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聞色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鈴鐺,清脆的叮噹聲讓他臉一黑。他能想像到未來的日子,他這個聞公子的得力助手要找個牆頭蹲著搖鈴鐺。
報仇一下子就搞定太不盡興了,就應該慢慢折磨。懷秀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好。「你下去吧。」
「是。」聞色習慣性地拱手,鈴聲叮噹。
懷秀看著聞色身子站的筆直,話語嚴肅,卻聽到了少女般的鈴鐺聲,沒忍住一笑。
聞色叮叮噹噹的走了。
解決了一件事,懷秀心情舒暢,抱了紙筆和零食到了院子的石桌上,支著腦袋沉思,一過就是一個下午。
到了晚上,懷秀再次聞到了隔壁傳來的肉香。她看了看門口,聞絳和聞碧到現在也沒有送來晚飯。
於是,她順著昨天的梯子,又爬上了牆。聞夜弦早就坐在了院子裡,面前時一桌豐盛的晚餐。
果然!懷秀看得欣喜。其實,她中午的時候也有爬上牆頭看過,想蹭飯吃,但是沒有人。
「懷姑娘真是準時。」聞夜弦站起身來走到了牆下,仰著頭。
她懷秀向來不是個準時的人,但是從來不會忘記飯點。
「為什麼不在牆這邊也放個梯子!」懷秀穩著身子站在牆頭抱怨道。
「懷姑娘可以跳下來,本公子接著你。」聞夜弦說道。
「不要!」直接這麼把自己的安全交給別人,懷秀不放心,也不敢。
與懷秀相處了那麼久,對她的性格脾氣瞭如指掌的聞夜弦看了看懷秀的神情就知道,她不信任他。
他笑了笑道:「如此,本公子便上去把你帶下來吧。」說完,聞夜弦縱身一跳,站到了懷秀身邊,然後伸手摟住了她的腰,看著她彎了彎唇,之後雙腳輕點,帶著懷秀如御風一般,飄了下來,之前落在了飯桌旁。
腳碰到了地,淮秀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察覺到自己離聞夜弦這麼近,她有些不自在地超後退了一步,道:「聞公子還是再放個梯子在這裡吧。」
聞夜弦走到了懷秀對面坐了下來,說道:「梯子只有一把。」
懷秀也坐了下來,拿起了筷子。「堂堂聞家就這一把梯子?」
「正是。」聞夜弦回答的坦然。
懷秀看著他,目光與他碰在了一起,面對他坦然的目光,懷秀敗下陣來。他贏了。
她決定先吃完飯再和他計較這件事。
桌上的菜一如既往的被懷秀一掃而光,她一直覺得自己吃幾天就會吃膩,可是她發現,這裡的菜好的讓她欲罷不能。
吃完了飯,丫環收拾了桌子,送上了茶、水果、還有一些肉乾。
頗有讓她再留一會兒的架勢,正好懷秀也想和聞夜弦說說梯子的問題,整天和一個男子抱來抱去的,雖然她不排斥,但是名聲還是要的。
「那個,聞公子,再弄個梯子唄?」
「懷姑娘出資?」聞夜弦端著茶杯,停下正要喝茶的動作,一雙眼上挑。
「……」
為什麼要提這麼實際的問題,而且,聞家怎麼可能在乎一個梯子的錢!明明就是不想。
懷秀換了種方式,朝聞夜弦笑了笑,頗有要與他拉家常的意思。「聞公子你想想,你我男未婚女未嫁,怎麼能整天這麼……這麼……況且我還是個孕婦,江湖上傳我一會兒跟徒弟一會兒跟沈攸不清不楚的,名聲已經很不好了……」
還知道自己名聲不好?聞夜弦挑眉,說道:「本公子不介意。」
「你大爺的老娘我介意!」懷秀氣得拍了下桌子,卻忘了是石桌,一下子沒收住力道,手拍的通紅。
「疼!」懷秀皺著眉一隻手抓著另外一隻手放在唇邊吹起,一雙眼有些氤氳的水汽,十分可憐。
「唉……」
只聽見聞夜弦輕聲歎了口氣,不知什麼時候到了懷秀身邊,握住了她那隻手捏著。
「你幹嘛!」懷秀皺著眉縮手。「疼死爹了!」
聞夜弦看著懷秀一臉委屈,嘴上卻不饒人的樣子,輕笑了一聲,沒有放手,只是說道:「捏兩下會好一些。」
「那我自己捏!」懷秀咬著唇縮手。
「你不知道捏哪裡。」聞夜弦將懷秀有些泛紅的手握在手裡,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胡編的就沒人知道了。
聽她這樣說,懷秀也不縮手了,由他捏著,皺著小臉道:「都是你!」
「是是是……本公子錯了。」聞夜弦知道這個時候不宜和女魔頭爭論。
於是,懷秀忘記了之前的事情,又被聞夜弦抱著送了回去。
聞色坐在屋頂上晃著手上的鈴鐺,看著兩人,很想問自家公子:女魔頭的豆腐是不是吃起來和別人的不一樣?為了女魔頭沒事還研究菜譜,也不嫌累。
「聞色,鈴鐺呢?」
正當聞色坐在屋頂對著月亮發呆的時候,耳邊傳來懷秀一聲怒吼,聞色一個激靈,晃了晃手上的鈴鐺。
懷秀躺在床上,看著自己還有一些泛紅的手咬了咬唇,腦子裡回想起了聞夜弦抓著她的手給她捏的情景。
說實話,她不討厭聞夜弦的靠近,有時候甚至能生出一種親切之感。
「唔……」懷秀抱著被子打了個滾決定不再去想。
等確定女魔頭睡著以後,聞色幾個縱身,飛到了聞夜弦的書房裡。
聞夜弦聽到鈴鐺的聲音,抬起頭看了看剛剛摘掉了面具,正黑著臉的聞色,笑了笑道:「我看上的人眼光不錯。」
兩個都是奇葩!聞色腹誹道。
「一日不見自家公子,見了本公子就這副臉色?」
「不敢。」聞色低下了頭。
「這鈴鐺是她親手給你系的?」聞夜弦漫不經心地問道。
「是……」忽然想到了什麼,聞色話鋒一轉,「不是……」
「到底是不是?」
聞色閉了閉眼,道:「是!」
「艷福不淺嘛!」本公子還沒享受到。
「公子,給我幾條命我也消受不起啊……」聞色鐵漢的形象有些崩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