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魁和小個子董平兩個歹徒一分析眼前的形勢,最安全的地方還是回老營蜈蚣洞。可這裡離巴頭還有幾百里地呢,坐車是快但很不安全,弄不好就得跟藺永強一個下場。警方已經撒下了大網,「發行天下」的突然變故告訴他們,不能報著僥倖心理輕易相信任何一個地方。我們乾脆走山道吧,還能抄近路,累是很累,但那也比被抓住強得多。打定主意後,二人辨別一下方向,就鑽了大山了。正值仲秋,晝夜溫差很大,又是爬坡過溝的山路,一路下來兩個人掉了幾斤肉,日出日落三次後的中午,風塵僕僕的二人才到達了巴頭市。
現在就回老營?施魁抬頭看了看天,雖然已是秋天,但太陽火力依然很猛,其熱難耐。他們剛進巴頭市東面的效區,這裡離蜈蚣洞後洞口還有十幾里遠的路程,其中五六里地還是山路。現在兩個人提起走山路就罵娘,這麼熱的天,這麼遠的路,二人硬是翻山越嶺過來了,這個難受的滋味只他們二人知道。再說這大白天的,很容易暴露,最好是找個地方休息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再進洞。現在到那裡去呢?施魁不經意間手往兜裡一伸就碰到了一串鑰匙。哎,有了,到老藺家去!藺永強被抓了,說不定已經供出了我們。他家裡剩下一個女人,怪可憐的,她容貌算不上驚人但很令人眼饞,這麼長時我們倆也沒開葷了,到那休息一下,有機會把她捎帶了算了。於是,這兩個敗類就往巴頭市南郊而來。
藺永強家就住在巴頭市南郊的一個胡同裡,白油漆的鐵門裡面是一個三分地的小獨院,一棟半新的樓房,上下兩層,旁邊還有兩間紅磚砌成的廚房。院子的周圍都是新蓋起來的兩層半或三層的樓房,相比之下他們家就像是一個人半蹲在人群中一樣,有些憋屈。一年四季院內少有陽光,連個花草樹木也養不活。
他們家最根本的原因還是經濟問題,藺永強是給物流公司開車的。說是司機好聽點兒,說白了也是車輪子上的打工一族,那也是個死工資,照顧全家的生活起居沒問題,但要去買房或者是翻新樓房他們還不敢想。最近兒子又上了寄宿制學校,一年少說得個五六千元,夫妻二人都是愛臉面的人,這一來二去他們家的生活就有些拮据。別忘了酒肉朋友,米面夫妻。為這些事兒,伶牙俐齒的媳婦英子沒少跟他干仗。夫妻干仗,大都是女人嘴上逞強身上吃虧,然後就是「冷戰」。藺永強他們家也不例外。每次都是藺永強摔門而走,白天開物流運輸車,晚上就住單位宿舍,三五天或者是十天半月後感情憋不住了才回家,都是虎狼年齡,二人激情纏綿一陣後就又甜甜蜜蜜了。
施魁跟著老巴去過藺永強家兩次,英子這個女人大面上很說得過去,每次見到他們都是熱情有加,笑得很甜。施魁對這個女人的印象很深,中等身材的英子是個標緻的城市麗人。她算不上國色天香,但是很多年輕男人見了她都會心動,黑中透黃的長髮,前面齊眉,後面披肩,兩道彎彎的細眉下,一雙黑眸子顧盼有神,臉如蘋果白裡透紅,膚如凝脂柔韌細膩,牙排碎玉,一雙薄嘴片,說起話來像唱歌一樣動聽,罵起人來像刀子一樣利索。
藺永強有時還領一些其他的狐朋狗友來家裡,每次都是吃喝完以後一抹嘴就走,把家裡弄得亂七八糟杯盤狼藉的一片。英子得忙活半天,收拾桌子,清洗碗筷,擦抹地板……常常是是氣喘吁吁,香汗淋漓,等沒人了英子對藺永強就是一頓時臭罵。這時藺永強就會不顧一切地把她抱起來撂到床上,然後不容分說把她壓在身下……再然後就煙消雲散了。但近一年多來,英子就感覺著藺永強的身體明顯不如從前了,二人以前那種妙不可言的感覺是可遇不可求了。
前幾天夫妻二人又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瑣事大吵大罵一痛,就差沒有動手了,藺永強又是摔門而走。英子一看你走我也會走,她也一摔門賭氣去了鄉下的娘家。但女人出嫁了就是客,在娘家住久了外人會亂猜疑,何況還有哥嫂弟媳呢,因此英子在鄉下住了三天就又回家了。到家一看藺永強仍沒回來,又過了幾天藺永強還沒蹤影。英子一算日子,藺永強走了一個多星期也快該回來了。英子表面上還賭著氣,心說你不回來我就不給你打電話,看咱倆誰拗得過誰?憋不住了你就回來了,每次不都是這樣嗎?但她內心裡卻有幾分掛念,畢竟是結髮的夫妻,他們的吵鬧也習慣了,二人吵架就如廚房裡的鍋盆叮噹,如果不聲不響反而沒有了家庭的生活氛圍。可如今,唯一的兒子在寄宿制學校上學,藺永強幾天又不在家,英子的心就像這個家一樣,顯得空空落落的。
這天英子吃過午飯後,突然停電了,外面沒有一絲風,空調電扇都罷工了,室內的溫度很快就上來了。收拾完碗筷後,她渾身直冒汗,感覺著衣服就像粘在身上一樣。英子就進了衛生間,將粉紅色的卵圓形大浴盆放上溫水,渾身脫得精光,往裡面一躺,閉上美麗的雙目像睡著了一樣……泡過熱水澡後,別提多舒服了,用浴巾一圍來到了臥室,仰面躺在舒軟的床上。這時突然又來電了,涼意驟升,舒爽無比,不一會兒,英子就睡著了……
她做了一個夢,夢中,英子看到丈夫藺永強回來了,一進門二個人就又像往常一樣急不可耐地上了床……
再說施魁和董平,二個人鬼鬼祟祟地來到藺永強家門前,瞅瞅四外無人,掏出鑰匙開了一扇小鐵門,進來後發現院子裡異常安靜,隨手又將那扇小鐵門輕輕地帶上了。然後施魁給董平遞了個眼色,董平會意,到了院子裡轉了轉並來到廚房前後四下看了看果然沒有人。二人捏手捏腳地來到樓房前,用手一推,門居然開了。大廳裡空無一人,小個子董平就悄悄地上了二樓。
單說施魁這小子,賊眉鼠眼地在廳裡亂瞅,一眼看到衛生間的門開著,來到近前一看,粉紅色大浴盆裡的水還是熱的,他就悄悄地往臥室摸來。用手一推主臥室的門,裡面也沒上。施魁進來後輕輕地關上門,室內涼爽,香氣撲鼻,粉色的大窗簾將室內遮閉得嚴嚴實實的,在外奔波多日的施魁就有了一種想要上床睡覺的衝動。此時,眼光適應過來後他一眼便看見躺在床上的英子,烏亮發黃的秀髮散在床上,她臉向著裡,背對著門,半裸的身上僅搭著一條毛巾被,雪白的肌膚,完美的曲線,長途跋涉幾天的施魁見色起意,把持不住的他脫光了衣服就上去了……
再說粗心大意的英子,畢竟是午睡,外面鐵門的輕微響動把她從美夢中驚醒。……肯定是強子(英子對丈夫藺永強的暱稱)回來了,鐵門反鎖著別人也進不來呀。噢——,終於忍耐不住了吧!——我不能先理他……想到這裡英子一翻身來了個臉朝裡,閉上眼睛,用耳朵傾聽著。施魁進衛生間、進臥室儘管都很輕,但英子也有察覺。英子故意閉著眼睛裝睡,她知道這麼長時間不回家的丈夫進來後的下一道程序是什麼,但她可萬萬沒有想到,進來的不是丈夫,而是一隻惡狼!
閉上眼睛正在想美事的英子,就感覺著「強子」上來後粗暴地將自己壓在身下……近來強子幹這事兒每次都是這麼猴急猴急地,上來就直奔主題,自己意猶未盡的時候他就匆忙地收兵了,英子剛想要勸強子……不對!不是強子!她一睜眼,啊——……
再說小個子董平悄悄地上了二樓,幾個房間都仔細地察看了一遍,並沒有什麼異常,就又捏手捏腳地下來了。到了大廳裡,卻不見施魁。再往院裡瞅瞅,空無一人,鐵門緊閉。這時就聽見裡面傳出一聲女人的尖叫聲,這小子快步來到主臥室門口,掏槍在手把耳朵貼在門上……
英子一睜眼發現別的男人壓在自己身上,驚得真魂出竅的她剛喊了半聲,就被施魁的大手堵住了嘴,她拚命掙扎。但現在的英子是一隻小羊,她身上壓著一頭餓狼,力量太懸殊了,一陣掙扎與反掙扎之後,施魁便得逞了……完事後,堅強倔強的英子又要哭喊時,一推門董平進來就把槍口抵在了英子的眉頭上,英子哪見過這個,連羞帶氣帶急帶害怕一下子就暈過去了。
小個子董平趕緊脫衣服,想趁人之危過過女人癮。就在這時,滴鈴鈴鈴……室內的電話響了,兩個人頓時慌作一團,哪敢去接。刺耳的電放鈴聲足足響了半分鐘,施魁和董平匆匆忙忙剛穿好衣服。「噹噹噹」外邊又響起急促了敲門聲,好像還不止一個人。
「有人在家嗎?開門!查戶口!」
「快走!」施魁說了聲拉著董平就出了樓房門來到了樓後面的院牆處,七八尺高的院牆哪擋得這兩個歹徒呀,沒費力二人就到了院外的胡同,撒腿就跑。
跑了一陣後發現後邊並沒有人追來,二人這才穩住心神變跑為走了。到了正街上,施魁一揮手攔住了一輛的士,二人鑽了進去。的士一調頭,像箭打的一樣直奔天堂洗浴中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