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女人心疼自己男人的時候,無疑是最為可愛的。
韋索接到花朵朵的書信時,正帶著士兵打掃戰場。這場規模浩大而且負責疲憊的演習正在進入收尾的階段。此時此刻韋索已然可以大聲的對外宣佈,這場實力懸殊的戰爭,自己就要打贏了。聽說是花朵朵送來的書信,韋索心情還算是不錯的伸手接過,而後走到一個沙丘上乾脆一屁股坐了下來,一副要慢慢享受的模樣。
「沫沫的兒子,是不是你的?」
韋索頓時瞪大眼睛,著實的沒有想到花朵朵的書信上第一句竟然是這個!
這幾個女人猜到了什麼嗎?韋索平靜了一下呼吸,繼續向下看著。
「如果不是,你為何要這般的沉默?!」
韋索沉默,而後微微地苦笑了起來。不沉默,我還能做什麼?任由精靈帝國的大軍殺進去,搗毀我們的家園嗎?
「如果是,難道你就要如此沉默下去嗎!」
韋索瞳孔微微緊縮了一下,這幾個笨女人,到底要和自己說什麼?一字一句的都這般的震懾著自己的心神,難道他們不知道這場戰爭下的我,已經多麼的疲憊嗎?
「我們決定去帝都。如果沫沫的兒子並非是你的,那你就讓我們去。如果是你的……我們等著和你一起去!總而言之,我們都必須要去!!!」
「沫沫是家人。」
後面這一句,明顯不是花朵朵的筆跡,而是露西亞的,韋索將書信收到了懷裡,放在護心鏡下。
這裡最靠近心臟,也最能讓自己感到溫暖。
韋索站了起來,望著滾滾的黃沙翻滾著飄動著向著遠處飛去,要如何做?!
原本已經想好一切的韋索突然在這一刻變得遲疑或者是迷茫起來。家人,原來自己的生命中還有這兩個沉重的字眼。家人!是了,自己還有家人。既然有家人,就必須要考慮好自己家人的安全。就必須要盡一種責任。
「啊——」韋索吼叫了起來,使得下面的士兵紛紛仰起頭來很是奇怪的看著突然發聲的韋索。
「給老子都精神點!給老子都精神點!打贏這場戰爭,都給老子活著回去見家人!!!」
「哈——」一群人歡呼了起來,打掃戰場似乎變得更為賣力起來,甚至有很多人被韋索這一句簡單的話,說的淚流滿面。打贏這場戰爭是必須的,活著回去見家人才是最為重要的!!!
「韋索回信了。」花朵朵將露西亞和薇薇安找了過來,三個人再次湊在一起,「他說要我們等著他回來,然後他去接沫沫。」
「那就是說,我們之前的猜測都是真的。小皇子的確是韋索的兒子,而且……也並非是死於病重。」花朵朵憤怒了起來,小臉兒微微有些猙獰。
露西亞黛眉也狠狠的皺了起來,既感到難過,又感到痛心。
「韋索第一個孩子就這樣沒有了麼?太過分了!」柔軟的薇薇安也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我們必須要做點什麼。」花朵朵很是肯定的說道。
「要做什麼?」露西亞積極的響應。
「我們招兵,為韋索回來積攢力量,這次我們金玫瑰公國獨自對抗精靈帝國的百萬大軍,固然已經快要取得勝利,但是相信金玫瑰軍團的實力也一定已然大打折扣。我們必須要為韋索補充兵力。帝國要求各個大領地招募兵勇送往前線,我們也做出前線兵力不足的樣子為韋索招募兵馬,這樣也不會引起帝國的懷疑。」
露西亞點了點頭,覺得的確是這個道理。
薇薇安倒是有著不同的見解:「可是,朵朵,這樣一來的話,豈不是,你豈不是要韋索造反麼?」
「造反就造反!不想我們反也沒有關係,把沫沫還給我們!」
說到沫沫,原本有些反對意見的薇薇安頓時改變了主意,「嗯!只要星辰陛下不還給我們沫沫小姐,我們就反。」
花朵朵和露西亞齊齊的看著薇薇安,使得薇薇安有些很奇怪的看著兩個人。
「你們,看著我幹什麼呀?」薇薇安更為奇怪的說道。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好像比我們還要緊張沫沫呢。」
「在王宮裡待了幾天,不知不覺的就把自己定義為了王妃了吧?」露西亞打趣著說道。
薇薇安俏臉頓時一片通紅,這才發覺自己原來已經把自己定義成了和花朵朵以及露西亞一樣身份的人。
「在聊什麼?」安安從門外緩慢的走了進來。花朵朵起身過去將其拉到這邊一起坐下。
「安安,我們要做些事情,還沒有來得及和你說,不知道你是否會同意。」
「我這個王后是撿來的,你們不需要真的把我當成王后呀。」
「話不能這樣說。」露西亞淡淡的說道,「一家人就要有一家人的樣子,相互理解相互毫不隱瞞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那你們說說吧。」安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們決定徵兵,為韋索徵兵。」
「這個我已經在做了。」安安淡淡的說道。
花朵朵和露西亞三人微微一怔,而後花朵朵很是奇怪的問道:「是,是韋索要你做的麼?我們怎麼不知道?」
「當然不是,這是我自己的注意,和媽媽商量過的,得到了她的同意我才這樣做的。」
花朵朵幾個人面面相覷一番之後各自歎息。當過真正意義上公主的人就是和自己不一樣呀。
「那你知道我們徵兵是做什麼麼?」露西亞問道。
安安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徵兵是為了幹什麼。」
「幹什麼?」花朵朵下意識的問道。
「打叛軍,保衛金玫瑰公國。」
花朵朵和露西亞三個人再次愣了一下,不知道安安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帝國七月,各大領地的徵兵任務基本完成。而後帝國又下發了另外一條指令,要求徵繳戰爭稅為各地的士兵開赴前線作為保障。稅務並不高,而且對於正在推行帝國新政的各大大領地來說,這點稅完全就不足以讓百姓們哀聲載道。至少星辰是這樣想的,可是星辰卻忽略掉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各大領地自己也有著各自的稅賦,有的是帝國明文規定的,有的則是自己大領地制定的,帝國的稅賦就擺在哪裡,相當於每一戶人家除了豐收的時候需要繳納一定的稅金以外,也就是一些商業稅或者是教廷的稅務。然而在這些稅務的基礎上,還有這各大領地自己強加給百姓們的稅務,使得原本每一家百姓一年只需要繳納一個金幣的稅賦變成了每一戶需要繳納五個金幣。僅僅四個金幣對於韋索來說,和銅幣或許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對於金玫瑰公國以外的所有百姓們來說,卻是絕對難以承擔的。
於是各地哀聲怨道,民不聊生。
更有甚需要靠近金玫瑰公國領地的百姓們紛紛逃難一般的前往金玫瑰公國。
這還不算什麼,更強烈的災難性賦稅緊跟著到來。
教廷。
教廷從來沒有打過仗,雖然一直養著許多的廷衛軍,然而這段時間裡,帝國的廷衛軍奔赴前線,作為獸神帳下第一主力隊伍,可謂是威震整個軍方。可是教廷這些年來,吃的喝的用的住的都是帝國方面來負責開銷,從來就沒有過什麼存款之類的所在,於是在一場戰爭下來之後,教廷發現自己錢糧不夠。所以打算去問帝國要點。結果發現帝國的軍方吃的喝的用的幾乎都是帝國從各個大領地抽調而來的,國庫早就空虛了!無奈之下,教廷只好擅作主張的向所有的信徒伸手要錢。
每一家只需要出一個金幣,不用太多。
可是這樣一來,就相當於每一家這一年都必須要拿出六個金幣!
六個金幣,足以讓一些貧窮的人們活活的餓死、愁死。
所以暴亂來了。
原本被百姓們所熱烈歡迎的新政在這一刻土崩瓦解,被人們解讀成先養豬再殺豬的政策,尤其是看到自己這裡賦稅沉重,而那些貴族老爺們卻天天歡歌笑舞的,大家的心裡自然積怨更重。
帝國八月末,帝國西大領地某領地發生了百姓起義,規模並不是很大,但是值得一提的是,這支起義軍竟然是獸人領導發動的!一時間獸人與人族似乎沒有了種族的分割線,合攏成了一個簡單的只為活著的統一種族。這點兒規模的起義自然是不會引起大人物們的注意,甚至連當地的大領主都不曾知曉。當地領主派兵鎮壓,很快便是將其壓制了下去,而後便是血腥而又殘忍的屠殺政策,認為這些反賊在帝國為難的時候竟然站出來作亂,當真是和地魔人以及精靈帝國的敵人們是一個性質,所以必須要殺。而且為了嚴防這樣的事情再發生,當地的領主組織了大量的人手對領地上各個小鎮進行了嚴密的偵查和政策教育。
最終,一場更大的起義就在這個愚蠢的領主強硬政策下爆發了。
一開始是幾千人,後來是一萬人,到最後竟是短短幾天內便是發展成了幾萬人。當地的領主頓時慌神,急忙向著大領主那裡報告,得到的回復是大領地派兵十萬前來剿賊,此事必須要盡快的壓制下去,並且封鎖消息,不能讓帝都那邊知道一絲一毫。
但是紙是保不住火的,任由這些愚蠢的貴族如何遮掩躲閃,最終也無法將百姓們的怨氣完全的藏匿起來。華爾威反了!!!昔日的聖國王子殿下,如今的大公爵華爾威率先舉起了義旗,與各地弱小的起義軍合攏一處,迅速的成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