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里夫人腹黑狼 最遙遠的距離 【090】肝腸寸斷
    醫院。

    上官茹芸正端著碗,一口一口給池墨淵喂清粥。她的動作優雅,臉上是溫柔的淡笑,她不厭其煩的將盛滿粥的勺子放到嘴邊吹涼,才送到池墨淵嘴裡。而池墨淵雙眸褪卻了冷漠,帶著星星點點的笑意,很是享受的一口一口的吃著。

    溫沐澤摟著南宮依雪淡笑的站在一旁,溫沐澤時不時俯身偷個香,惹得懷中的人兒羞紅了臉,握著小粉拳捶他。溫沐澤寵膩的任她捶打,鳳目流轉如水,好似萬花齊放,清風過碧水。

    一間房裡,兩對壁人,各自笑開,溫柔,幸福,靜好。

    淺茉站在門口,從虛掩著的門縫裡看著裡面溫暖的畫面,苦澀的曲線在清冷的臉上呈現,薄薄的唇抿在一塊。明明絕望的想哭,她卻是清淺的笑開。她的雙眸中流露強烈的發狂的痛苦,她的雙手緊嵌進住自己的手掌,指甲刺進去,鮮血從掌心裡冒出來。於是她獲得殘忍的力量,就那樣一動不動,漠然感受著裡面的幸福。

    白薇扶著淺茉的手緊一緊,闔緊蔚藍的幽眸,然後又張開,如汪洋的藍眸氤氳著一片的璨華,越笑越艷,越笑越妖。

    只聽「砰」的一聲,白薇一腳踹開門,雖然其實那門只是虛掩著,只需輕輕一推就會開。

    「呵,這死人的地方還挺歡樂的啊!」

    白薇輕拍了一下淺茉的手,半推半就將她帶進病房。她勾人攝魂的眼波透著一股妖涼的笑意,看了看池墨淵,又看了看溫沐澤。

    病房裡的四人一愣,表情各異。溫沐澤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崩出一絲怒憤的火花。南宮依雪臉色蒼白,緊緊的咬著嘴唇,下意識的往溫沐澤懷裡靠了靠。而上官茹芸臉上的敵意猝現,慌亂的差點打翻了手中的碗。只有池墨淵還算鎮定,先是一愣,然後目光從白薇身上移開,落在淺茉身上,帶著無盡的冰冷。

    「蘇淺茉,來看我死了沒嗎?可惜讓你失望了。」

    那聲音極冷極寒,令人無風而栗,彷彿寒流崩潰的竄過全身。

    白薇目光一冷,原本彎腰去搬椅子的手一頓,一把椅子直接朝池墨淵砸去。

    「想死?老子這就送你一程。」

    溫沐澤手一伸,輕輕鬆鬆的接下那把椅子,鄙夷的看了白薇一眼。

    而池墨淵眼皮都沒動一下,那雙暗沉的墨眸染盡了鋒寒,如數把鋒利的刀,直射向淺茉。只上官茹芸在椅子飛向池墨淵的那一瞬,緊緊抱住了池墨淵,想用自己的身體為他阻擋那一擊。

    淺茉長而翹的睫毛,輕輕的顫動,然後低低的笑出聲。

    白薇扯了扯嘴角,看向上官茹芸的眼裡帶著絲嘲諷,轉身又搬過一張椅子,扶著淺茉坐下,昂然的站在一旁,就像一個為保護淺茉而存在的戰士。

    「我能單獨和你談談麼?」

    淺茉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能假裝看不到池墨淵眼中的冰冷,才能平靜的這樣看著他。

    「呵,你配嗎?」

    池墨淵冷冷的笑,毫不留情的拒絕。

    白薇放在淺茉肩上的手突然握緊,義憤填膺又要衝上去。淺茉握住她的手,側過頭,對她輕輕的搖了搖頭。

    白薇握緊的拳頭,慢慢的鬆開,藍眸如汪洋一般,瞬間暗潮洶湧,驚濤拍岸。池墨淵,你他媽該死!你憑什麼這樣對淺淺?

    昨晚如果她趕去的稍稍遲一點,這個世上就再不會有蘇淺茉。當她趕到時,看到的是怎麼一幅場景,這一輩子她都不會忘記。她無法想像,淺茉到底是怎麼逃出來的?那鮮血淋淋,血肉模糊的膝蓋;那只穿著襪子,每走一步都會在地上印一雙血印的雙腳;那佈滿彈孔的防彈衣……那些無一不在告訴她,淺茉到底經歷了一場怎麼樣的惡戰。

    她一直都知道淺茉身手不錯,卻從來沒有想過,連打雷都會怕的發抖的她,有一天會殺人,而且還是徒手殺了兩個男人。她檢查過那三個男人的死因,一個是一槍斃命,另外兩個都是重傷了腦部,流血不止而死。她不知道淺茉是怎麼樣挺過來呢?在一以敵五的情況下,還能堅持到她來。她趕到的那一刻,淺茉被兩男人按在地上,死死的掐住脖子,差點就窒息而死。

    而淺茉左肩中了一槍,如果沒有防彈衣護著,她早就死在那裡了。身上的大小傷更是不計其數,衣服包裹下的肌膚沒一處是好的,全是一片一片的淤青。

    也就是這樣半死不活的她,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拜託她去打聽池墨淵怎麼樣。知道池墨淵住在醫院,扯了正在注射的點滴,說什麼也要先看一眼池墨淵才安心。

    可是池墨淵回報她的又是什麼呢?

    這時她多想問淺茉,淺淺,你這樣不累嗎?你這樣不痛嗎?

    「池墨淵,我……」

    淺茉幽幽的開口,她嚥下苦澀,拚命的告訴自己,他只是不知道真相,不能怪他。她可以解釋,只要給她五分鐘的時間。

    「閉嘴,滾!你這副虛偽的嘴臉真是讓我噁心。」

    池墨淵打斷了她的話,一分鐘的時間都吝嗇給她。雙眸如寒潭般,閃著冷洌的光芒。他在這個女人身上吃過一次虧已經足夠了,再也不會有第二次。溫沐澤告訴他,他身上沒有穿那件防彈衣。只是他仍抱著一絲希望,他甚至讓手下去那小洞裡查。他想,如果那件防彈衣還在那裡,他就相信她,可是沒有。

    「池墨淵,你他媽不得好死!白眼狼!」

    白薇實在是忍不住了,原本壓抑在心底的恨意一瀉千里。只對上淺茉那雙如死灰一般的雙眸,她的聲音又弱了一下來。她半蹲著,雙手握著淺茉的手,甚至帶著一絲的請求,一字一句的說:「淺淺,放手,好不好?不要再這樣作賤自己了,好不好?他不配!」

    白薇用的是「作賤」,那麼傷人,那麼重的字眼,可見她有多麼的憤怒。

    淺茉只是笑,絕望的笑。

    「薇薇,如果可以……如果我能,那麼就不是蘇淺茉了。我答應他的,我不想,不想食言。」

    「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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