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成冰——」鋒利的劍尖直刺火狐的喉嚨,下一刻卻又發生了奇跡,火狐出現的地方被火光籠罩,玄邪羽的人形在火光中若隱若現。
「女人,看樣子你真是瘋的不輕,連本座會神火分身這件事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嘲諷的語氣不容置疑。
切——笑話,要是本姑娘不知道那件事,會毀了自己出去的唯一希望嗎?說你蠢還真是一點都不過分。
白亦勾了勾唇角,「不知道是誰老是阿玥長阿玥短的,這好不容易進了人家的地盤呢,到變成了個縮頭狐狸了。」
「哼,女人,本座好心好意來給你送消息,你竟然還詆毀本座。」身為殺手組織鏡殤宮的宮主,夜溯國的辰王爺,哪裡受過這等委屈,這下子被氣得眼睛愈見嗜血之色。
白亦雙手抱胸,雲淡風輕,「謝了,臭狐狸,我還真不信,狐狸嘴巴裡也能吐出象牙來。」
哇塞,這真是赤果果的挑釁有木有,要是他這位狐狸再不發威,還真會被當成貓呢。
「哼——」火狐直起身子,狐狸眼中紅光一閃,兩隻前腿繞在一起,算是學著白亦雙手抱胸的樣子,側向一遍,淡淡說道,
「你應該還不知道阿玥口中的龍是誰吧?據我所知,可是雲傾國的當今聖上。」
「切——關我鳥事?」嗯?雲傾國?當今聖上?媽呀,別嚇我。白亦冷眸一挑,「你說誰來著?」
「本座來的時候,發現天空有只五綵鳳凰和一條銀龍在比試……」
「打住。」白亦搖了搖頭,勾唇一笑,傾國傾城,「你不會是想要讓我去勸架吧,呵呵……想都甭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個歪歪腸子,就知道你捨不得樓傾岄,哼,他死了更好,一了百了。」
「女人,他死了你就永遠別想出去——」
玄邪羽想必是真的生氣了,沒有以往佯裝的優雅,沒有以往內在的腹黑,只是睜著火紅的眼眸,怒瞪著白亦,說出極盡威脅的話語。
可惜,白亦從不是受人威脅的主。
「那麼,讓我們拭目以待吧。」她仰望天空,唇瓣含笑。
……
不知不覺,時間悄然而逝,白亦都有點困乏了,早就倚著柱子睡著了。
玄邪羽仍在生著悶氣,不發一言,趴在石桌上。
「沙沙——」地聲音傳來,五綵鳳凰扇著翅膀從天而降,落在白亦的面前,頃刻間幻化成俊美的墨衣男子。
慵懶迷離的眸子染上了些許疲憊。
「小亦兒……」他想要伸手撫上白亦的臉頰,卻覺得遙不可及,「啊……噗——」
鮮紅的血液被吐了出來,樓傾岄終是暈了過去。
「阿玥——」
管他三七二十一,挨罵就挨罵吧。玄邪羽立刻幻出人形,扶住樓傾岄,不帶好意地踢了一腳白亦,
「喂,女人,快醒來。」
那一腳恰好提到了白亦的腳踝嗎,痛得她睡都睡不著,轟的一下站起,「你誰呀你,敢踢本姑娘。」
眼皮好不容易打開了,這才見到了一襲紅衣的玄邪羽,手裡抱著一襲墨衣的樓傾岄,丫的,真是TM絕配有木有啊。
「阿玥受傷了,本座要替他療傷,你來護法。」
玄邪羽的狐狸眼中難掩焦慮,哪裡顧得及跟白亦解釋,一手抱著傾岄,一手拉著白亦,嘴裡還忙著說話,就這樣往重仙閣的廂房奔去。
「這裡不是沒人能進來嗎?還叫我護法,耍我啊?」一眼瞥向閉著雙眼的樓傾岄,淡笑道,「呵,他死就死了,關我何事?」
也許是樓傾岄對他太過重要,玄邪羽都不免嚴肅起來,「女人,你什麼都不知道,又憑什麼說這樣的話?你根本就不知道阿玥他是個怎樣的人。」
白亦反唇相譏,冷冷說道,
「對呀,我是不知道,我知道,他把我帶來了這裡,暫時還出不去;我只知道,我哥可能在他手裡;我只知道他想逼我嫁給他。」
「星魂有沒有跟你說過五年前的事情?」玄邪羽只是笑,如初見一樣,極盡優雅。
白亦的垂下眼簾,那一次星魂好像確實說過:
十一年前,我要權力,你要自由,卻同樣無奈,同樣悲慘,難逃終身監禁在鏡殤宮的厄運;五年前,你我有了第一場交易,我助你設計逃離,你許我一夜春宵……
「五年前,到底是怎樣的五年前?」
玄邪羽無奈一笑,「一直以來,本座都以為世上任何人都可能背叛我,唯獨阿玥不會;只是,本座死也不會想到,五年前,他竟然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夢,朦朧模糊的記憶,一個不存在的女子,離開鏡殤宮離開本座……」
哇,真是有夠自戀的,那個狗屁變態的鏡殤宮,是個人都會找機會逃出去好吧?還把樓傾岄說的那麼忠誠,真是服了you了。
白亦挑眉,冷笑,「拜託,星魂貌似說的是樓傾岄是因為自由才離開的吧?還有,請你不要用那麼怨念的眼神看著我,好像我就是那個什麼罪魁禍首似的,我壓根跟他沒半毛錢關係。你怨錯人,跟錯人,害錯人了——」
「呵……」玄邪羽笑得意味深長,「那就等阿玥醒來後好好問問,沒準結果會讓你措手不及。」
看樣子這只臭狐狸貌似不知道星魂跟樓傾岄有一腿耶,哼,等到哪天我看你忒不爽了,一定好好講講那個故事。
想到這點,白亦眨巴眨巴眼睛,溫柔一笑,「我也有個故事,也許你會很樂意聽,到時候就知道到底誰讓誰措手不及了。」
哼,瞧瞧,最後就知道鹿死誰手了,臭狐狸,別惹我,明白?
……
玄邪羽將樓傾岄放好,手撫上樓傾岄的額頭,紅光從他的手掌溢出,緩緩進入樓傾岄的身體。
白亦站在一旁,看得那個盡興啊,順帶著幸災樂禍,
「呵呵呵,我就說嘛,還好意思說龍鳳之爭,他會贏;一看就知道,他必輸無疑,本姑娘就是那麼地有先見之明啊。」
玄邪羽收掌,不怒不惱,「放心,龍鳳之爭本就兩敗俱傷,雲瑾墨好不到哪裡去。」
「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