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漸漸發暗,我架著車,飛奔回家,只可惜,天越冷,電瓶也就越差了,小小的幾個上坡之後,就已經竭力了,眼前的那一人一狗,不用腦袋想,我都知道會是誰。
「紅日。」車到跟前,我喚著它。
它聽到我的聲音,變得異常的興奮,直奔我的車下。
「來,讓我拉著它走吧。」我接過老韋手中的牽繩。
「慢點,慢點。」它興奮,我也跟著興奮了起來,可是這個死車子,就是沒得電,這一個小小的上坡,成了我的難題,這會才覺得,根本就不是我在拉它,而是它拉動了我的車。
它歡樂得不行,直奔家而去。
在大門前,它停了下來,只因,那扇門虛掩著,而它卻以為,是關上了。
裡面機器哄響。
他們真的依言買回來了魚。
我停好了車,紅日守在那個盆前面,不再向前,它可能是饞了。
「來。」我從機子出口接了那麼一小沱給它。
「少給它吃點,會拉肚子的。」春中華見狀,叫聲不迭。
「我知道的,魚有寄生蟲嘛。」
「我要了兩個魚頭,等會兒你們在家煮著吃吧。」陳雲洗著魚兒,秦中華用攪肉機攪著,也算得上是琴瑟和鳴了。
「你們不在家吃?」她說的是你們!
「嗯,我們出去吃。」
「來陳雨,這個藥,給笑笑擦的,先用溫水洗過再擦上這個。」他拿起才買回來放在桌上的兩支藥對我說。」
「嗯,我知道了。」
話音落,兩人已經上了車。
陳雲今天晚上穿得很漂亮,在甘雨櫃買的那雙今年最滸的兔毛跛跟高靴,配上那燕尾服似帶著蕾絲邊的馬甲,那條酒紅色的褲子,還是我們一起去買的,我的現在還在衣櫃,而她的,早早便穿上。
看著我自己人偷偷的笑了一笑,感覺她也有點誠誠韻味,喜歡新的東西,而且且穿上不到髒極了就不會再脫下來。
停機收工,他們上車已經走了。
剩下的事情,看來我們來收尾了。
「老韋呀,今天要改東西了啵。」聽到車子啟動走遠,這個繡花姑娘才捨得從房間出來。
「嗯,你怎麼弄我就學著怎麼弄。」
「不是要學著怎麼弄,以後他們買東西回來,你就要跟著他們問,這個東西該怎麼喂,喂多少,而不是反過來叫我再來教你,我在還在,如果我不在呢?」
聽他的話,我就冒火,是懶還是惰,難怪秦中華說的,不結婚的男人,總是會有那麼些讓人能相處的毛病的。
「你看喲,這個魚呢,和雞肉,一樣一半,要用稱稱過,知道沒有。」
我順手用盆盛好了魚,又稱了雞倒進了他正在弄著狗食的鍋裡。
可是沒有想到,我二回頭的時候,他又過來問我了。
「那個雞要放多少?」
我頭一伸,鍋裡一望,我暈死,他又倒了進去。
「我不是剛剛已經放了?你沒有看到?」
「我忘記去了。」
我徹底無語了,眼皮子底下的東西,他居然都沒有看到。
有了上回的經驗,現在他都會自己把自己的碗給洗掉,一轉身,卻又回了房。
「老韋呀,你怎麼留個屁股在這兒不擦乾淨?」
我看著那個桶裡還有魚沒有裝完。
「那個留著明天早上吃的。」
「留著明天早上吃的也不能放在這呀,你還閒置物間不夠擠是麼?」
「沒事的,現在是冬天,沒那麼容易壞。」
真是被他給汗死了。
「那麼,明知道你今天晚上吃飯,明天早上還人飯的,你幹嘛還要吃?你今天晚上也只是睡覺,那麼你明天早上起來還要洗臉?這不是一樣的道理麼?你今天放進冰箱,明天再拿出來就是咯, 這麼的腥,而且又是這麼大的一個桶、、、、、、」我繼續我的嘟囔。
他默默的去拿袋子,「這個桶就放這裡了,好吧。」
一個偌大的桶,被他擱置在冰箱上,難道他覺得這樣很好看?
我不再吱聲,拿著桶洗淨收好。
這或許就是男人與女人的差別吧,他覺得無所謂,而乾淨整齊在女人看來卻是如此的重要!
陳雲他們回來的時候,我們已經收拾停當。
「誰在我房間洗過澡?」她闖進狗捨,披頭蓋臉來這麼一句。
「是吳德海。」我靜靜的說,也有種看熱鬧的心態,我叫過他很多次不要去他們房間洗澡,可他就是不聽。
「又把那個龍頭給關反了,那樣會幹燒的。」她說的關反了,我當然知道,因為姨娘在這裡的時候就出現過這樣的情況,害得我一度的以為是沒得水或者是管子給堵了起來了。
「現場教育,現場教育。」我叫著。
「嗯,我肯定要現場教育的。」
她轉身就去了我的房間,這個吳德海,這回總有人教教他了吧。
「姐你在幹什麼?」
任他們倆在裡面折騰,我還是先出來了。
「姐,你在幹什麼?」
她的房間開著燈,我徑直進去了。
「沒有,我在洗 衣服,你是不是想要洗澡?」
「不是,沒事想要跟你聊聊天,哎喲,想起來還真是有意思,沒有想到人老了老了,還吹起牛皮來了。」
「你說誰?」她抬頭,我把馬桶蓋子蓋上,坐了下來。
「我說姨娘和老媽呀,那天姨娘來說他家的房子蓋花了五十六萬,老媽就順勢著說,你們蓋這裡用了兩百多萬,哈,看來人老了比自己有本事是不行了,只能比子女啦。」
「誰說的?老媽,呵!姨娘那個人就是那樣,以前我就知道,說她家女兒,找了一個老公,錢一輩子也發不完了。」
「什麼呀,哪,我這次聽她說的,家裡也只不過是個賣雞的,一個月收入萬把塊,四五個大人,也不見得很我的,在廣東那樣的地方。」
「你聽誰說的?」
「她自己說的,她有的女婿上過他們家一次就再也不肯來了。」
「為什麼?」
「嫌她家髒唄!姐夫說,以後媽媽要是再吹的話,就叫她說這個地盤帶房子一起兩百多萬。」
「他是那樣講的?」
「是呀,他說,等到幾十年月日後,她們也將不再,誰知道這塊地是不是你們的,你說是吧。」
「噢,哈哈」她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