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白雪在韋索的軍營裡住了很久,久到大家似乎都忘卻掉了他的來歷。對於普通的士兵來說,這個神秘身份的老人是自己國王陛下的朋友,甚至可能是智囊團的成員。又或者就是一個幕僚。然而對於瞎子等人來說,大家卻還是很清楚他的身份的。
他來自精靈帝國,是精靈帝國魔族的族長,也是精靈帝國的國師。
但是從頭到尾,這位國師似乎並不怎麼關係兩個帝國之間的戰爭,反而像是來韋索這邊度假的一樣,每天喝點兒小酒,不時的找人聊聊天,甚至還會在自己的住處著書立作,好像要寫一本北遊記似得。
然而如今,大家終於是想起來了他的身份,也知道了他之所以一直待在自己陣營這邊的目地到底是什麼。
軍事會議。
「我會讓我們魔族的將士建議帝國那邊的指揮官在這個方位埋伏,計策已經制定好,而且完全沒有任何的問題。一旦他們在這裡設伏,你們的人馬就要從這裡,這裡進行反包圍。只不過這場戰爭需要你我來共同導演,其中真真假假的地方有很多,你必須要討論出一個合理的方案來才好,免得到時候平白無故的增加你我的傷亡。」白雪望著桌上的地圖,給出了自己的想法。
韋索皺眉,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番地圖,也結合了白雪的作戰想法之後,最終想出了一個基本方案。這個方案會很錯雜,因為這就好像是一場演習,其中必須要有貨真價實的戰鬥來迎合白雪的作戰想法,又要有虛假的戰鬥來迷惑對方促使對方不要產生疑心。韋索的想法是需要三場你死我活的戰鬥來牽引對方的兵馬進入到自己想要的位置,並且還得必須要配合上三場與魔族人的假戰鬥來迷惑對方的指揮官,使其不會產生任何的懷疑。
經過慎重的討論過後,最終方案基本確定了下來,而後就是白雪與魔族將士那邊的聯繫。得到那邊的回應之後,韋索再次慎重的在腦海裡演練了一番這場戰役,甚至連如果白雪這是計中計都考慮了進去,確信即便自己會上了白雪的當也不會有太多的損失之後,這才下令實施。
星辰那邊很焦慮,因為自己給韋索去了書信已經很多天了,韋索隻字未回。別人不知道,韋索總是知道沫沫生下的寶寶其實是誰的。可是韋索很平靜,既沒有做出任何反叛自己活著憤怒不已的事情來,也沒有回自己隻言片語,就好像沒有接到自己的書信一樣。可是小皇子夭折的事情整個帝國都已然知曉,韋索更加的不可能不知道,他如此的平靜代表著什麼?
是對自己的容忍?還是積攢著憤怒準備爆發?
「韋索那邊有什麼動靜麼?」甘多夫緩緩的睜開眼,問皺著眉頭的星辰。
星辰搖搖頭,「沒有。」
「連書信都沒有回?」甘多夫有點兒驚訝的問道。
星辰再次搖搖頭,「沒有。」
甘多夫輕輕的歎息了一聲,「那麼,你就做好準備吧,這小子,可能要反了。」
「不會。」星辰輕聲的說道,「因為沫沫還在我身邊,他若是反的話,他應該知道沫沫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甘多夫瞇著眼睛,「你和韋索在一起這麼久,對於他又有多少的瞭解?你可知道這是一個怎樣的小子?」
星辰抬起眼來看著自己的老師。
「這個孩子可以為了自己想要達到的目地而不擇手段,更何況就算是犧牲了沫沫丫頭,只要能為他的兒子報仇的話,我想他也絕對的不會有所遲疑。而沫沫那丫頭肯定也能理解韋索這樣做的舉動。所以說,你還是準備一下吧。」
星辰苦笑,「老師,我應該怎麼準備?又用什麼來準備?帝國現在這個樣子,一旦韋索反了,我能拿出什麼來與之抗衡?」
「不是還有我以及偉大的獸神麼?」甘多夫很是自信的笑了起來。
星辰稍微的頓了頓,「老師,我不明白,您為何這般焦急的要我把韋索的孩子殺掉。這個孩子完全可以利用到很長一段時間,未來的帝國我自然不會交到他的手上,可是一出生就殺掉,完全沒有這個必要,而且,這個孩子是無辜的。」
「無辜不無辜不是你說的算的。你是獸人,縱然你的血統並不純正,但是你的江山基業卻是絕對不允許交到一個人族孩子的手裡。否則的話,你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的父皇?更何況,這個孩子還是韋索的,那就更加的不能留下!我知道這件事情對於你來說過於殘忍,但是你是帝國的主宰,要有著堅決的信念和堅毅的內心,這點事情,不值得你這般的優柔寡斷。」
星辰輕輕的歎息著,而後沉默。
「沫沫那丫頭現在情緒如何?」
「很不好。」星辰輕聲的說道,「沒日沒夜的哭,而且……幾次想要自殺。我已經派人看好,她不能死,若是她再死了,首先帝國會亂,人心不穩,其次,我想韋索的大軍一定會調轉過來直接向著帝都而來吧。」
「古都斯呢?」甘多夫又問。
「古都斯雖然有怨言,但是他畢竟是獸人,而且也知道其中的事情,所以他的不快並不對我構成任何的威脅,畢竟他也絕對的不希望獸人的江山讓一個人族來做。」
「嗯,一切小心為妙。」甘多夫起身走了出去。
甘多夫剛剛離開,加爾馬便是急急的走了進來,滿臉的喜悅,「陛下,大喜,大喜。前線傳來戰報,帝國將士在偉大的獸神帶領下,一而再再而三的大破地魔人大軍,已經將其驅趕回了龍窟區域。」
星辰眼睛一亮,極為興奮,「那還需要多久才能將地魔人徹底的消滅?」
加爾馬有些尷尬的看著星辰:「偉大的獸神說……地魔人是消除不盡的,只能永遠的將其困禁。只要將其趕回地下通道,獸神就可以將其再次封印,這樣一來,至少可保帝國千年無憂。然而地魔人很顯然知道了獸神的意思,所以反抗也越發的激烈了起來,帝國很可能要繼續增兵。」
星辰的心情一下沉入谷底:「還要增兵?帝國過半的軍隊都已經調遣過去了!再派兵的話,萬一帝國出點什麼事情如何應對?」
加爾馬一怔,很是奇怪的看著星辰,如今帝國眾志成城一心團結,哪裡會出什麼亂子,即便有反叛之人敢於站出來,可是偉大的獸神已經降臨,誰敢在這個時候求死?
「帝國現在的兵馬不能再動,如果必須要增兵的話,那就下令帝國各大領地自行招募。」星辰疲憊的說道。
「是,臣這就去辦。」加爾馬發現了星辰疲憊,於是恭敬的點頭退了出去。
星辰坐在空蕩蕩的大殿裡,望著殿門外的天空,半晌突然極為感慨的說道:「成也韋索,敗也韋索麼?你可真是老子的剋星啊!!!」……
「不知道沫沫現在怎麼樣了,剛剛得到一個寶寶,卻遭遇這樣的事情,一定會很傷心吧。」花朵朵傷感的趴在桌子上,對坐在自己對面的露西亞和薇薇安說道。
露西亞和薇薇安忍不住的點了點頭,當真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半晌之後,倒是薇薇安主動開口說道,「韋索這傢伙也真是的,雖然現在是戰爭期間,可是,可是沫沫小姐畢竟是他的妹妹,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竟然一點表示都沒有。哪怕是給你們個消息,讓你們去一趟帝都看望一下沫沫也好呀。」
「韋索肯定也很難過,可是竟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這倒是真的挺讓我感到意外的。且不說他和沫沫的這層關係,就單單說他和星辰陛下的私人交情,也不至於一點表示都沒有吧?」露西亞看著花朵朵,似乎是希望花朵朵可以給出一個解釋一樣。
花朵朵沉默著,過了好半天突然開口問露西亞,「你說,你說沫沫的這個孩子,是,是星辰陛下的麼?」
露西亞和薇薇安頓時瞪大美目,難以置信的看著花朵朵。
「朵朵,你,你亂說什麼呢?!這要是被外人聽到,你可是死罪!」
「什麼死罪不死罪的,這裡只有我們三個,哪裡來的外人?星辰陛下要娶沫沫的時候,韋索是堅決不同意的,而且,而且你們肯定也聽說了這個混蛋對沫沫做的那些事情吧?當時的沫沫已經是准皇后了,這傢伙還甜甜像是逛窯子,嗯,不能這樣比喻,還天天跑到沫沫的家裡去強暴沫沫,算算時間的話……你們不覺得很是奇怪麼?」
露西亞和薇薇安的臉色齊齊的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
隨後聰明的兩個人不知不覺的想到了什麼,就連花朵朵陡然之間小臉也瞬間變得有些蒼白起來。
不這樣考慮自然也沒什麼,可是一旦按照這個猜測想下去,三個人突然發覺,這個小皇子的死,似乎並沒有那麼的簡單。
甚至這其中,可能有著讓人無法想像的殘忍和血腥的陰謀!!!
「如果,如果我們的猜測是對的,那麼星辰陛下自然也知道這件事情。而他貴為一國之尊,自己的第一個兒子並不是自己的,那麼這個孩子對於他來說就只能是恥辱……那麼自然而然的……」花朵朵說不下去了,連呼吸都變得凝重起來。
露西亞死死的看著花朵朵:「也就是說……」
「這也可能只是我們的猜測,你們,你們不要想的這般陰暗呀。」薇薇安覺得事情若真是這樣的話,那麼這也未免太過於殘忍太過於讓人無法接受了!
「我們,還是問一下韋索吧?」露西亞提議。
花朵朵輕輕的點點頭,自言自語的說道:「要是我們猜測的都是對的,那麼這個時候的韋索,肯定早就傷透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