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選教師，還是選美（一修）
清晨，小龍河異常得寂靜。一隻小船緩緩駛進青龍嶺的渡口。等船上了岸，龐順行站起來要搬摩托車，龍大河麻利地放下船槳，幫他將摩托拽上船。
「山會那小子，你不要和他計較，你幫個忙把他的民辦教師報上去。」龍大河說。
「還是讓雪蓮吧。」
「她，倒不用我操心。一個女孩子怎麼也有個人家。而山會是漢子，上了多年的學跟母親下地，或者找地方打工，會讓別人瞧不起。進城復讀吧。聽說，好多名校抓素質教育正緊，都不收復讀生了。你說，該怎麼辦？」
「大河老師，您如果信得過我，就讓雪蓮當民師，讓山會回去復讀。政策是政策，人還是活的嘛！我幫你想辦法。」
「如果這樣更好啊！既安頓了山會那野性子，又讓雪蓮有書教。你一定要幫忙啊！」龍大河幫他將摩托車送到岸上。
「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們龐龍兩家是多少代的世交，你放心。」龐順行說著兩腿跨上摩托車哼著艷曲在林間小路前行。
他今天有一個特殊任務，在大槐樹下主持群眾大會。這是龐順行任教研室副主任以來，首次到基層工作，按照常理8：00以後來參加會議也不晚。但龐順行還有一個任務，就是要提前找到雪蓮有緊急事情安排。
他連車帶人藏在一棵大槐樹後，發現雪蓮挑著一對水桶來到大槐樹下一簇野玫瑰旁邊。
雪蓮放下鉤擔彎腰去磨井蓋，那白皙的腰部自然露了出來，她全然不顧用力去磨。
磨開石板雪蓮想起來，突然覺得腰帶被誰要拽開的感覺，「你要幹什麼？」雪蓮喊道，她想轉過身去，但身子被一個男人緊緊地抱住了，「龐順行，你幹什麼？」雪蓮認出了他那一雙攬在細腰上的手。
「要不是我眼疾手快，你恐怕掉井裡了！」他的胳膊抱得更緊。
「別嚇唬我，我膽小。」雪蓮被他逼到離井沿一腳寬的地方，再往前去可能掉進井裡了，她很鎮靜地說：「龐主任，別開這樣的玩笑了！你現在當幹部了，我還是村姑一個……」
「只要你聰明一些，過幾天就不是村姑了。」他騰出一隻手在自己的身上亂摸。
「我再怎麼著和你有關係嗎？」雪蓮趁機轉過身，卻不慎靠被他的懷越近，幾乎貼在了一起。「怎麼沒關係，今天老師推薦候選人。如果聽我安排，這民辦教師就是你的了。將來我幫你轉正。」龐順行說著去攬她。
「快放過我，不然我喊人了！」她想躲開她急切地吻，後腳跟已踏在井沿上了。
「乖乖的，後面是一口井！」龐順行威脅她。
雪蓮以為龐順行想佔有她的便宜，只要後退一步他一鬆手就一定掉進井裡，如果前進一步就乖乖地成了他的俘虜。如果那樣，她寧願去死，然而那生的渴望讓她沒有忘記反抗，就雙臂抱在胸前希望能躲避他的手。
他騰出一隻手來解自己的腰帶，緊張地說：「別誤會，我馬上掏出來給你！」她認為他要強迫她，大聲地喊：「你要幹什麼？」
「你一定很喜歡！很想要的……這就拿出來了……」龐順行從褲子裡面的內衣裡摸出一個紙筒，「快拿著，這是這次選民師的試題！」他認為她會馬上伸手接住，他也好趁機將她徹底控制，達到目的。
「你不要再騙我！」雪蓮說。
「我不會騙你！這的確是教研室的卷子！校長管得很緊，我是偷出來的！」
「偷出來的卷子？」她開始懷疑，但想要不是偷的，還不至於放在褲襠裡吧。「我不喜歡偷雞摸狗的事！我還是公平報名，公平考試！」
「給我打電話的好幾十，來現場報名的一定不少。報名的時候需要篩選，選出來的才有資格參加。」
「找你報名的一定都是美女吧。」雪蓮譏諷他。
「我可沒別的意思啊！男同志誰還當民辦，一年下來都難以養家餬口。聽說上面一直在控制招用民辦。這次先篩選，再通過考試、講課，最後確定一個名額。所以男的報名就沒有了！昨天，龐順帆的父親——我二叔找我了，非要報名。」
「她是你妹子，直接選她吧。還用的著這樣興師動眾的？」
「我不會那麼蠢吧。順帆三年級沒讀完，如果選了她，你說我剛當上主任，以後不影響我前途嗎？我怕她求人，就把這試卷給你了！」龐順行說著，沒想她竟然不接，就將試卷往她的胸口放——希望她的雙饃夾住。空氣裡瀰漫著男人襠裡的腥味，那是從試卷上散發出來的，令她幾乎要吐。
「我希望公平參加！我不稀罕這個！」雪蓮極力控制，一把抽出想扔進井裡，被龐順行一把抓住。雪蓮想藉機逃跑，卻一個趔趄差點兒掉進井裡，又被他雙手抱住……
何仙客走在槐樹林間的小路上，他覺得把雪蓮幫他給學校挑水的事說出去很對不起他們，雖然在男人間說說罷了，沒想到這些可惡的何仙客把這事添油加醋說開了。要知道是他說的，那以後怎樣在一起當先生？讓龍山會當先生，龍山會不幹。他想當，可是很多人反對。為什麼他不行呢？除了腿長、好說之外，也沒有什麼不好啊！他一定要教書，像何仙舟姐姐一樣受人尊敬。何仙客就像一匹狂奔的烈馬，一旦確定了目標，誰也無法阻擋。
何仙客想著，想著，猛一抬頭，突然發現井邊拉拉扯扯的一男一女，認為是夫妻在打架，就飛快地跑過去。
龐順行鬆開了雪蓮，很鎮靜地對何仙客說：「她泛水，差點了掉進井裡，我碰上了，拽她。」龐順行說這話的時候，臉一點兒不紅。
雪蓮給龐順行留足了面子，抄起鉤擔掛起罐子送進井裡去泛水，然後挑水不好意思地走了。
龐順行先是誇獎了一番，然後直奔主題，「怎麼一個人回來？」
「時候尚早吧。我先來轉轉看看，沒想到主任工作這麼認真，早老師們先來了。」何仙客說。
「老師們的事是大事。你不會來偷窺人家來挑水的姑娘吧。你要是能看住雪蓮不和龍山會來往，我將來給你帶回一個城裡的美女。」
「城裡的洋氣咱服侍不了，還是咱鄉下的嫻淑、端莊、漂亮。」何仙客說。
「我還真的認識這樣一位，那細軟的身段，那白皙的皮膚，那雪白的、挺立的饃，看上去比姑娘還誘人！」
「饃，雪白的……挺立的……主任，你摸過……喝……過我不要。」
「摸？喝？倒沒有，我只是偷窺過。要不是因為我本分連床都上了！」龐順行先是自責後是眉飛色舞。
「你說的少婦……誰呀？」何仙客問。
「龐仙薈！」龐順行盯著何仙客在揣測他的心思。
「你們關我什麼事啊！」何仙客問。
「你到底喜歡不喜歡？說個話！」
「漂亮是……漂亮，謝花藕、躥薹韭、姑娘第一摟……她是處嗎？」何仙客說著，去抹脖子。
「你倒是會挑呢。還想當教師吧？」龐順行說著，將何仙客拉向身邊，附耳將選招教師的事告訴了他，騎車就走。
何仙客抓住了龐順行的車座子，說：「我做夢……都想……小了我不能娶。」
「傻子！現在五六歲的幹部、七八十歲的名人，他們的二奶、小三當他們的孫媳婦都行，他們摟在懷裡可一點不含糊！」龐順行扔推車要走，嘴裡還罵著，「你就是替人家刷碗的命！來報名的幾十人，都美若天仙，你看好了哪一個，我幫你出謀劃策！」
「雪蓮和龐順帆之外，都找了男人的……我不要！」
龐順行沒想到何仙客突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生氣地說：「愛情逃兵！沒舉辦婚禮就是公的，誰搶到手那是本事！」
「誰逃兵……年輕時候……河兩岸姑娘排隊讓我……挑？報名的時候，我……我選，你守信用！」
「你必須幫我完成一件事！」龐順行見他點頭答應，又看看周圍，從褲子裡摸出一個公函袋，從裡面取出幾張紙來，那紙的背面隱隱約約透著墨跡和字體。等何仙客接過了，龐順行很鄭重地說：「本來親自交給雪蓮的。但她總是誤會我，你幫忙送給她。一定要保密，你馬上抄好。這是今天選拔民請教師的試卷和答案。讓她提前做好這份試卷，等收卷的時候把考場的那一份收好，備好的交上。每一個環節一定要天衣無縫。」
「事辦好了，你一定為我……挑一個！」
「快走吧。別人人看見！」
何仙客被龐順行趕走了，他想到大槐樹下那報名的一個個美女靚妹，自然想像那身段，那皮膚，還有他想像裡饃的白，饃的挺。只要龐順行幫忙，小龍河最漂亮的小金魚，一定會跳出來愛上他。但馬上又否定了：那仙鶴一樣的腿和仙鶴一樣的長脖子，誰會愛他？龐順行為何只對雪蓮這麼關心，而且比他的龐順帆妹子還重要。他要幹什麼？
朋友，愛情，政治，前途……一個個問題讓他必須選擇一種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