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只要傑雷離開古家,問題都解決了。
光明正大地在一起,這是冰玉連想都不敢想的事,原來很輕易就可以解決,並且眼前就一個很好的機會,只是……
古鑫已年老,僅告彥靠一人無力打理古氏集團,古家需要傑雷。並且就算她和傑雷沒有關係,家裡也不會同意她和傑雷在一起,因為他們中意的女婿是鳳罹鏡。
「你們在談什麼呢?」動聽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正在當冰玉想著是不是要摒棄一切不顧家庭為了私心出賣良心的時候,傑雷端著牛奶回來了……
於是,眾人臉上恢復正常,這頓早餐也繼續平靜溫馨地進行。
*
A市機場。
諾大的候機區一片敞亮,光潔的瓷板磚映著那些即將分離的親人、戀人間依依不捨的身影。隨著廣播裡傳來XXX號機即將起飛的聲音,人流也開始往檢票口而去……
「傑雷……」冰玉鼻子一酸,在後面叫住了他。
傑雷腳步滯了一下,駝色的呢子大衣和格子圍巾將他身軀襯得修長英挺,略微捲曲的短髮下,他眉眼一彎,笑得無邪:「我會回來的,所以請姐姐記住昨晚的話哦。」
說話時,他眼光有意無意地瞥向摟著冰玉雙肩的鳳罹鏡。
傑雷不是善類,在那張白玉般絕美的面容下,他的心是腹黑的,就算離開,他也不會讓後面的兩人順心如意地在一起……
聽著他意味的話,冰玉雙肩一顫,昨晚出來的急,身上沒穿多少,這會嘴唇也開始有些發白了。她只記得當時讓傑雷放過夭夭,難道後面還說了什麼?
查覺到懷中冰玉的反應,鳳罹鏡眸子漸漸黑沉了下去……
前方,人流湧動中的傑雷拿起了電話,見他唇角挑起,聲音不大卻充滿戲謔:「你知道嗎?你懷裡的人昨晚還躺在我的懷中,她太壞了,折騰得我一晚上沒睡好……」
他說著,揉揉後頸晃了晃腦袋。
兩人擠在沙發上,他確實沒睡好。
只是,聽在旁人的耳中,這又是令外一番情景。鳳罹鏡緊緊地握著手機,呼吸緊驟,但他看了眼旁邊的冰玉,卻依舊保留著最後一分信任……
就在他內心掙扎的時候,電話那頭卻傳來了致命的一擊:
「哦,對了,你們昨天是一起吃晚飯的吧?她身上起了些紅疹,估記是食物過敏了,你等下帶她去看看吧……」
「破鏡子,你捏疼我了!」電話裡傳來冰玉的大叫聲。
聽著,傑雷愉快地揚起唇角。林老太太飄過他旁邊,悠悠地說了句,「你小子太壞了。」而林老先生則淡淡地回了她一句,「情場如戰場,無毒不丈夫……」
聽得他們的揶揄,傑雷毫無壓力,背對著後面擺了擺手,風度翩翩地消失在檢票口。
而鳳罹鏡並且查覺到他的壞心,緊緊地握著冰玉的肩頭,黑眸中騰上火花。
他突然感覺到,自己再不有所行動,一切都來不及了。
*
混沌不清的意識中,夭夭隱約聞到了空氣中的消毒藥水味。她蹙蹙眉,努力搜索著大腦中的記憶:
奠禮大堂中,她聽到非常震驚的談話,傑雷與冷亦的關係,他們涉及黑市,並且傑雷想對古家下毒手。正想逃出去把這些消息告訴冰玉時,她被發現了,中槍,被帶走,腦中最後一幕是冷亦那張冰冷的臉……
難道自己真的掛了?
夭夭試著睜開眸子,但視線所及之處,一片黑暗,旁邊有一點紅色的光在閃爍……
那定是地獄裡小鬼的眼睛!
那個冷酷玩情的男人真的殺了自己,尼瑪。夭夭心下一急,正想翻身起來向小鬼尋問下冷亦的死期時,大腿傳來一陣劇痛……
「啊!」
她慘叫一聲,還未來得及去明白狀況,忽然,啪地一聲眼前敞亮了!繁複的天花吊頂上,水晶燈放射出破碎耀眼的光線,刺得睜不開眼簾……
夭夭剛用手背擋住眼睛,耳中就傳來熟悉的男子聲:
「醒了?」
嗯?夭夭心頭一動,這個聲音她太熟悉了,忙轉過臉看向聲音的來源處。在眼前倒置的畫面中,她見一個身影正坐在床頭的沙發上,黑色的西裝纖塵不染,戴著白色的手套的手間正夾著支煙,坐姿優美,神情傲慢……
不是冷亦還能是誰?
「你沒殺我?」夭夭拖著那條痛腿努力地坐了起來。
「你想死?」冷亦眸中閃過諷刺:「我可以立即成全你……」
他哼了一聲,將未抽完的煙掐滅在八角水晶煙灰缸中,眼看他放下搭著的腿就要有所行動,夭夭趕緊制止:「唉唉唉,我說笑,我不想死。」
驚出一身冷汗後,她打量了下這個奢華到極致房間,這是媲及總統級的套房,鍍金的香檀木傢俱、色彩鮮麗的地毯、絲絨落地窗簾,每一物都是世界級品牌,就連床頭那個煙灰缸恐怕也是純水晶雕刻出來的……
夭夭是國內知名化妝師,收入不低,但這房間的每一物也不是她輕易買得起。
她往床頭靠了靠,忽然想起了在奠禮堂中,自己那悲壯的『告白』,不禁又有些尷尬地低了低頭,難道他被自己打動了?
冷亦睨著她臉頰上飛上的紅雲,毫不留情的打擊:「臉紅?厚顏無恥地你不適合這種表情。你能活著,是以自由為代價。」
「自由?」
夭夭偷偷地看了她一眼,雖然心底有了不好的預感,但臉上卻依舊裝出無懼地笑意:「難道你想金屋藏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