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風澈周身濃郁的乳白色罡氣緩緩散去,在他懷中蜷縮著兩名受驚的少女,柏思彤和萍兒。
聽見馬車外的動靜漸漸平息,風澈將目光投出窗外,滿目的蒼涼與悲愴,除了幾名臨陣脫逃的年輕鏢師,如今僥幸活下來,並能參與戰斗的二十名老鏢師,忠心耿耿的將柏思彤所在的馬車護在了中心,為柏思彤的安全築起了最後一道防線!
四百鐵騎沒有急於將東龍鏢局的人全部殺死,而是緩緩向馬車方向圍了過來,半邊天仿佛黑了下來!隊伍中央緩緩分開了一條小路,一位身著白金色甲胄的男子騎著滿附盔甲的高頭大馬,陰沉的向馬車方向行去,在他的手中一柄玄鐵打造的長槍此時已被雪泥肉末所包裹,猙獰無比!
馬車內,風澈沒有再次施展自己的元神力量去查探金甲男子的實力,畢竟自已的靈魂力量只是元王巔峰級別,如果對方是一名真正元皇級別的高手,哪怕是最低級別的元皇,也可以輕易的察覺的自己,甚至重創自己!
風澈壓低了嗓音,對柏思彤說道“柏小姐,你這有黑色的衣服嗎?”風澈怕柏思彤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解釋道“那種能隱藏身形的夜行服!”
“這,萍兒有這樣的衣服麼?”柏思彤焦急的問道,額頭上已流下了香汗。
萍兒的眼珠一轉,狠狠的點了點頭,道“有是有的,那日給三少爺做定做的衣裳有件大了些,不合體,便留下了,本打算改過再給他送去。”說到這上上下下把風澈打量了一遍,“給這家伙穿,倒是剛好合適!”
言罷,萍兒身手矯捷的開始翻箱倒櫃,最終一套疊得十分平整的玄黑緊身衣出現在萍兒的手中。
風澈一不客氣一把結果,來不及將裡面的衣服脫下便將玄衣套在身上,隨手將上衣的一角扯了下來蒙在臉上,又仔細的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全身上下生怕有所紕漏,果然他在所穿的玄衣袖口繡著一條龍形圖案,眼睛更是用名貴的紅寶石繡上去的,風澈心神一動,低聲道“這玄衣的主人是龍庭中人?”
柏思彤沒想到風澈竟有如此眼力,對風澈的期望已是又提高了幾分,道“我們不光是這玄衣的主人,包括我們東龍鏢局在內都隸屬於龍庭。”
“哦?”風澈對龍庭的了解完全來自於雷頓和秦染,然而這二人都是龍庭中的高層人員,對於東龍鏢局這樣的編外組織,卻是只字不曾提及。
“怎麼了……”柏思彤看著一襲黑衣,身形挺拔,卻又帶著一絲神秘的風澈,不禁有些癡了,這正是少女懷春的表現,當然現在並不是談論兒女私情的時候,輕搖了一下腦袋,拋開混亂的思緒。
“我有個朋友,也是龍庭眾人。”一邊說著,風澈掌風燃起一團火焰,像一把玄紫色的鋒刃准確無誤的從衣袖上將那金線秀上去的龍形圖案抹掉,而衣服的表面一分一毫也沒有被燒壞,可見玄心炎已融進了風澈的骨子裡,駕馭起來易如反掌。
風澈不再多說什麼,將馬車不引人注意的一邊的窗簾拉開,輕悄悄的將身形遁了出去,方要進一步行動,柏思彤忽然伸出嬌嫩的小手捉住了風澈的衣襟,咬了咬嘴唇,忍不住說道“風大哥,你和我們只是萍水相逢,你是有本事的人不要為我們丟了性命,沿著隔壁朝著太陽的方向一直走,便不會迷失方向,做多三天的路程就能到達大陸東方的伺龍帝國。”
“思彤小姐,你很善良。”風澈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我會保護你!”風澈的身體突然燃起了火焰,緊接著化作灰燼飄散在了空中,只有一片羽毛似地紫色灰燼落在了柏思彤的手心。
風一吹,便散了!像是夢幻一般,難道這謎一樣的男子只是自己幻想出來的。
“他,他!”萍兒站在柏思彤背後,不可置信的說道“他把自己燒成灰了。”
柏思彤抿了抿嘴唇,道“不,這是火屬性的遁術,如此神效的我也是第一次見到。”說道這,愁雲又上眉梢,卻又故作歡喜“或許,他真的是東龍的貴人吧!”
四百鐵騎,像一片遮住半邊天的烏雲,黑壓壓的遮住了東龍鏢局所有人的視線,從鐵隊中走出的男子,走到了馬車前,並沒有出手的意思,伸手將頭盔取了下來,是一位硬朗的中年男子,留著很長的胡子,滿目的滄桑,他的左臉上有一道很深很長的疤痕,透過皮膚隱隱可見白骨,顯得無比猙獰。
男子環視了一下戰場,抱著這頭盔很紳士的,緩緩向馬車鞠了一躬,低聲道,“你們自殺吧。”在他有些渾濁的雙眸似乎有著一絲奇異的東西,似乎是——不忍,抬起頭,又道“你們都是值得尊敬的鏢師,我希望你們留下全屍,我會加以厚葬!”
“你!”二十幾名鏢師皆是百般憤恨,卻是想不出反抗的方法,或許死真的是最好的選擇,自殺尚可留下全屍。
“我認得你。”鏢師的一人緩緩走了出來,面對刀疤男子他沒有絲毫的恐懼“你是雷動傭兵團的團長——洪遠。”這位鏢師同樣長著滿臉的大胡子,他是少數身上沒有一點傷的鏢師,可見他修為要遠高於車隊中多數人,而這個人正是刀叔!
“嗖!”圍繞著鐵騎團距離百米的位置,忽然響起了細微的,不易被人發覺的腳步聲,這腳步聲每出現一次,地面上便會多處一顆顏色各異的妖獸晶核,代表著不同的屬性不同的品階,隨著出現在地面上的妖獸晶核飛快的增多,一道由幾百顆上千顆高品階妖獸晶核壘成的弧線悄然無息的,在鐵騎團的背後悄然形成,而那個低沉的腳步聲也不曾再次出現!
面對刀叔,刀疤男子傲然直視,但這不是輕視,而是給予值得尊敬的對手的應有態度“不錯是我。”他淡淡的說道,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今日我等必死,可否放過思彤小姐。”刀叔的語氣同樣冰冷,他的話不是哀求,而是作為殉職前問候!
“抱歉,這不我能左右的,受人之命,忠人之事!”刀疤男子再次將頭盔帶了回去,手中長矛探出,鋒刃處一撮紅纓顯得格外鮮艷,“來吧讓給你一次公平對決的機會,讓你光榮的安息!”
“哈哈,巔峰林王刀狼討教!”雙臂背於身後,腳下借著寸勁騰起,整個人帶著墨綠色的林元力沖向洪遠!
刀狼身影在半空中幾次翻轉挪移,卻是都有著深意的,他在尋找洪遠的出手時會出現的漏洞,憑借傲人的身法輕功,大大的延長了自己作為一名林王的滯空時間,這正為了引洪遠先一步對自己出手!
果然,洪遠亦是性急之人,腳下猛得一踏地面,方圓百米戈壁上的沙礫都顫了一顫,在他起身的地面生更是留下了一個巨大的的凹陷,手中長矛如索命勾魂的惡靈一般竄向了刀狼。
眼見長槍噴灑著的耀眼金光就要刺進自己的喉口,刀郎終於收回了自己放在背後的雙手,而同時出現在他手中的還有兩把巨大的黑面白刃的大斧!
單斧轟出硬生生頂住了洪遠的一槍,同時用大斧鋒刃猛地卡住長矛的,借著洪遠迎來的沖擊力,將洪遠連矛帶人拋向了自己的身後,也就是接著這個空檔,刀狼揮起另一只手中的大斧,怒吼一聲,“荊棘之力!”只見無數的籐條堅韌如鐵的荊棘之刺湧出刀狼的體外,帶著無比強悍的林元力匯聚在大斧的白亮巨刃上,實實在在的砸在了洪遠的脊背之上,那白金鎧甲還沒來得及起到保護的作用,便寸寸破碎出一個沾滿林元力的大洞,獻血迸濺!
兩人第一次交鋒,刀狼似乎穩穩占了上風,荊棘之力一擁而上,耀眼的墨綠之芒,強行將洪遠的身體擊飛,“彭!”的一聲砸入了地面,塵土飛濺,深深的溝壑掩埋了洪遠的身體。
“嘶!”成片的馬嘶聲響起,像是召喚已受重創的洪遠!“站起來!”
“殺!”滔天的怒吼聲響起,四百鐵騎士的呼喊聲一浪高過一浪,銀色的長矛整齊有素的揮舞著,映著陽光,反射著耀眼的銀色,照亮了大地,形成了一束銀光之路,指引著洪遠的歸程!
“殺!殺!殺!”呼喊聲,終於得到了回應,深深的溝壑中,金光暴漲!
一道氣浪爆炸開來,波及了千余米的方圓,洗刷了洪遠的恥辱,金色的光束帶著懾人的怒意沖向半空,將刀郎的身軀猛然沖向雲端!緊接著再次加速,瞬間超過刀狼身體所在的高度,向其砸去,似有萬斤之力。
強悍的沖擊力,和霸道元力等級壓迫,令刀狼完全找不到反抗的機會,身體便被看不真實面貌的金光反復沖擊著,他渾身上下的骨骼似乎已經全部粉碎掉了,一點力氣也提不起來,難道自己真的要命喪與此!
終於那道金光的速度慢了下來,同時停下了對從半空中下墜的刀狼的攻擊,落到了刀狼的身體上方,金光爆散!一到身影呈現出來,正是洪遠。
只是此時的洪遠全身上下已經完全石化,每一寸皮膚都化做堅硬的巖石,雙拳上更是布滿稜角!難以想象被這樣的雙拳毫無反抗的轟擊了幾十次後,刀狼還能不死,需要多大的毅力。
“死在我的器皇領域,巖損之下,你足夠榮幸了!”洪遠低沉的說道“到那邊告訴那些被我所殺之人,你曾經重創過我!”
“哈哈。”刀郎忽然大笑起來,這一笑便洩了他體內尚存的最後一絲元力,血沫飛揚綻放在半空,竟是組成了一朵妖異的血雲,灑下一陣猩紅的血雨,刀狼大吼道“兄弟們,老刀先行一步,咱們九泉下相會,大小姐,老奴無能!!”
“夠了!”金色的光芒大盛,洪遠的雙腳踏在了刀郎的胸口,只見刀狼又噴了一口血,胸口迅速的凹陷,身體也隨著洪遠腳下的沖力,飛快的在砸向地面!
“刀叔!一路走好!”十九名鏢師咬碎了口中的牙齒,狠狠的說道,單膝跪地,為刀狼送行!
“刀叔!”被萍兒僅僅拉住的柏思彤,雙模噙著淚水,嘶喊著。
這時的萍兒似乎突然長大了,她死死抱住柏思彤,喊道“小姐,不要讓刀叔白死!”
“轟!”不是刀叔身體落地的聲音,而是天邊莫測的風雲,天際銀蛇亂舞怕是一場暴雨,即將襲來!
“五岳!”戈壁之上的九霄之上,冰冷的吼聲響起,仿佛穿越了時空與距離限制,沖進了每個人的耳朵裡。
“千鈞!”又是一聲號令,天色忽然一暗,四百鐵騎仰望天空,只見五座巨大的假山從天而降,遮天蔽日,帶著“呼!呼!”的風聲向他們壓了下來。
見到如此場景的,洪遠一是一愣,但就是這一愣,他失去了擊殺刀狼的機會,一團玄紫火焰,一道冷漠的黑色身影,一柄帶著乳白色混著五彩光暈的紫色巨刃,就這麼憑空出現在他的面前。
一只蛇神豹首的妖獸從黑衣男子的體內沖了出來,急速的叼住了刀叔的衣服,硬硬生從洪遠的腳下將刀叔抽了出來,身形一轉朝馬車所在的方向沖去。
憑空佇立在洪遠面前的黑衣男子,手掌一揮,一滴帶著濃郁酒氣的液體沖進倒數的體內。
妖獸一聲低吼,拖著刀叔沖進了馬車裡,不見了蹤影!
“你是什麼人?”洪遠無暇估計四處潰散躲避天空壓來五座大山的四百鐵騎,面色凝重的與黑衣人對峙,他以自己老道的經驗判斷出身前之人的年紀不大,但但放散發出的陰冷和壓迫感,卻讓他難以判斷對方的實力!
黑衣人終於開口,聲音有些沙啞,且不帶一點人類應有的情感“我是取你命的人!”從聲音可以情誼的確定,這名傲然立於天地之間的少年正是風澈!
風澈沒有等洪遠再次開口,又補充道“因為你,該死!”
手中玄紫巨刃真是翎月!仿佛引動著天雷的響應,撕裂著空氣刺向洪遠,千萬道殘影閃爍在空中,最後匯聚一線,發出沉悶的雷聲,以此同時天際也是一道閃電劈下,照亮了大地!
“太強了!”洪遠不禁贊歎,那種翻山倒海般的氣勢,完全影響到了他自身元力的施展,顧不上施展自己的器皇領域,僅能催動體內大部分的元力湧向橫在身前的長矛,竭力抵擋,向自己刺來的巨刃。
“嘩!”玄鐵長矛猶如紙糊的一般,與翎月一次碰撞便化作碎片,存存散落!洪遠一呆雙臂迅速巖石化,“彭!”接觸到了翎月的鋒刃處,這一刻他明白了玄鐵長矛破碎的原因,因為他親身感受著這種破碎,這種化為塵埃的撕痛!!
“啊!”洪遠一聲哀號,看著自己開滿血花的手臂,變成一灘肉泥血水,他忽然明白不論是從兵器上還是身體力量上比較他與身前的少年相比都有不小的差距!
然而,風澈對於自己全力一“劍”加上神電劍法,造成的效果也是驚訝萬分,一名初級器王怎麼會如此的不堪一擊,其實真正的原因是風澈低估了自己的身體強度,經過玄心炎淬煉,龍血脫胎後,風澈的身體強度和力量已經超過了中級器皇,是否能達到巔峰器皇的級別就不得而知了!
“轟!轟!轟!……”接連五聲,驚天動地的響聲出現在風澈背後,天地一陣劇烈的搖晃,滾滾濃煙從地面上騰起,實實在在的五座大山不知碾碎了多少沒來得躲開的鐵騎團成員,所有的鏢師都看呆了,這一刻他們萬般慶幸,上蒼競拍來如此神人相助,這五座從天而降的大山難道是這黑衣人的天賦領域嗎?
天際的暴風驟雨已經壓了下來,濃煙緩緩散去,地面上已經血流成河,隨著五聲清脆的玻璃破碎聲,五座大山緩緩變得透明,最後就著憑空消失,就像從沒有出現過一樣,而在那六座大山消失後的地面上留下的,卻是遍野的哀鴻!橫屍無數,有人的,也有馬匹的!
鮮血混著雨水肆意的流淌著,漫無目的的留著,他們的主人丟盔卸甲,有的身體已經冰冷,有的已經不成人形,與那些死去的鏢師一樣,安靜的,死寂的他在地上,等待著回歸塵土!
仍有近一百名的鐵騎幸存了,他們將最後的希望寄托在將他們帶出來的傭兵團長——洪遠身上,但很快他們的夢碎了,因為他們抬起頭看見的是雙臂被廢,毫無再戰之力的洪遠遞給他們的悲涼的目光,這種目光粉碎了騎士們存放在心底的最後一絲勇氣。
“跑!”忽然,洪遠的身體從高空中跌落到地面上,鮮血如箭從他空蕩蕩的袖口中流出,洪遠奮力的站了起來朝著遠處幸存的騎士們,歇斯底裡的吼道“都給我滾,活一個算一個!”
“一個都別想走!”風澈的飄然落下,撕去遮住臉龐的黑布,冷冷注視著洪遠,同時捏碎了手中一塊魔獸晶核,沉吟道“吾道一以貫之,百獸幻化!”
“吼!”幾百聲魔獸的怒吼聲勃然而起,正來自那寫騎士准備逃命的方向,遠處那道由魔獸晶核壘起的弧線,此刻終於綻放出了它應有的美麗!像是一朵朵綻放的彩色煙花,每炸開一朵,便有一只四階或是五階的妖獸從虛空中撕開一道口子,張牙舞爪的蹦出來!
這些妖獸加起來足有五六百只,全部是由五階或是六階妖核幻化而成,通過陣法喚醒他們嗜血的本性,因為風澈意念控制,他們不顧生死撲向了嚇破了膽的騎士們,沒有一人能得以幸免,哀號之聲不絕於耳,與肉體被撕碎的聲音比起來顯得更加刺耳!
看到全部的鐵騎都被要收纏住,風澈閒庭細步的走向,面色慘白的洪遠,手掌探出比閃電更快,扼住了洪遠的脖子,沉聲道“你比這些騎士更該死,是你放縱他們濫殺無辜。”
洪遠面對卻沒有恐懼,只是肉體上的疼痛讓他備受折磨,嘴角不斷的抽動著“你不想知道是誰讓我來屠戮押鏢車隊嗎?”他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再次響起,有些大義凜然的意味“放了那些小子,我告訴你。”
“不想!”出乎意料的,風澈將用手中翎羽刺穿了洪遠的胸口,玄紫色的火焰順著翎月湧進洪遠的體內,瞬間將洪遠身體從裡向外燒成一具焦炭!
也降洪遠的元神之力完全的侵蝕掉,擁有這種威力的只有“玄心火”,元帝亦沒有資格擁有的頂級獸火!龍神執法所用之火!
“大惡之人,沒有再世為人的權力!”風澈冷漠的說道,同時揮動手中的翎月,在空中畫出一個滿月,幾十道粗壯的紫色光柱從天而降,那是無數條張著巨口,刺著獠牙的巨蟒,准確無誤的困住了所有活著的鐵甲騎士,正是元皇級別的“翎月之淒”!
神識在戰場上閃電般劃過,風澈發現在場所有的活著騎士中實力最強的也不過初級元王的級別,最弱的居然只是初級元師,之前之所以能夠輕易的虐殺車隊中的鏢師,關鍵是憑借以洪遠作為支柱的環形陣法的威力,如今的鐵騎團失去了洪遠的力量,即便風澈一個一個的殺,這些殘余的騎士也絕對不是對手!
親眼目睹了雷動傭兵團對東龍鏢局車隊的無情屠戮,當風澈決定為保護柏思彤而出手後,他就知道,今日不能放走任何一個雷動傭兵團的成員!即便對方再無辜,今日也必須把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