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玉楓真是殺人的心都有了!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瞧了一眼躺在榻上的語嫣,牙齒一咬,脫了靴子,放下床幔,鑽了進去。
等在門外聽動靜的雲娘和冷嫦曦身後各站了一名臉色黢黑的男人,而兩人卻權當視而不見,只管樂呵地聽著牆角。
直到屋中的聲音逐漸變得綺麗,兩人這才意猶未盡地被忍無可忍的男人提溜走。
下了樓,陳少煊黑著臉,挑眉望向冷嫦曦,大有興師問罪的架勢:「你那藥從哪來的?」
同盟是什麼,就是在關鍵時刻用來背叛的。
眼見陳少煊大有不老實交代就同她沒完的氣勢,冷嫦曦當機立斷地朝著雲娘瞧了一眼道:「雲娘給的。」
完了,白叔一聽這話可不樂意!只見他狠狠地瞪著自家娘子。
而雲娘卻只衝著他瞥了一眼,便將視線移到冷嫦曦身上,哼了一聲道:「你個小沒良心的!居然出賣我。要不是你吵著要見識見識藥效最強的這種藥,我哪裡會拿給你啊!」
這下好,好不容潑出去的髒水又回來了!
冷嫦曦陪著一臉笑意,瞧著陳少煊,嘿嘿一笑道:「我這不是為了玉楓他們著想嗎?這藥效有三天三夜呢!乘著這個空檔,我們趕緊走吧!等玉楓他們醒來,只怕要追也追不上了!」
陳少煊深深地瞧了她一眼,明白她是想矇混過關,想想,也覺得她沒有犯什麼太大的事,於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讓她這麼糊弄過去了。
一想到雲娘居然給冷嫦曦這種東西,陳少煊就愈發覺得讓冷嫦曦繼續呆著這裡是一種錯誤。
於是,草草收拾了行李,陳少煊飛身跳到馬車頭上,坐穩後,當真連夜帶著冷嫦曦悄然回了臨安。
臨走時,他還不忘拜託雲娘,若是玉楓清醒,一定要想辦法留下他。為此,他還多付了五百兩銀子。因為,據雲娘說,這是一項危險的技術活,所以要價也不低。
這一刻,冷嫦曦突然覺得打劫銀行神馬的,都特碼的是浮雲啊!浮雲!
那種把腦袋別再褲腰帶的活幹起來還真沒有開家黑店賺得多啊!那黑店搶錢搶得合法,搶的你啞口無言,搶得你只能摸著鼻子認栽了!
當玉楓聽見那漸行漸遠的馬蹄聲時,已經徹底的來不及了,只能黑著一張臉,享受他今生最難忘的洞房花燭夜。
對於連夜趕車,冷嫦曦已經不陌生了。此刻她靠在陳少煊的身邊,嘴裡哼著小曲,甚是愜意。
而陳少煊不緊不慢地揚著馬鞭,唇角掛著一抹滿足的笑意。聽著冷嫦曦嘴裡哼的不知名的小調,他不時轉頭瞧上一眼,眼底儘是寵溺的柔情。
滿天星斗寂寥,一片蒼茫的蒼穹下,透著銀輝,寒風呼嘯而過,但卻吹不散兩人之間那種淡淡的溫情。
在這樣的月夜下,空曠的山野中,只有兩人趕著馬車在慢行,那種愜意令人不覺生羨。
冷嫦曦那如同空谷黃鶯般的嗓音為這片夜色更添了幾分曖 昧。
「星辰鬧成一串 月色笑成一彎
傻傻望了你一晚 怎麼看都不覺煩
愛自己不到一半 心都在你身上
只要能讓你快樂 我可以拿一切來換
這世上你最好看 眼神最讓我心安
只有你跟我有關 其他的我都不管
全世界你最溫暖 肩膀最讓我心安
沒有你我怎麼辦 答應我別再分散
這樣戀著多喜歡 沒有你我多麼孤單
沒有你我怎麼辦 答應我別再分散
……」
這樣曲子,陳少煊是第一次聽到,他發現,冷嫦曦身上有好多好多的小秘密讓他感到驚喜,就如同這首歌一般,每一句都唱著他的心神,是那麼的大膽,那麼的清新。
「這是什麼曲子?」當冷嫦曦的歌聲停了下來之後,陳少煊忍不住向她詢問。
「戀著多喜歡。」冷嫦曦笑彎了眼,此刻她心底很平靜,一種仿若經過了大風大雨之後來之不易的平靜。
陳少煊的懷抱是那麼的溫暖,暖得她一輩子都不想離開。
「戀著多喜歡……」陳少煊嘴角噙著笑意,將這幾個字放在嘴裡咀嚼了半響,覺得心底越來越甜,甜得他笑意止不住地往外滲著,那笑容傻傻的,好似得了全世界一半滿足。
「小寶兒,等找到了靈善和靈風之後,我最先帶你去的地方就是師門,我要讓師父他們都看看你,我要讓他們都羨慕我,找了這麼一個寶貝。」陳少煊的口氣中帶著一絲驕傲,帶著一絲歡喜,冷嫦曦沒忍心給他潑冷水,於是,笑著點了頭。
「小寶兒,你會的東西怎麼會這麼多呢?總是讓我這麼驚奇,你說,你會唱歌,會跳舞,還會什麼?」陳少煊傻傻地問著。
冷嫦曦嘴角噙著笑意,淡淡瞥了他一眼,悄然地搖了頭,都說陷入愛情的人都是傻子,果然啊,在白癡的話題,兩人也能聊得津津有味。
不過,為了陳少煊,冷嫦曦甘願被人當成傻子!因為值得!
「會吃,會喝,會睡覺,除此以外,七竅通了六竅,還有一竅不通!」冷嫦曦帶著一抹嬉皮的笑意朝他眨了眨眼。
陳少煊瞧著心動,一個忍不住低頭在她唇畔啄了一口:「足夠了,會這些就行了,其他的交給你的夫君我就可以了!」
聞言,冷嫦曦發自內心地笑成了一朵花。
「少煊,你說等玉楓醒來之後會不會追來啊?」一陣冷風吹過,冷嫦曦打了一個寒顫,陳少煊有所覺,頓時將她往懷中拉了拉,扯著狐裘將他包裹起來。
「應該會吧,不過有雲娘在,想他也沒有那個本事追來,等事情辦完後,再去找他就是了。」陳少煊說得理所當然,壓根就沒有覺得虧欠於人。
既然陳少煊這個主子都沒什麼反應,那麼冷嫦曦這個罪魁禍首就更沒有任何的愧疚之情了。
甩了甩頭,將可憐的玉楓拋諸腦後,倒在陳少煊懷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