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個機會換不回爸爸。」
現在她的世界就只有爸爸是重要的，如果救不回爸爸，她要這個機會做什麼？
「很聰明。」他誇她。
當然，她並不覺得高興。
換了是以前，她最喜歡哥哥揉揉她的腦袋，喜歡那份獨有的寵溺。
但現在不是了。
「哥哥，我可以離開了嗎？」
他不說話，算是默認了，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先她一步上樓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即便是四下無人的情況下，寧綰還是抓了破碎的衣服多多少少遮住一點，這才慢吞吞地扶著扶手爬到自己的房間。
不知道是不是一下子被要了兩次的關係，腿有點軟，一路走著都在抖，爬到浴室的時候，彷彿過去了一個世紀一般。
剛走進浴室就腿一軟，直接跪了下去，膝蓋疼得不行，眼淚都出來了。
緩緩地爬起來走到浴缸旁，渾身顫抖著，小心翼翼地坐了進去，將水放滿。
今天沒有任何前戲，只是後來為了逼迫她才多了些痕跡，但都不太清晰，不仔細看也認不出來。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很討厭自己的身體，連看都不想看，閉著眼沉了下去。
她的身體……不再屬於她自己了。
她沉在水底，冷得瑟瑟發抖，即便如此還是不願意浮上來。
直到快憋不住氣的時候，才終於冒了出來，大口地呼吸著。
很冷，但不想出來。
她想要用冰冷的感覺來提醒自己活在現實裡，否則再過不久她很快會忘記最真實的自己。
十七歲，花一般的年華，在別人都被父母抱在懷裡寵愛的時候，為什麼她要忍受那麼多無法承受的苦痛？
她唯一的錯，是否就是不知廉恥地愛上了自己的親哥哥？
所以老天爺要用這種方式來懲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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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如言早就洗完了澡，去了書房。打開電腦在制定新進特種兵苗子的訓練計劃。時代在進步，他也要跟著進行一些改良。
雖然昨天的確是通宵未睡，但這都是日常，有些任務十分險峻，幾天幾夜的盯梢，不能有半分差池。
一天不睡他還不至於累到那種程度，做給葉可柔看的而已。
寧如言做事時很投入，神情嚴峻彷彿在打一場堅挺持久的仗一般。
他忘了寧綰怎麼樣，腦子裡只有怎樣用最短的時間訓練出最出色的兵之類的問題。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來了一個電話，打斷了他。
談了點瑣碎的事之後就掛了，順眼看了下時間，居然已經12點了。
叫住了從門口經過的蘭姨：「蘭姨，怎麼還沒吃飯？」
「半個小時前喊過了，少爺在忙，沒聽見，綰小姐一直在房裡沒出來，怎麼喊也喊不應。」
蘭姨沒多心，只覺得寧綰是被寧如言教訓了，正發脾氣不願意見人，見她不出來也就不喊了。等他們想吃的時候，她再給他們熱熱。
寧如言一聽，合上了電腦，「綰綰到現在也沒出來？」
蘭姨點點頭：「是啊，喊也喊不應。這麼久了應該餓了，少爺，綰小姐最聽你的話了，去喊她下來吃吧，我去給你們熱一熱。」
「嗯。」
寧如言也不多說，見他們要吃，蘭姨也心寬地下去廚房。
蘭姨的丈夫死得早，他們也沒來得及要孩子，後來她就沒再嫁，蔣美人給她介紹了很多她都不上心，就在寧家一直呆到寧綰從小不點兒長到現在這樣亭亭玉立的，幾乎是將她當作自己半個女兒來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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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綰的房門只是關上了，卻沒鎖，寧如言直接走了進去，喊了一聲：「綰綰？」
蘭姨不瞭解情況才會以為她在房間裡發小姐脾氣，他又怎麼會不知道早上發生過什麼事？
走進去房間裡沒有她的蹤影，浴室的門大開著，在洗澡？
寧如言又喊了一聲仍然是無人應答，直接走進了浴室，看到的卻是寧綰渾身赤裸雙手環抱著自己躺在浴缸裡，面無血色甚至有些發青發紫。
而她那怪異的神色讓他心裡突然有些不安。
「喊你怎麼不應？」
走近了才發現她在發抖，並且抖得厲害，好像他說話都聽不見了似的。
「綰綰你怎——」寧如言一碰到她，就驚了，手再往水裡一探，怒了，「水都冰冷了你還不起來？！」
他不知道的，是她一開始放的就是冷水。
她一動不動地在冷水裡泡了三個小時，到後來她都凍得沒有了知覺，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浴缸裡，也不知道出去。
寧如言一看她的臉色就知道不是剛進去那麼簡單，更怒了，一把就將她拉了出來。
可寧綰站不住，整個人又往下倒，被他給摟住了。
「綰綰！」憤怒很快就被擔憂所代替，很顯然現在不是罵她的時候。
她很冷，冷得說不出話來，可能意識都沒有恢復，壓根就不知道寧如言來了，自己又是在什麼人懷裡。
寧如言抱著她，將冷水換掉，放滿溫水，讓她躺在裡面恢復一下體溫。
雖然說現在是秋季，可泡那麼久的冷水，加上寧綰本來就有低燒，這麼一折騰就給折騰壞了。
寧如言迅速把自己的衣服也全脫了，踏進了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