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妃如往日般送參湯至乾清宮,瞧見懷揣錦盒的傅恆,「拿著什麼寶貝是要獻給皇上嗎?讓本宮瞧瞧。」傅恆初初有些遮掩,耐不住熹妃盤問便將事情原委告知。
「與本宮一樣的指環?我看看。」熹妃打開錦盒時,傅恆見錦盒內只餘一堆碎片,全然看不出指環的原來模樣,「這···」熹妃問道:「這枚指環經過何人之手?」傅恆回想著雨棠將錦盒交給他時的神情,當時並未在意,故意拍了拍自己的頭,「哦,一直在我這兒,八成是方才來時的馬車上弄碎了吧,真是糊塗!」熹妃半信半疑,「若無這指環,單憑那犯婦之言,並無十分的把握將耿佳氏治罪。」言罷對身旁的滿兒耳語了幾句,差她回永壽宮了,「你小子暫且先在這兒等著,本宮自有安排。」
乾清宮內,雍帝高高在上審視著堂下的犯婦,「你好大的膽子,行刺皇子可是滅九族的大罪,你一介婦人,是受誰指使?」那婦人誠懇恭謹地拜下:「回皇上,指使民婦的,正是民婦的表哥,他三年前加入了一個神秘的殺手組織,此次奉命刺殺寶親王,他同民婦說,此次下令的是宮裡的人,來頭很大,若不幫他,他就沒有活路了。」雍帝眉頭緊皺,歎了口氣,似早已料到一般,「哦?那麼,你又為什麼如此輕易的招供呢?」
那婦人又是一拜,「不瞞皇上,民婦本是有罪之人,為了榮華富貴與表哥私通有孕,冒認員外之子,老天有眼,民婦的兒子未足月而出生,體質孱弱,寶親王押解民婦進京後不計前嫌,命太醫悉心治癒我兒,民婦無以為報,只能盡自己的一份力揭穿謀害王爺的兇手。」一番陳詞聲淚俱下,雍帝眸光一轉,「弘歷,這犯婦口中的主謀,你已查處是誰了嗎?」「回皇阿瑪,傅恆此刻就在殿外,您宣他進來,一切便都水落石出了。」
執事太監傳令道:「宣,軍機處行走傅恆覲見!」傅恆捧著熹貴妃交與的錦盒呈上,雍帝看了眼指環便立即將錦盒關上,閉眼沉思了片刻,令眾人退下,唯留下傅恆與弘歷在殿內。「朕最不願見到的事還是發生了,這枚指環闔宮中只有熹妃與耿佳氏有,虎毒不食子,此事不會是熹妃下的令。弘歷,你說呢?」「回皇阿瑪,此事兒臣牽涉其中,不便作答。」
雍帝看向傅恆,「此行傅大小子是九死一生,最有資格說話。」傅恆忙跪下:「臣,不敢當!皇上心中其實早有決斷,那群刺客招招致命,欲致寶親王死而後快,足以見主謀不臣之心,請皇上裁奪!」雍帝望著錦盒,神情落寞,沉聲道:「弘歷,皇阿瑪為了皇位犧牲了太多,朕希望你能心存仁厚,做到兄友弟恭。」「兒臣謹遵皇阿瑪教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貴妃耿佳氏,突發疾病,無力回天,朕心哀之,特追封其為純懿皇貴妃,以皇后之禮下葬,欽此。」
鍾粹宮中,三尺白綾賜下,耿佳氏抵死不從,「本宮是皇上的貴妃,你們這群奴才,沒有資格碰本宮,給本宮滾!」賈進祿冷哼一聲:「我的貴妃娘娘,您就消停會兒吧,也好省著點力氣,黃泉路上早點投個好胎!行刑!」兩名小太監將耿佳氏制住,賈進祿親手將白綾繞向她的脖頸,雙手狠狠向後一拉,耿佳氏掙扎著,「你···們···這群奴才,我兒弘···晝···會為我···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