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報,鄭帥,沈總隊長。前方已經和敵人交手,正在廝殺中,前報有誤,敵軍共100人整。」
鄭帥抬頭擔憂地看看東峪:「我們要不要帶些人嗎去策應?」
「策應不必,次旺已經帶二百騎兵隨後增援。不過,我們倒是可以驅馬上陣,看看吐蕃軍隊的實力如何?」
東峪自然地攤開手,向鄭帥建議道。
「就這麼辦,咱們帶二十精兵,奔赴戰場。」
鄭帥又和藹的問傳遞消息的士兵,前方距我紮營處有多遠?」
「只有六里路。」士兵拘謹地答道。
「東哥,我們登高遠望就可以看到戰況。」
「快速點兵二十人隨駕!」東峪急命手下。
「是,總隊!」
頃刻間,二十名勇士集結完畢,兩人翻身上馬,向山頂奔去,不到一刻鐘的功夫,上了山頭兒,兵器聲隱約可聞。
極目遠望,只見遠處托羅生高舉戰刀,一馬當先,縱馬狂奔而下,衝入敵陣。騎兵隊官兵見縱隊長殺敵勇猛,個個兒爭先傾瀉而下,馬隊像洪水一樣從兩側山腰奔下。敵陣本來兩列並行在山谷中,被他們這麼一衝,亂了陣腳,旋即一個頭頭一樣的吐蕃軍官手揮長刀,向托羅生砍去。吐蕃兵和大唐騎兵在馬上廝殺起來。戰場上,飛沙走石,刀劍寒光閃閃。
「吐蕃軍隊從哪裡來?」東峪疑惑地問。
「薛帥在赤嶺,難道吐蕃人早就藏在叢林中等待與我們廝殺嗎?這件事兒實在讓人費解?」
「是啊?我也很奇怪?怪事連連!」
鄭帥也感到莫名其妙。還有前些日子擒拿的吐蕃探子,這些人究竟從哪裡冒出來的?戰況更顯複雜了。
「你是哪個縱隊的?」 東峪轉身問身邊的勇士。
「報告總隊長,我是托羅生縱隊長的一縱隊的。」
「去,通知次旺縱隊長。讓他捉一個活口兒來,我要親自審問。」
「是,我正想到前線磨磨刀槍。保證完成任務。」
東峪和鄭孝傑聞聽此言都不自覺地回過頭來,笑著看著士兵離去。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啊!」鄭孝傑感慨道。
「看來我們的戰前動員起作用了。但願我們能對得起這些樸實的兄弟。」
「一定兌現,只要我們活著走出吐谷渾,我一定為你和你的特騎隊請功,封賞。」
「就算我個人出這筆錢,我也一定兌現諾言。」
「東哥,你放心,我一定說到做到。戰場上的生死弟兄,我們怎麼能言而無信?」
「只怕你我說了不算!這幾年大唐軍餉和獎賞太差,所以很多人不願充軍營中,我就怕我們的軍隊人心動搖啊!」
觀戰了約兩刻鐘,東峪和鄭帥看到,戰場上隨著次旺的大隊人馬衝入,廝殺漸漸平息下來,余敵全軍覆沒。剩下的幾個看看大勢已去,紛紛繳槍投降了。
鄭帥和東峪鬆了一口氣。東峪歎道:「唉,冷兵器時代就是麻煩,打個仗打這麼久。」
鄭孝傑詫異地望著他,不知所云。
「鄭帥,咱們走吧!我要把火藥重新利用一下,我們的戰鬥力還會提升。」
「什麼?你怎麼用啊?」
「嗨,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看著東峪神神秘秘的樣子,鄭帥覺得這個東哥就像個巫師一樣,盡說些自己聽不懂的話。但又不想多問,兩人策馬從山上徐徐走下來。正好遇到凱旋而歸的托羅生。
「鄭帥,總隊長!!我軍陣亡七人,傷35人。敵軍死亡63人,傷22人,俘虜15人,怎麼處置?」
「陣亡戰士都是哪裡人士?」
「隴右道秦州五人,京畿道三人。
一行人浩浩蕩蕩押著吐蕃降軍向半山腰的軍營走去。
回到行營,東峪不敢停留,即刻命令次旺:「次旺縱隊長,快帶一個吐蕃兵來,我要審問。另外,把所有吐蕃俘虜分別拘押,不得兩人在一起碰面。」
次旺得令急匆匆去提俘虜。不一會兒,一個面色黝黑,身材魁梧粗壯的俘虜雙手反剪著,被次旺帶了進來。
這個俘虜見到東峪也不下拜,直挺挺地站著。無論問他什麼都閉口不答。次旺拿出佩刀,用刀背在他的膝蓋處一磕,強硬的吐蕃兵不自主地跪了下來。身子不住地前後左右地晃著。
「吐蕃軍士,我們不會侮辱你,但你必須老實交代,如若不然,大刑伺候。」
說著,東峪點頭示意把兩塊大石頭搬來,拿繩子捆上石頭,準備吊在吐蕃兵的脖子上。
次旺用吐蕃語大聲喊著:「我們都是奴隸,你何必為他人賣命?難道你想被勒死不成?還不趕快招來?」
隨著喊聲,這個兵的表情有了很大變化。原來他無所畏懼,聽到奴隸字眼兒,顯然觸到了他的痛處,他臉上的肌肉抖動著……
東峪趁勢問道:「招過之後,我放你回鄉,你還不招來?」
聽完翻譯,壯漢撐不住了,開始交代:「我叫吉桑,來自雅礱江上游,我的家鄉是個小山村。我還有妻兒老小,不想死,請軍爺饒命!」
「好啊,只要你肯交代,我答應你保你性命。想加入我們可以,不願參軍,可以過段時間潛你還鄉!」
「我此番是從沙洲被抽調過來,準備去臨蕃接應一隊投靠我們的羌人部落。沒想到路上會遇到你們的伏擊。」
聽到這句話的翻譯,東峪的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急切地問:「你們一共有多少人?」
經審問得知:這波敵軍只有這麼多,但可怕的是羌族部落也參與其中,這就可怕了。
聽了第一個吐蕃兵的交代,東峪大吃一驚,這個緊急軍情必須盡快送達薛帥手中,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也就是說,不但吐谷渾人參與反唐,就連一向深恨吐蕃的羌人也要參與進來了!這是為什麼呢?他突然想起來一件薛仁貴在西域做過的事兒,應該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原來,薛仁貴在西域時,三箭定天山,征服了突厥人,但他的一位李姓部將卻曾經把所有俘虜統統坑殺,顯然吐蕃利用了這一點,造成當地人的恐慌。東峪想:我們也要想個計策,智勝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