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滿朝文武賴上門 第8卷 365 高潮
    納蘭明輝離去後,幕涼和拓博坤面前的桌子上已經擺了十幾個酒壺。二人卻是越喝越清醒,一絲醉意都沒有。

    耶律崧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面色陰沉的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

    太后命身邊的貼身宮女荷花將自己不離身的一個翠玉鐲子給了幕涼。

    翠玉鐲子是太后從出嫁到現在不離身的唯一一樣嫁妝。這鐲子有個很好聽的名字……桃園夢境。

    與其他翠玉鐲子要不通體翠綠,要不三分翠綠七分朦朧相比,這桃園夢境乍一看是淡淡的粉色,可仔細一看,這粉色只流於表面,這鐲子的質地卻是上等的翠色。一分青翠,一分淺翠,緊跟著又是一分青翠,一分淺翠,如此疊加開來,當鐲子在琉璃宮燈的映照之下,鐲子的表面便形成了神奇的粉色。

    因為深淺兩種顏色相交輝映,又互相融合。

    當太后將桃園夢境親手套在幕涼手上的時候,玉拂眼中的嫉妒再一次達到頂峰。太后竟然將桃園夢境給了納蘭幕涼??這世間罕見獨一無二的桃園夢境……只有她玉拂才配擁有!!憑什麼給納蘭幕涼?!

    而胭脂扣眼中則是無限哀怨。

    為什麼所有好的東西都要給納蘭幕涼?先是拓博坤,再是白小樓,然後又是元平長公主的封號!現在這麼桃園夢境竟然也屬於納蘭幕涼了??還有什麼最好的是她得不到的?

    醃製後越想越嫉妒,隱在寬大袖子下的大手緊握成拳頭,恨恨的咬碎了一口銀牙。

    幕涼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淡淡的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桃園夢境,的確是世間罕見的寶物。與拓博坤曾經給她的天狼石玉扳指不相上下。

    「諸位大臣,今日本太子還有幾件事情要代替父皇宣佈一下。」見幕涼坐定,耶律崧穩了穩身心,年輕的面龐無端的多了深沉複雜之色。

    「父皇早就有一個心願,就是……將玉拂郡主指婚給平心王。但早先平心王是有婚約的。」耶律崧說到這裡笑著頓了頓,後面的話不用說,這大殿上每個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耶律崧看了眼耶律宗驍,心底的恨一點點的流淌出來。

    耶律宗驍,今日我耶律崧就要代替幕涼讓你徹底的顏面盡失。

    「如今婚約解除,各得其所。父皇念玉拂郡主也到了適婚的年紀,特將玉拂郡主指婚於平心王為妃!」耶律崧話音落下,耶律宗驍早已料到今日的指婚逃避不過,而他也答應了玉拂。

    隨拉著玉拂的手站起身來。

    「兒臣謝父皇……」

    「太子殿下。恕玉拂不能答應這次指婚!」本是耶律宗驍代表玉拂接受指婚,誰知,下一刻,玉拂突然打斷了耶律宗驍的話。

    「玉拂丫頭,你……」太后也震驚於玉拂此時的態度。

    「玉拂郡主,你是否知道自己現在在說什麼?」耶律崧雖然震驚於玉拂說的話,但當他看到耶律宗驍難看的臉色時,耶律崧心裡說不出的痛快。

    「拂兒,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你……」耶律宗驍很快穩住身心,一隻手緊緊地握著玉拂的手,性感的薄唇輕輕開啟,此刻的他,說話的聲音比任何時候都要溫柔呵護。

    玉拂臉上仍是掛著那單純天真的笑容,旋即一臉無辜的望著耶律宗驍,輕輕將自己的手從他手中抽回,四目相視,若不是玉拂之前說出的那句話,這會子任何人都會覺得二人是在深情凝視,郎情妾意,說不出的恩恩愛愛。

    「宗驍哥哥,難道拂兒自己的意思就這麼不重要嗎?拂兒現在還不想成親,不可以嗎?難道只有納蘭幕涼可以退婚,我玉拂……就、不、可、以、嗎?」玉拂揚起小臉,一臉的天真爛漫。

    只有離她最近的耶律宗驍看到了她眼底濃濃的恨意。

    一瞬巨大的打擊從天而降,當耶律宗驍以為會生氣,會拂袖而去的時候!莫名的,他心裡竟然是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可隨之而來的卻是對玉拂真正目的的懷疑。

    「拂兒,我……答應過要照顧你一生一世的。拂兒,不要孩子氣,現在我們……」

    「不要說我們!宗驍哥哥,你知不知道……我!恨!你!」

    玉拂最後三個字說的咬牙切齒,下一刻,她紅著眼睛指向幕涼的方向,只是那手才抬起來一半,就被一隻筷子狠狠地打在手背上,而不得已放了下去。

    玉拂低下頭看向自己的手背,紅腫一片。

    大殿之上,竟是無人看到是何人出手打的玉拂!眾人都在尋找是誰的面前少了一隻筷子!就見拓博坤端起面前酒杯,將剩下的一根筷子當著眾人的面再次朝玉拂擲去。這一次玉拂雖然是有了準備,可是令所有人感到震驚的是……拓博坤出手速度之迅速……

    一瞬間,殺氣凜然。

    而拓博坤此舉的目的就是告訴所有人,他就是要當著所有人的面廢了玉拂!

    「宗驍哥哥!救我!!」玉拂驚呼聲還梗在喉嚨裡,耶律宗驍上前一步,替玉拂擋在了那飛來的筷子面前。如果說,替玉拂擋下拓博坤這一擊便能還了他欠玉拂的承諾,那麼玉拂今日拒婚,他日他也就不欠玉拂任何。

    玉拂第一時間看到了耶律宗驍嚴重的算計。這一刻,心徹底的沉到了谷底。猙獰扭曲的笑容在眼底綻放!

    下一刻,玉拂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淒厲刺耳的尖叫聲,就像是被獵人追趕的無路可走的野獸,到了最後關頭,要用淒厲的嘶嚎來發洩自己心底的痛苦。

    而拓博坤卻是一臉輕鬆慵懶的表情,還不忘舉起酒杯沖幕涼晃了晃,示意幕涼繼續下去。今兒真是難得的他也來了興致,跟這小女人鬥酒自然好過跟她鬥氣,或是不被她待見。幕涼則是若有所思的看了拓博坤一眼,繼而幽幽道,

    「一雙筷子廢了一對狗男女,這不是讓他們到死也不分開嗎?」幕涼已經有了三分醉意。沒想到她今天這麼容易醉。

    原因有二,第一個就是今兒晚宴上喝的酒與她前幾次喝的不太一樣,是耶律崧沒跟太后打招呼就將宮裡頭藏了百年的好酒拿出來,只有幕涼這桌和他面前才有的喝。第二個原因則是,幕涼有些小看拓博坤的酒量了。本想速戰速決灌醉了他,沒想到他還喝出情緒來了,喝了這麼多酒,剛才出手的時候卻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狠絕迅猛。

    那筷子要看就要刺入耶律宗驍手腕,下一刻玉拂的身子再次擋在了耶律宗驍身前。

    縱然她答應過師傅,不在北遼皇族面前暴露鬼影之手的功夫,但是如今她大功告成……她還有什麼好顧忌的?玉拂嘴角掛著決絕的恨意,下一刻正準備將筷子掃開,可當她運功的時候才發現,手背上剛剛被拓博坤用筷子打中的地方隱隱作痛,尤其是在她準備運功發力的時候,手背上的青紫痕跡竟然一瞬變成了可怕的黑色。

    「啊!!啊!」隨著兩聲如野獸一般的嘶嚎聲響起,玉拂整條手臂都變成了可怕的黑色,而她手背上的傷口滲透出來的血液同樣是令人驚懼和噁心的黑色!就像是墨水的顏色,卻比墨汁還要濃稠數倍。

    一時間,大殿之內尖叫聲不斷響起。那些膽小的世家千金更有的直接被嚇暈了。膽子稍大點的也是捂著自己的眼睛,悄悄地從指頭縫裡面看出去。還有一些人看到那黑稠黑稠的血,紛紛趴在桌子上嘔吐起來。

    本是酒香菜香的未央殿,如今卻是充斥著怪異難聞的味道。

    幕涼放下手中酒杯,頓時沒了繼續喝下去的興致。拓博坤皺了下眉頭,也放下酒杯來。

    玉拂這時候儼然是瘋了一般,眸子血紅血紅的,大大的眼珠子幾乎都要瞪出來了。嘴唇被牙齒咬破,滴出烏黑的血。黑色的血合著紅艷的嘴唇,說不清是剛剛吸了血的吸血惡魔,還是毒發將死之人。

    耶律宗驍看著眼前這猶如妖魔鬼怪一般的玉拂,旋即,沙啞著聲音看著玉拂,

    「你……這是什麼邪門的功夫?你何時學的?這麼說……這些年你躲在後宮不是為了讓我一心一意的做事,而是……你,你究竟想幹什麼?」耶律宗驍看玉拂的眼神是徹底的懷疑。

    玉拂紅著眼睛看著他,朝他慢慢的伸出手去,耶律宗驍像是躲避瘟神一般的躲開她的手。看她的眼神與這大殿裡面所有人,並沒有任何區別。

    「宗驍哥哥!你不能這樣對我的……你為什麼也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為什麼?」玉拂呵呵笑著,一會是天真無邪的無辜模樣,一會又是對耶律宗驍移情別戀的憤恨和殺氣。

    「我的手……我的手……呵呵,我的鬼影之手!我練了八年的鬼影之手!!」突然,玉拂轉身看向拓博坤和幕涼的方向,眸子裡滴出黑色的血,一滴一滴的沿著她蒼白如紙的臉滑下。本就是慘白如紙的一張臉,如今加上這兩道黑色濃稠的液體,讓坐在她對面的胭脂扣,再也忍不住胃裡頭翻江倒海的感覺,嘔的一聲吐了出來。

    胭脂扣吐的稀里嘩啦的,她也知道當眾吐了很難看,可她真的忍不住。本來是想嘲笑玉拂的瘋癲,誰知卻緊跟著出了醜。

    白小樓派人扶胭脂扣下去換洗,如今還不是胭脂扣離開的時候,稍後的指婚,白小樓心中已經有了打算!胭脂扣此番帶出來,就是不準備帶回雪原部落白家的!

    胭脂扣被宮女狼狽的攙扶下去,一路上還在不停地吐著苦膽水。

    玉拂眼神淒厲的瞪著拓博坤,突然一把撕下了外面的衣服,露出裡面黑色如墨的褻衣褻褲。

    「拓博坤!你為什麼廢了我的手?!你竟然廢了我的手?!就為了納蘭幕涼這個……」玉拂後面的賤人兩個字最終沒敢說出口,剛才她不過是瞪了納蘭幕涼一眼,拓博坤就對她下如此狠手!對於她來說,失去了雙手,就等於這麼多年鬼影之手的魔鬼訓練付之東流!

    曾經她苦苦學習鬼影之手,等的就是將來耶律宗驍成為北遼的皇帝,而她成為後宮之首,便可以殺盡後宮所有覬覦耶律宗驍的女人!真正的做到六宮無妃!可如今……她的手……

    不行!她的手不能廢!

    玉拂一會像個瘋婦,一會又恢復小女孩的天真無邪。她快速的抹去臉上流淌下來的黑色淚水,一臉無辜的看向拓博坤。

    「皇叔……皇叔你是不是誤會玉拂什麼了?皇叔……你告訴玉拂,該怎麼樣才能放過玉拂?」玉拂眨著眼睛,期待的目光看向拓博坤。

    如此詭異轉變的玉拂,就是閱歷深厚如太后,也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來人!快來人!把玉拂郡主帶下去!帶下去!」太后這會子才反應過來招呼羽林衛將玉拂帶走。

    這玉拂雖然不是皇室至親,但也跟北遼皇族沾親帶故的,今日這一出,北遼皇族出了玉拂這個妖孽,那不等於說整個被遼寧皇族都逃不脫妖孽的名聲嗎?這要是傳出去,天下間想造反的人,不正好尋到了最適合的由頭。

    可是太后也知道,如今就是想管,也晚了!只能盡量阻止玉拂繼續發瘋下去。

    可太后的話顯然不起任何作用,羽林衛剛一接近玉拂,就見玉拂猛地吐出一口黑色的血來,那血沾到了距離她最近的一個羽林衛身上,立刻將羽林衛暴露在外面的皮膚燒成了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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