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你要是願意的話，我可以資助你完成你的夢想，送你去最好的音樂學院學習，就當是報答你這麼多年來對我的照顧。」
司徒晨的話，讓十二的臉，驀地變白。
十二有些慌亂的開口，「不用的！我有手有腳，幹什麼要別人資助啊！而且我照顧你也沒有白照顧啊，司徒總裁有給我很不錯的薪水，哪裡用你報答……」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就當是我對有理想的朋友的幫助不好嗎？」
司徒晨看著十二有些慌張的臉色，抿了抿唇掩飾掉心裡的不安，沉著的開口。
十二沉默了一會兒，抬眼看司徒晨。
「其實，你是想我離開對不對？何必用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女人，要用錢來打發。你只要跟我說，你已經不需要護工了，然後把這個月的薪水結給我，我自然就會離開。」
十二的話，讓司徒晨擰起了眉頭。
「十二，你知道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十二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你並不是這個意思，你喜歡沐姐姐，所以想我不要打擾你們嘛！對不起我太敏感了，你放心，我會盡力降低存在感，不打擾你，只不過……沐姐姐是好人，你別讓沐姐姐為難。」
說完，十二就履行自己的『諾言』，回到臥室，再也沒有出來過。
司徒晨呆坐在原地，連開口叫住十二的力氣都沒有了。
明明不想說這個的，怎麼突然變成了這樣？十二雖然開朗，性格也很好，但是畢竟還是個纖細的女孩子，自己怎麼想的？竟然和自尊心很強的女孩子談錢？！
司徒晨懊惱的撫額，從來謹慎的他，竟然也有說錯話的一天。
……
看來，十二真的傷心了，因為吃晚飯的時候都是沐依涵把飯菜端到了臥室裡。
司徒晨食不知味的吃著晚餐，不時地看一眼臥室緊閉的房門。
沒過多久，沐依涵又端著飯菜，原封不動的出來了。
司徒晨的目光一緊，無奈的開口，「十二不吃飯？」
沐依涵點點頭，「說是要繼續倒時差，等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再起來吃。」
司徒晨哭笑不得，「這是哪門子倒時差的辦法？」
沐依涵也無奈，「我也這麼問了，可是十二說，這是十二的強迫治療法，晚上不睡覺，白天就會困，白天繼續不睡覺，晚上累極了就會想睡了。」
「這根本就是胡鬧，身體是要搞垮的！」
「是啊是啊，我也這樣說她來的，只不過小姑娘好可憐的跟我說，『那我就不要倒時差了，反正遲早都要回去。我再這裡也沒什麼事，睡睡覺挺好的。』於是，我就出來了。」
沐依涵故意學著十二委屈的聲音，不滿的看了眼司徒晨。
司徒晨無話可說，十二可不是還在怪自己麼？
「晨，下午說的話，真的太過分了。」
沐依涵把飯菜放回餐桌，扭臉認真的看著司徒晨。
司徒晨點點頭，「丫頭，我也知道。對待十二，我的確是真心的當做妹妹在喜歡著，我也是真的很感激她，所以才會說那些話的，我真的沒想到會傷害到她……」
「即便是妹妹，也不見得會喜歡你說的那些話。何況是十二這樣敏感的姑娘呢？我想，如果我聽到別人對我這麼說，我也會很難過的，甚至再也不會和你見面。十二能這樣，已經是很寬容了。」
沐依涵若有所指的繼續開口。
「晨，你知道嗎？我和你在一起的那些年，你從來都沒與和我提過錢的問題，即便我為了交學費，假期打三份工你都沒有和我說過要『資助我』這種話。也正是這樣，我才相信了那樣明媚優秀的你，和我一樣只不過是個普通人。」
「丫頭，那是因為我愛你，我總會小心翼翼的顧忌你的心情，我擔心我的一個不慎，就會讓脆弱的你，受到傷害。如果可以，我一定會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獻給你。」
司徒晨聽沐依涵提起他們的過往，暫時忘記了十二，臉上也露出懷念感慨的表情看著沐依涵。
「所以，當我看到你和思珍在賓館演的戲，也知道你的身份的時候，我的第一個想法不是恨你，而是感激，我感激你並沒有用金錢把我最後的尊嚴踩在腳下。」
本來還在微笑的司徒晨，聽到沐依涵說到這個，苦澀的笑了笑，「對不起，我……」
「晨，不要說對不起，我說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早就不會為此感到難過了。還有，其實我想說的不是這個，我只是想告訴你，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不該是這樣的小心翼翼，甚至連自己的身份都要隱瞞。」
司徒晨激動的反駁，「我怎能不隱藏身份？！那個時候的你那麼敏感，一旦知道你和我的差距，你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就遠離我！」
「是，那個時候的我的確敏感，比現在的十二還要敏感。可是，當我和司徒夜在一起的時候，當司徒夜花費心思給我禮物，說要幫我找學校學習播音主持的時候，我不會覺得他是在侮辱我，而是覺得，我的男人，在用心愛著我，他是真的想要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給我。」
司徒晨渾身的線條都緊繃著，不能呼吸的感覺讓他危機感四伏。
「所以，晨，我們注定無法當情侶，無法當愛人。你的愛太小心，我的愛太隱晦，而愛情的產生，總得有一方能激烈一些，然後才會在兩個人之間擦出火花。就像強勢的司徒夜給我的震撼，就像……未來的某個充滿熱情的女孩兒一定會給你的震撼。」
說完，沐依涵若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臥室的房門。
言盡於此，能不能想的透，還是要靠他自己了。
司徒晨被沐依涵的話弄得有點混亂，那樣濃烈的感情，怎麼會不是愛情？那種想要珍惜她一輩子的心情，怎麼會不是愛情？即便自己痛苦，也想要她幸福的感情，難道會不是愛情？
那……什麼才是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