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寒冰脫下自己的外袍覆蓋住琉璃的身體,然後小心地將她抱起,快步離開了尋芳閣。不知道殿下何時才能下早朝回來,看這情形兩人可能鬧出事來。
看著寒冰抱了琉璃離開,蘇汐顏猛然轉過頭看向毫無愧疚之色,依舊一臉傲慢的文月香,一步一步向她走去,心中的怒火已經再也無法壓制,這個女人太狠毒了!她必須給她點教訓才行。
「你……」
「啪!」一記清脆響響亮的耳光落到了文月香的臉上,將她來不及說出口的話堵了回去。
文月香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蘇汐顏,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你敢打我?你,你知道我爹是誰嗎?」
屋裡剛才盛氣凌人的兩個奴婢見兩個主子一幅箭拔弩張的神情,嚇得往後退幾步,躲在一旁不敢出聲。
蘇汐顏冷哼一聲說道:「別說你爹是丞相,就是親王又如何?這是北堂家的天下,不是你文家的!在這凌霄殿裡除了二殿下我說了算!別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染坊,不知道自己是何身份了。誰敢動我的人,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文月香被蘇汐顏毫不留情的話和凌厲的眼神震懾住了,她,她還是那個只知忍氣吞聲,平時說話都不會大聲的軟雞蛋嗎?文月香萬萬沒有料到她會因為一個奴婢就與她這般撕破臉皮,著實被她的氣勢給震住了。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如今,你對我的丫鬟動用私邢,是可忍孰不可忍,來人,拿鞭子來!今日,我就要正正這家規!」蘇汐顏的聲音冷若冰霜,眼中的有著與年齡極不符的狠戾。
文月香聞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連連後退,她是吃錯藥了嗎?怎麼突然間像完全變了個人!那眼神好像恨不能將她撕碎了。
「你敢動我一根汗毛,我爹一定不會放過你!」文月香邊退邊威脅,腿腳微微發軟,她剛才可是親眼目睹了琉璃在鞭下的慘狀,蘇汐顏現在的模樣是恨不能打死她。
兩個奴婢誰也不敢上前勸阻,也不敢把鞭子遞給蘇汐顏,抱在一起瑟瑟發抖,剛才她們可是打了琉璃的,一會兒肯定就要輪到她們了。
「你們誰幫我把她捆了我就饒誰不死,怎樣?」蘇汐顏轉頭看向那兩個奴婢。
「你們敢!」文月香狠狠瞪向兩人,心中卻害怕到不行。
「別忘了誰才是這凌霄殿的女主人,不聽話的話就只有死,如果你們乖乖聽話,我會放過你們這一次。」蘇汐顏的語氣不帶絲毫溫度。
「是。」兩人聞言顫抖著走向文月香,不管得罪哪面她們都難逃罪責。
「姐姐,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文月香見兩個奴婢拿著繩子向自己走來,腿一軟,跪倒在地上哀求蘇汐顏。
蘇汐顏絲毫不為所動,冷冷看著她淡淡地說道:「你施加在琉璃身上的,我會統統還給 你。」
「蘇汐顏!你會後悔的!我會讓你後悔的!」
「那我就先讓你後悔!」蘇汐顏說著一把奪過那奴婢手中拿著的鞭子狠狠地打了下去,接著便響起文月香淒慘的哀叫聲。
蘇汐顏也只是想稍加懲戒,為琉璃討個公道,並不想傷她太重,打幾下就算了,正欲收手作罷,身後卻響起一聲怒斥:「住手!」
兩個奴婢好似見到救星一般立即鬆開鉗制住文月香的手,對著門口跪了下去:「殿下。」
蘇汐顏愣了一下,隨即收起手中的鞭子,傲然而立。
文月香見北堂肆來了,立即做出一副可憐楚楚的模樣,忍著身上火辣辣的疼痛撲進北堂肆的懷中,哭得好不傷心,「殿下總算來了,若是再遲來片刻,月香就再也見不到殿下了,嗚嗚……」
北堂肆眉頭緊皺,若不是親眼所見,他真的不敢相信她會如此狠戾,是他看錯她了嗎?她為何會變得這般不可理喻。
「怎麼回事?」北堂肆沉聲問道。
「都是月香的錯,月香不該打姐姐的奴婢,姐姐只是一時心急才會對月香動手,殿下別怪姐姐。」文月香柔聲說道。
「不過是個奴婢,至於讓你對她痛下打手嗎?」北堂肆不悅地看向蘇汐顏。
「奴婢怎麼了?奴婢就不是人了麼?琉璃做錯什麼了?她憑什麼那麼對她?琉璃沒事就算了,若是出了什麼問題,我絕不饒她!」蘇汐顏義正言辭,絲毫不肯示弱,之前就是因為她的一再退讓,這些人才覺得她軟弱無能好欺負,才會害琉璃受那麼重的傷,以後她再也不會給任何人傷害她和身邊人的機會!
「你,簡直不可理喻!」北堂肆氣得別過臉不去看她,免得自己控制不住胸口上湧的怒氣。
「臣妾還要去照顧琉璃,就不妨礙殿下與妹妹了,臣妾告退。」蘇汐顏說完徑直走出了尋芳閣,完全無視某人眼中燃起的怒火。
在你的心裡,一個奴婢都比我重要是麼?究竟怎樣你才能看得到我的存在?
「殿下……」文月香附首於北堂肆的胸膛嬌聲叫道。
「滾開!」北堂肆冷聲毫不客氣地說道,他現在的心情極度不爽,「你給我老實點,別給本殿添亂。」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啊……」文月香氣得快瘋掉了,桌案上的花瓶被她砸了個粉碎。長這麼大第一次挨打,還只是因為她打了個奴婢,這口氣她如何嚥得下!
蘇汐顏你欺人太甚!今天你給我的恥辱,我一定會加倍討回來的,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