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妙戈鬆開安染夜,一下撲到妙淵和妙言跟前,緊緊的將他們抱在懷中:「妙淵,妙言,娘找得你們好辛苦啊!」
她以為安染夜如果還活著就一定會殺了妙淵和妙言,但是她做夢都沒有想到安染夜不僅沒有殺他們,還把他們養大。
「娘,你是我們的娘?」妙言聽到娘這個詞很是興奮,但是緊接著便是氣憤。
「你才不是我們的娘,你把我們和爹扔下,我們不認你這個娘。」妙淵和妙言一把推倒蘇妙戈,跑到安染夜的跟前,一臉冰冷的看著她。
「我是你們的娘,娘沒有丟下你們,娘一直都在找你們啊。」蘇妙戈的淚水更加的氾濫,哭得都快沒有了眼淚。
本以為她找到了妙淵和妙言就可以和他們開開心心的生活在一起了,可是沒有想到他們卻不認她了。
「騙人,爹不會騙我們的,一定是你喜歡的人不要你了,你才回來找爹的!」妙淵殘忍的說出這句話。
蘇妙戈的心驟然生疼,像是被人用利爪一下一下的抓一樣。
「妙淵,不許你亂說話。」安染夜怒道。
走到蘇妙戈跟前,將她扶起:「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像沒有事嗎?你為什麼還活著,為什麼還沒有死?你不是應該像只蛇一樣活著嗎?為什麼你什麼事都沒有!」蘇妙戈痛哭著,淚很快就將安染夜的衣服浸濕。
為什麼,他什麼事都沒有,她一直都認為即使他還活著,應該活得很痛苦,可是見到他,他卻活得好好得,除了不再是那個光芒四射的律王爺外,他都是好好的。
「你的毒,的確很厲害,但是你沒有廢去我的內力,所以我能活得好好的!」安染夜輕輕的說著。
當時他的確很痛苦,那骨骼收縮的劇痛,讓他一度得想要直接死掉。
但是經過數日之後,痛也就沒有了,只會在打雷的時候才會讓他痛不欲生。
所以他便試著用內力將這種毒排除體外,而代價就是他的內力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復。
當他將妙淵和妙言找回的時候,他是有過想要殺死他們的衝動。
但是等把他們抱在懷中的時候,他竟然是深深的不忍。
他自然很恨妙戈,這般絕情的對待他,想過要報復她。
但是一想到,她在之後發現孩子不是她自己時的那種痛苦和焦急,他便覺得這樣報復她比殺了她還要來得暢快。
所以他把妙淵和妙戈帶到了古月村撫養。
這些年來,他一直都在想當和蘇妙戈相見的時候,他要怎麼的挖苦她,嘲諷她,然後折磨她,讓她跪下來向她求饒。
但是這麼多年過去,當他再次見到妙戈的時候,他竟然發現他對她的所有恨,早已煙消雲散。
也許是這麼多年受到這村子古樸,醇厚的民風影響,也許是因為他心中還深愛著她。
總之他見到她的那一刻,內心是十分的高興,第一個湧上來的想法不是恨,不是殺了她,而是想讓她留在他身邊。
蘇妙戈泣不成聲,為什麼壞人始終得不到報應,而她卻要承受這麼多的苦難。
「那你把孩子還給我好不好?我現在只想要我的孩子!」蘇妙戈抓住安染夜的手,祈求著。
只要他把孩子還給她,所有的仇恨,所有的事情都一筆勾銷。
就當是他沒有殺了妙淵和妙言的回報。
安染夜妖魅的眸光慢慢得變得有些渙散,幽綠的眼眸在陽光下,有種說不出的疼痛。
緩緩的啟口:「你這樣如同殺了我有什麼區別?」
他現在除了妙淵和妙言已經真的是一無所有,讓妙戈把妙淵和妙言帶走,猶如把他生命的靈魂抽走一般。
淚水奪眶而出,晶瑩的淚珠滑落到唇角,苦澀的味道便蔓延到整個味蕾。
蘇妙戈被淚水模糊視線的眼睛,看著妙淵和妙言兩個孩子像看壞人一樣看著自己。
自己親身的孩子,竟然用這種戒備而且很不友好的眼神看著自己,她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樣。
蘇妙戈在半空中伸出手,想要去拉妙淵和妙言,但是手剛一伸出,他們就立馬躲到了安染夜的背後,用一種仇視的眼光看著蘇妙戈。
被凍傷的手指滿是傷口,在冰冷的空氣中抓了抓,最後又頹然的慢慢放下。
「那你到底怎樣才能把孩子還給我?」蘇妙戈的聲音輕如羽毛,被外面的寒風一吹,便消散的差不多了。
「怎麼樣,都不行!」安染夜依舊低低的說,聲音中帶著點點的傷離,接著又再次張開妖艷的嘴唇道:「你只能留下來做他們的母親!」
蘇妙戈倏的一下抬頭,眼中的淚水溢滿了整個眼眶:「什麼意思?」
讓她留在這裡?
是,她是打算找到孩子,就在這個古月村居住下去。
可是,現在這個古月村卻又多了一個安染夜。
「你想要孩子,只能留在這裡,就是這個意思!」安染夜說,眸光溫和的看著蘇妙戈。
「住在這裡?好!」蘇妙戈沉吟片刻,便點了點頭。
就這樣住在這裡吧!
只要能和她的孩子在一起!
安染夜的唇角微微的綻開一個笑意,伸出寬大厚實的手掌,溫潤道:「那我們回家吧?」
「回家?」蘇妙戈遲鈍的看著安染夜。回他的家嗎?
「嗯,回我們的家!」安染夜點點頭,笑容溫暖明媚:「你是孩子們的娘,我是孩子們的爹,不回我們的家回哪裡去?』
「爹,不要,我們不要這樣的娘!」妙淵立即道。
躲在安染夜身後的妙淵和妙言終於聽明白了安染夜的意思,立即出來抗議。
頓時,蘇妙戈猶如被人潑了一盆冰冷的水,從頭澆到尾一般。
她可以理解孩子不認識她,所以對她有著戒備。
但是他們為什麼會這麼恨她呢?
猛得抬頭,目光酌烈:「你到底跟他們說了什麼?讓他們這麼恨我?」
安染夜很平靜,示意妙淵和妙言不要在說話:「我只是說,你離開我是因為你想和你喜歡的人在一起。」
馬上妙淵就接口道:「對,你嫌爹窮,不要爹,我們也不要你!」
蘇妙戈驚愕的看著這個酷似南宮清弦的妙淵,他的眼神和他的爹一樣很淡雅,但是此時卻是那般的決絕,彷彿南宮清弦在看她一般。
「妙淵,他不是你們的親爹,你們的親爹就是我喜歡的那個人。」蘇妙戈走過去彎下腰解釋。
但是妙言卻一下把妙戈推得遠遠的,氣鼓鼓的說:「才不相信你這個壞女人呢!」
「爹,我們回家吃飯吧!不要理這個壞女人了。」妙言抬起頭,一雙天真的瞳眸看著安染夜。
安染夜究竟對她的孩子做了什麼?
他們竟然這般信任安染夜。
蘇妙戈真的很吃驚!
安染夜看著她,眼裡帶著笑意:「他們還小,想要一時接受你還有點困難!」
安染夜的眼神很純淨,沒有任何的雜質。
他從來沒有在妙淵和妙言面前詆毀過妙戈,更沒有說妙戈是個壞女人,但是妙淵和妙言因為從小沒有母親,而當他那麼說的時候,很單純的心靈便認為妙戈和村裡的一個小孩的母親一樣,嫌棄爹窮就做了富人家的小妾。
蘇妙戈驚詫的看著妙淵和妙言,又看著很平靜的安染夜。
「不管你說的真的還是假的,我會留下來,但是我不會回你的家!」蘇妙戈說完,難受的看了幾眼妙淵和妙言。
轉身便朝村長家走去。
安染夜看著蘇妙戈的背影,慢慢的搖搖頭,拉過妙淵和妙言的小手,認真的跟他們說道:「以後不准你們用這種語氣和你們的娘說話,記住,你們的娘是一個很善良的人。」
「可是,娘不要爹啊!」妙淵同樣很認真的回道。
「娘會要的。」安染夜沉默片刻, 便十分肯定的回答,看著蘇妙戈離去的背影,眼瞳中更是堅定。
他可以看出蘇妙戈現在和當初的他一樣一無所有。
原因很簡單,如果她和南宮清弦走到一起的話,這次來找孩子,就不單是她一個人。
應該還有南宮清弦!
蘇妙戈既然沒有和南宮清弦在一起,也許他們曾今在一起過,但是因為某些原因又分開了。
總之蘇妙戈既然能來到這個古月村,就說明她現在非常的落魄,沒有任何人的幫助。
而且她既然為了妙淵和妙言會留在這古月村,為什麼她就不會為了孩子再次回到他身邊呢。
「皇上,有蘇娘娘的消息了!」初喜一路小跑著走進養心殿。
緊皺眉頭的南宮清弦聽後立即問道:「在哪裡?」
「有人在溫泉山見過蘇貴妃!「初喜回道,但是隨後又皺著眉頭說道:「已經派人去看了,但是沒有找到蘇貴妃的影子,而且溫泉山中還有狼。」
南宮清弦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你們就是把溫泉山翻遍了也要給朕把妙戈找到。」
正說著一個侍衛總領便走了進來:「稟報皇上,據線報有人在一個小集市中看到律王爺的身影。」
「那人呢?」南宮一驚,瞳孔猛得放大。
安染夜果然還活著。
「我們一路跟蹤他到一個叫古月村的地方,就在溫泉山的下面。那個村落很閉塞,幾乎沒人知道,那裡面的人也很少外出。」侍衛回道。
但是南宮清弦卻開始產生疑慮,以安染夜的武功,別說是被人跟蹤就是遠遠的看他一眼,他都會有所察覺,他怎麼可能被人跟蹤都不知道呢!
但是有人看到妙戈在溫泉山出現過,那麼妙戈肯定也去了古月村。
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只要去古月村就知道了。
「馬上派人去把妙戈帶回來,如果妙淵和妙言也在的話,也一併帶回來!如果遇到阻撓,就格殺勿論。」南宮清弦的眼瞼低垂著,目光落在檀木桌上異常的堅定卻又是深深的不忍。
如果那個人真的是安染夜,妙淵和妙言也全都在古月村,那麼妙戈是怎麼知道的?
到底,妙戈在五年前是報了仇,還是放走了安染夜呢?
南宮清弦在心中糾結,難纏著。
同時深深的不安著。
妙戈和安染夜這五年中有沒有來往過,有沒有聯繫過?
應該沒有吧,不然妙戈早就知道孩子被安染夜帶走了……
妙戈去溫泉山一定是巧合!
在村長的幫助下,蘇妙戈便在村中用石頭建了個房子居住。
但是她沒有告訴村長她和安染夜之間的關係。
而村裡的人也只當又多了一個外村來的人,對蘇妙戈也還挺友善的。
而每天,蘇妙戈做的事情就是在安染夜去給村中孩子教書的時候,看著她的妙淵和妙言。
起初,妙淵和妙言兩個孩子對她還是很牴觸的。
但是幾天下來,在加上安染夜的警告,兩個孩子也漸漸的接受了蘇妙戈。
慢慢的就形成了一種模式。
安染夜去教書,而蘇妙戈在家陪著妙淵和妙言習字唸書,玩樂!
而最令妙淵和妙言開心的不是多了一個疼他們愛他們的娘,而是自從蘇妙戈來了之後,他們每天都有肉吃了。
「爹,天天吃肉,會不會過年了就沒有肉吃啦?」妙言吃著碗裡的肉,卻又有些擔憂的說。
蘇妙戈抬頭疑惑的問道:「你們之前都沒有肉吃的嗎?」
蘇妙戈又看著眼前的飯菜,四菜一湯,有兩葷!
每天都是這樣……
蘇妙戈一直認為安染夜雖然過著清貧的生活,但是不代表他真的窮。
「對啊!」妙淵答道:「爹又不能做重活,只能教教書,換點糧食吃,幾乎三個月能吃到一次肉就很不錯了,對了,這些肉是娘買的嗎?。」
蘇妙戈吃驚的看著只笑不語的安染夜:「沒有錢買肉嗎?」
她記得五年前,在那個馬車中安染夜可是放了不少的銀兩,而且他也早已為他們的生活做好了打算,怎麼會沒錢吃肉呢?
「不是,錢再多也有用完的時候,我總得為妙淵和妙言的將來做打算。」安染夜溫和的說。
他是真的打算在古月村一直生活在老死,所以即使他不缺錢,但是他也不能隨便的花每一分錢,因為那些錢都是他將來要用在妙淵和妙言身上的。
蘇妙戈聽安染夜這麼說,慢慢的低下頭。
都是本性是不會變的,不知道這是安染夜的本性還是他的本性改變了。
妙淵和妙言不是他的孩子,但是他卻已經想到要留著錢為他們的將來做打算。
不得不說她恨安染夜將她的孩子調包,這樣她和南宮清弦之間就會一直平安無事的相處下去,即使南宮清弦從未愛過她。
可是只要這件事情不被捅破,她完全就可以這樣安安靜靜享受著南宮清弦給與她的愛一直到老。
但是同時,她也應該感謝安染夜,要是安染夜不把孩子掉包,她又怎麼會知道南宮清弦對她的愛只是建立在妙淵和妙言身上,並且自始至終他的心裡只有慕爾嵐。
現在,聽安染夜這麼說,她也分不清心中對安染夜的情緒了,反而有點觸動。
她突然發覺她一點兒都不瞭解安染夜了,曾今他為了愛,連自己的孩子都能忍心親手殺掉,如今他同樣為了愛,把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養大,並且待他們格外的好。
難道說愛情真的是一個很有魔力的東西嗎?
「妙戈,吃飽了嗎?」看蘇妙戈在走神,安染夜放下筷子,輕聲在她耳邊說。
蘇妙戈回過神來,隨即點點頭。
準備收拾收拾碗筷,去洗鍋,但是安染夜這次卻把她攔住了:「沒有熱水了,我洗吧!」
安染夜看著蘇妙戈被凍傷的手說。
「沒事的!」蘇妙戈推辭。
但是心裡卻在發笑,他曾今可是高高在上的王爺啊。
「那我去給你燒水。」安染夜並沒有拒絕,隨後又從懷中掏了些碎銀給妙淵說:「妙淵,妙言你們去小七家買點柴回來,家裡的柴快用完了。」
妙淵接過錢,點點頭,便拉著妙言出去了。
「你現在一點兒體力活都不能做嗎?都沒有力氣拿起斧頭嗎?」妙淵一邊收拾著碗筷,一邊問道。
剛開始她以為安染夜會對她做些什麼,但是這幾天下來,她和安染夜之間相處的倒是很平和。
從始至終安染夜也沒有對她做什麼,無非話語上對她很關心,除了這些,安染夜也並沒有多少什麼。
「嗯!」安染夜點頭,笑笑道:「要是我能做體力活,日子也不會過得這麼清貧,從王府中帶來的錢只減不增,恐怕再過個幾年,銀兩就要花完,但時候就要變賣你的首飾珠寶了。」
「我的?」蘇妙戈有些疑惑。
「嗯,你在王府中戴過的,用過的首飾玉簪,還有穿過的衣服都在這兒!」安染夜點頭。
蘇妙戈沉默了,五年前的事情她忘得快差不多了……
「妙戈,我能問你一件事嗎?」安染夜許久沒有聽到蘇妙戈的回答,便抬眸,眼眸款款的看著蘇妙戈。
「什麼事?」蘇妙戈問。
「這五年你過得怎麼樣?」安染夜輕輕的張開兩片薄薄的雙唇,像是老朋友一樣詢問著。
蘇妙戈收拾碗筷的手一下停住了,所有的思緒,所有的一切就因為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全部都又從腦海的深處回來了。
最先映入她腦海的不是她這五年來的幸福和快樂,而是那刻骨銘心的痛還有那始終無法忘懷的人。
為什麼明明無數次的說要放棄,說要忘記,但是卻反而更加的深刻。
明明是那麼的恨著他,但是卻總是在不經意間想起他。
想起他們的曾今,想起他的一切,同時心深深的痛著,痛得反反覆覆,始終不能痊癒。
「挺好的。」蘇妙戈簡單的一句話,但是內心卻藏著刺痛的傷悲。
「他……是不是對你不好?」安染夜看著蘇妙戈的眼睛。
蘇妙戈抬頭,明明知道他說的是誰,卻假裝不知道:「你說得誰?」
「南宮清弦」安染夜開口。
很明顯蘇妙戈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心似乎一下被什麼東西刺中了一樣。
突然莫名的有什麼委屈感從心中湧出來,彷彿只要安染夜在問一句,她就會哭出來一般。
「他對我很好!」蘇妙戈徐久才說出這一句話,五年中他的確對她很好,很好。
「那你為什麼又離開他呢?」安染夜依舊輕輕的問著,語氣就像他們曾是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因為孩子,他不能生育了,所以他知道孩子不是他的時候,他發怒了。」蘇妙戈沒有隱瞞,如實的說著,盡量說道讓自己平靜,看不出任何的傷悲,但是她的眼神卻已經出賣她了。
她是在意的,並且是那麼的深刻和刻骨銘心。
安染夜站起身,走到蘇妙戈身旁:「看來他一直都把你當作慕爾嵐,因為妙淵和妙言的關係才選擇愛你!」
安染夜的聲音透露著一些傷悲,像是在自嘲一般。
蘇妙戈沒有說話,因為安染夜說得真是事實。
「我回去了。」蘇妙戈整理好碗筷,擦了擦手,就要出門。
「好」安染夜淡淡的笑著:「我也要去給孩子上課了!」
他沒有去說些安慰的話,或者趁這個時候去對妙戈做些什麼,因為他覺得沒有必要。
南宮清弦這麼做已經是把蘇妙戈傷遍了,她是怎樣的人,他很瞭解,即使蘇妙戈還喜歡著南宮清弦,但是他們真的再無任何的可能了。
安染夜走出門口,在鎖門的時候,一回頭卻發現有一個人躲在樹後,偷偷的看著自己。
安染夜知道自己的容貌是多麼的妖艷,剛來的時候每天家門口有不少的姑娘,女子都在外偷偷的看著他。
但是後來,人也變少了,但是時而還是有人朝自己家門口張望,偶爾還有些大膽的女子從他面前走過,然後害喜的和他說幾句話。
安染夜想現在大冬天的天氣那麼冷,這姑娘怎麼就還沒把他看夠。
隨即搖搖頭,鎖上門,也不去理會。
但是誰知這姑娘卻偷偷的跟在他身後。
就是他來到了教室,上了課,那姑娘卻依舊還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