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驚瀾第二天睡醒果然腰酸背痛,起身看到桌上冷掉的早點,她不禁有些埋怨淳於燕,並加大決定要將單雙日換成單單雙!
素歡推門進來見她已經坐起來了,抿唇偷笑了一下,合上門把熱騰騰的小米粥放在桌上,道:「公子,吃點東西吧。」
花驚瀾不用想也知道脖子上肯定留下了不少印子,不自然地拉了拉衣襟,她問道:「現在什麼時候了?」
「午時,再起來晚些,恐怕連午膳也錯過了。」素歡還是止不住笑意。
「淳於燕呢?」花驚瀾沒好氣地問道。
「王爺帶五皇子去河邊了,這會兒應該要回來了。」素歡將帳子支起,道:「我讓想容打水進來。」
伸了伸懶腰,花驚瀾就著濕漉漉的頭髮便下了樓,見到花家並不奇怪,奇怪的是卻見到了天宮閣的那個紅衣男子。
花驚瀾勾唇一笑,他果然也是衝著月小滿來的。
白衣輕盈,她落座於他對面,指尖敲了敲桌面,道:「不知道你有沒有把月銀鉤帶來呢?」
紅衣男子抬眸,妖媚的容顏上綻放一朵邪笑,似真似假地說道:「既然知道雪月公子在此,我當然不會那麼笨將月銀鉤帶來。」
花驚瀾舔舔唇,露出雪白的牙齒,「你就那麼自信能從手上逃走?」
紅衣男子放下茶杯,道:「如果沒有自信,我便不會出現在這裡。」
狹眸閃過笑意,他睨著花驚瀾道:「在下姬天衣。」
「說了我也不一定記得。」花驚瀾玩味笑道。
姬天衣笑意更濃,拂過頭髮,「雪月公子只需要記住我這張臉便可。」
「嫂嫂!三哥又給我買了一隻鷹!」淳於尚歡天喜地地提著籠子跑進來,花驚瀾回頭便看到他身後滿目笑意的淳於燕。
淳於燕在看到姬天衣時眸色沉了沉,片刻又恢復如初,帶著淺笑到花驚瀾身邊坐下,「吃過粥了嗎?」
花驚瀾點點頭,轉眼看到淳於尚和錦兒兩人各自提了個籠子玩的不亦樂乎,便撐著下巴道:「我記得有兩個人的銀子全部輸給我了,也不知道從哪兒買來的鷹。」
聽她用陰測測地口氣說話,淳於尚和錦兒頓時背脊一顫,規規矩矩地站到她面前,淳於尚道:「是三哥給我們買的。」
「是嗎?」花驚瀾笑容更燦爛了,「可是你三哥的錢也是我的錢啊……」
淳於尚頭皮發麻,立馬堆起笑容上來拉著她的手撒嬌,「好嫂嫂,等回了燁城,我一定加倍還給你!」
花驚瀾雙指一合,掐住他的臉蛋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如果路上再發生為了追鷹差點被埋在沙子裡的事,我就把你和鷹一塊兒活埋了。」
「我知道了,嫂嫂。」淳於尚被掐著腮幫子,含糊不清地說道。
一旁的錦兒見花驚瀾的目光瞟到自己身上來了,連忙把籠子往大武手裡一塞,故作無辜道:「我說不買的,是大武偏要!」
大武滿臉無語,小祖宗,你這謊說的,也太彪悍了!
「我聽說雪水河源頭的水十分可口,」花驚瀾笑瞇瞇地說道:「那大武就到雪山裡給我挑兩桶回來如何?」
看著她滿眼的刀劍,大武連字都不敢吐,只得認命道:「是,公子。」
錦兒一把從他手上把籠子奪下,笑瞇瞇地拍著他的肚子,一臉狡黠樣,「大武有事做,這個我就代為保管了。」
大武心底頻頻歎息:近墨者黑啊!
淳於尚羨慕又嫉妒地看著錦兒,心想自己是白被掐了一頓!
「公子,王爺,午飯好了。」梅二無聲來到他們身後,目光掃過對面的姬天衣。
花驚瀾巧笑著看著姬天衣,「不如一起用飯?」
姬天衣起身,紅袖一擺,「不打擾了。」
花驚瀾笑得眉心都皺到了一起,眼睛一眨也不眨地送姬天衣步出客棧。淳於燕握了握她的手,才見她回過頭來,正兒八經地說道:「他穿紅色不如你好看。」
淳於燕假咳了一聲,連連點頭,「誰叫他長的都討人厭呢!」
「是啊,」花驚瀾瞇了瞇眼睛,口氣冷了下來,「拿了我的東西還敢來挑釁,的確是有點討人厭。」
淳於燕面色不改,「他這幾天也不會走,時間還很充足。」
花驚瀾捏了捏手指,隨意地撩過頭髮,沖淳於燕一笑,「他說他沒有帶著月銀鉤,雖然我很想知道月銀鉤的下落,但是比起這個,我的手更癢,十分想拆了他的骨頭,你說怎麼辦?」
皎月與出雲默默捧著從桌子邊挪開,把兩人跟前的路讓了出來。
淳於燕放下筷子,聲音頓沉,「那便拆了他的骨頭!」
話落音,兩人便追風而走,眨眼間便消失不見,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客棧裡的人大半都是從外面進來的,而又以武林人士居多,眾人也就見怪不怪了,各自拾起筷子吃自己的飯。
皎月、出雲也坐回桌旁,一人拉了一個玩鷹的把飯碗塞過去,「快吃飯!」
一旁的慕容薇動了動嘴唇,卻忍住了沒說,好吧,花驚瀾有膽子把後越國五皇子捏來捏去,她的丫鬟吼兩嗓子也沒什麼好稀奇的!
「用飯吧。」淳於莊從沙漠走來一直晦暗莫測,甚至連話也說的少了,不知在思索什麼,慕容薇早已放棄了要贏花驚瀾一番的心思,對淳於莊也更加上心起來,關切道:「王爺,你近日用的少,可是菜不合胃口?」
「這裡太干,本王多喝水就好。」淳於莊面帶笑意道:「公主有心了。」
然而底下頭去,笑容頓斂:讓他不合胃口的,豈止是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