘰嘰喳喳的吵鬧起來,說什麼也不肯離開。

    「你們老爺出多少錢?老子出兩倍的價錢,請他明晚再來。」又一個大胖子腆著肚子大聲回應。

    「我們家老爺出的是人頭,不出錢。」六人之中為首的大漢撇了撇嘴道。

    「你們叫老爺也太霸道了,這河西可是有王法的地方,容不得你們撒野。」大胖子不肯退讓道。

    「王法?你們投運貨物,算不算違法?聚眾鬧事算不算違法?再說了,在這甘州一帶我們家老爺的話就是王法。」大漢不削道。

    「你們家老爺是?」胖子聞言嚇得雙腿哆嗦低聲問。

    「知道還不快滾,等我家老爺來了,沒你好果子吃。」大漢見胖子被嚇得不輕,便大聲斥責道,希望他們知趣的走開。

    這是不少商旅知道了大漢口中的老爺是哪位了,趕緊滴溜溜的付錢走人,獨眼七拉著李俊剛要走,小兒卻上來笑道:「幾位爺,我家掌櫃的說了,你們今晚的酒錢她請了。」

    「代我們謝過掌櫃的。」獨眼七抱拳一禮,便拉著李俊離開了。一直站在三樓暗處的風四娘,看著李俊幾人離開,這才走進了三樓的自己的雅居。這雅居雖然外面看似簡陋,但裡面卻是裝飾的清雅別緻。

    「小姐為何獨獨留意這群人?」丫鬟一邊幫風四娘卸妝,一邊好奇的問道。

    「剛剛那四位商客不簡單,但憑他們的身手絕不是甘於做一名商人的那種人,還有,剛剛他們離開的時候,獨眼七與那位公子走在前面,其他人走在後面,而且他們與那位公子的距離只有三尺,這是下人或是屬下跟隨主子的規矩。能讓三位武藝不差的人甘為他驅使,那麼這個人的身份就更加可以了。」風四娘冷聲道。

    「就算他是世外高人,還不是被小姐的美貌所折服。只要小姐一句話,蘇老爺自然很樂意為小姐分憂。」丫鬟不削道。

    「蘇老爺?」風四娘提起這個蘇老爺就輕蔑的笑了笑,要不是自己暗中幫助這位蘇老爺,他能有今日的風光無限嗎?

    因為這次出行的目的是為了就出自己的兒子,所以李俊不想節外生枝,對於這位蘇老爺他也不想去處理,因為李俊知道這位蘇老爺背後一定有人,但只要他不做出格的事情,李俊暫時只會靜觀其變。

    李俊可以忍,但不代表其他人可以忍受,李信與李橋可以忍受李俊將大哥李忠發往棄民之城,但他們不能忍受有人膽敢挑釁主公的威嚴。雖然他們不清楚這個蘇老爺是什麼人,但能在甘州呼風喚雨,那河西大都督曹忠必然清楚此人的來龍去脈,既然曹忠沒有動手,那只能說明這位蘇老爺背景極深,否則曹忠絕不會讓他在甘州稱王稱霸。

    「公子,我們是不是去摸摸這位蘇老爺的底細?」返回住處的李信在李俊身旁低聲問道,他的確看不慣那位蘇老爺的做派。

    「算了,我們明日一早還要離開趕路,此事權當沒有發生過。」李俊安慰道。

    「明白。」李信見公子不願多事,便只好忍了。

    這一晚睡到天快亮的時候,突然刮起了白毛風,風捲狂沙沙借風勢將甘州一帶幾乎都埋在了沙裡。

    一早沙塵暴沒有要停下的意思,月亮鎮的鎮民一個個都閉門不出,有錢的人都去一夜風情去買醉,沒錢的人自然只能留在客棧等待沙暴的停止。

    大家無事可幹,李俊領著所有的人都去一夜風情喝酒,一夜風情白天沒有什麼歌舞,所以人不是很多。貨物暫存在了客棧,由明慧四人看守。就連葉飄芸他們也跟著去了一夜風情。一直暗中相隨的兩名月宗弟子也只好在眾人面前露面,去了一夜風情。

    李俊這一票人一到一夜風情,立刻就熱鬧起來了,雖然葉飄芸三個女子都蒙著輕紗,但那優雅的身姿絕對不比風四娘差。

    李俊與段鵬,李信,李橋,葉飄芸以及她的兩名侍女坐一桌,其他人做其它兩個桌子。大家都是有錢人,所以大魚大肉根本就不在乎什麼錢,大家只圖一時高興。風四娘得到通知,便下來想會一會這位公子。

    大家正在興頭上,這時只見風四娘風情萬種的自三樓下來:「這位爺是跑哪個門道的?怎麼瞅著眼生?」

    「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常年只走官道,如今也想發一筆橫財好回家娶妻生子過平常人的生活。」李俊笑道。

    「爺身邊這位就是你的佳人吧?果然是絕代佳人。」風四娘花枝招展道。

    「掌櫃的果然是好眼力。」李俊看了一眼葉飄芸大笑道。但桌子底下,一隻繡花鞋卻狠狠的踩了一腳李俊,疼的他擠眉弄眼。

    就在這時,大門被人一腳踹開了,一行十幾人的行商冒著風沙闖進了一夜風情,這樣大的動靜使店內的酒客紛紛忍不住停下手裡的就被看向這幫人。

    這幫人一個個都是短衣襟小打扮,腰裡都帶有兵刃,一看便知道不好惹。小兒顯然是司空見慣,笑嘻嘻的上前招呼來人落座,並給上了酒菜。這幫人一個個笑哈哈的在談論什麼,突然幾個人注意到了葉飄芸這邊,一個漢子在其他幾個朋友的挑撥下,手裡提著酒壺壯著膽子向李俊這邊走來,他的舉動無疑是整個酒樓的注意的焦點。

    李俊這邊的人並沒有任何舉動,因為他們已經養成了習慣,只要李俊他們不發話,親衛們是不會出手的,哪怕天塌地陷都會處事不驚。

    「我叫哈德卓卓,這位兄弟,能不能請你的朋友喝幾杯?」哈德卓卓笑道。

    「大家都是跑江湖的,這似乎不合江湖規矩吧?」李俊放下酒杯低聲道。

    「只是喝喝酒樂呵樂呵,沒有其它什麼意思。」哈德卓卓笑道。

    「如果她不建議,我沒有意見。」李俊深吸了一口氣微笑道,笑容是那麼的燦爛,讓人看不出他是真的假的。

    躲在大廳角落的風四娘正在等著好戲上演,她也想知道李俊一行人到底是什麼身份。葉飄芸看了一眼李俊,她身邊的兩位侍女剛想動手,只聽光的一聲,酒樓的大門再次被人給踹開了。這下風四娘可不答應了,她這酒樓可不是誰家的廚房,誰都可以踹一腳。她剛想發火,卻見一群士兵簇擁著一名官員走進了酒樓。

    等那名官員取下斗篷,李俊等人一愣,這不是曹順那小子嗎,他不在涼州跟著他爹,跑這裡來幹什麼。曹順四周看了看,明顯看到了李俊,只是裝作沒有看到:「掌櫃的在嗎?」

    見是官軍來了,風四娘先是一愣,接著笑盈盈的上前道:「這位官爺快請坐,是遠道而來吧?是不是初到我們月亮鎮?」風四娘邊招呼他們邊問道。

    「月亮鎮屬於甘州地界,聽說這一帶常有馬匪出沒,為了確保甘州百姓人身財產安全,我們奉大都督之命接手甘州防務,從今日起這月亮小鎮將駐兵一千,希望掌櫃的多多幫助。」曹順笑道,聲音很是洪亮。

    「這位軍爺是不是搞錯了,這小小的月亮鎮鎮民不過三百二十七人,再加上來來往往的客商也不到一千人,軍爺用得著派一千兵馬駐守嗎?」風四娘可不相信他的話,這其中必有隱情。

    「鎮民再少那也是安西之民,作為軍人自然要確保他們的安全,怎麼能因為鎮民少而放棄保護呢,我們不但要在月亮鎮駐守兵馬,這河西每一寸地方我們都不會置之不理。稍後我們挨家挨戶的檢查通關文書,希望各位配合。」曹順說著喝了口酒,很是淡定手下的士兵開始檢查酒樓的酒客身份。

    李俊的人很是配合的出示了通關文書,其他食客也都乖乖的配合,只是哈德卓卓一行人卻沒有出示任何身份證明,此時已經被士兵團團圍住了。

    「有身份證明嗎?」士兵再次問道。

    「沒有咋地?」哈德卓卓一摔酒碗大聲吼道。他這一吼引來士兵們紛紛把刀,只要曹順一聲令下,就會將這些人亂刀分屍。

    「卓卓坐下。」一名為首的漢子起身喝止了哈德卓卓,取出一份文書交給了士兵,士兵看了看轉身交給了曹順,曹順接過去看了看,一旁的風四娘也瞟見了文書上蓋的是甘州府知府大印。

    「甘州知府吳大貴貪污受賄,勾結馬匪昨日已經被處斬了,你們這張身份證明也作廢了。難道你們不知道所有的身份文書都必須有白虎堂青天台的印信嗎?」曹順將那份文書慢慢的撕碎,仍在了地上。

    這個動作士兵們立刻明白了,紛紛再次拔刀將哈德卓卓一行人圍了起來。哈德卓卓他們也都起身拔出隨身刀劍,大戰一觸即發。

    「軍爺,不就是一份身份文書嗎,你看讓他們補一份如何?」風四娘說著便示意夥計拿了一匣子金幣放在了曹順的桌子上。

    「掌櫃的不知道這是在賄賂官差嗎?這可是大罪。」曹順笑了笑。

    「這是不是大罪,還不是軍爺您說了算嗎?」風四娘說著便緊挨著曹順坐下,為他斟了碗酒。

    「哈哈,掌櫃的說得對。兄弟出來當兵也不容易,這些人我不希望明日再看到他們。」曹順一口喝了碗裡的酒算是接受了風四娘的好意。

    哈德卓卓一行人知趣的離開了酒樓,他們一走其他怕事的酒客也都紛紛走人了,李俊一看笑了笑也只能裝作很怕曹順帶著手下打算離開。在大門口時,守護在門口的士兵都很自覺的往後推了推,這一小小的動作使坐在曹順身邊的風四娘心裡一驚,這些士兵竟然會為李俊讓路?、

    只見李俊走到門口,李信取過披風,給李俊披上,李俊拉了拉頭上的皮帽,這才走進了風沙之中,其他人散開跟隨著李俊,無論是李俊前後左右都有三四名親衛漫步行走,與李俊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這種距離無論有殺手從哪個方向襲殺李俊,都會有人擋在他的前面,這是常年累月才會使人形成一種自然反應。

    鎮上來了一千士兵駐守,百姓們與商旅們自然人心惶惶,但不久他們便不再擔心,士兵們只是檢查了他們的身份文書,便離開了並沒有搶掠他們的東西,士兵駐守在小鎮東頭的娘娘廟,這裡有幾處廢棄的院子,士兵們經過收拾便紮下了營寨。

    中午的時候,曹順喬裝一番,便來見李俊,在李俊的房間內曹順見到了李俊。

    「卑職見過殿下。」曹順單膝跪地行軍禮。

    「起來吧,兔崽子,你也學會裝傻充愣了。」李俊笑罵道:「是不是劉成告訴你們的?」李俊不用想也知道是劉成暗中只會了曹忠,否則曹順也不會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劉大將軍也是擔心殿下。」曹順笑了笑。在李俊面前,他就像李俊的子侄輩。

    「你父親是怎麼安排的?」李俊示意曹順坐下說話,曹順坐在李俊身旁,給李俊倒了杯茶。

    「父親知道殿下要去白亭鎮,便下令河西大規模剿匪。父親派我帶了一萬虎賁衛精銳之師來甘州剿匪,甘州知府與蘇文博勾結已久,父親只是不想因為蘇文博的事情攪亂了殿下南方的大局,所以一直沒有對他動手,只是這個知府的確是無法無天,所以昨日甘州接到白虎堂的諭令,將知府吳大貴給斬首示眾了。」曹順將曹忠的計劃簡單的說了說,但李俊卻不知道為了確保他的安全,虎賁衛出動了整整十萬大軍將李俊必經之路圍了個水洩不通。

    在烏蘭一帶牽制契丹的北衛更是整軍待發,嚴防契丹突然襲擊。

    「既然你父親都安排了,那我也不好說什麼,這場沙暴估計明日便能停止,你們現在這裡駐守幾日,我們先走。」李俊交代道。

    「一切但憑殿下做主。」曹順起身抱拳一禮。

    「好小子,聽說你幹得不錯,有其父年輕時候的魄力,好好幹,我也希望你們曹家代代出英才。」李俊見到曹順,不覺想起遠在鄯州的長子李斌,同時為人子弟,為何相差如此之遠。

    「軍中是鍛煉一個人的最好地方,日夜與他們在一起,覺得心情特別的好。無拘無束,男兒真性情才是我的歸宿。」曹順很是認真的回答。

    「過節年,我也想讓勇兒前往軍中歷練,到時候我就將他交給你來帶,這樣就不怕他以王子身份傲慢軍中。」李俊很是愛憐道。

    「當時候曹順一定將勇弟當做自己親兄弟對待,讓他在軍中好好歷練,日後輔佐殿下平定天下,成就大業。」曹順笑道。

    「此去白亭鎮凶險難料,你要多加小心,莫要我為你擔心。」李俊仔細叮囑道。

    「曹順記住了。」曹順起身施禮依依不捨的離開。

    下午的時候,李信急急趕了回來給李俊帶了一個不好的消息,一群數千人的馬匪竟然將整個月亮小鎮給包圍了,他們一個個兇惡如狼。

    馬匪們挑明要除掉月亮小鎮的官兵,還月亮小鎮一個太平盛世。如此明目張膽的舉動,使曹順不得不出馬相見,原來這群馬匪就是哈德卓卓一夥人。

    「狗官出來受死。」哈德卓卓手持一把開山斧坐下一匹黃鬃馬,來回在月亮小鎮鎮門外來回馳騁,一副不殺曹順誓不罷休的樣子。

    這此曹順帶來的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兵,他們跟隨曹家父子也有七八年了,那一個個都是以一當十的精兵。此時月亮小鎮鎮牆四周早已經是佈滿了神弩手,只要馬匪敢衝擊月亮鎮,必定會死傷甚重。

    李俊擔心曹順一時大意被人算計,便派了明鑒與明成兩人暗中護衛他周全。曹順帶領三百人出戰馬匪,兩票人馬擺開陣勢刀劍相見。

    「大膽馬匪,竟敢圍攻官軍,難道不怕王法處置嗎?」曹順手持一把虎齒大刀,一指哈德卓卓斥問道。

    「什麼狗屁王法,誰拳頭大誰就說了算。看斧子。」哈德卓卓不再多言,舉著斧子就殺向了曹順。曹順也是身經百戰,自然也不會白給。

    兩人你來我往,大戰四十幾個回合不分勝負,眾馬匪見哈德卓卓很難取勝,便打算使用車輪大戰,只見從馬匪陣營之中再次衝出三位首領縱馬上前來戰曹順,曹順這邊兩位校尉一見也都紛紛催馬加入了戰陣。

    雙方再次大戰一陣,只見從馬匪之中衝出一位身穿黑色鎖子甲的人,臉上蒙著黑紗,手持一柄只有五寸寬的長劍,催馬殺向曹順。

    其他兩位馬匪見了,趕緊讓開,來人一劍便將曹順右肩的盔甲給挑飛了,接著一劍直接削向曹順的人頭。就在曹順一愣的瞬間,一聲佛號傳來。

    「阿彌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明成突然從天而降,如同佛祖釋迦摩尼一般聖潔,同時一串佛珠化去黑甲人致命一擊。

    「出家人不應該過問世俗之事,請大師莫要趟這場渾水。」黑甲人一說話,原來是一位女子。

    「乾坤自有定數,如若各位不走,休怪貧僧無禮。」明成雖說是出家人,但這話一出口便是殺意滔天,毫無一絲佛家弟子的慈悲之心。

    「那就看你有幾斤幾兩了。」黑甲人持劍攻殺明成,只見明成雙手合十,腳下微微一用力便騰空而起,接著在空中雙手連連出招,竟將黑甲人再次逼退,落地之後在原地不斷的轉動,捲起一股狂沙直接衝向了馬匪,無數馬匪被這股狂沙捲起拋了出去。

    由於地上都是沙子,所以死傷並不是很多,但這招卻將馬匪的膽子都給嚇破了,這到底是人是鬼,怎麼還會使用法術?

    其實這並非什麼法術,而是明成借助自己不斷的轉動帶起了風沙而已,但就是這手功夫,在場沒有人可以做到。

    黑甲人見明成身手無人能及,便只好率領手下離開了。看著馬匪離開,曹順上前施禮道:「多謝大師出手相救。」

    「阿彌陀佛,施主福緣深厚,自由佛祖庇護。告辭。」明成說完,轉身走進了沙暴之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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