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洗漱台上放的東西是你們放的沒有。」
「不是,我從來沒有在你這裡洗過澡的。肯定是老韋的。老姐,你知不知道」我把聲音壓低了不少,主要是因為隔壁的房間住著的就是老韋,背後議論人家畢竟不是什麼好事,「上次他拿我的淋浴露洗頭,事情是這樣的,那天晚上,你不是在這裡嘛,之後在跟他們打牌不是關了你房間的門,我在燒水機遇到他的時候,頭上抹的那味道跟我的沐浴露的味道是一模一樣的,後來我把沐浴露給收了起來,他才自己出去買了一包一包的來洗。」
「喏,你看哪不是,我這一瓶大的,跟你的一起買的,你看,都快沒有了,我都還不怎麼用哩。」
「話說起來,誰不是氣,東西本來就不值錢,可是說的話,顯得我們那麼小氣,哎!我睡覺去了。」
老韋自從來到這裡,就沒有買過東西,其中包括的是洗衣粉,洗髮水,沐浴露,還有就是藥,那些消炎的藥以前滿滿的藥箱,如今卻空空無幾,只剩下空空的盒子擺放在那裡。
鴻興潰瘍,我想找一些消炎的藥給它吃,可是當我把盒子拿出來的時候,才知道的。
「算了,不就是一些藥,不用再說了。」秦中華大度,從來不會計這種事情的。
「我知道無所謂,可是東西用了,又不好好幹活,我心裡是有些氣。」女的可能日子就是過得細吧。「他吃那麼多藥幹嘛?」
我本打算站在旁邊聽二人說說就算,沒想到還有我的份。
「他有氣管炎,昨天我買的瓜子還在吃,晚上就要吃板蘭根,自己知道有病還不知道忌嘴,天天就拿藥出氣。」
「你買的瓜子?你幹嘛不放起來?」
「我是放在這裡,還沒來得及,等誠誠過來的時候,袋子他都拿走過了。」
「那樣的人,哎!」
不抽煙喝酒的人,可能吃零食相對厲害得多吧,每每東西到家,我還沒有來得及吃一個,等我想起來的時候,就已經是果去袋空掉了的。
「老韋,你吃那麼多消炎藥也沒有什麼用的話,我幫你打一針吧,我會打針的喲!」
有些氣,也有一些戲弄,我說了這一番話,強調我會打針是因為狗狗的針都是我在打的。
「不用了。」他牽強的笑著,那隻手,插在褲子口袋。
一個男人的生活,也真是不像那麼回事,昨天還向陳雲支了工資,說是要買雙鞋。
「你不知道,我50塊錢買的鞋子,不能踩祼石,現在都露水了。」
50塊錢的鞋子,我的一雙涼鞋都不止這個數,但這是我的立場,我不能多說些什麼。
「忘記買洗衣粉了,陳雨,到你那裡用一些吧。」
狗狗預產期就在這幾天,狗崽用的東西,都得要準備了,今天洗的就是那個明天狗窩裡的東西。
「你也沒有了,哎,都用我的吧。」我是話外有音的,因為今天早上,老韋也拿了我的洗衣粉。
「今天用一袋,等會兒還你兩袋。」
其實我根本就不是計較洗衣粉用過多少,在意的是老韋,為什麼總是不買日用品?
老天爺終於給了我一口為快的機會。
「你可比我好多了,還有工資,我連工資都沒有,哎!」我的工資,是我自己也不知道,因為,她們從來沒有跟我談起過。
「自己姐妹家的,要什麼工錢,你看托著你全家的生活費,你兒子的學費、、、、、、」
我用力的刷著地毯也沒有理會他。
「那麼你呢?」
「我,哎,就算是給我一些補貼了嘛。」
「還補貼吶,本來都包吃包住了的,這可不是在包的範圍內的。我老公去找你的時候,你就已經知道是養狗的,你既然怕狗,進來之前就應該要考慮清楚,要麼不來,來了就是別人的菜了,也由不得你自己了,你總不能讓我們為了你養狗的改養豬吧。」
「叫你姐夫給我安排一些其它的事情。」
「其它的事情,養狗不就是只有這些事情,難不成叫你睡著,我煮給你吃算了?」
我又想到了老莫和那個康師傅,那就是請來的爹。
不過,老韋確實也是有兩個好處,他不會跟我計較做是多還是做得少,不會因為我罵得難聽而回嘴。
早上的時候,他還是喂不了金剛,我實在是生氣不過了。
「你連一條狗都收拾不了,你看,做事那麼娘,一點魄力都沒有,讓人受不了。」
「可能是我手太小了。」
「你的意思是我的手太大了?如果今天喂不完的話,你就跟紅日在籠子裡不要再出來了。」
「我來收盆好了,你來喂一下子嘛。」他站在裡面,無辜的像個上孩。
「我不管,你喂完再出來。」
可能見我不再理他,他開了門要出來了。
其實當時我也在想,如果他不聽我的話,出來了,我又能怎麼辦?
果然跟我預期的一樣,我那個火,馬上就要爆發了,好在這時,陳雲進來了。
她憤憤的進了狗籠,我知道,她這個動作是做給老韋看的。
「你看我,一個女的,還頭一次餵狗,還沒有像你這個樣子,有時候真是懷疑得沒錯,也真不知道你在怕的什麼?」
陳雲本就有些個小心眼,這樣的事情,可能她也無法容忍的,也或者說,我們家的人做事都風風火火,雷利風行的吧,看到這樣一個肉肉的人,怎麼可能會受得了。
原來是因為招人難,再呢,才覺得教個人更難。
他才來的時候,我擔心的是哪一天他會受不了一走了之,現在這個問題我已經不擔心了,這裡的工作,說實在的,已經是相當的自由了,而且時間也不算是很長,就跟平常居家過日子似的,生活就是如此的簡單。
也期盼老韋能做好,做到位,這樣,我就可能徹底的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