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龐順行住在賓館？他來這幹什麼？」耿亮繼續問，記錄員一字不差地記錄著龐順行的每一句話，確切地說是每一個字。
龍山會說：「我怎麼知道？耿鳳凰開始還猶豫，後來聽說他屋子裡有爐子就去了。半夜，我到走廊轉轉，才知道耿鳳凰和龐順行，一個住前半夜，一個後半夜……天亮才知道發生了這麼丟人的事。」
「你認為我吃素的！龍山會！男女怎麼能安排半夜男半夜女？」耿亮「啪」地將匣子槍拍在桌子上，猛地站起來，很威嚴地說，「你認為我好騙是吧。我要吃素的，不會被隔離審查還有今天這樣的要職？你放明白點！」
「有什麼你們說了算，上有蒼天為鑒，下有大地為證。即使你們悶著良心把我捉了，由你！」龍山會也站起來。
他們同時坐下。
龍山會問：「有什麼話直說。」
耿亮又問：「你到底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塗啊！三名女學生昨晚在這裡被姦污了！她們的檢舉信裡提到你——龍山會。」
「提到我？不是陷害吧。」龍山會愣了。
「三名女學生和你有冤？」
「沒有！」
「有仇？」
「也沒有！」
「那怎麼是陷害呢？她們已經被傷害了，不要再說她們陷害你了。有什麼直說。」
「要是別人想陷害我呢。」
「你與誰有怨仇？這麼說是我陷害你了？哼！你不要狡辯了。龍山會，當初龐順行也進去了。不過龐順行走後，你趁夜深人靜，由於龐順行門忘了關，你悄悄地順利地摸進了裡間，當耿鳳凰從疼痛中醒來，你怕她發現抽出了傢伙，將罪證留在了她的枕巾上。你慌忙中逃跑，沒想到碰到另一張床和一個顫巍巍的女人，另一個女學生本來想太跑，沒想到剛下床被你撞上。你本來想逃跑，看到她們沒有半點能力反抗，又一次將求饒的女學生抱進了被窩。當罪惡的毒蛇躥過女學生的腿間，你罪惡的子彈提前射了。這時候，你聽到臨床的女學生的哭泣，又一次激起你的獸性，你躥進了第三個女學生的被子裡。你瘋狂地摸過，吻過之後匆忙逃竄。」
「荒唐！荒唐！天方夜譚！」龍山會憤怒地說，「領導怎麼讓你這樣的無能之輩編造謊言欺侮群眾？」
「龍老師，巧言令舌你無法開拓你的罪證。你不承認是嗎？」
「我沒有罪！」
「看來需要給點厲害。」
「大不了像你爸一樣裸游！耿亮我告訴你，你爸當初因為耍流氓罷了官，停了職。這一次你要是敢亂來，也算你龍家的榮耀了！你家也算上教育世家，龍槐公先祖的臉面都讓你們丟盡了！」
「龍山會，我不會那麼傻！今天不會動刑，我們是不是讓你的妻子來？」
耿亮想傳喚他的母親龐海燕，來逼迫他就範。
為了避免連累家人以及家破人亡重覆黃靜槐的舊轍，龍山會多麼想承認輪姦三名女學生的罪行啊！然而，他又怎麼委屈地毀了自己成全罪人啊！
「憑你們編造的謊言和檢舉信完全不能證明，你們這樣做只能冤枉了好人，讓罪犯逃之夭夭。這樣的調查是糊塗蟲！」
「那好吧。本來想給你一個坦白從寬的機會。可你你不見黃河不流淚。讓龍山會到作案現場看看。」
龍山會跟他們去了。他們先後掀開了外間床上的被子和裡間的枕頭，那上面的東西他認得，因為他已是過來人。雖然早已風乾，但在布面上留下深深的花印，那是男人的精斑。
龍山會驚慌了：「他怎麼會幹這事……」
耿亮讓兩個同事再去調查女學生，領龍山會重回了辦公室，喊：「龍老師，把門關好。」
龍山會把門關好坐下，說：「這裡面一定有問題。你們一定要弄明白。」
「我們不會輕易抓人，但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罪犯。龍山會老師，我多麼想幫你。我們都是小龍河人，你只有老實告訴我，我才能幫你啊！」
「憑空誣告的事，你讓我說什麼？」
「比如你看著她們的漂亮頓生邪念，你怎樣竄進女生宿舍，怎樣脫了衣服，怎樣摸了她們的饃和腿，又怎樣上了身……說吧。」耿亮見他沉默，走到他的身旁裝著非常友好的樣子勸，「你嫂子是小龍河有名的美女，當初那苗條的身材誰見誰想摟，那臉蛋誰見了誰想親，那饃挺挺的，看她臉蛋的白就可斷定那饃雪白雪白的。誰見了誰想摸，還有那腿……我就想這樣的女人，可我沒這個福分。你攤上了，卻不知道珍愛。你說嫂子那樣不美？那樣不好？她是成熟的紅蘋果，可你為什麼偏偏喜歡上苦澀的青蘋果？大的十九歲，小的十三歲吧。當然，年齡小但身體有成熟的感覺。一個個女學生出挑的俊！出色的挺！我也是男人。是正常男人就有慾望，我也想摟，想親，想摸，想進……你搞了雪蓮，你爸和何老師極力反對，但法律支持你們，你們反對婚姻包辦追求自由愛情，我們羨慕。為什麼還要當『流氓老師』？ ……」
「你才是真正的流氓！」龍山會霍地站起來，手差點兒指到耿亮的鼻子上，義正言辭地說，「看你剛才的話像人話嗎？什麼臉？什麼饃？什麼腿？不像審訊，倒像是教唆我怎樣流氓；不像批判，倒像是想向我請教……」
「沒有，你慌張什麼！雪蓮不理你了？我怎麼忘了呢？當初在縣一中你們就早戀，逼著她跳樓，成了植物人。現在剛痊癒，你就忍心下手！我理解，我也想，你怎樣得逞的？」耿亮在龍山會的身旁坐下。
耿亮這一著夠絕，一是討教了佔有少女的高招，二是龍山會說了就等於承認了罪行。但龍山會氣得雙手捧著胸口，舒緩著因憤怒而急跳的心。
「那看他們的調查吧。」耿亮去辦公桌前坐下，扔給龍山會一支煙，他沒接掉在地上。耿亮自點一支，吐著煙霧，一邊陰陽怪氣地問：「耿鳳凰算一中的一枝花，你真的沒動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