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第一縷曙光灑下祈福水城時,突兀的電話鈴聲驚醒了夢中人。
冰玉輕嚶了一聲,皺皺眉。突然,她猛地睜大眸子,一下伸手捉住了想要接她電話的那隻大手……
「姐姐?」傑雷手僵在半空中,有點吃驚地看著她。
昨晚的一幕幕在腦中漸漸清晰起來,包括自己是如何睡著的。想起這一切的冰玉羞憤不已,搶過手機後一腳把外面的傑雷揣下沙發……
傑雷翻坐在地毯上,無奈地聳聳肩,微卷的短髮下,他歐洲王子般的俊容,一臉未睡醒的慵懶。
「等下跟你算帳!」冰玉橫了他一眼,翻開手機。
是鳳罹鏡打來的!
好險……
冰玉清了清嗓子,接通電話:「……喂。」
「你在哪?」電話那頭傳來鳳罹鏡略顯焦急的聲音,未等冰玉來得及編排借口,他又說:「你家裡說你昨晚沒回來?」
「啊……我,我在外面……」冰玉有點慌亂了,像做壞事被人揭穿了一般。
偏偏在這個時候,傑雷突然湊過來在她左臉上輕輕印了一個吻,聲音帶著清晨獨有的朦松倦怠:「姐姐,早安!」
冰玉一顫,手機啪地一聲滑落,身體更是條件反射般一骨碌退到沙發地另一頭。
在她驚恐的眸中,傑雷唇釁一抹壞笑揚起。
「冰玉!出什麼事了?」地上,電話那頭似乎聽到了這邊的動靜,鳳罹鏡的聲音更加急了幾分。冰玉拾起手機,連忙深呼吸一口調整情緒:
「沒事,我在外面,我在……傑雷這裡,他今天離開,我等下送他們去機場。」說著又心虛不已想要證明自己不是跟傑雷獨處,又補充了一句:「先這樣,他外公外婆在這,我去看看要不要幫忙準備早餐……」
對話那頭靜了。
冰玉也頓住了,瞠目結舌地看著前面……
傑雷外婆林老太太正和傭人阿姨端著做好的西式早餐路過大廳,並且笑瞇瞇地對冰玉和傑雷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到餐廳用早餐。
看她們的樣子,絲毫沒有為他們睡在一起感而到吃驚。
「冰玉?」電話那頭又問了聲:「那我和你一起去送他們吧?」
冰玉嚥了咽,結結巴巴道:「啊,好……好啊,你來吧,我先去吃吃早餐了。」
餐廳。
長方形的大理石餐桌上,潔白的絲質桌布平整地鋪著,自然垂落,與其餘的白色傢俱相呼而應,銀質餐器在水晶燈照耀下熠熠生光,映著眾人的面容……
冰玉和傑雷坐在一側,對面是傑雷外婆,上方是他外公,後面站著兩名侍候的傭人。
冰玉尷尬地垂著腦袋,不敢看他們。
兩位華裔老人發已斑白,臉色除了因林婉怡的死染上些悲色以外依然溫潤,並且和謁可親,沒有任何上等社會那些老人的犀利和銳氣。林老太太看了看冰玉,說:「古小姐,這是我做的早餐,合你味口嗎?」
冰玉受寵若驚,連忙正襟危坐,抬起臉,「當然……真不好意思,怎能讓您下廚。」
「沒關係。」她看了眼餐桌上方的老伴,溫和道:「我習慣了自己做早餐,女兒外孫不在身邊,不找點事做,日子無聊。」
林老先生看似比較嚴肅,他嚼了兩口麵包,突然放下刀叉,說:「傑雷,你去廚房看看牛奶熱好沒?」
傑雷看了看冰玉,放下餐器點了點頭:「好。」
「你們也去吧。」林老太太也向候在一旁的兩名傭人擺了擺頭。
聽著傑雷離座而去的聲音,看著桌廳裡詭疑的氣氛。冰玉感覺越來越不自在,這種情形,怎麼好像將要……談判?
談什麼?談她睡了他們外孫,要責罵她一番?
或是說古家沒有善待傑雷兩母子?
冰玉緊緊地握著餐器,準備迎接將要披頭蓋臉下來的斥責。但林老太太語氣卻分外柔和:「古小姐,你不要緊張,我們只是有件事想問問你的意見。」
「啊?不知是什麼事,大事我作不了主的。」冰玉依然有不好的預感。
林老太太看了眼上方的老伴,說:「我們兩人在海外多年,身邊也沒個親人,現在我唯一的女兒也……你看,我們想把傑雷接過去,你覺得怎樣?」
原來想打傑雷的主意。
雖然他們的狀況聽得挺酸楚的,但冰玉又豈會輕易放棄傑雷。她呵呵地僵硬笑了兩聲:「這……這不好吧,我家也需要傑雷啊。」
說完,她已無臉去看二老,心虛地埋下頭吃早餐。
「你真的不考慮下嗎?我們只需要你適時勸勸傑雷。」林老太太歪頭看著冰玉,探試地說:「只要傑雷離開古家,你們就不是姐弟,你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這不是很好嗎?」
她年老並不糊塗,兩個年輕人的事她自然看得很明白。
林老先生也看著冰玉,等著她的答覆。兩人都明白,只要她以他們將來為由勸說傑雷離開古家,傑雷一定就會回到他們身邊……
果不其然,這一句話如同驚雷般一下子怔住了正在埋頭啃麵包的冰玉。
她先是被人發現了她和傑雷的關係而面紅耳赤,後是驚覺,原來,她和傑雷唯一的障礙就是他們的姐弟關係……
是啊,只要傑雷離開古家,問題都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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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那啥,親們不好意思啊,這兩天長水痘,昨天狀態不好,沒更新,請大家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