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為什麼剛才你不乾脆把這枚指環砸碎呢?」雨棠將指環放在掌心輕撫,若有所思,「因為,這也許能成為日後制衡耿佳貴妃的籌碼,讓貴妃不至於再傷害他···」小滬鬆了口氣,心中的擔憂立時消失無蹤。
主僕二人正說著話,屋外傳來宮女之聲:「格格,傅大人來訪。」
雨棠來到屋外時,傅恆已由宮女伺候著在院中飲茶,你宮女看著他,一時面上緋紅,「不知大人覺得這茶味道如何?喝的可還習慣?」他點頭笑道:「嗯,姑娘手藝不錯。」
「咳咳···」,雨棠清了清嗓子提醒二人,宮女見狀越發犯窘,「格格,傅大人已在此等候多時了,奴婢告退。」雨棠沿著石凳坐下:「傅大人果真如傳聞般風流倜儻呢。」傅恆為她斟了杯茶,「格格就沒有什麼話要同我說麼?」「我···我有什麼好說的,今日耿佳貴妃之事如何了?」傅恆又啜了口茶,「恐要讓格格失望,耿佳貴妃病逝,皇上已下旨詔告天下了。」雨棠手中的茶盞晃了晃,「怎麼會···」
「有一顆懷柔之心本無過錯,只是身處宮中,還是多為自己打算為好,雨棠,好自為之,我該回去了。」
「傅恆,多謝提醒。」
小滬在廊下聽到耿佳貴妃過世之事,心下擔心,急急奔向鍾粹宮。
因對外宣稱是疾病過世,來宮中伺候貴妃遺體的宮人便格外的少。和親王接到旨意趕到時,見到的情景令人寒心,耿佳皇貴妃的遺體被擺在榻上,因掙扎過度而裸露在外的腳滿是污垢,脖子上的兩道勒痕清晰可見。弘晝顫微微地握住自己額娘的手,貼向臉頰,神情悲痛至極,「他們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對您下此毒手!」小滬到時,正瞧見這一幕,便自衣櫃中取出一件格外體面的衣服上前道:「王爺,請節哀,奴婢要為娘娘梳洗更衣了。」
弘晝緩緩起身,瞥見所來的宮女並非鍾粹宮服飾,「你是哪個宮的,額娘身邊的宮女怎麼不見?」語氣甚是氣憤。小滬打了個千兒,「回王爺,隨侍娘娘的貼身宮女此刻恐被宮中其他事務絆住了,一時不得空,奴婢是承乾宮謙嬪娘娘支過來的,娘娘說姐妹一場,聊表心意。」弘晝聽此便退了開來,「樹倒猢猻散,謙嬪娘娘有心了。」他此刻方才正視面前的女子,「你我似乎在哪裡見過。」
「奴婢日前在御花園衝撞過王爺,這廂向王爺請罪。」弘晝恍然大悟,「原來是你,承乾宮的人,好生為我額娘梳洗吧,她生前是最喜潔淨的。」小滬未多一言便開始為貴妃擦洗雙腳···
偌大的乾清宮內,既是君臣又是父子的兩個人相對而立,沉默良久,雍帝終於出聲:「晝兒,你的秉性朕很瞭解,你額娘的事朕同弘歷商議過,並不會遷怒於你,即日起朕便賜你個旭日居士的名號,到翰林院修心養性去吧,做個閒散宗室,過安穩的日子。」弘晝面上如常,心中冷笑,這個高高在上的帝王賜死了自己的妻子,卻彷彿賜予了自己的兒子莫大的恩惠,冷冷道:「臣謝皇上恩典!」
額骨叩擊著當權者腳下冷冷的大理石磚,從這一刻起,在弘晝心中,父子恩情已斷,只餘君臣。
······(以下為作者的話)
若若寫文的時候經常聽的歌,跟親們分享下
《其實早知道》
作詞:尤小剛
作曲:張宏光
演唱:王傑 戴嬌倩
沉沉的寶蓋頂,遮住紅日當頭照,高高的紅宮牆,擋住極目遠眺。
茫茫的天際邊,滲出霞光萬道,
說是那雨露甘霖當頭澆。
輕輕的柳絮飄,隱露嬌容誘心跳,柔柔的玉排蕭,道出流水山高。
心裡縱有惆悵萬種,也閃出一絲微笑,
說是那烈火乾柴照天燒。
怎經得風雨飄搖,怎經得雷霆風暴,
到頭來還是罪名美名一肩挑,
哦, 其實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