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嘴猴腮的老頭很不情願的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不高興的說道,「那你就讓她自己脫下來。」
對此獨眼龍倒是不怎麼反對,可是韋索卻是仍舊不贊同。
「獨眼龍,看你也是條漢子,我們身上的棉衣都可以給你,但是唯獨她們兩個身上的棉衣不能給你們,她們只是兩個小姑娘,天寒地凍,難道你想要她們凍死在這裡嗎?」
「我們管不了那麼多,你們這些有錢的老爺們家裡棉衣無數,可是我們呢?我們卻只穿著一件衣服,獨眼龍,你今天就是剁掉我的手我也要她身上這件棉衣。」尖嘴猴腮的老頭說著便是撲向花朵朵,把花朵朵嚇的頓時花容失色。而獨眼大漢見此只是眉頭微微一皺,沒有做出任何的阻止行為。韋索當場便是奔了過來,在尖嘴老頭髒兮兮的手快要觸碰到花朵朵的時候,韋索一把抓住了老頭的衣領,用力的將其甩了出去。老頭狠狠的摔在了雪地裡,而這樣的舉動無疑使得韋索引起了眾怒,週遭的難民頓時撲了上去,將韋索死死的踩在腳下便是一頓拳打腳踢。花朵朵痛苦的看著被一群人痛扁的韋索,想要掙扎,卻是無力掙扎。
「你們要什麼我們都給你,你們別打了,你知道你們打的是什麼人嗎?難道你們眼睛都瞎了嗎?馬車上教會的旗幟你們看不到嗎!你們是逃難的,再往前就是大獸城,難道你們想要被教會統統送上絞刑架嗎!!!」
獨眼龍微微一愣,經花朵朵這一提醒這才望向遠處的馬車,發現馬車上竟然真的有教會的旗幟,於是獨眼龍急忙讓人住手。所有人都住了手,結果那個尖嘴的老頭卻還是在奮力的痛扁著韋索。韋索滿臉是血倒在厚厚的積雪中,而多多嚇的一直大哭,卻又不敢帶著人過來,因為花朵朵還在對方的手裡。
「你們打也打了,氣該消了吧?給我個面子,放了我女人。」韋索從雪地裡爬了起來,凍得瑟瑟發抖,因為身上的棉衣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被人扒掉了。
獨眼龍為難的看著韋索,「我們只是想要活著,這些都是可憐人,你也看到了。我答應你剛才說的,這兩個姑娘的棉衣可以不脫,但是你們的馬車以及馬車裡的東西我們都要了。」
「無所謂,只要我女人沒事。」韋索擦擦嘴角的鮮血,回頭向著多多傳達了獨眼龍的意思。於是多多帶著所有的下人離開了馬車,迂迴到了韋索的身邊。多多抱著韋索,心疼的大哭不已。而身邊的下人則是急忙脫下自己的棉衣給韋索裹上。
所有的災民歡呼著向著馬車方向的奔去,獨眼龍望著韋索,威脅著花朵朵一點一點的也向著馬車方向走去。結果剛走兩步,韋索卻是叫住了獨眼龍。
「把她也帶上。」韋索指指不遠處暈倒在雪地裡的老奶奶,「你們不能丟下她。」
獨眼龍點點頭鬆開了花朵朵,走到那位老奶奶的身邊將其抱起。路過韋索身邊的時候,獨眼龍特意的看了一眼韋索,認真的說道,「你還算是一個好人。」
「希望下次我們不要再遇到,否則的話,衝著你掐住我女人脖子這一點,我就不會放過你。」
獨眼龍呵呵一笑,全身驟然一震,釋放出強大的戰氣氣場,無比輕蔑的望著韋索,「你覺得我會怕你?」
「原來是戰師,怪不得會如此有恃無恐。但是,只要你們還在這片土地上,我就能有一萬種方法找到你們,然後殺死你們。」
「為何不是我,而是我們?」獨眼龍奇怪的問道。
「因為我是一個記仇的人。」韋索呵呵呵呵的笑了起來。
「那你覺得你這樣說的話,我還會讓你離開嗎?」獨眼龍淡淡地說道。
韋索的隨從頓時紛紛站在了韋索的身前,將韋索三人護在身後,「要想殺我們家少爺,先殺我們。」
「輕而易舉。」獨眼龍冷漠的一邊說著,一邊將懷裡的老奶奶又放下。
韋索急忙站了出來,瞪了自己的隨從一眼,「好了好了,就當我剛才開玩笑好了,你們還是盡快離去吧,不過你們最好還是把我的馬車還給我,因為任何一直巡邏兵看到這輛馬車的時候,都會將你們斬殺殆盡,帶著這輛馬車,對你們沒有任何的好處。」
「聽你的意思,你在這個領地上好像很有權威的樣子。」獨眼龍頗有興趣的看著韋索。
韋索則是毫無隱瞞的點點頭,「至少你殺了我,這片土地會因此而大亂!」
「獨眼龍,巡邏兵,巡邏兵!!!」剛剛跑過去的難民突然之間無比驚恐的又都跑了回來,聚攏在獨眼龍的身邊,驚慌失措的望著遠處官道上飛奔而來的一支騎兵。
獨眼龍眉頭一皺,望著人數不算很少的巡邏兵,一時間當真是有些為難了起來。而那隊巡邏兵發現了韋索的馬車之後,也是不由地嚇了一跳,紛紛快馬加鞭的向著這邊聚集而來,之後將所有人都圍了起來。
「馬車的主人在哪!!!」巡邏兵的頭目瞪著虎眼大聲的吼道,看那表情,恐怕已經是在他的眼裡形成了一個主教大人遭遇到了難民襲擊,繼而生死未卜狗血劇情。
「眼睛瞎嗎?看不到我?」韋索不爽的站了出來說了一句。不過此時他身上裹著下人的衣服,並且滿臉是血,這幅模樣誰能看的出來他就是大獸城教會的主教?
巡邏兵頭領急忙下了戰馬快走幾步來到了韋索的面前,望著韋索這上下狼狽的模樣,一時間當真是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主教大人,您,您這是???」
「死不了。」韋索簡單的說了一句,然後蹲了下來,捧起一股雪花繼而使勁的在自己的臉上揉搓著。好歹洗的乾淨了一些,韋索緊緊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後示意獨眼龍過來。
獨眼龍站了出來,望著韋索,對於周圍這些巡邏兵並不畏懼。
「做個交易如何?」韋索輕聲的笑著問道。
獨眼龍一怔,沒明白韋索這話是什麼意思。況且眼下的形勢,貌似韋索完全沒有必要再和自己說什麼交易,只需要一聲令下,就可能將所有人都殺掉。「什麼交易?」
「你是戰師,又年輕力壯,想必肯定和他們不一樣,並非是逃難的難民。而我手底下就缺你這樣的高手,只要你以後跟著我,那這些人我都放掉怎麼樣?」
獨眼龍呵呵的笑了起來,認為韋索這倒是好算計。但是可惜,自己並沒有給富貴人家當跟班的習慣,所以獨眼龍選擇了拒絕,「你大可以將這些人殺掉,但是想要殺我,卻是有些難度。」
「當然,從你剛才展現出來的實力來看,你應該是一位七級大戰師。僅憑這點人自然不可能將你殺掉,況且我也沒有打算這樣做。我只是覺得,你既然混在這些難民中一起逃亡,那麼就說明你背後肯定有著很多的故事,否則一位七級大戰師不論去到哪裡,都不可能混成現在這幅模樣。但是就算是一位七級大戰師,也需要好好的活著,而我可以讓你好好的活著,相對自由的活著。」
「你說的很對,我的確是有著很多的故事,但是我不太喜歡將自己的故事分享給別人傾聽。」獨眼龍淡淡地說道。
「算了韋索,我們不要和他們計較了,又冷又餓,這些人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也是可以理解的,既然,既然他不願意跟著你,那你也不要強求了,讓人把食物都分給他們吧,我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花朵朵倒是大人大量,對於剛才的事情已經既往不咎,對此那些難民十分的感激,紛紛有些後悔剛才自己等人對其所做的事情。
韋索看著花朵朵,無奈的點點頭,然後轉頭交代下人將馬車上的食物都拿下來,另外還遞給獨眼龍一袋金幣,「只要你們能夠走到城鎮,這些錢足夠你們衣食無憂了。」
獨眼龍伸手接住韋索丟過來的錢袋,看著裡面金燦燦的金幣,又看著韋索擺手讓巡邏兵離開,發現這個富貴少年並非是自己想像中的那樣是個心胸狹窄的人。
「那些獸人剛才叫你主教,難不成你這般年紀,就已經做到主教的位置了?」
韋索沒想到獨眼龍竟然還和自己聊起天來了,呵呵的笑著點點頭,對此並沒有任何的炫耀,「運氣而已,有的時候人要是運氣好的話,總是可以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好事情。我自認為我這個人一直運氣不錯。」
「那你又怎麼會遇到我們?」獨眼龍淡淡地笑著說道。
韋索聳聳肩,做個無奈狀:「這件事情倒是讓我不得不承認是我們運氣不好。」
「早知道你們這樣的話,剛才我們就不應該想著把那些東西都給你們。」多多顯然有些生氣獨眼龍等人小人之心的行為,對於之前自己一開始還可憐這些人感到十分的不高興。
獨眼龍微微一怔,有些怪異的輕聲問道:「這位小姐的意思是說,你們剛才在遇到我們的時候,就打算把食物分給我們?」
「這只是我這兩個沒出息的女人才會發的善心,我倒是沒這麼想,所以你不用感激我。」韋索實話實說的點頭回道。
獨眼龍微微一笑,將錢袋丟給人群中最為年長的人,然後告訴他們一定要相互扶持著走到有城鎮的地方,然後居住下來,這些錢到時候一定要分配公正,而他,則是選擇交代完這一切之後,來到了韋索的身邊。
「我認為,你這樣高貴身份的人身邊,需要一個像我這樣實力的人給你當貼身護衛。」
「挺不錯的建議。」韋索淡淡的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