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臨蕃出來,士兵們都有了變化,每個士兵要麼多了一匹馬,要麼多了一頭驢,身上馱著這些自己必須的軍需品。只有東峪帶領的快速反應騎兵隊輕裝簡從,顯得格外輕鬆。
東峪給四十小隊任命了縱隊隊長——托羅生和次旺。他迅速召集小隊長開了會。
「各位隊長,快速反應騎兵隊的人員是鏡中選精,而四十個小隊長——我們更是精中選優,是這只快速反應騎兵隊的靈魂。我們這支隊伍,人數只有1800人,擔子卻比山重。我們要為整個隊伍8000人探明虛實,快速攻擊小股敵軍,關鍵時刻引開敵軍主力,把他們帶入我軍設好的包圍圈,所以任務十分艱巨。」
鄭孝傑環顧四周官兵,接著說:「但是,各位只要能夠殺敵立功,我都會給予獎勵和封賞!殺一個十戶長賞銀十兩,殺一個千戶長,賞銀千兩,依次類推,大家回去給自己的隊伍說清楚。」
官兵紛紛議論:「還有這樣的好事兒?太好了,我們爭取立功受獎。
鄭孝傑打斷他們的議論說:「騎兵隊五十人中,可以以同鄉,好友為集結條件,以利於戰場上互相救援。戰場上俘虜的敵軍將士,戰後可以俘虜他的人家的家奴。每個隊長可以自己任命一個隊副,把名單報到我這裡。所有隊員的名單也要報到我這裡,家鄉,祖籍,父母兄弟姓名等備案在冊,戰爭結束後,我們兌現承諾。」
下面響起了掌聲,鄭帥看看東峪,又接著動員:「現在大家的騎兵隊三人一夥。選一個伙長。三伙為一小分隊,選一個分隊長。托羅生和次旺各管90個小分隊,聽我指揮。戰時,軍令如山,有人違抗軍令,人人可以殺之,殺無赦!戰時和平日我們都以分隊為單位,起炊做飯,學會利用能用的一切資源,學會野外生存。兩位縱隊長會教大家怎樣在高原尋找食物。平時我們要訓練技能,每天無論戰否,訓練不低於兩個時辰,誰受不了,可以調到其他軍中,但一旦做好選擇,在想離開就不可能了,會按逃兵論處。大家現在就回去動員你的隊伍吧!」
「總隊放心,一定完成任務!」隊長們回答響亮,顯然也為東峪給出的優厚條件而心動了,他們紛紛回去召集了自己的隊伍。
鄭孝傑和嘉瑩都站在東峪旁邊聽他做動員,鄭孝傑很是佩服東峪的戰略頭腦。
東峪講完話,嘉瑩低聲在東峪耳邊說:「東峪,沒發現你是個軍事天才呀!」
「我不過是參加過特種兵,做過隊長,有一些帶兵經驗。畢竟——你知道——時間是最好的老師,一千多年後的戰略思想,一定會更成熟。」
鄭孝傑也大聲誇讚著:「東哥,你真行!我最初還擔心你能否帶好兵,看你文縐縐的,現在看來我是杞人憂天了!不願幹的士兵,我都收攏,再尋找身體素質好的充實到軍中。其他軍隊也要學會野外生存,不能單靠軍需供給,這點軍需食品,對於這麼大的一支軍隊來說是遠遠不夠的。」
「是啊!高原貧瘠,我們要做好充分的準備!」嘉瑩擔憂地望了一眼忙碌中的東峪,接話道。
「東哥真是個帥才!在我這裡委屈他了!」鄭孝傑激動地對嘉瑩說著,同時也下定決心,今後自己帶兵也要帶出樣子來,像東哥一樣。
「鄭帥,您想過沒有?如果在高原遇到敵人攔截,像瑪多那樣的地方,士兵們一定會餓死在那裡的,所以我們要到有人煙的地方給士兵們備幾樣東西。第一,釣魚鉤兒。第二,釣魚的鐵線。第三,捕鳥獸的羅網。這樣才有可能克服沒有食物的困難啊!」嘉瑩不無憂慮地對鄭孝傑說。
「您言之有理,看來您也是我的高參呀!」說完呵呵地笑了。
這句話也逗樂了剛剛過來的東峪。他極力贊同嘉瑩的看法:「沈兄弟說得有道理,我們必須做好最殘酷的準備,戰爭從來都是無情的。聽說西域的軍隊被圍困,最後靠人吃人才殘存了一些大唐軍隊,我們不能不防啊!」
「是啊,高原不缺的是動物,我們實在沒有軍糧還可以漁獵維持。」
「好主意,現在就落實!」鄭帥說罷,轉身向參議交代在下一個停留地做好這些東西。
「報告邱總隊,前方十里發現小股吐蕃騎兵。」偵查小隊長飛馬來報。
「探得好,一共多少人?」
「大約50人左右!」
「好,第一縱隊長托羅生聽令:命你帶領10個分隊,去殲滅敵軍!一定要做到損失最小。」
「屬下遵命,保證完成任務!」
托羅生乾脆利落地答完話,轉身向軍營奔去。
「第一戰涉及到軍心穩定,務必大獲全勝。所以次旺,你帶領二百名騎兵,緊隨其後,審時度勢,以確保勝利。」
「是,總隊長,我這就去點兵。」
鄭孝傑滿意地看了一眼東峪,高興地說:「東哥,我真是高興你我有這種兄弟緣分,希望能和你長期相處。」
「我也想啊!可惜這次戰役後,我就要帶沈兄弟告老還鄉。不想參與政事。我閒散慣了。」
鄭孝傑會意地點點頭。他知道東峪和嘉瑩還有個叫箏兒的女兒在商州鄉間。不可能就留軍中,人各有志,還是惜緣吧!
吐谷渾戰況複雜,他們決定暫時駐紮一段時間,探明情況再出發尋找薛帥不遲。因此,鄭孝傑和東峪在營中悠閒地下著棋,等著托羅生的快速騎兵隊初戰歸來。
東峪表面平靜,內心深處還是有一點兒擔憂,因為他知道:吐蕃騎兵驍勇善戰,大唐騎兵組建不久,如果硬碰硬,很有可能受到重創,況且,快速反應隊初戰受挫,將嚴重打擊將士的信心,他不得不防。因此他做了雙保險,不過,戰場上的戰機稍縱即逝,如果戰鬥中沒有天時地利人和,也恐難大勝。
幾盤旗下過,已經一個時辰過去了,前方沒有遭遇戰的情報傳來,鄭帥心裡也開始打鼓,到底是遇到強敵,受到重挫了,還是已經得勝凱旋,這兩個縱隊長,怎麼像石沉大海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