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華燈初盞。
當那台下的觀眾剛巧坐到了半個場子之時,這夜的演出便正式開始了。
那陳強英剛唱完了兩首歌曲,強勁的《荷東》舞曲便呼嘯而起,震撼全場。
舞台後面的全部人都早早地站立在舞台的兩側,焦急萬分地等候著這別開生面的舞王」爭霸戰的開始,就連那平時不愛熱鬧的肖慕華也早早地抱著小珠珠走了出來看熱鬧。聶依航早在陳強英唱著第二首歌之時便早早地跑到了觀眾座下去靜觀表演。
郭興權此刻卻是精神百倍地控制著全舞台的燈光,他早已經將那燈光全關得昏昏暗暗,整個劇院都充滿了神秘的色彩。
舞曲驟響急劇加速,但見那舞台之上不約而同地飛躍出兩團黑影,等大家定睛看出是人時,他們早已經跳動起了那瘋狂的「掃堂腿」,緊接著,他們便來了一段柔「擦玻璃」的機械舞表演。宋大明是那柔姿舞的高手,他習慣於「擦」完了玻璃之後便來一柔極其柔軟的「柔手走路」,那是多麼動感有節奏的柔姿舞啊!但見他的雙手在不停在舞動著,就如兩條勇猛過江的水蛇般在不停地前進,再前進……那邊的李仕章也不甘示弱,舞動著他那雙手在空中左右地不停地舞動起來,就像兩條針鋒相對兇猛的蛇一般在舞台之上大顯神威!但,相比之下,這宋大明的柔姿舞可比李仕章的要略勝一籌,李仕章的「蛇手」雖然有形,但卻不活,像是一條有氣無力的病蛇,而宋大明的蛇卻是龍精虎猛,栩栩如生,柔軟若綿,令人目不暇接,歎為觀止!
忽地,那長髮的李仕章將招數一變,一個飛身跳撐竟落在了地上。宋大明也有樣學樣,來了一個跳躍,急忙躍了下去。李仕章大喜,便暗自得意,在地上跳動得更歡,宋大明失去了先機,竟一下子讓他反客為主,主動變成了被動,打亂了他的全盤計劃,原來要跳的那幾下子動作一下子全沒使用上來,只能全力以赴地硬著頭皮模仿李仕章的動作去跳,直等那李仕章真正跳出了他最為拿手的技巧動作之時,那宋大明這才大呼上當!他的精神一不集中,手腳便頓了一頓,一下子便變成了不是了自己的一樣,完全不聽使喚,方寸大亂,洋相百出!這時,那李仕章不禁精神大振,只見他用手將那頭一拍,整個身子便一下子挫跌到地上去,但在他剛剛觸地的那一剎那,又如彈簧般地彈了起來,如此地反覆幾下,等他的身子立在了地上之時,竟又來了幾個「前滾翻」來,那幾下子的動作真是蕭灑,漂亮,相當的利索!宋大明見了他跳那幾下子的動作倒也不慌,反而定了定神,沉著應戰,有樣學樣,竟在舞台之上大顯神威了起來。這一來一往,兩人在舞台之上就如兩條翻江龍,正鬥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其實那李仕章也不知道宋大明的真正底細,因為他從沒見過宋大明露過身手,那幾下子的「柔姿舞」招式,已投石問路試出了那宋大明也絕不是個泛泛之輩,舞技著實是不簡單呀!李仕章深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再也不敢大意輕敵了,而是全力以赴地跳出了更加精彩的絕活……。
接下來,李仕章已經跳起了那「用手走路」的舞蹈。
這也是宋大明的拿手好戲,當他跳起這個舞蹈之時自然便是得心應手,水到渠成,但,當那李仕章一跳完這全動作之時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三而兩下的就將那腳給反盤了起來,在那舞台之上跪著、爬著、翻滾著眼……宋大明一看,傻眼了!當場便嚇出了一身的冷汗,這一招他是怎麼也模仿不上來了,而唯一可做的也只能用一招「手旋」來克敵了……!
台下的觀眾早已經看得眼花繚亂,掌聲震天!
接下來,李仕章便平爬在舞台之上,跳出了那形如「爬蟲」一般的「柔姿舞」 只見他的身子一動一動地上下抽縮著,一節一節緩緩蠕動前進,就如一條大蠶蟲般地在那不停地舞動了起來。宋大明雖說是那「柔姿舞」的高手,但是這玩意他這才是第一次見到呢。在這激烈的競賽場上是分秒必爭的,這根本容不得讓你去花時間來琢磨!所以,宋大明竟一下將心一橫,在千鈞一髮時竟也飛身中躍到了舞台之上,來了好幾個後退式的「魚躍」動作,跳著,跳著,他竟一下將身子也趴到了地上,用雙手撐著,輕輕地移動起身子,又是一條柔軟若綿的「爬蟲」出現在舞台之上……哦!這難道說是宋大明的新招?
正當大家都驚詫著相互猜測之際,那李仕章此時早已經站了起來,在那舞台之上翻騰起那高難度的「側空翻」來。宋大明也迅速彈了起來,毫不遜色地跳起了「前空翻」的動作……此時此刻的舞台真是個龍騰虎躍,斗柔鬥勁,精彩絕倫!
舞台之下,那觀眾們早已經是嘩聲大作,震撼全場!
聶依航坐在那觀眾座下,早已經是按耐不住,站起了身來激烈地拍打著手掌,高聲地喝彩著,吶喊著!噢!原來這兩個人的霹靂舞表演是如此的精彩奇妙的,若是能將這激動人心的這一刻表演用那錄像機錄下來該是多好啊!
再看那舞台之上的,漸漸地,漸漸地便看出了誰勝誰負了。
宋大明此時的舞步已經有些慢緩,動作也開始有了重自復,他在舞台之上又再次地跳起了他的那些拿手的動作「滑步」和「柔姿舞」表演。而李仕章此刻正跳得歡,而且是越跳越勁,新鮮的花樣動作卻是層出不窮,一會跳的是那奇妙無比的「太空舞步」——「掃帚舞」;一會又是跳出了前所末見的秘密絕招——「頭旋」!此刻的宋大明早已經是黔驢技窮,節節敗退!
當宋大明悻悻地退下舞台之時,那李仕章到了此時那些動作也似乎剛巧是玩盡了,也在重複著先前的「蛇手」的動作……也幸好,那兩首合在一起的超長《荷東》舞曲到了此時也正好播放完畢,李仕章也只好悄然地退下了舞台。
舞台之上燈火齊明,台下的觀眾早已拍破了手掌。
這夜的觀眾雖然不多,但是那掌聲、呼叫聲、吶喊聲卻是連綿不絕,響徹了全場,若然細心地數它一下的話,這場別開生面的霹靂舞表演掌聲的次數真不下於一百次!也許,這兩大「舞王」的爭霸表演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史的一場表演了,這著實是太精彩太精彩太精彩了!
節目一個個如常地輪演了下去,轉眼之間便到了曲終人散的時侯,等那些觀眾們一散退了場,舞台之上的東西還沒來得及收拾,大家便當即對這場「舞王」爭霸戰大發起議論來。
「我早就就過,這宋大明是輸定了,你們又在瞎胡鬧極力在鼓吹他的舞技勁勁勁!」那胖子王文波第一個開口說話道。
「勁個屁呀!放屁才勁呢!一年四季三百六十五天都是在跳著同一個舞蹈,沒半點的創新!」團長一下冷嘲熱諷地接上話來說。
兩位德高望重的前輩首先開口說了金口,下面的那些小輩們早就憋忍不住了,爭先恐後地大發起議論來,吵得哄哄烈烈的,簡直鬧翻了天,雞犬不寧!
「我也早算準了這宋大明是必敗無疑,你們還死要臉面來比什麼舞技呢?真是羞恥之至!」郭興權得意忘形地大聲叫嚷道。
「宋大明表演是『柔姿舞』,哪像李仕章的舞蹈跳得如此的雜亂無章呀!」聶依航接下來不服地說。
「雜亂無章?雜,就是動作多!花樣多!給人一種新鮮感!哪像宋大明一年四季都是跳著同一個舞蹈,同幾下子動作?千載不變!」郭興權大聲地說道。
「那霹靂舞跳來跳去還不是那幾下子動作?大不了就是改變一下那些招式罷了,換湯不藥嘛!」聶依航仍舊不服地大聲爭辯說。
「哼!什麼霹靂舞?按我說呀!他們跳的也全都不是什麼霹靂舞!」不想,那梁一鳴卻突然站出來大聲地反對說。
「啊?!你說他們跳的都不是霹靂舞,那他們跳的應該是什麼舞呀?」郭興權莫名其妙地強忍著笑,奇怪地問。
「鬼知道他們跳的是什麼舞呀?反正就不是什麼霹靂舞!」梁一鳴一哂,攤攤手,無可奈何地說道。
「喂!那我來問一下你了,什麼才是真正的霹靂舞呀?」此時,那李仕章正得意忘形地在聆聽著眾人不斷地對自己大加讚賞之際,冷不防那梁一鳴對他迎頭來了一盤冷水,澆滅了他的一切暇想,他不得不當即跑了出來大聲地質問道。
「反正,真正的霹靂舞就不是你們所跳的那種!」梁一鳴似是一個行內人,一本正經地說道。
「不是這種?那是那一種?」李仕章簡直給氣瘋了,瞪著他莫名其妙地大聲問。
「唔!……這個嘛……這個!」梁一鳴一時語塞,竟回答不出來。
「那你會跳霹靂舞麼?你跳給我瞧瞧!」李仕章惱怒萬分地大聲說。
「我……我可不會跳!」梁一鳴白了他一眼,說。
「你不會跳?那你又說我跳的不是霹靂舞?」李仕章此外怒目圓瞪,像是要吃人似地盯著梁一鳴,大聲問。
「你以為你跳得很好看麼?」梁一鳴冷哼了一聲,不宵地反問道。
「我並沒有說我跳的好看啊!但是我自認我跳的舞已經是一流的水平了!」李仕章極其狂妄傲慢地說。
「哼!自以為是,不知所謂!其實呀,你若是跟我們以前的那個『孤寒』相比,你真不知要差上多少倍呢!」梁一鳴明知理虧,便將話鋒一轉,用激將法再次地刺激那李仕章。可李仕章就偏偏受不是這種刺激,不過那三言兩語的功夫,竟跟梁一鳴轟轟烈烈地大吵大鬧了起來 。
這梁一鳴有個綽號叫——「雀兒」,顧名思義,他就是只多嘴的鳥,他天生就有副能說會道的嘴巴,他吵架是最為擅長的絕活,這下跟李仕章說不上三兩句就動起干火來了。
「你說他的舞跳得如此的好看,那你請他出來呀!我要跟他鬥上一回,看看是他利害還是我利害?我就不相信他會比我利害?」
「你以為你很了不起麼?別在臭美啦!其實呀,你也頂多只不過比那宋大明跳得好看一點點,你就如此的狂妄自大,不可一世!你要知道這一山還有一山高,強中更有強中手!」
「我是狂妄自大,不可一世又如何?你吹呀?」
「我吹你又怎麼樣?我還要將你給吹破呢!」
「梁一鳴!你小心一點!你可別得意得太早,你信不信我分分鐘都會揍扁你的!」
「呵呵!打我?你敢麼?我好害怕呀!說不過人家就想打架是麼?好!來吧!你很能打?你就就來吧!我就是怕你不敢打我呀!」
「能不能打,試過才知道了!反正你就不是我的手腳!」
「來呀!為何不過來打我呀?——你不很能打的麼?就連那江哥你也想打對麼?好!那你就儘管放馬過來打吧!去啊!打呀!打江哥嘛!豈有此理!笨蛋!」
「豈有此理!你說什麼?……」
「你說你的舞跳得如此如此的好,為何又會像只喪家之犬般地跑到我們海鷹歌舞團來呀?真不知道這『羞恥』兩字如何寫的?」
「我來不來這海鷹歌舞團關你屁事呀?」
「這肯定不關我的事啦!——哈巴狗!」
「你說什麼?你敢再說一遍,我非揍扁你不可!」
兩人在那爭來吵去的,聲浪一聲高於一聲,後來居然還動起了真格來,竟摩拳擦掌地要大打起來。
「你們都鬧夠了麼?該收皮啦!」這時,那團長從後台走了出來,站立在他們兩人之間,先了是左看看右瞧瞧他們那副吵得臉紅耳赤的樣子,然後便當即大聲地吼道。
他們兩人也真聽話,一聽了團長的喝叫聲,馬上便十分乖巧地住了聲,灰溜溜地各自散開。
大家便繼續收拾舞台,直到了零晨的十二點多這才將這個舞台給收拾完畢。
等洗漱之後,再鋪床設置卻早已經是夜深人靜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