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的拖拉機聲打破了夏日麥田的寂靜,龍山會駕駛著,何仙客坐在他的身旁。他們趁麥子還沒有收割,忙著將土肥送到地頭。
麥子齊刷刷的一片金黃,耿鳳凰穿著夏日的迷你裙小心翼翼地踏進了龍山會的那片麥田,采摘一穗麥子在手裡一搓,圓鼓鼓的麥粒聚在嫩紅的手掌心裡,一股清香沁人心脾,仿佛自己置身於這沉甸甸的金黃世界了。
龍山會望著麥田裡的耿鳳凰,覺得很對不起她:因為這個駕駛員,她拼了命的想當,只可惜到了脫衣上床的時候,她還是跑了出來。這名額給了雪蓮,雪蓮又給了龍山會。
“我親……親眼看著耿鳳凰進……進他的房間。怎怎麼給雪蓮呢?”何仙客總想搞清楚這輛拖拉機駕駛權的歸宿原因。
“別胡思亂想了。龐倒是想,但雪蓮什麼人我知道。”龍山會說。
“你不想,鳥……鳥才想呢。麥子黃……黃了,大姑娘熟……熟了,你不抓緊收割,別別人想呢。”何仙客指著龍山會的紅臉說。
龍山會不再理他,駕著拖拉機向麥田駛去。
等龍山會、何仙客卸下土糞,卻見耿鳳凰站在一旁開心地笑著,說:“你說龐校長怎樣謝您?你把糞送這邊了!”
“你看看,是龐校長……的學農基地,還是我……我們老荒坡……的種子田?”
“我還認為這是龐校長的呢。是我錯了!”耿鳳凰的臉像太陽一般的紅亮,她羞澀地說,“麥子真好,就是地頭差了一些。”
龍山會抓起鐮刀去割地頭的麥子,連忙說:“沒錯!沒錯!我們的種子基地有你一份功勞。”
“這麥子還沒熟好,割了不可惜?”耿鳳凰站在他的身邊,看著他熟練而優美的割麥子的動作。
“難免!也就搭上幾兩種子。現在送糞為了搶早茬。如果麥子熟了或收割了再運肥料來,早茬的綠油油一片,割了麥子在種就晚多了。”龍山會介紹著,鐮刀在手裡舞動。少頃,直起腰去喊,“仙客老師,把鐵掀拿過來。”
“為什麼地頭麥穗小沒有成實,反而往裡穗大又飽滿呢。”耿鳳凰問。
“地頭太密,只能當草料了。這割下的麥子也沒有白費吧。”龍山會抱起割過的麥子送給騾子,“你想想照龐校長播種上百斤的種子,況且那麼早,能高產嗎?”
“龍山會,你的意思是地頭裝裝樣子,到裡面合理密植。”耿鳳凰說著,“如果老百姓都像龍山會這麼聰明就好了!”
“你認為他們都像龐順行那麼傻啊!老農靠近種子田的麥地都是我們提供的種子,如果我們這邊種子,他們都是劣質的,種子的質量一定受影響。我們雖然麥子種晚了些,有的埋在大雪下,由於肥水適應,因而麥浪滾滾閃金光的憧憬成為活生生的現實。”龍山會抄起鐵掀和何仙客一起卸糞。
“仙舟,你來喝……喝一盅吧。”何仙客搗鼓完了糞,從懷裡摸出一瓶槐花香。
“放下糞就摸起酒瓶,手也不洗,人家城市姑娘喝這個啊!”龍山會批評何仙客。
“我們是無……無產階級勞動本色,你看……看一堆糞想想一灘麥子,想到麥香就……就聞到糞香。”
“龍老師,麥子收割了,種什麼?”耿鳳凰問。
“扶紅薯溝,或者種玉米。如果收了麥子再想起運糞,就常常遇上大雨,路上泥大,想運也晚了。”龍山會拿過何仙客的酒喝了幾口,又說:“龐校長那邊也運了?”
“我們多是衛生田,用的是上面撥下來的化肥。”
“如果只土雜肥,秋糧還收一些。如果只靠化肥,恐怕不會很好。”他們在田間地頭邊喝邊聊。
“你們才是農業專家,龐校長那邊也不過掛個名而已。過會兒去那邊看看。”耿鳳凰奔往學農基地的麥地。
龐校長的學農基地和龍山會的種子田僅一片墳塋之隔,金黃的麥穗一根根筆直豎著,沒有一點弧度,而且穗小,下面的麥秸已是黑色的了;還夾雜著青青的麥穗。原因是龐順行沒有控制麥苗的瘋長,反而追了冬肥,澆了冬水,年前拔節起穗,年後勉勉強強抽了小穗,到了芒種,麥田裡自然是黑乎乎地起煙。
耿鳳凰不好意思回去了,讓龐順行自己去看。
學農基地的麥子太慘了!這本來是不爭的事實。但黃金槐、龐順行為了慶功,也為了部分學生早日安排工作……竟然請來龍天虹到龍山會的地塊拍照。報上刊登了豐收的照片,還寫了一篇評論員的文章,內容大致是龐順行的學農基地豐收了,這是農業廣電大學成立後的第一個豐收年,是進一步深化素質教育思想的輝煌成果……
已到市裡做官的那個老男人看了照片和文章,立即做出批示,給農大送來第一台收割機。
龐順行不相信春天還像綠色地毯的麥子,怎麼說不收成就不收成了。他趁人不備去看了他的那片麥子。他從地北頭往南走,突然發現一個高挑的麥子伸著大大的麥穗,他搓了搓,感覺手裡那一穗麥子被揉盡了,只留下青色的麥漿。耿鳳凰為生孩子之前不過是剛灌漿的麥穗,而雪蓮才是高挑的麥穗,麥粒表面上青色,但顆粒飽滿,裡面還有白色的麥漿。這正是采摘用手揉搓品嘗的最佳時候,晶瑩清香。再過些日子,成了金黃色,吃起來磕牙。再不能錯過機會,把收割機駕駛員的名額給她。然而等他將名額送給耿鳳凰的時候,被這個“流著白漿的麥穗”拒絕了。
這時候,耿鳳凰又一次送上了門。這一次,是她主動的,自然表情和臉色甚是可愛。羞答答來到龐順行的懷裡要開那收割機。龐順行被她這一招一式完全答應了:“拖拉機轉你和耿鳳凰妹妹一起開,你負責教會她。現在的收割機干脆你來駕駛。要從學生中選擇德才兼備的進來。你就是農機隊的隊長。”
耿鳳凰心花怒放,乖乖地跟他進了裡間,床碰著柱子,柱子帶動棚子亂晃。他先是瘋狂了一陣,再留她過夜,直到第二天的黎明,棚子門還沒有打開。
正當耿鳳凰駕駛收割機在地頭躍躍欲試,准備大顯身手的時候。這時,龐順行騎一輛自行車過來,傳來一道命令,“素質教育的精髓就是讓學生自己動手,而不能用機械代替手工操作。農業機械可以節省體力,但是不能節省艱苦奮斗的精神和勞動素質的提高。農大的每一個教師、學生要出一身臭汗,練一顆紅心!”
“大面積播種的小麥最適應機械化作業,卻為什麼讓收割機停放在場棚裡?”耿鳳凰不理解,將收割機開回去,鑽進了龐順行的辦公室休息去了。
一條花蛇爬上了耿鳳凰豐滿的胸膛,那紅信子輕輕地吸著。耿鳳凰驚叫一聲從睡夢中驚醒,看見一張漆黑的鬼臉正貼在她的胸膛上,她差一點昏過去。
“我是你順行哥。”龐順行見她驚恐的樣子說,“我剛從我們的麥地來,被染成這個樣子,對不起。”
“你嚇死我了!你就像小龍河傳說中的娃娃鬼,專吸少女少婦的奶兒。”
“我就是那花蛇變成的娃娃鬼。就像喝你的奶兒。”龐順行說著將耿鳳凰摟緊,去揣摩她的胸膛。
“你,別這樣好不?我求求你。我一點情緒沒有。”耿鳳凰想推開他,“我問你,你是不是想把收割機給哪一個雪蓮姐?說不明白,就別碰我!”
“你是我唯一的寶貝……”龐順行容不得她哀求,三下五除二地扒下了她的衣服,“你再反抗,讓你陪雪蓮她們去割麥子!”
“你把雪蓮姐怎麼啦?”耿鳳凰喘著氣問。
“不識抬舉的東西!她就是天仙那B就是花,我龐順行不會碰一下。”龐順行的手像一條毒蛇向她的身上繼續游動。
“你一定打人家主意啦!起來!”她想反抗,可無濟於事,那蛇的毒液已經將她癱軟在床上。
“我就愛你一個,你是最漂亮的,浪騷的。她們誰也不能和你比。聽話……”
“痛!哪來的針啊?狗日的!”耿鳳凰猛地翻身將龐順行推在一邊。
龐順行從下身摸出一根像針的東西,淫笑著,說:“麥芒,一根麥芒!帶進去了!割麥子不是輕活。聽話。”沒想到一提去割麥子,耿鳳凰毫不猶豫地走了。
龍山會那邊的麥田裡,雪蓮和同學們拿著鐮刀,頂著炎炎的烈日,忙碌著收割著麥子。不一會兒,她白皙的胳膊上、臉上塗滿了黑色的麥塵,只露出兩排碎玉般潔白的牙齒。
耿鳳凰握著鐮刀加入到雪蓮的隊伍裡,雪蓮走過來教她如何打捆,如何握刀,如何步法。雪蓮告訴她,從早到現在已經割過了近一畝麥子,等待她還有一畝多。
雪蓮去割她的麥子,耿鳳凰照她的方法去干。麥田裡蚊蠅飛舞,盯在臉上、胳膊上,奇癢難耐。望著無邊的麥浪,延伸到了盡頭。
她放下了鐮刀向地頭走去,她想到了那台收割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