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農校女學生們睜開惺忪朦朧的睡眼，一輛三輪摩托車駛向了招待所，將龍山會帶進了辦公室。
接著槐樹林賓館傳出來，昨晚龍山會利用工作之便，強姦了3名住宿的學生。並且還傳言有2個女學生天還沒有亮，就將血書傳到了網上。
女學生們擠滿了走廊，昨晚還是嘻嘻哈哈的天真爛漫的女孩，現在已變得沉默起來。她們知道自己身體的珍貴，然而又為有這樣的身體怕侵害感到恐懼。有的雙臂抱在胸前，有的雙手搭在小腹上，還有的不時去摸臀部和脊背，這些孩子們下意識地去保護自己，生怕人群裡暗藏一個流氓去摸自己。
「都到院子裡去！都到院子裡去！」三個便衣男子從三輪摩托車上跳下來，耿亮留在院子裡等候，另一瘦一胖的男人持槍跑進了大廳，正遇上龐仙薈。那個胖子喊住了龐仙薈：「沒有我們的命令，誰也不能走出院子，負責槍子可不認人。你把所有的男同志請到院子裡站成一排等候訓話。」見那瘦子往樓上跑，命令道：「讓所有的女同志馬上到院子裡站隊！你去每間房子的衛生間、門後、床下看看。免得流氓藏在那兒。」
樓上樓下頓時亂成一鍋粥，夜裡看見流氓的怕出去被問話，一夜做著美夢的嘟囔著「什麼也不知道」都不願意站在院子裡去，那三個說是被「強姦」了女孩聚在一間宿舍裡，羞答答地低著頭啜泣。那瘦子把門用槍頂開了，一猜被男人欺負的三個女孩就是她們，就脖子上暴跳著青筋喊道：「哭什麼？那麼多的女孩看著一個流氓糟蹋自己！有的還喊大叔輕一點……」
耿鳳凰一聽越發傷心地哭，另兩個抬起淚眼看了看瘦子。
「哭什麼？院子裡那麼多人都在等你們，去好好地認一認誰上了你們的床！」三女孩見他說話這麼厲害，又端著槍就跟他去了院子。
院子裡女人們圍成一個大圈，龐順行，那老男人，龍山會和另三名男服務生站在中央，耿亮等站在南面，一胖一瘦的分別站在東、西面。半個小時過去，哪個女人也沒有認出昨夜的流氓是誰。那老男人碰了碰龍山會輕聲說：「你厲害！這回……回三個。」「別瞎說！」龍山會告訴他。「誰辦……辦的都不知道，該……該辦！」耿亮聽他亂說過去一把抓住，瞪著眼睛問：「別裝了！昨晚上你來幹什麼？」
「他找我嘮嗑！」龐仙薈紅著臉蛋喊道，「他在我屋子裡喝醉了，睡了！」
「是！我們三個人，龐仙薈叫過去陪他喝酒。」三個男服務生過去證明。
「我也過去喝了一盅，後來去給他們找酒！」龐順行也說。
一排男人只剩下龍山會難以解釋了。大家的目光幾乎向龍山會聚焦。他們怎麼也不相信那個對她們關愛有加的大河老師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然而，龍山會第一個被懷疑，第一個被傳訊。龍山會，流氓老師，一夜強姦了三個學生。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耿鳳凰和身邊的兩個女生卻低著頭不敢看龍山會一眼。也就是這三名女生在天亮前把電話打了出去。這三個女孩也不可能拿自己的青春開這樣的玩笑吧？故事會有怎樣的結局？她們拭目以待。
「走！走！大家都回去！不要耽誤了辦案。」耿亮等3人趕走了圍觀的女學生，關上了門。一人記錄，一人坐在龍山會身邊怕他激動，當然耿亮坐在桌子的中央最顯要的位子。
「抬起頭來，姓名，性別，年齡，職務，一一說明……」耿亮問。
「你認識我，應該知道！」
「姓名，年齡，職務，一一說明……」耿亮又重複一遍。
「我帶她們去報到，你審我幹什麼？」
「審你？你最有機會接觸她們，你下半夜去哪裡？這裡有她們的檢舉信。」
「誰？笑話！荒唐！事情下半夜發生的？還把檢舉信給你們了！龍山會，你變得讓我們都不敢認識你了。」
「你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那個歲月裡，你是龍海鳴副司令的爪牙！幫兇！因為對黃靜槐老師的刑訊逼供，被革職檢查。撥亂反正之後，你搖身一變，成了黃金槐手下的治安人員，靠你投機鑽營到了公安。一個小公安，誰給你抓人、審人的權利？龍天昊這樣的好領導怎麼攤上你這樣的下屬？」
「我甚至有權斃了你！」耿亮站起來，一隻瘦得露骨的大手拍在桌子上。
「我犯什麼罪審我？」龍山會也站起來，被身邊的人按下。
「龍山會，你這次不同於你爸的那次，你爸靠龍永圖幫助：罪證不足而釋放，還提拔當了縣師範學校的教導主任。不久就被龐海濤代替了。念你和龐家重要親戚放你一馬讓你回原籍任教。今天，你又如此！不會遺傳吧。哼什麼？」
「我沒有犯罪！」
耿亮也坐下，很嚴肅地說，「你既然沒犯什麼罪就應該好好配合我們破案。只有你能幫你自己。姓名，性別，年齡，職務，一一說明……」
「龍山會，男，20歲，曾任小龍河槐樹園復讀班教師，現任農業技術學校教導主任，代理校長。我們都辦了手續的。」
「手續有沒有不是我們管。我問你，你要老老實實回答……」耿亮一本正經地說。
「什麼老老實實，把我當什麼啦？」龍山會又站起來，身邊想按也按不下。
「現在向你瞭解情況總可以吧。昨天晚飯至熄燈這一段時間，整個賓館就你，龐順行和賓館三個男服務生。賓館幾個領導是男的，但去開會一夜未回來。我不光是對你一個人要談，而且有關的人都要過問。你說說你昨天你做了什麼？」
「昨晚，我將學生們安頓好，正準備休息，一個服務員跑來說一個女學生非要住龐仙薈的房間。我很納悶一切都安排好了，哪裡又跑出來一個女學生？我怕她們影響賓館的工作去看看，沒想到是耿鳳凰來了。她起先在網上報名我沒有答應，沒想到她跑這裡了。我們正要勸，沒想到龐仙薈給她安排好住在龐順行的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