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如言迅速把自己的衣服也全脫了,踏進了浴缸。
寧綰在冰水裡凍了三個來小時,全身已經漸漸發紫,基本判斷已經出現失溫現象。
雖然現在還是秋季,但這麼胡來地在冷水裡呆上那麼久,更何況還是在本身就有低燒的情況下,這麼折騰身體不出問題都奇怪了。
當然,像寧如言這些常年訓練,體格強壯,身體早就比一般人強太多的軍人來說,又是另當別論的。
因各種任務的危險程度不同,所以他們幾乎是把所有急救方法都銘記於心,以備自己或戰友不時之需。
所以他知道這種情況下應該脫掉衣服,肌膚對肌膚,用自己的身體傳溫。
再加上溫水,事半功倍。
一開始寧綰髮抖得厲害,寧如言緊緊地抱著她,不讓她亂動,慢慢地抖動才小了。
寧如言心裡不是滋味,看著蜷縮在他懷裡的寧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冷……」寧綰終於說了第一個字,身體還在微微地顫抖著。
寧如言抱得她更緊。「剛才怎麼不知道冷?」
是有點責怪的意思,冷你還縮在水裡不出來?
她不說話了,不知道是答不上來還是意識還沒全部恢復壓根就沒聽到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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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她的體溫漸漸恢復,已經沒有危險了,寧如言這才把她從水裡抱了出來,把她擦乾淨,浴巾也不包,兩個人都光著身子,寧綰直接被抱出了浴室。
他抱著她去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兩個人都包好,再把房間裡的空調溫度開到最高。
寧綰還有些迷迷糊糊的,雖然已經知道抱著自己的是寧如言,但並沒有掙扎。
因為她隱隱約約知道,他們連那種事都做過了,被看光又有什麼關係。
更何況,這樣被抱著,真溫暖,好舒服。
寧綰是有些迷糊,但寧如言並不迷糊。他的意識是無比清晰的,所以此時此刻他們未著寸縷地擁抱在一起、肌膚相觸的感覺磨得他分外難受。
「哥……冷……」寧綰似乎並不知道他的躁動,手抵在他的腹間,似乎仍然覺得冷,所以下意識地往裡蹭了蹭想要獲得更加溫暖的感覺。
清靈細小的聲音響起,氣吐在他的胸膛上,身體微微一動,柔軟細膩的肌膚就在他那處一磨,寧如言雙眉一緊,一滴冷汗就從額頭落了下來。
但一想到綰綰目前身體狀況還不太好,沒有動。
「冷……」即使她的身體不再發抖了,但還是不停地往他身上鑽。
與此同時,她的柔軟就貼著他的身體,要命地磨著。
寧如言沒放開她,繼續抱著她,不自覺地柔聲安慰:「不冷了,綰綰,哥哥抱著你,不會冷的。」
寧綰微微地搖著頭,帶著一絲哭音:「哥……冷……很冷……」
怎麼還冷?
她的體溫應該是恢復正常了,沒事了才對,這樣抱著她,室內溫度也開到最高了,怎麼還是冷?
他不明白了,找不出原因。
此時的寧綰並沒有意識,只是不住地喊冷,寧如言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卻想不到,寧綰所說的冷,不止是身體上的。
最重要的,是她的心冷。
就像小時候一樣,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揉揉她的腦袋安撫她。「乖,不冷,很暖了。」
「哥……痛……」
寧如言一怔。
低下頭,綰綰那張粉嫩的小臉就靠在他的胸膛,又長又濃密的睫毛輕顫著,在夢囈。
做噩夢了嗎?
噩夢……心裡不自覺地想到這個詞,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是了,這些天於她,就是一個噩夢。
他的心裡很複雜。
不久,沒有再想,只一心安撫她的不安。
突然,他想到什麼,現在她意識不清楚,應該能用最真實的想法來回答他。
他想要知道的一些答案。
「綰綰,你恨哥哥嗎?」
「恨……」寧綰幾乎是沒有猶豫地回答出來。
寧如言有點後悔問這個問題,明明知道答案,卻偏偏要聽她親口說一次,這不是招罪麼?
「哥哥也恨我……」寧綰又繼續說著,卻染上了哭腔,「哥哥為什麼恨我……是不是綰綰做錯什麼事了……哥哥恨我……那我也恨哥哥……不要喜歡哥哥了……嗚……」
她的口吻聽起來有些賭氣,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你不喜歡我,那我也不要喜歡你,這樣彆扭的心理。
他吻了一下她濕潤的眼睛,放開時她的眼睛輕輕顫動著。
「綰綰,好好睡,」他撫平她的眉心,「哥哥不恨你。」
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句話的真實性有多少。
他真的不恨綰綰嗎?那他又為什麼能狠得下心把他捧在手心呵護的綰綰毀掉?
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喃喃自語。
「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