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有一天會答應我,今晚留這裡吧。」龐順行站起來笑臉招呼來他房間的美麗少女。
他知道雪蓮不會放棄這個機會,不想明天及以後的日子裡在黑夜裡折騰,但他這一次錯了!他沒有想到願意走進他的臥室的不是雪蓮,而是另一個少女。
那少女把紗巾卸下來,一頭的烏黑的長髮像是剛剛洗過,隨意在迷人的後背散著。剛好燈光照著,何仙客就非常清楚地看到這長髮和那白而細緻、亮而順滑的脊背。他在猜想那兩隻白蓮藕一樣白嫩的胳膊間,透著一對小半圓的足以令人銷魂的弧線……他覺得不該這樣想入非非,那是自己的外甥女!但目光再掃視而過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不知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身子,但絕對不是雪蓮。
龐順行看著眼前的少女,驚呆了。他想到了被他糟蹋生了孩子的耿鳳凰,他的良心和意志漸漸湧進了他的腦海,他不能再次踏進同一條河流。耿鳳凰已經讓他無地自容,他也愧對耿鳳凰。砍玉米的那一天,差點兒施暴了她。回來的晚上他將男人的傢伙都拍打腫了,甚至想過削了它。他發誓不再欺侮她。他停留了片刻,她是自願來棚子的,那魅力已帶有女人味了:一張好清秀好清秀的臉龐,柔媚的雙眼,長長的眉,長長的睫毛,一管秀麗高雅的鼻子,雙唇像筆畫的菱角一樣。
「你比先前更漂亮,也苗條。」龐順行讚歎地說。
「我是不是比以前成熟了。」那少女問。
「很有女人的味道!」龐順行望著她,想到試驗田里瘋長的麥子,那旺旺地生長、長得可愛的麥田,軟軟的,躺在上面打幾個滾,突然發現過早長出的挺拔的麥穗。他想到了雪蓮,他覺得苗條的雪蓮就像這麥穗,雖然看上去飽滿,但沒有充實養分,只是嫩嫩的乳漿而已。她已將讓他品嚐的少女的羞澀和體香,就不要再毀了她的最後的防線吧。讓她順順當當地托付給她未來的男人,他把表想給她,讓她安全地走出去。可是,她今晚沒有來。
另一個少女伸出顫巍巍的手接過了龐順行的表放在褲兜裡。
就在那一瞬間,窗外的何仙客清楚地看見,一對撅起的對稱著的雪白的……那一剎那讓他徹底崩潰,他急於摘下麥穗,不再是一位老師,而是無恥的流氓。他扯下了褲子,才知道扔掉雪蓮毫不可惜,就像扔掉無粒的麥穗。佔有眼前的少女,就如同收穫金黃的麥子。他不再猶豫,不再是人,將驚慌失措的少女摔倒在充滿汗臊味的床上。
屋子裡的燈滅了!麥田里下了厚厚的一場露水。
何仙客堵在後窗,側耳聽了一會兒,少女一句話沒有說,只是一個男人放肆的喘息和床稜子有節奏的搖響聲狠狠地衝擊何仙客的耳鼓。何仙客看不到女人的身子,只能憑空臆想。天下誰能比雪蓮更白嫩,只有白嫩的臉龐和小手,才可能有這麼白嫩的饃,白嫩的屁股蛋。在那床上,在龐順行的懷抱裡的,一定是雪蓮。他的心直跳,他多麼擔心,他使勁地敲起了門。
約莫十分鐘過去,燈亮了。何仙客推開了窗戶,見床鋪平整,少女背著何仙客只穿了件露背的襯衫,那光滑如玉的脊背浸出幾粒珍珠般晶瑩的汗珠。從露背衫何仙客已經聯想到她那胸前的雪峰,他就心跳加快,鼓起勇氣問道:「熄燈干……幹什麼?」
龐順行嚇了一跳,說:「沒什麼?過來說。爬在窗上像鬼似的。」
何仙客不愧是心細的男人,發現了床單上可疑之物,「見雪蓮嗎?」
龐順行看著奇異的目光,解釋說雪蓮根本沒有來過。作為一個好久和女人分居的男人,床單上有可疑的東西純熟正常,因為在想女人想得發瘋的時候,常常控制不了打了「飛機」。
「對……對不起。我對雪蓮不放心。我認為她找……找這裡來。」何仙客想剛才偷窺偷聽的時候,自己的褲子裡一直在犯罪,也就相信了他。
「如果你想當這個駕駛員,明晚老地方見;如果不想就給雪蓮吧,那中學的民師當的沒意思。」龐順行讓坐在床上、背朝著他們的少女將表轉交給雪蓮。
「我不可能,雪蓮姐也不可能。我們都不想為了一個駕駛員任你擺佈!」那少女放下了表,站起來。
龐順行跑過來急忙將她拽住,「我嚇唬你,我的心裡只有你最合適。」
「這樣的司機……她不想當!敢打她的主意看……看我不削你?」何仙客走了,他沒有想到為了一個名額竟然要用自己的少女之身作代價。那坐在床上的少女,那後影,那身段是那麼地熟悉。不是雪蓮,那雪蓮呢?他突然感到一種不該發生的事情要發生了,他有一種預感。
何仙客又跑回來,想用腳踹開門。不可能是雪蓮。他停下了,但沒有走。因為他發現少女在龐順行的房裡沒有出來。
一直到半夜雞叫的時候。龐順行手下的一個三十左右的青年過來,說是他的叔叔龐海濤來過,給他的一個電話。何仙客知道這青年正是龍天翔。屋子裡的少女是耿鳳凰……
何仙客想著,龍天翔早跑過去,站在門外喊,可是龐順行拒絕開門。
龍天翔無可奈何地離開了。何仙客扶在門上傾聽,龐順行正一邊勒著褲腰帶,一邊面對哭泣的少女喊:「這不是我的錯,本來我在等雪蓮的,這名額給她的。可你來了!是你誘惑了我。我不能自控!是我錯了!但這司機我會給你的。」
何仙客真沒有想到那少女為了一個司機竟然如此下賤、可悲、可憐,而龐順行如此卑鄙無恥,還不知夏天還會有豐收的麥穗?他慢慢戳開了窗戶紙,把眼睛靠近,半瞇著,在那棉被裡,發現了哆哆嗦嗦的耿鳳凰,就像被霜凍僵的瘋長的麥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