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架勢,這場面,已經不容多疑,這馬車中做的是何人。
玄武門關內。
皇上拖著羸弱的身子,帶領著皇子和文武百官早已在此等候。
看到那舉著朝旭國旗幟的隊伍緩緩的進入玄武門關內。
文武百官和駐紮的士兵都其聲朝華美絕倫馬車中走下來的人跪拜:「參加朝旭國太子……」
雪白色的裘服,繡有龍紋的白色馬靴,還有那被風輕輕吹起的頭髮,在這冰瑩的世界中格外的耀眼。
那飄逸俊仙的氣質,彷彿都讓天地失了顏色。
在還未解凍的白雪旁,他的頭髮如黑玉般泛著淡淡的光澤,脖頸處的肌膚細緻如美瓷,當真是一個極美的男子,而且身上帶著一股仙逸的氣質。
長眉若柳,身如玉樹,純白的貂絨將原本絕好的身體更是突顯的玲瓏剔透。
那淡如紫霧的眼眸,更是讓人遐想聯翩,勾人心弦。
妖而不魅,邪而不斯,那輕柔的稜角,就已讓無數少女往著最純淨的詞語上去想,一個男子能長成這樣,一個男子能長成這樣,當真是時間少有。
一直躲藏在暗處偷看的幾位公主,一個個都興奮不已,面泛花癡樣。
玉芙本以為安染夜已是世間最絕美的男子,一個魅惑之極的男子,沒有想到這朝旭國的太子,更如不食人間煙火般美妙。
這兩個人若同時放在一起比較,都是極美,也都各有千秋。
安染夜的美那是一種魅惑和狂捲,那一雙鳳眼便很容易將人的魂給勾去,而朝旭國太子卻如神聖一般,純淨和美好,那淡雅如霧的星光,讓人一下就陷入了幻想中,美妙的幻想中,彷彿那一切都不如雲裡霧裡一般。
兩者給她的感覺都不同,一個妖冶,一個仙逸。
絢暖閣位於皇宮的最南側,緊靠著溫泉山,修於溫泉之上,底下長年都散發著硫磺的味道,煙霧裊娜。
因此進入這絢暖閣如同進入了春季般!
褪去厚重的貂絨外套,穿著輕薄的輕紗疊服,席地坐在溫暖的地板上也不覺的絲毫的寒冷。
於是皇上便下令在這絢暖閣舉辦了招待朝旭國太子的宴會。
宴會上,精美的節目,華美的盛宴,自然是不必說。
整個絢暖閣自是沉浸在載歌載舞,熱鬧非凡的氛圍中。
那幾個精心策劃的舞蹈雜技,還有雙橫,都創新獨特,讓在場的大臣無不忍俊不禁。
最壓軸的表演自然是五位公主合奏的那一曲鳳求凰了。
五位亭亭玉立的公主,梳著公主鬢,身著紅,綠,藍,黃,紫仙女衣服,露出光滑的脖頸,玉瓷般的柔荑,裊娜的身姿光是立在那噴灑著溫泉的石獅旁,就已經讓人挪不開眼睛了。
底下群臣,看的自然都靜默一片,滿眼都閃著貪婪和精彩。
安染夜輕嘬了一口漢白玉杯中的醇酒,狹長的鳳眼只盯著身穿綠裙的玉芙看,眸低是一一片繾倦纏綿,可不是怎的,看著時間久了,玉芙的臉就慢慢的變成了蘇妙戈的容,穿著那飄仙的綠裙在溫泉水上跳著冰舞。
有著裊裊霧氣的襯托,就顯得更美了!
安染夜看呆了,嘴角的笑意翹得深高,直到音樂戛然而止,安染夜才回過神來。
那蘇妙戈的容又重新變成了玉芙的貌。
安染夜輕蹙了下眉角,暗暗問今天是怎麼了?怎麼會把玉芙聯想到蘇妙戈的身上。
即使這樣說著,安染夜的眼前卻迅速的閃過蘇妙戈那日在冰上起舞的情景。
小德子輕輕的附到安染夜跟前說:「王妃已經到了宮門,馬上就到了。」
安染夜輕點了下頭,繼而將深遠的眼光落到了他斜上方的南宮清弦身上。
從落席到現在,這個南宮清弦便都沒有抬起頭來,就連那淡雅的眸光也只是局限在自己的白玉桌上而已,那纖長的玉蔥指只是勾著那青瓷杯,將拿凍頂烏龍茶一嘴一嘴的送入口中。
不喝酒,放在翡翠筷架上的紫檀琉璃筷,亦未曾動過一下。
那薄薄的雙唇,勾勒的便是清冷,疏離,可是卻又偏偏帶著一股仙逸的味道。
五位公主表演完這一曲鳳求凰,齊齊的都將羞答答的眸光落在南宮清弦的身上,似在嬌羞著什麼。
玉芙也不例外,眸光直接掠過對他微笑的安染夜,一心專注的落在南宮清弦身上。
安染夜端著酒杯的手稍有停頓了一下,便也順著玉芙的眼光重又落在南宮清弦的身上。
而他依舊未抬眸看一眼,那淡雅透露著薄涼的眸光只是微微的朝正座上的父皇看了一眼,兩片薄唇便輕輕開啟:「皇上,我連日來舟車勞頓,實在提不起興致,還望皇上批准我回行宮休息。」
字字淡冷,輕慢,又一絲絲的透露著慵懶。
皇上衝著南宮清弦點點頭,也深知太子連夜趕路,自然很辛苦,便也沒有強加停留,便讓南宮清弦回行宮了。
赴宴的群臣,見南宮清弦離席了,也沒有了多少拘束,便捧著酒杯,開始交頭接口,說些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