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夜弦笑了笑,低下了頭繼續處理手上的事務,嘴裡說道:「長生殿有個二護法叫雨夜你知道麼?」
聞色點了點頭,道:「知道。」
「二護法雨夜,嫵媚動人,但是手段極為厲害。」
聞色又點了點頭,不明白聞夜弦要說什麼。
聞夜弦彎了彎唇道:「聽說她腳上繫著金鈴,和你……正好一對。」
「……」
「若是哪天本公子想與長生殿合作,便把你送過去和雨夜聯姻吧,正好門當戶對。」
聞色聽的一頭冷汗。「屬下知錯了。」
「錯?錯哪了?」早已拿下面具的聞夜弦彎著唇,一臉無辜,不食人間煙火,風姿如仙人。
正當聞色糾結怎麼措辭的時候,聞夜弦又道:「下去吧,該怎麼做還是怎麼做。」
聞色無比抑鬱的離開了,白天被女魔頭欺負,晚上被自家公子欺負。
之後的幾天,懷秀依舊每天晚上到了飯點就爬牆過去由聞夜弦接下來再由聞夜弦送回去。
前幾天關於梯子的問題都白說了。
「聞公子,明天讓聞絳聞碧他們送晚飯給我吧,我不去吃了,爬牆挺累的。」你不給梯子我就不去了。
剛把懷秀送回去準備離開的聞夜弦轉身看著懷秀。
不想惹惱聞夜弦,懷秀朝他笑了笑道:「俗話說男女授受不親,這樣整天抱來抱去不太好。」
聞夜弦挑眉。都住我家來了還差這點麼?
遠處,聞色繼續坐在屋頂上搖著鈴鐺圍觀,心中感歎女魔頭終於反應過來了。
聞夜弦歎了一口氣,低頭看著懷秀,逆著月光,他雪白的衣服上灑滿了銀輝。「懷姑娘,你真的不知道麼?」
「嗯?」察覺到兩個人離得有些近,懷秀抬著頭看著聞夜弦,看不見他的臉,卻可以看見他的眼神。
與聞夜弦對視著,懷秀忽然兩頰泛紅,心跳加速,開始胡思亂想。這人……該不會是要表白吧?
聞夜弦又朝前走了一步,離她更近。懷秀覺得整個人都被他包裹住了,低下了頭不敢再看他。
看著懷秀泛紅的臉,聞夜弦覺得差不多了,又歎了口氣道:「懷姑娘的名聲江湖上皆知,但是本公子一直守身如玉,怎麼看都是本公子吃虧啊。」
「……」懷秀嘴角一抽。看來是自己想多了,覺得十分窘迫。
懷秀大口喘著氣,朝前走了一步幾乎與他貼在了一起,踮起腳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非禮勿視。在遠處搖著鈴鐺的聞色轉了個身。
「聞公子這清白身子,給了我如何?」懷秀一邊說,一邊輕輕咬了一下聞夜弦光潔的下巴。於是他一直戴著面具,懷秀只好經常看著他的下巴。他的下巴光潔瘦削,卻不是很尖的那種,在月光下泛著霧樣光澤,讓她這個下巴控毫無抵擋之力。
沒想到懷秀忽然轉了性子,聞夜弦先是一愣,當懷秀輕輕咬上他的下巴的時候,聞夜弦渾身一震,伸手摟住了她的腰。
懷秀忽然瞇起眼笑了笑,用腦袋撞向了聞夜弦的下巴,狠狠地道:「你才破罐破摔!看我不撞的整張臉都見不得人!」
聞夜弦色迷心竅,一個沒留神被懷秀撞個正著。
懷秀這一下力道不小,自己的腦袋都被撞的疼了。聞夜弦鬆開了摟著懷秀腰的手,捂著下巴皺著眉。
「哼哼!再敢亂說,下次疼的就是那裡了!」懷秀指了指聞夜弦雙腿中間的某個部位,揉著腦袋瀟灑的離開了。看來以後需要學鐵頭功。
聽到動靜的聞色轉過身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全身一抖,趕緊用手摀住了嘴,跳遠了一些,雙肩顫抖,發出叮鈴鈴的清脆聲。
為了自己不被遷怒,他決定今天告假不向自家公子報告這一天的情況了。
聞夜弦一邊揉著下巴,一邊看著懷秀風風火火離開的身影,笑了笑道:「下手真狠啊……」
懷秀快步地朝房間走去,心中砰砰直跳,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因為其他。
晚上睡覺,懷秀夢到了自己勾著聞夜弦的脖子輕咬著他的下巴,聞夜弦摟著她的腰彎了彎唇……
早上,懷秀紅著臉掀開了被子,從床上翻了起來。
「姑娘醒了?臉怎麼那麼紅?被子蓋得多了?」聞絳聞碧端著水進來,問道。
「額……還好。」懷秀紅著臉撓了撓頭髮。
懷秀這一天過得迷迷糊糊的,決定晚上不爬牆去找聞夜弦吃飯。
到了晚上,聞絳聞碧端著菜放到了院子裡的石桌上。
聞夜弦果然聽了她的話,不與她一起吃晚飯了,懷秀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只覺得吃飯的時候少了個人,沒人說話。
這菜也沒有在聞夜弦那裡的好吃。
待吃完了飯,懷秀一個人坐在院子裡歎氣,一下子又想到了聞夜弦。今天隔壁院子裡沒有傳來香味。
其實她對聞夜弦,說不上來,就是有一種莫名的好感熟悉感。
「聞色!出來陪我玩!」不想再想那麼多,懷秀喊了一聲。
一陣「叮鈴鈴」的聲響,一個白色的人影竄了出來,戴著面具。是聞色。
「懷姑娘,有何吩咐。」經過昨晚,聞色對著女魔頭又想笑又害怕還有些佩服。
懷秀看著聞色。其實她一直覺得這個小賊有些不一樣了,想當初在長生殿的那晚,且不說他動作輕佻,就光光是氣勢也和面前這個有攻受之別。
難道他真的是後悔自己當初有眼不識泰山,所以現在贖罪?
聞色被懷秀看得有些心虛,生怕她發現一些什麼,於是壯著膽子抬起了頭看著懷秀。
懷秀撩了撩自己的長髮,問道:「這鈴鐺怎麼樣?告訴你吧,長生殿二護法也有一串,有機會我可以介紹你倆認識!」若是哪天被長生殿的抓回去,她一定會供出聞色說自己是被綁架的。
聞色:「……」這兩人真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