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春和的一席話讓花驚瀾瞬間對他改觀,原來仙風道骨是假象,唯恐天下不亂才是真的。他能知天命,字裡行間卻又迫不及待地鼓動別人違抗天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並不是個安分的人。
因為緋容兩家食物和水都沒有,也只能跟著花驚瀾一行人上路,總之一路上沒少挨白眼,但好在,天女城很快就到了。
天女城坐落於一片連綿的雪山之下,所以綠洲便在中央雪山水河的兩邊,的確是一片很大的綠洲,修建完整的天女城就隱在蔥鬱的綠色下。
入了城,花驚瀾對眼前繁華喧鬧的街道有些詫異,沒想到天女城深入沙漠腹地,卻與外面走商交流這麼密切。
「公子,扎依就在這裡和你們分手吧!」扎依望了一眼來來往往的人,道:「聖女要兩天後才會出關,我想去洞外等候。」
花驚瀾沒挽留,倒是皎月十分捨不得她,又牽著她的手說了好一會兒話才讓她走了。
選好了客棧,花驚瀾往淳於燕懷裡一倒便讓素歡給她揉腿,在沙漠行走尤其累。抬眼見緋容兩家也跟了進來,她挑眉,原以為他們迫不及待要走呢。
「幾位,菜上齊了,慢用!」店家把菜端上來道。
「先用飯吧,今天晚上可以好好睡一覺了。」淳於燕把羊肉切好蘸了醬放進花驚瀾碗裡。
「嗯。」花驚瀾擺正身體,剛吃了一口便發現小二又迎進來一個人,她一喜,連忙招手道:「桑不歸!」
背著大傘的桑不歸面上閃過驚喜,舉步朝他們走過去,梅二騰了位置讓他坐下,他才道:「猜到你們也會來天女城,沒想到剛入城門就碰上了。」
花驚瀾笑瞇瞇地點點頭,道:「你也是來問禍福吉凶?」
桑不歸搖頭,「聽聞西域聖女手中有月小滿,我才趕了過來。」
花驚瀾微愕,「你也知道月小滿?」
桑不歸點頭,絲毫沒有保留的意思,從懷裡拿出一個竹筒,將裡面的畫軸倒了出來,攤開發黃的紙張推到花驚瀾面前,道:「這個是在我父親的遺物中找到,聽母親說,父親生前常對著它長吁短歎,在外行走時也不斷追查圖中雙玉的下落。」
花驚瀾細細看過圖中的玉,道:「的確是月銀鉤與月小滿。」
「這旁邊好像有字。」淳於燕指著一角道。
「我翻遍古籍也沒查出這兩個字的含義。」桑不歸遺憾道:「可能只是一種符號。」
花驚瀾指尖壓住紙張捲起的邊角,摩挲過那兩個字,腦中似乎有什麼模糊的片斷閃過,口一張,便念出「蓬萊」二字。
桑不歸一愣,奇怪地看著她,「你認識這兩個字?」
花驚瀾也被自己驚了一下,又有些莫名,但遍尋記憶,剛才閃過的念頭又不在了,便搖頭道:「不認識。」
桑不歸臉上的期待霎時消失,他收回圖卷重新放好,接著方才道:「你們也是為月小滿而來?」
花驚瀾並不避諱,逕直道:「的確,這兩塊玉身上好像藏著很大的秘密。」
桑不歸看了淳於燕一眼,心中有了猜測,但面上卻並無表示。
「既然碰到了,那就一起吧,現在五國的人紛紛湧來,這裡也難找到住處。」花驚瀾提議道:「跟我們一起擠一擠。」
「卻之不恭。」桑不歸頷首。
用過飯,花驚瀾洗了個久違的熱水澡,從窗戶望著外面的星河,不由長舒一口氣,聽見背後的腳步聲,便道:「從這裡看大漠別有一番心境。」
淳於燕從背後環住她,貼著她的耳廓,同樣舉目看著外面的景色,道:「大漠綠原,是要比四周都是沙子好看的多。」
花驚瀾就在他手臂裡轉過身去,背後靠著窗戶仰頭看著他,淺笑盈盈,「等你自由了,天南地北都能陪著我去。」
「嗯,」淳於燕份外享受著此刻的溫馨,凝視著她道:「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帶上我們的孩子。」
孩子……花驚瀾半是憧憬半是悵然,伸手擁住他的脖子,將紅唇湊了上去,吻住他的唇角道:「不如我們現在來做一些應景的事?」
淳於燕的呼吸早亂了節拍,扣緊她的腰肢反客為主含住她的唇,極盡挑逗,輾轉啃噬,大手也滑到她腹前,解開腰帶扔在地上,就這樣將她半舉起抱到了床上。
飽含慾望的親吻讓花驚瀾差點窒息,然而她卻捨不得推開身上的人,全力地配合著他,模仿他的方式回應著他……最後還是淳於燕先放開了她,看她臉都紅到了耳朵後面,不由輕笑,含住她的耳垂,低聲道:「瀾兒,你現在的模樣,真動人……」
身上涼了一大半,花驚瀾拍拍他的肩膀呢噥道:「有點冷……」
淳於燕將被子扯過來蓋住兩人旖旎,用性感帶磁性的嗓音蠱惑著她,「馬上就會讓你熱起來……」
花驚瀾一笑,伸手圈住他的肩膀,低喚著他,「淳於……」
淳於燕這忍了一路的火總算能夠盡情燃燒,花驚瀾到最後連眼睛都沒力氣睜開了,昏睡過去還在想,做這事比打架還累人,以後她一定要把單雙日換成單單雙……
等到淳於燕饜足了,花驚瀾早已熟睡,他喘息倒在她身旁,愛憐地看著她滿臉紅暈的模樣,將她抱進懷裡,意猶未盡地吻著她的額頭和臉頰。
「別做了……」花驚瀾在睡夢中嘟囔了一句。
淳於燕失笑,看著她更是寵溺,也只有她安靜睡著的時候才像個依賴自己的小女人,不過僅僅是這樣,他也很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