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繩子拉得真是太及時了!」就見從霧中邁著大步走來的南宮玨開懷大笑地抱起凌畫轉了兩圈,眼中有著尚未退去的興奮,「著實讓那幫狗崽子吃了頓苦頭!」
「那就好……」被轉得有些頭暈,但凌畫也開懷笑著,笑得眼淚都忍不住由眼眶滑落,「那就好……」
「妳哭什麼啊?」望著凌畫臉頰上的淚痕,南宮玨慌忙將她放至地面,「是不是身子又哪裡不舒服了7」
「沒有!」凌畫慌亂地搖著頭,用袖子將眼淚擦去,想起南宮玨先前說過的話,連忙說道:「我只是高興……高興,玨沒事。」
「這麼點小事也值得妳哭嗎?」南宮玨又哈哈大笑起來,拍了拍凌畫的肩,「妳這丫頭真是的!」
「玨,你受傷了!」就在凌畫想答話時,卻望見南宮玨的衣袖上沾著點點血跡!
「這哪叫傷啊?沒事的。」望也不望自己的傷口一眼,南宮玨依然爽朗地笑著。
「不行,小傷不管也會變大傷的!」凌畫不苟同地搖了搖頭,硬拉著南宮玨在大石旁坐下,撕下自己的裙襬開始為他包紮。
「真是的!弄得我好像受了什麼重傷似的……」望著凌畫料理傷口的專注模樣,南宮玨抬起頭喃喃說著。
可不知為何,當她的柔軟小手碰觸到他時,他竟有種坐不住的感覺,因為她身上的淡淡香氣,在此時竟比平時更顯濃郁……
「別弄了!」不等凌畫將傷口包紮完整,南宮玨霍地一聲站起身,大步向林中走去。
凌畫傻傻望著手中剩餘的破布,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為什麼剛剛還笑容滿面的南宮玨,此刻又如此地拒人於千里之外?
「還不快過來!」走沒兩步的南宮玨卻在此時回過頭來,「跟我一起去看看我為妳搶回來的『嫁妝』!」
帶著那車重新找回的「嫁妝」,半個月後,南宮玨終於領著凌畫來到東瑜國的皇城,抵達這秦旅程的終點。
只是,他們兩個誰也沒有想到,東瑜國竟是這樣一個懶散的國度!
當他們終於抵達,站在東瑜國的宮門外時,居然沒有人來招呼他們,直到南宮玨發出幾聲令人害怕的狂吼後,終於有個宮門侍衛靠近他們,在瞭解他們的身份後,拉起馬車便往前走。
南宮玨眉頭有些微皺,二話不說便策著馬,隨著馬車向皇宮內走去。
「你不能進去。」官門侍衛回身對南宮玨說道。
「他說什麼?」將馬策到馬車旁,南宮玨隔著簾幕問著車內的凌畫。
「他說玨不能進去。」輕輕將簾幕撩起,凌畫柔聲說道。
「告訴他,」眼一瞇,南宮玨望著那個一直朝他喊叫的侍衛,對凌畫說:「如果他不想現在就被我打趴在這裡,就再說一次他剛剛說的那句話!」
凌畫愣了愣,但還是照實將南宮玨的話告訴了侍衛。
侍衛原本很不高興,但看到南宮玨那讓人害怕的眼神,只能聳聳肩,再不管任何事地繼續向宮內走去。
沒多久,馬車停在宮內一處林園之中。
見狀,南宮玨也停下了馬,望著侍衛將凌畫請下車,然後指著遠處的內殿,嘰哩咕嚕地說了半天話後,便將裝滿凌國禮物的馬車拖走。
「玨,」侍衛離去後,凌畫走至南宮玨身旁,囁嚅地說:「我得……進去了。」
「好,我在這裡等妳,有事就喊我。」南宮玨點了點頭,看到凌畫有些忐忑的眼眸後,又補上一句,「放心,有我在,妳什麼也不用怕。」
「我知道。」凌畫勉強地笑了笑,最後一次望著南宮玨那堅毅又俊朗的面孔。「那玨……我進去了。」
「去吧!」
按著侍衛的指示,凌畫帶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一步步踏入內宮之中。
但這個內宮的設計很是奇怪,她繞來繞去,就是找不到她該去的那間宮室。
就在她將腳步定在一個門廊轉角處,低下頭沉思該如何是好時,突然與一個拐彎後迎面而來的人撞在一起!
「啊!抱歉,」凌畫慌忙後退,柔聲問著:「您沒事吧?」
「我沒事。」一個輕柔而爽朗的笑聲由凌畫身前傳來,「妳是……」
「我是凌國來的凌畫。」凌畫緩緩抬起頭,望著眼前身著紫袍、長相俊秀異常的男子。
「妳是……凌畫永泰公主?」紫衣男子訝異地眨了眨眼眸,臉上依然是那樣溫和及親切,「我以為妳會早些到的。」
「路上遇到了點麻煩,所以來晚了。」雖然完全不明白這名紫衣男子的身份,但既然他出現在這裡,渾身上下又洋溢著一股貴氣,凌畫也不敢造次。
「咦,這是誰?」凌畫的身後又傳來另一個男子的聲音,「那個凌國來的人又到哪裡去了?」
「這位便是凌國來的公主。」望著那名大呼小叫的男子,紫衣男子笑斥著,「秦羽,麻煩你把音量放小些,別嚇壞了公主。」
秦羽?聽著紫衣男子的話,再望向他的服色,凌畫霎時明瞭了這兩個人的身份!
他們應該就是東瑜國中焦不離孟、孟不離焦,集智能與勇氣於一身,並且一手操控東瑜國軍國大事的「大丞相」程紫衣與「大將軍王」秦羽!
「奴婢凌畫拜見程丞相與秦將軍。」盈盈作了個揖,凌畫柔柔說道。
「不是吧?」望著凌畫的臉,秦羽瞪大了眼不斷搖頭,「畫像上那公主明明又老又醜,怎麼會是個這麼漂亮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