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教授說到這裡,看了看司徒晨不怎麼好看的臉色,連忙擺擺手,「不說了,不說了,你們現在在一起,我這老頭子看到還是很高興的。」
「……」
沐依涵看了看司徒晨,然後微笑著對陳教授說,「陳教授還能記得我們,我們已經很感激了。離開學校也很多年了,今天就是回來看看。」
陳教授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司徒晨,然後也笑著回答沐依涵,「好,好,能記得回來看看就好。」
「那,陳教授,我們再隨便看看,您先忙。」
「嗯,那我就先走了,等下還有節課。」
「陳教授再見。」
陳教授點點頭離開了,沐依涵看著仍舊臉色難看的司徒晨,歎口氣,不再說話,只是自顧自的往前走。
知道司徒晨跟在自己後面,沐依涵在前面指了指林蔭路上走著的一對情侶。
「站在我的角度,我覺得他們兩個並不是很相配。男的太矮,女的太高,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並不是很融洽。可是你看他們兩個不時對視的樣子,看得出來,他們很相愛。」
「也許當年的我們,情況正好相反。我們看起來很相配,只不過在外人眼中,我們之間就是少了那樣的愛意。旁觀者清,也許我們早就該聽聽旁人的意見。」
沐依涵停下腳步,轉身看司徒晨。
司徒晨正看著沐依涵指給他的一對情侶出神,那神色,似乎有些迷茫。
沐依涵知道已經說得夠多了,今天遇見的陳教授,已經是個驚喜了。希望晨,早些看明白才好。
……
沐依涵和司徒晨,逛完了學校就沒有了興致,特別是司徒晨,本來就有些虛弱的身體,漸漸有些吃不消了。
於是,兩個人就回去了小公寓。
回去以後,十二已經醒了,正在沙發上無聊的看電視,見沐依涵和司徒晨回來,十二還挺驚訝。
「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我還以為要等到晚上呢。」
「我們就去了原來的大學看了看,而且,晨不太舒服。」
「不舒服?!」
聽了司徒晨不舒服,十二一下子就跳了起來,連忙去摸司徒晨的額頭。
「看吧看吧!我就說不應該幫你逃出來的!這下怎麼辦?!等等,等等,我去取儀器,先給你測下血壓心跳……」
「十二,別著急,我沒事。可能剛回國,還不太適應,休息一下就好了。」
「司徒晨!我早上說過什麼?我有沒有說讓你不要拒絕我的關心?你坐好,乖乖等著我!」
十二不容拒絕的把司徒晨推坐在沙發上,然後自己就跑進了臥室。
一路上陰鬱的心情,被十二的關心稍微衝散了一些,司徒晨抿著唇看了一眼臥室裡跪在地板上翻行李箱的十二,有些疲憊的靠在了沙發上。
沐依涵去廚房給司徒晨倒了杯水,然後邊把水放在茶几上,邊對司徒晨說,「十二真是個好姑娘,不知道誰有這個福氣能娶到她。」
說完,沐依涵看了看司徒晨微微有些發怔的表情,又看看已經抱著聽診器,血壓儀跑過來的十二,默默地走進了書房。
十二熟練的幫司徒晨綁上血壓儀,表情很認真的在幫司徒晨測血壓。
半晌,十二鬆了一口氣,「還好,心跳血壓都很正常。你趕快把想看想懷念的都看完,然後我們就回美國。」
收起儀器,輕輕的幫司徒晨放下捲起的袖口。
「你不知道,我睡了多久,就做了多長時間的噩夢,全部都是你在中國突發意外,然後……呸呸呸!我這個烏鴉嘴!反正,我們早點回去,我才能安心。」
司徒晨看著兀自說話的十二,沉吟一下才開口。
「十二以前是做什麼的?」
聽了司徒晨的話,十二愣了愣,然後輕輕的笑了笑。
「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
司徒晨抿抿唇,「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來,這麼長時間了,我都沒有關心過十二,覺得我這個朋友很不稱職罷了。十二一直就是護工嗎?」
十二聽了司徒晨的話,眼睛裡閃過一絲欣喜,於是十二就坐在司徒晨的身邊,笑瞇瞇的開口。
「晨,終於開始想要瞭解我了!不枉我照顧你五年呦!我是五年前在美國上學的時候,才找到的當護工的兼職,說來也是緣分,我照顧的第一個病人就是你了。」
「是麼,十二大學是學什麼的?怎麼在美國呆了五年?」
司徒晨看著十二娟秀的側臉,微微有些心不在焉的說。
十二聽了司徒晨的話,稍微想了一下,才繼續開口。
「我給你唱了五年的歌,你都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嗎?人家是學聲樂的啦,你都沒有覺得我唱歌好聽麼?我兩年前畢業,覺得……美國是個很好的地方,再加上司徒總裁給我的薪水很高,我就留下來了,所以才照顧了你五年。」
司徒晨聽十二是學聲樂的,挑了挑眉。
「原來是學聲樂的,那十二的夢想是當一個歌星?」
說到夢想,十二的表情變得嚴肅,莊重。
「不是歌星,是歌唱家,就像我的外婆一樣,用歌聲給人力量。」
這樣的十二,讓司徒晨覺得她在發光,而他,被那光芒閃的,幾乎睜不開眼睛。
「那,為什麼不去進修,為什麼要留在美國做護工?」
十二愣了愣,隨後訕笑了一下。
「那個……夢想不是輕易的就能完成的,需要天時地利人和什麼的。而且,現在我也沒有放棄夢想啊,我有在修研究生的課程。」
「去更好的學校進修不是更好麼?為什麼非要留在美國?」
司徒晨似乎就卯上了這個問題,追著十二問,不鬆口。
十二有些懊惱,怎麼能跟他說,她是為了他才留下來的?
咬咬牙,十二靈機一動,想出了一個很好的借口。
「其實我……是因為沒有錢啦,不然也不會一直打工,照顧你了。我正在攢錢,等錢攢夠了,我就去悉尼進修。」
似乎相信了十二的話,司徒晨點了點頭。
正當十二鬆一口氣的時候,司徒夜又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