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言,你就知道吃!爹撫養我們多麼不容易,有米吃就行了,還想吃肉!」一個清亮的聲音立即責備道,隨後從床上站起來,開始自己穿衣服。
一件一件的,都非常單薄,甚至有很多布丁!
妙言有些委屈,但是她也很懂事,知道家裡窮,爹的身體又不好,不能做重活,平時能吃上一頓米飯就很不容易了,她怎麼可以奢求吃到肉呢!
「妙淵,妙言,過年會有肉吃的!」正在點火的男子,從鍋台中探出一個頭來,妖魅的丹鳳眼正慈愛的看著這兩個孩子。
「耶,真的太好了!」妙淵和妙言一聽,立即開心的歡呼起來,就連喜歡睡懶覺的妙言也從被窩中蹦了出來。
迅速的穿好衣服,妙淵便向家長一樣,用小小的手將兩床單薄的棉整整齊齊的折疊起來。
而妙言則走到男子的身旁,拿起一根根柴遞給男子。
「不得了,不得了,池塘裡死人了,死人了……」一個婦女驚慌失措的在外面大喊著,同時聽到不少去洗衣婦女的議論聲。
很快,「屍體」被村裡的人打撈上來,村長聽到消息,立即趕了過來,看著被放在地上的「屍體」
長髮遮住了臉頰,看不清長什麼樣,而穿著一看就知道不是本村的人,身上的布料是綢緞的,並且沒有一個補丁,而且裡面冒出的棉絮也是上等的。
「估計是從溫泉山的懸崖上摔下來的,那麼高的地方……」圍觀的人嘖嘖議論著。
而這個時候「屍體」卻微微的動了一下。
圍觀的人一下嚇得不輕,村長連忙走過去探了探「屍體」的呼吸,大叫道:「快把她抬回去,還有氣呢!」
於是眾人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屍體」抬到了村長家中。
村長村人也準備好了一盆熱水,將遮住面容的頭髮移去,發現是一個俊俏的小姑娘,連忙就找來村中其他的婦人,幫忙把蘇妙戈的衣服脫了,將她放到熱水盆中去暖暖。
冰冷的身體慢慢的被熱水充斥著,而一直處於寒冷狀態的心終於被暖氣暖化,蘇妙戈慢慢的恢復了知覺。
睜開眼,見到的便是一張陌生的面容,近久常年的曝曬,勞作所留下的痕跡使眼前的這個婦人看上去分外的淳樸和慈愛。
「姑娘,你醒了?」聲音中帶著一絲方言,一聽便知道是鄉下人,沒有那濃重的官味兒,聽著很舒服,同時也覺得很安全。
「這是哪兒?」蘇妙戈的聲音沙啞而又透露著絲絲的疲憊。
沒有想到她竟然還活著,竟然還活著!!
她沒有在做夢吧?
「這是古月村,你是從溫泉山懸崖摔下來的吧?」村長夫人張氏和藹的說道。
「難道我真的還沒有死,還活著?」蘇妙戈一下從床上坐起來,語氣中有些激動,甚至是熱淚盈眶。
劫後餘生,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
「是啊,姑娘你沒死,活得好好的呢!從那麼高的懸崖下摔下來,說明姑娘你命大啊!」張氏也為蘇妙戈感到高興,用木碗盛了一碗薑湯端來給蘇妙戈:「快,喝掉吧!暖暖身子!」
蘇妙戈點點頭,伸出手接過薑湯,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成了用麻布做的衣服,並且胸前還有一塊兒很顯眼的布丁,就是她蓋在身上的被子上也打著幾塊補丁。
知道她現在真的不是夢,她從懸崖下摔下來,很幸運的來到了這個村莊,雖然有些落後,貧瘠,但是她卻覺得這裡很好,所有的人都那麼的樸實和淳厚。
想想,沐思嵐曾經塞給她的幾萬兩銀票。
便問道:「那我的衣服呢?」
「都在外面曬著呢,還有你隨身的東西,我都幫你收好了,還有你那幾張寫著什麼字的紙,我都怕被弄壞,撕壞,所以就一直放在桌子上,沒敢動,我去拿給你啊,對你應該很重要吧!」說著張氏就從木桌上取來了那幾張銀票。
銀票已經全部干了,顯得有些皺巴巴的。
蘇妙戈很驚訝,即使不認識字,也應該知道那是銀票吧?
可是,看張氏的反應,真的跟完全不知道一樣。
難道他們從未見過這麼大面額的銀票?
或者家裡沒有一個識字的?
「爹,聽說掉在河裡的那個人沒有死,還活著呢!」妙言捂著凍紅的耳朵,直往有火的地方跑。
安染夜走過去,將鍋台裡的火又加大了一些,寬大的手掌便覆蓋住妙言冰冷的小手,語氣寵溺的說:「外面冷,就別出去了,過會兒爹出去,你和哥哥就好好的呆在家裡,別亂跑知道嗎?」
「爹,你要去哪啊?」蹲在地上用水在地上習字的妙淵抬頭問道:「是不是要去砍柴去集市上賣啊?那我也跟爹去,我人雖然小,但是還是能拿得動一些柴的。」
妙言一聽,便立馬說:「爹,那我不吃肉了,你就別那麼辛苦了,你身體做不了重活的。」
安染夜摸著妙言和妙淵的頭,嘴角蕩漾著暖如春日的笑意,很暖,很溫和:「爹不去砍柴,你們就乖乖的待在家裡習字背書,等爹回來的時候會檢查你們的功課的!」
「可是爹,習字又有什麼用?村裡認識字的人還不是照樣要砍柴,捕魚,種田?又不能變得很有錢,也不能每天都能吃上肉。」妙言不解的問。
習字真的好辛苦。
「那妙言想不想吃肉了?」安染夜俯下身親和的問道。
「當然想了。」妙言重重的點點頭。
「那你想吃肉就要先習字,等爹今天回來的時候要是發現你三字經還是默不出來的話,你就沒有肉吃了。」安染夜嚇唬著妙言。
「那我怪怪的學還不行。」妙言嘟起嘴巴,乖乖的走到妙淵身旁,拿起一根樹枝,沾著水就在地上開始墨三字經。
安染夜看著兩個孩子這麼認真的模樣,會心的一笑。
快速的走到裡屋,挪開地上的一塊磚頭,從裡面的一個盒子中拿出點兒碎銀,他準備今天去集市買些雞鴨回來飼養,順便給妙淵和妙言買件過年的衣裳和他們盼望已久的糖果。
「秦宮,這是去哪啊?」一個穿著打扮艷麗,頭上戴著金花的媒婆,哈著熱氣走到安染夜身邊道。
「去集市一趟。」安染夜笑笑道,雙手插在衣袖中。
「喲,那得天黑才能回來呢!有件事啊,我王婆得給你說說,你說你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也挺辛苦的,又當娘又當爹的,也該給孩子找個娘,給自己找個伴了,總是這樣單著,能行嗎?」王婆子唾沫飛濺的說著。
安染夜只是笑笑:「我家窮,而且我又做不了重活,只能靠給村裡的孩子教教書,賺點糧食,孩子漸漸大了,糧食也漸漸得不夠吃了,哪還能在多張嘴啊!」
「哎呀,告訴你,秦宮,這次你是走運了,讓我來提親的人知道是誰嗎?那可是王家小姐,古月村最富有的人家,她要是嫁到你家來,你還愁沒吃沒喝,養不起孩子嗎?」王婆樂呵呵的說。
這秦宮當初來古月村落腳的時候,那長相真的唇紅齒白,五官稜角猶如天顏,尤其是那雙丹鳳眼更是迷倒了不少少女,就是人家帶著兩個孩子,也有不少姑娘願意倒貼給他。
可是,他不要,也的確,當時他剛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有,身體更是極差,一直到現在才慢慢的轉好。
他不能做重活,粗活,房子都是村裡的人主動幫他蓋好的,而他也為了報答村中的人,便教村裡的人識字讀書,農閒時給大家講講故事。
日子久了,大家就對這個秦宮很尊敬,第一他是村裡識字讀書最多的人,第二他的身上總有著別人沒有的魄力,他來這個村的第二年,村裡就發生了蝗災。
全靠他帶著村中的人消滅蝗災,不然肯定有不少村裡的人被餓死。
所以這次秦宮在村裡的地位就越發的大了。
村裡一有什麼事都會找他商量,而他的計策都能很好的解決問題。
並且在他來了之後,這古月村的生活明顯提高了許多。
自此以後,秦宮便在村裡當起了教書先生,也不收錢,就是收點玉米、山芋、稻米這些糧食。
「王婆,你回去跟王家小姐說,我秦宮雖然做不了重活,幹不了大事,家裡雖然窮,但是我是個男人,男人就該有男人的尊嚴,怎麼靠一個女人養活?。」安染夜唇角的笑意慢慢的收斂,轉而是一種淡然和威嚴。
王婆撇了撇嘴:「哎呀,這門婚事,多少人求都求不來呢?王家小姐長得又漂亮,又知書達理的,而且還繡著一手好的刺繡,我可沒說讓王小姐娘家的人來養活你,而是你娶到這樣的一個媳婦,日子肯定會變得更好的,你想想,你在外邊教書,她在家裡刺繡照顧孩子,這日子多美啊?」
「王婆,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要去集市了,有一兩個時辰的山路呢!」安染夜妖冶的面容下沒有任何的表情。
抿緊的雙唇下,是一片薄涼。
「唉……你這個人真是不開竅。」王婆見這樣,也沒有辦法在說下去,就是她再有一張巧嘴,到了他面前,就都說不出來了。
安染夜看著王婆悻悻的走遠,才收回冰冷的眸光。
「姑娘,來吃雞腿!」張氏熱情的將剛煮好的雞腿夾到蘇妙戈的碗中,臉上笑開了花。
而蘇妙戈旁邊坐著的一個還算清秀的男子則將整張臉埋在碗中,通紅通紅的,眼睛更不知道要往哪裡放。
「既然蘇姑娘你無親無故的,那就在這古月村落腳吧?」村長也端詳了蘇妙戈好一會兒才說。
蘇妙戈知道那隻雞是村長家剛殺的,而且幾乎在這麼閉塞的村落,能吃上一次雞或者肉,只能是在過年過節的時候,當然村長的家庭情況自然要比普通的村民好很多。
「不用了,你們吃吧!其實我也很想在古月村落腳,可是我想等我找回我的孩子再說。」蘇妙戈滿是感激。
兩天的時間,雖然很短,但是她覺得這個古月村的村民真的很淳樸,很原生態,每個人都是那麼的善良,樸實。
雖然經濟條件不如外面,但是她是真的很想留在這裡。
讓她的心靈接受著一次徹徹底底的洗滌,忘記那過去的回憶,痛苦的也好,難過的也好,快樂的也好。
她都想忘記……
然後從這裡重新開始,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簡單,平淡,卻很愜意。
如果當初不是因為那個她深愛的人,一度放棄她原先的夢想,或許她在仟氏家族中,活得應該要比現在還要好。
至少,仟殿會一直陪在她左右,不會不相信她,即使不愛她,也不會那般的羞辱她,刁難她。
孩子被掉包了,仟殿一定會陪著她回鳳煉國找回。
永遠都不會落到她現在這個地步,即使是從皇宮中逃出來,還依舊擔心著被他給抓回去。
她真的想不明白,曾今那麼溫潤似水的一個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就是當初她打碎慕爾嵐的玉罐時,他也沒有這般決絕,殘酷過。
難道就是因為他不能在生育,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所以才會變得這般的殘忍嗎?
他可以利用她,不愛她,但是他不可以對她那麼殘忍。
五年了,他真的沒有看清她是怎樣的一個人嗎?
難道就看不出她是被人陷害的嗎?
就是沐思嵐都那麼的信任她,他為什麼就那麼的堅定認為這一切都是她為了報復而做的。
那麼多的疑點,為什麼他連想都不想,就認定了是她!
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蘇妙戈的心莫名的痛了起來,是一種揪心的痛,痛到骨髓中的痛。
蘇妙戈的眼眶不自禁的紅了起來,最終忍不住站起身,梗咽的說道:「對不起,我想先回房睡一下。」
轉身離去的時候,淚已經從眼角滑落,帶著悲痛的痕跡,落下……
村長和張氏都面面相覷,不明白蘇妙戈剛剛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哭起來了。
而村長的兒子張小生,也從碗中抬起了頭,看著蘇妙戈的背影,站起身,卻又有些落寞的走回了自己的房中。
「估計是想到了自己的孩子,或者自己的丈夫了吧!」村長有些垂頭喪氣的說。
「沒有想到她都已經成過親,並且有了孩子了,我還準備讓咱家的小生娶了這樣的媳婦呢!」張氏也十分的苦惱。
養心殿內
南宮清弦雙手背立著雙手,輕皺著眉頭,淡雅的眸光滿是愁雲。
「皇上,估計蘇貴妃已經到了鳳煉國,畢竟不是朝旭國,不能明目張膽的派兵直接搜,只能慢慢的來。」初喜進來稟報道。
「妙淵和妙言他們有消息了嗎?」南宮清弦問道。
只要早日找到妙淵和妙言,就不能找到妙戈!
初喜搖搖頭:「沒有,奴才已經讓人在當年出事的地點,搜索了無數遍,就是附近的居民過往的人都挨個盤查了,但是都沒有任何的結果。奴才想,應該試著從宮中的妙淵和妙言生父生母找起,說不定律王爺是把小皇子和小公主和他們進行交換的。」
南宮清弦修長的手,輕柔著額頭:「就按照你說得辦吧!朕要是能走得開就好了。」
南宮清弦惆悵的說著,愁雲的情緒不止一天的伴隨著他,走到窗前,看著天上的那一輪皎月。
內心十分的複雜,卻更加的難受。
妙戈,你到底在哪裡?
朕真的很想你,無時無刻的不再想你,以為看著你死去才是最大的苦楚,而現在你不再我身邊的每一秒,我都覺得是一種煎熬。
可是,我真的不能不那麼做,我沒有別的辦法,所以妙戈,你盡快的忘掉我,心中不要有我。
那樣,或許我會得到些寬慰,即使很痛苦很難受,但是看著你平安無事,我就很開心!
這樣就足夠了……
蘇妙戈一直在村長家中,修養了數日,雖然村長一家苦苦挽留,但是她真的要離開這裡了。
她要去找他的孩子,找到她的孩子之後,她才能來到這裡。
蘇妙戈臨走時,特意將戴在手上的一件首飾送給張氏,並且告訴她,這間首飾是用純金打造,並且做工精巧,必得上皇宮做的首飾,要是拿去當鋪當掉少說也要三千兩的銀子。
三千兩!這對於整個古月村來說,就是所有人不吃不喝,賺上幾十年都不會有的錢啊!
當時張氏的手就開始抖了起來,她這輩子都沒有見到一百兩是什麼樣,更別說是三千兩,於是便不肯收。
蘇妙戈卻笑道說:「如果把這個當掉,得到的錢,村中的每個人都有份,因為我還會回來,等我找到孩子之後我就一定會回來,希望我回來的時候,這個古月村會比現在更加的富裕。」
村長一聽這麼說,重重的舒了一口氣,說實話這麼多的錢,他都不知道自己要怎麼用完。
「那就好,那就好……你一定早點回來啊!」村長現在把蘇妙戈當成救世主一般。
古月村不僅落後,貧瘠,最重要的是偏僻。
所以很少接觸外面的世界,而且就是去最近的一個集市來回也要話費兩三個時辰的時間,沒有任何馬馬匹,沒有驢,就是牛,也沒有幾家有,所以都是依靠步行。
蘇妙戈就這樣帶著張氏為她準備的乾糧和幾件御寒的衣服上路了。
路上遇到的幾個人,都很親切的衝著她微笑,而她也同樣報以春日般的微笑回應。
走到一處低矮的草屋前,從裡面傳來一聲朗朗的讀書聲。
聲音很童真,很清脆……
蘇妙戈好奇下便走了過去,只見十幾七八歲的孩子,端端正正的坐在用石頭做成的凳子上,很認真的看著前方沙子上寫的字。
一遍一遍的讀著。
那字跡雋永俊秀,端正倨傲,是難得的好字!
蘇妙戈真的好好奇,在這樣落後的村落中竟然能有人寫得這麼一手的好字。
但是那個在地上寫字的人,只是默默的低垂著頭,長髮披肩,將他的容顏遮住。
蘇妙戈看了一會兒,準備離開的時候。
一聲「叮嚀」聲,將郎朗的讀書聲打斷。
孩子聽到那下課的鈴聲,非常的興奮,朝著秦宮鞠了一弓之後,便紛紛的跑回家吃飯了。
一下衝出來的孩子,讓蘇妙戈崔不及防的差點被擠倒,包裹中的乾糧也被擠掉了出來。
蘇妙戈笑笑,也不在意。
彎身便去撿。
這個時候一雙修長白嫩的手,出現在蘇妙戈的眼前,幫她撿起地上的乾糧。
「對不起,我的學生也不是故意的,中午了,他們肚子都很餓了。」醇厚而又充滿磁性的聲音,在蘇妙戈的上空傳來。
這個聲音怎麼那麼熟悉,但是卻一時想不起來。
蘇妙戈抬起頭,剛準備說沒關係,但是只那麼一霎那,蘇妙戈微笑的面容慢慢收斂,轉而是一種不可思議甚至是震驚。
黑色的瞳孔迅速放大,下一秒就抓住安染夜的肩膀,叫道:「你竟然還活著?我的孩子呢?你是不是殺了他們?」
同樣安染夜也十分的震驚,他從未想過他能再次見到蘇妙戈,這個讓他夜夜不能寐的女人,腦海中曾無數次幻想和她再次相見的場景,但是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見面方式。
安染夜的喉嚨滾動了一下,眼眸慢慢的變得深邃。
「快說,我的孩子在哪兒?到底在哪兒?你怎麼可以把我的孩子換掉,你怎麼可以那麼做?」蘇妙戈失聲痛哭起來。
這些天的所有委屈,所有痛苦都在這一刻傾瀉而出。
如潮水般,連綿不絕。
即使南宮清弦,曾那樣的傷害她,但是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她終於可以讓南宮清弦知道她是清白的,她是被人誣陷的了。
「爹……」兩道清亮而又可愛的聲音傳來。
蘇妙戈立馬回過頭去,兩個穿著滿是布丁和灰塵的兩個小孩,手牽著手,站在她的面前。
男孩一臉的俊雅,眉角像極了南宮清弦,而女孩的模樣更是縮小版的自己。
不用說,這就是她的孩子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