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風塵 第6卷 一
    一劍走空,鐵香君也是一驚。但心中卻是一喜,因為她已看清對方的身法,適才那記向後平飄,正是東海派最上乘的輕功身法「運浮東海」。

    心中雖喜,但鐵香君手中的長劍卻絲毫不緩,玉碗微沉,長劍頓時光芒暴盛,立即化作漫天劍影,又迅速向中心聚攏,眨眼間再向東方雲星揮下。

    但是,劍芒散盡之後,東方雲星還在原地一動不動,好像從來就沒有動過一下似地,笑吟吟地望著鐵香君。

    鐵香君這已經非同小可,她自然認識,東方雲星避開自己這一招的身法乃是武林罕見的「分身大法」。這種身法既是極妙也是極險,輕功達不到一定境界絕對拿捏不到如此恰到好處。望著眼前這位宛若玉樹臨風般的翩翩少年,鐵香君不由心動不已。但羞惱之下,手中長劍再次隨著嬌軀的飛度旋轉化作一個銀光閃閃的光環。颯颯風聲起處,鐵香君的身軀已經起至半空,待落至東方雲星頭頂時,漫天劍幕已化作無數銀光閃閃的光華,向東方雲星週身散落。

    「天女散花」。東方雲星一聲驚呼,人已迅速斜斜倒下,恰恰避開最先落下的幾多劍花。然後一式「銀燕穿雨」,竟然貼地平飛三丈,緊接著再以「細胸巧翻雲」變為「雁落平沙」,輕落地上。

    鐵香君一驚之下,當即回身向四位紅衣少女吩咐道:「注意警戒」。然後黑衣一掠,一招「青燕低飛」,飄至東方雲星面前。俏目含情,直愣愣地望著東方雲星,似是才認識他似地。因為,東方雲星剛才使出的那一招身法,他別說見,就連聽都沒有聽過。

    其實,這也算是鐵香君涉世不深,見識所限而已。東方雲星此時的輕功已經極其罕見,加上師門武功並無一定法則,幾乎純粹都是隨心所欲,劍招拆招。而輕工則無一不是集天下各派最上乘的絕妙身法之大成融合而來,數著絕頂輕功身法經東方雲星隨意貫穿,一氣呵成之下,鐵香君那裡見識過這等令她眼花繚亂的招數。

    四位紅衣少女得令之後,齊齊相視一笑,迅速散開於四周密林之中。

    「怎麼,鐵女俠不想動手了?」東方雲星已有所料,自己剛才的這幾招罕絕天下的輕功身法必定令鐵香君為之心動,她肯定能夠看得出自己絕對不是對方的對手,對方如果想離去,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弄不好連自己在內的五位女子還得在此香消玉殞。但對方並沒有那樣,很顯然這裡絕對有憐香惜玉的成分。東方雲星儘管非常自信,但是,剛才的幾招卻接的也並不那麼輕鬆,因為,這鐵香君的輕功與劍術均已經屬於上乘。因此在不還手的前提下,他不得已之下使出了師門天罡遁形步的第十一招「飛鴻越野」,這才堪堪避開了鐵香君這一招威力極大的「天女散花。」

    「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鐵香君佛門飽含驚異之色,朱唇微啟,齊聲極低。顯然,她是怕紅衣四羅剎聽到,同時她也已經斷定東方雲星絕對不會是東海人物。他曾經隨父親陰風教主數度前往東海,東海派的年輕高手她雖不敢說瞭如指掌,但成名人物也不知者甚少。就以剛才這位i美貌少年避開自己那三招的輕功來看,他的武功絕對在劍中劍徐欣堂之上。然而,遍覽東海派,武功高過徐欣堂的年輕高手能有幾何?鐵香君自然心中有數。

    聽了鐵香君的喝問,東方雲星預料之中卻又感到一陣寒意。他知道鐵香君已經斷定自己絕對不是東海人氏,這也難怪對方生疑,且不說陰風教已經與東海派定下互不干涉的盟約,鐵香君必定對東海派的武林後起之秀有所瞭解,而向打發一下這等年輕的絕頂高手自然更是少之又少。更重要的是,自己剛才使出的那招「飛鴻越野」更是武林罕見的絕高輕功身法。看眼下情勢,如自己不說出個子丑寅卯,鐵香君自然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一旦紅衣四羅剎及時報了警,陰風教人物必定大舉出山,後果可想而知。眼前之計,自己只有隨機應變,看情勢而應對了。既然自己的第一步已經走出,那就義無反顧吧。想到這裡,打發一下心一橫,試探著答道:「如果,我要說自己不是東海人氏呢?」

    「我要你自己說出來。如果不說老實話,你知道自己的處境。」

    「你想要挾我?」

    「你看,這是什麼?」鐵香君玉手一展,一支紫色的細竹竿出現在他的手掌。

    「信炮!」打發一下不由一驚。

    「不要動什麼歪心思,紅衣四羅剎人人都有。」鐵香君的心思絕對夠細,她知道打發一下絕對有及時控制住自己不讓信炮發出的能力,於是及時斷絕了對方的念頭。

    「你想殺了我?是嗎?」打發一下反問道。

    「想殺了你,還用等到現在嗎?」

    「那麼,你想放了我?」

    「在我沒有知道你的身份之前,你走不掉的。」

    「我可以告訴你我的身份。不過,你必須回答我幾個問題。」

    「好吧,不過你的時間有限。」鐵香君的口氣似乎鬆了些。

    「你認為你的父親和他的手下干的那些事,配得上『江湖人』這三個字嗎?」打發一下緊盯著鐵香君的那張粉腮。

    「這是他的事,作為他的女兒,我無由干涉,也無力阻撓。」

    「我相信。不過,像你這樣一位天真無邪的美麗少女甘當你父親王圖稱霸中原武林的殉葬品,東方雲星實在為你感到可惜。鐵香君,你是否知道,你現在充當的是一個什麼角色?請恕在下直言,你是不是應該幡然悔悟,脫胎換骨了?」

    「你敢教訓我?」鐵香君的口氣極冷,但是,東方雲星分明看到了她眼角的淚光。

    「不敢。我只是看得出,你跟你的父親以及他的手下有著本質的區別。我也只是不忍心看著你這樣一位純潔善良的姑娘無辜受害而已。」

    「你要我背叛我的親人?」

    「可你的親人正在把你往火坑裡推,你知道嗎?」

    「別說了。」鐵香君的話簡直帶著哭腔。

    「好了,我的話問多了,該我回答你的問題了。」打發一下深吸一口氣說道。

    「你到底說誰?」鐵香君的話帶著顫抖。

    「其實,你應該猜得到我是誰。」東方雲星的口氣一下子變得極是沉重。

    「啊。你……你是……玉面神龍東方……」鐵香君的臉色一下子變得一片蒼白,毫無一絲血色。目光中也充滿了極度的恐懼。她下意識地退後一步,手中長劍也不由忽地撩起,一副如臨大敵的神態。

    「不錯,在下正是東方雲星,是你的父親親手殺害的中原武林盟主的兒子。」

    「不,不會的,你不是。」鐵香君連聲悲呼。她似是不會想到,眼前這位年方弱冠的英俊少年,竟會是已經令整個陰風教都為之震撼的東方雲星,父親的死對頭。不知為什麼,她竟然流下了兩行晶瑩的淚水,她哭了,而且哭得是那樣傷心,以至於就連那雙嬌俏的纖肩都隨著抽泣聳動。

    看到鐵香君的神態,隱身密林之中的紅衣四羅剎心中雖急,但由於沒有得到主人的允許,她們也不敢貿然現身,於是只得對視一眼,密切監視

    東方雲星愕然了。他原以為,只要自己的身份一暴露,鐵香君極有可能會在第一時間放出信炮,然後和紅衣四羅剎一起將自己纏住,這鐵香君既然掌管著陰風教左中右三司使這等要害的職務,那他一定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儘管看上去美若天仙。至少也不會輕易在外人面前過多流露自己的內心情感。誰知看上去她竟然如此脆弱,僅僅是自己隨口說出的幾句勸慰的話,居然就連她這等淒苦,這突然的變化實在令東方雲星如墜雲裡霧裡。可他又哪裡知道鐵香君內心深處的苦楚呢?

    其實,鐵香君就連自己也不甚瞭解自己的身世。她只是知道自己姓鐵,名叫鐵香君,是陰風教教主的女兒。但她卻至今也沒有見過自己父親也就陰風教教主的真實面目,因為自他記事起,陰風教住就一直是黑巾蒙面。對自己說話的口氣也都是極其陰冷的命令口吻,因此,她從來就沒有像其他女孩子那樣在父親懷裡撒嬌的經歷,更談不上父愛了。她從小就被奶媽帶著。為了壯大陰風教教的實力,他甚至居然不顧女兒的聲譽,命令她以姿色引誘劍中劍徐欣堂等東海派的年輕高手,這哪裡是一個父親的行徑。她雖然有一個母親,但與她見面的機會很少,即使偶然能見上一面,母親也只是深深滴看上她一眼而已,因為每次見面,身邊都會有不少橫眉立目的人相伴左右,幼小的鐵香君幾乎每次都會被他們嚇哭。直到最近一則陰風教主有事外出,對她戒監易疏;二則由於她已不再參與教內機密無甚重要,因此不惹人眼;三則陰風教與中原武林對壘明顯,教內人心浮動,教規已形同虛設。為此,她得以能夠憑關係與幾乎被教主囚禁的母親見得幾面。在追問自己身世及陰風教主身份時,母親居然諱莫如深。除了咬定陰風教主是她父親之外,其他一概閉口不談。這越發令她對陰風教主的身份和自己的身世感到撲朔迷離、疑竇叢生。

    長期的磨礪和沉默,加上缺乏親情疼愛呵護,使鐵香君從小就懂的自我保護,人也變得沉默寡言、內柔外剛,而且城府極深。她也有很想走出那座地獄般的魔宮的心思,但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因為無論自己走到哪裡,都會有人跟隨「護送」。父親層告誡過她,陰風教內的一切事情都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她的生活由幾位武功既高又很少說話的女子照料,說是照料,但不如說是監視。她親眼見過一位和她關係最好的貼身侍女不小心和她多說了幾句話被割去舌頭的慘狀,也見識過一個送飯的夥計因多向窗外看了一眼而被挖去雙眼的恐怖場景。這些非凡的經歷,都為她日後日後擔任專管刑司勘查的重任打下了「堅實」的基礎,也使她由一個弱不禁風的妙齡少女逐漸演變成了一位世人如草芥的女魔頭。

    大權在握之後,鐵香君開始利用手中的權力瘋狂報復。於是,凡是在他小時候打罵甚至給過她白眼的人幾乎沒有一個逃過她的折磨刑訊甚至虐殺。她還常常以殺人為樂,誰惹他不快,只要不是父親重用的重要人物,她都會毫不猶豫地送他(她)進入地獄之門。因此她很快就成為陰風教內最令人可怕的人物之一。對她的濫殺無辜,陰風教住竟然睜眼閉眼視如無睹,可以說她走到這一步,陰風教住是毫無疑問的罪魁禍首。

    最近,陰風教住帶她去了一趟東海。不想這一次遊歷給她上了難以估量價值的一課,而且對她那孤傲執拗甚至偏執的冷血性情的受到了極大的衝擊。中原的人物風情,人與人之間的親密和諧,青少年的天真活潑自由歡樂使她深深地感觸到自己童年的不幸遭遇是何等可怕和可悲。

    這在其中,有一件慘絕人寰的事件使她對自己的父親陰風教住的所作所為產生了極大的反感。

    那是一次海外出遊。父親約了幾位東海派的高手乘船出海辦事,她也隨行。本來一行人在海上遊歷得非常愜意。哪知就在一座小島上歇息時出現了意外。

    當時,父親正在於一位邀請的島主密談。而她則一個人愜意地坐在一塊巨大的礁石上觀覽海島上的美麗風光。不遠處的海面上,一艘小漁船正隨著海風在水面上飄蕩。船上一堆年輕的夫婦正在撒網捕魚,舉止親暱,令她羨慕不已。鐵香君雖然身處洞穴,極少瞭解夫妻生活,但看到這一男一女嬉笑打鬧怡然自得,卻也不由感到好生好奇與神往。就在她陷入遐思的當兒,海上起風了,那艘小漁船開始劇烈地顛簸起來。那對小夫妻只好將船划向小島避風。他們即將靠岸時,鐵香君還幫他們泊住小船。

    這對小夫妻道過謝之後,便轉身向小島的另一邊走去,小島很小,方圓不過數丈,前面就是一個簡陋的帳篷,顯然,這裡是他們的家。

    哪知,這對小夫妻還未走近帳篷,就被陰風教住的手下喊住,這些人非要這對小夫妻離得遠些。鐵香君知道,這些人是怕他們聽到父親與那島主的談話,但這裡就是孤島一座,海上風浪太大,無法行船,這對蒸發器實在沒有辦法,只好據理力爭,這裡是人家的家,是他們闖進了人家的地盤,海上闖蕩的人大多彪悍強硬,雙方一言不合,於是動起手來。這對小夫妻只識打魚,哪懂武功,雙雙被打得鼻青臉腫。鐵香君終究天良未泯,於是上前為二人講情,哪知那位男子看她好欺,居然噴了她滿臉鮮血。鐵香君驚恐之下,連忙跑到一邊擦洗,待她返回原地,那一對小夫妻卻早已不見蹤影,可想而知,鐵香君知道自己再也見不到她們了。也許,他們到死也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這樣對待他們,他們當然不會知道,這些殘害他們的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黑道魔頭,而他們自所以必須死,只是因為這些人怕他們聽到自己的談話。

    出於對這對小夫妻的同情,鐵香君狠狠地教訓了那幾個作惡的教主手下,但很快就被陰風教住制服了,還被教主呵斥一番。鐵香君自然而然地苦哭鬧一場了事。

    這件事不要說對於陰風教主,也許就是對於那幾個手下人來說,都是十分尋常的小事。但是卻給了鐵香君那點僅存的良知一次難以估量的衝擊。當時,她的心靈在顫抖,在流血,在呼喊,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父親的手下為什麼就這樣隨隨便便地殺人,父親為什麼不制止他們,反而怪自己不懂事?她雖然哭鬧過,也反駁過,但都無濟於事,那對小夫妻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葬生大海,就連死在什麼人手裡都不知道。鐵香君咋iyfj雖然也曾殺人不眨眼,但她殺得都是些歧視和欺負過自己的人以及江湖敗類,還有不尊教規的反叛者。但那對小夫妻有什麼錯……

    回到九宮山以後,鐵香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方設法編出罪名,將那幾個殘害那對小夫妻的惡人處以極刑,為那對小夫妻報了血海深仇。陰風教住雖然知道女兒的心思,但為防後院起火,也只得作罷。不過還是革去她的左中右三司使之職,奪去了她的生殺大權。

    鐵香君雖然處死了那幾個惡徒,但是卻並未因此感到放鬆,這倒並不是因為父親免去了自己的權職,而是另一個更大的疑團在始終困擾著他,那就是,父親為什麼這麼不講道理,這麼冷酷,不僅在九宮山陰風教內動輒殺人,到了外面還是那等冷血,目睹那樣慘絕人寰的事情在眼前發生而不制止?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自己經常得罪他,有朝一日他是不是也會讓人殺了自己?每每想到這些,鐵香君就會感到一種無形的恐懼,同時對陰風教主也產生了一種說不出的憎惡。為防萬一,她不得不將自己包裝的更隱秘,但越是這樣,他就越發感到自己的可悲,她甚至想到自己可能會不得好死,因此,她開始暗中收集陰風教的一些秘密,探知世人對陰風教的各種緋聞……漸漸地,她終於明白,自己已經陷入了一個可怕的泥潭,因為陰風教居然是一個令江湖人深惡痛絕的邪惡幫派,而中原武林各派也都在厲兵秣馬,欲與陰風教正面宣戰。而自己卻孤掌難鳴,就如那對小夫妻那樣整日掙扎在大風大浪力的那隻小船上,隨時都有可能顛覆沉沒。她曾經有過逃出這處是非之地的打算,但是又不敢草率從事,陰風教手下遍佈天下各處,僅僅分教就多大百餘,而且耳目多如牛毛,自己絕對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再說,陰風教已經成為中原武林公敵,門下教徒都是他們人人均可得而誅之的對象,而自己是教主的女兒,這些人能放過自己嗎?鐵香君畢竟才是一個柔弱女子,在陰風教主的手下的日夜監視之下,只得深居簡出,處心積慮地迎合教主心思,以此來麻痺對方,暫時得以自保。

    一段時間的「安靜」之後,陰風教主一則事務甚多,二則中原武林大會在即,無暇顧及於她,於是逐漸放鬆了對她的控制,鐵香君也獲得了空前的自由。她開始與九宮山內的年輕高手們頻繁地接觸,安安地在他們中間尋覓自己可靠可依的人。然而,偌大陰風教數百高手當中,除了身邊的紅衣四羅剎,竟沒有一個可信可依之人。這也難怪鐵香君目中無人,陰風教內人物雖多,但絕大多數是些躲避仇家和作惡多端之徒,哪能找得到可信可依之人。於是,鐵香君開始把目光放到山外,但陰風教教規極嚴,任何人不得總管允許,均不得隨便出山,連她也不能例外。無奈,鐵香君只得等待。

    隨著中原武林大會之期越來越近,陰風教上層人物的事務也隨之日緊,對她的監管也自然顯得不甚重要,這使得鐵香君的活動圈不斷擴大,到後來她已經可以自由自在地進出黑龍宮甚至外山了。只是出於對她的人身安全的考慮,每次外出,教主身邊最貼心的文武雙判都要派出經過特別訓練的近侍「紅衣四羅剎」跟隨左右保護。對此,鐵香君雖然極為反感,但也只得默認。不過每次外出遊玩,她都要將紅衣四羅剎支得遠遠的。而這紅衣四羅剎也攝於鐵香君的反覆無常,樂得兩不干涉。雙方默契交往,井水不犯河水,以至於鐵香君的活動圈越來越大,好多次甚至出了外山,而陰風教徒也只把她看作是一個不諳世事、頑性不改的野女子再也不加看管。

    機會終於來了,今天,正逢一位與她關係較密的外山執事接掌外山巡查事務,鐵香君藉故出到外山。由於教主不在總舵,對他這位「公主」的監視基本上已經形同虛設,她得以順利來到外山。天氣炎熱,四周無人,況且巡查的隱身高手也不敢伺機偷窺,紅衣四羅剎提出到瀑布下的小湖中洗浴驅署,鐵香君羞於光天化日之下袒露女兒之身,因此讓紅衣四羅剎去洗,而她則為她們警戒,以防外山巡查的教徒圖謀不軌,哪料卻被也來洗浴驅署的東方雲星不意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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