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滿朝文武賴上門 第5卷 242 王的苦心
    拓博坤在聽到忙這個字的時候,不覺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他如何能不忙呢?天天都被那小女人牽著鼻子走不說,還要此次看到她的冷臉,偏偏他就一頭栽進去了,這忙,絕對是自找的。

    胭脂扣突然聽不到拓博坤的聲音了,不覺急忙抬頭看向他,卻是看到他完美俊逸的側臉,竟是難得的露出一抹清淺醉人的微笑,這一抹笑容給胭脂扣的感覺是從未見過的。

    記憶中,他的笑容本就稀罕,而像是此刻這般,似乎是因為想到了某件事情而露出的毫無防備的微笑,更是不曾有過。

    胭脂扣的心,狠狠地撕扯了一下。

    難道是她剛才說的話給了他什麼暗示嗎?可她實在想不通,剛才那幾句話究竟哪裡出了問題。胭脂扣眸子裡水汽瀰漫,委屈不已。只是隔著茜紗窗的拓博坤並沒有留意到。

    他回過神來繼續道,「不會麻煩,已經安排好了。」

    淡淡的語氣無波無瀾,雖說沒有對別人時那般冷酷嚴謹的感覺,但是胭脂扣還是覺得少了點什麼,心裡空落落的,明明見到他了,卻比不見還要折磨。

    直到拓博坤騎馬離開馬車一側走到最前面,胭脂扣才反應過來剛才究竟哪裡不對勁。他……竟是沒叫一聲扣兒。

    以前每次見面的時候,他的態度也不說多麼的熟稔熱絡,但至少會溫柔的喚一聲扣兒,可是今天……他是忘了嗎?還是說……心裡頭有了別人?

    胭脂扣不覺抬手輕輕摀住了面頰,纖細瑩白到無一絲瑕疵的手指遮住面頰,遮掩了眼底的濃濃憂傷。

    一旁侍奉著的淨梅和淨雪見此情況,拿不準自家小姐這是怎麼回事,二人面面相覷,不敢多言。

    ……

    與此同時,將軍府裡裡外外也是熱鬧非凡。

    幾個夫人都是得知了納蘭明輝還有三天就能回來的消息,一個個的塗脂抹粉看看能不能遮蓋臉上的淤青痕跡,也在心裡好好地打著腹稿,到時候好將這幾日受得起全都找回來。

    四夫人那邊雖然也有所行動,但是礙於在納蘭采華的事情上還要求著幕涼,所以一切準備只敢暗中進行,表面還是繼續對大夫人和三夫人打壓不斷。

    琉璃院內,幕涼聽了老李的匯報,將最後一本賬冊飛快合上,眸子裡冷色劃過,纖手一指分成兩摞的賬冊,淡淡道,

    「這兩摞賬冊,左邊的交還給各鋪子的掌櫃的,剩下的一摞鎖在後院,傳話給那些掌櫃的,自己送來了多少賬本都各自心中有數,少了多少也自然心知肚明!一本一萬兩金!缺一本到你那裡補上一萬兩金子!金子不夠的用宅院田地壓上。還不夠,就用細軟珠寶代替!十日內湊齊,要不報官牢獄之災,要不萬兩金備齊!讓他們自己考慮清楚!還有,膽敢跑路者,絲綢鋪子那五個掌櫃的就是他們的下場更甚!」

    幕涼話音落下,老李驚訝的看著那兩摞厚厚的賬本。

    小姐十幾天時間就看完了這些賬本不說,哪些有問題,那些沒有問題更是一目瞭然。老李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被嚇到了,還是怎麼了,總之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帶著手下將沒有問題的賬本搬出了院子。

    老李前腳剛走,飛鳳緊跟著走進來,小聲說道,

    「小姐,波斯皇子歐陽沖在外面求見,還帶了見面禮來呈給小姐過目。」

    飛鳳說著,將手中捧著的一個紫色檀木盒子端在幕涼身前,幕涼冷淡的瞥了一眼,這盒子倒是精緻不已。

    通體打磨精緻細膩的紫色檀木,散發淡淡木質清香,盒身雕龍描鳳,深淺有致,鎖扣更是別緻奢華,金鑲上等羊脂白玉,金色璀璨,白玉細膩無暇,鎖扣設計更是巧奪天工,環環相扣卻又細緻入微,而盒子底座更是鑲了一圈南海夜明珠,明珠大小相同,一共三十六顆,每一顆都是珍稀罕見的粉色夜明珠,如此到了夜晚,這盒子放在任何地方,若是隨時想打開取出裡面的東西,都能一目瞭然。

    幕涼第一眼就很喜歡這盒子,揮手讓飛鳳帶著盒子跟她出去。

    「車備好了嗎?」幕涼視線從盒子上面移開,清淡開口。

    「回小姐,準備好了,就在後門。」

    「好,現在啟程。三個時辰之後再告訴歐陽沖本小姐出去了,現在就讓他在那兒等著吧!」

    幕涼一邊說著一邊打開盒子,盒子裡面靜靜的躺了一封信,信紙是曖昧的粉紅色,她的名字和歐陽沖的名字被巧妙地串聯了起來,而串聯二人名字的竟然是一顆火紅的心,粉色信封的四個角也是各自花了一顆紅心,歐陽沖的沖字當中的口,也被刻意的畫成了心形圖案。

    幕涼冷冷的瞥了一眼,頓時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就看到粉嫩粉嫩的信封上面,她跟歐陽沖的名字曖昧的擠在一塊不說,四周還都是象徵甜蜜幸福的心形圖案,幕涼指著那封信,一臉厭惡嫌棄,

    「盒子留下,信燒了。還有,六個時辰之後再去通知歐陽沖,讓他等吧!」

    幕涼的語氣不覺再冷三分。看到那封信就覺得噁心,一身的雞皮疙瘩都不夠掉的。

    飛鳳啊了一聲,多少有些惋惜這麼漂亮的信封,可小姐的話就是她的聖旨,飛鳳急忙拿出那封信,點了火折子,麻利的燒了。一邊燒一邊還想,這波斯皇子可真夠倒霉的,本來只送個寶盒過來就成了,這還弄什麼鴻雁傳情,這下砸鍋了吧!三個時辰變六個時辰,走的時候都要三更天了!

    幕涼看都不看一眼瞬間被燒成灰燼的情書,冷著一張小臉上了馬車。

    飛鳳抱著盒子緊隨其後,寶兒也跟在飛鳳身後上車。

    幕涼冷聲吩咐車伕,「去桃源樓。」

    「四小姐,今兒是雪原部落白家進城的日子,只怕出行會多有不便,有些道路只怕都封堵了,小姐你看呢?」車伕是老李的手下,還不太瞭解幕涼的脾氣。

    幕涼在車內冷冷一笑,笑容冷冽寒徹,竟是讓年紀一大把的車伕不覺狠狠地打了個寒戰。不明白自家小姐年紀輕輕,為何這氣場如此冰冷駭然,竟是比北遼大王還要令人膽寒心顫的感覺。

    「你問我看呢?我看今天就是個出行的大好日子!本小姐不管今天誰要進城,就按照平時走的路線走!」

    幕涼的聲音冰冰涼涼,不帶任何溫度,車伕忍著後背森森冷汗,聲音不覺放低了三分,

    「小姐,那……要是遇上封堵如何?」新車伕已經是冷汗淋淋如雨下了。

    車內幕涼再次冷笑一聲,卻是比剛才那一聲還要寒冽陰冷的感覺。

    「遇上封堵的話,要你駕車飛過去,要不硬闖過去!二選一,如何?」她不喜歡做選擇題,不代表不喜歡讓別人選。

    車內,飛鳳和寶兒相視一眼,想笑又不敢笑。這老李新派來的車伕還真是悲催,才來第一天就碰上如此情況,估計這一路上除了提心吊膽沒別的了。

    「是,小姐。」車伕不敢再說其他,揮舞馬鞭戰戰兢兢地出發了。

    車內,幕涼淡淡的掃了那紫檀錦盒一眼,心中冷笑連連。

    有所謂的貴賓進城就要封堵嗎?這不是堂堂天朝高官們出行才會做的事情嗎?看來這古代和現代還是有很多共通的地方的!都是官官相護,權利金錢說話!朗朗乾坤,腐朽內裡。

    就在幕涼乘坐的馬車離開後院的同時,銀狐不敢怠慢,飛身朝南門奔去。

    一盞茶的功夫便已經到了拓博坤身邊。

    拓博坤騎馬走在最前面,兩邊是夾道歡迎的百姓,身後兩輛低調奢華的馬車緩緩行進,第一輛馬車內的白小樓一臉清淡雲煙之色,紙扇打開,靜靜看著窗外景色,茜紗窗開啟一半,風流倜儻之姿,令一眾懷春少女激動不已,彷彿是看上他一眼今晚就能將他拐回家一般。連帶他身邊的高山也要被一同評頭論足一番。

    而第二輛馬車內的胭脂扣始終沒回過魂來,呆呆的坐在車內,國色天香之容顏黯然失色,說不上委屈還是擔心。

    拓博坤身側,銀狐身影如影子一般到來,看到銀狐的第一眼,拓博坤瞳仁猛然一凜,氣息也變得愈加寒澈冰凍。

    不等銀狐開口,他率先發問,

    「是不是她有事?」那關切的眼神和表情,令銀狐心底不覺歎口氣,旋即急忙說道,

    「回王,是四小姐出門了,看那方向應該是桃源樓,正好是朝這邊走來,而且一路上有三處封堵,屬下在將軍府後門探聽到,車伕對於前往桃源樓提醒過四小姐,可四小姐說……」

    銀狐想到當時幕涼說的那些話,連帶著他也覺得渾身冷汗直冒。

    拓博坤眉梢挑高了好幾分,冷睨了銀狐一眼,冷冷說,

    「快說!」

    「是,王!」

    「別廢話!」

    「厄……四小姐對車伕說,你問我看呢?我看今天就是個出行的大好日子!本小姐不管今天誰要進城,就按照平時走的路線走要車伕要不駕車飛過去,要不硬闖過去,二選一如何?然後車伕就啟程了。」

    銀狐說完,清楚地看到自家大王嘴角眼角一起抽搐,挑高的眉梢落了下來,唇角勾起一抹幽然弧度,忍不住發自內心笑出聲來。

    「呵……那個小女人!」

    這語氣有些發狠,可狠勁明顯不如寵溺和放縱來的兇猛。

    更多的則是對於她的無奈和縱容。

    「傳本王口諭,將那三處封堵都給拆了,儀仗隊改變進城路線,走備用路線。」

    拓博坤話音落下,銀狐身子一怔,繼而鄭重點頭,腳尖一點,身影翩躚離去。他就知道自家大王一遇上納蘭四小姐的事情就要沒有底線沒有原則了!嘖嘖!為毛他麻麻沒把他生成女的呢?

    拓博坤身後的馬車內,白小樓瞧見銀狐快速離開的背影,沉下聲來,對身側低聲吩咐,

    「仰止,跟上銀狐去看看。」

    暗處一抹黑影閃身出來,幾乎是白小樓話音落下的同時,那抹黑影已經悄然離去。

    車外,高山不覺詫異的看了眼馬車。少爺不是說進了京都之後一切都要小心為上嗎?怎還派仰止跟著銀狐?不怕拓博坤發現?

    高山滿肚子疑問卻不敢發問,只能是乖乖地跟在馬車邊上,繼續享受被萬千少女評頭論足的尷尬感覺。

    而車內的白小樓則是輕輕搖頭,手中紙扇啪的一聲合上。但願他沒有預料錯誤!銀狐得了拓博坤的指示離開,應該是跟納蘭幕涼有關!

    ……

    幕涼這邊接連穿過了三條街道,卻是無一封堵順暢不已。

    「咦?難道今兒白家的儀仗隊沒進城?還是已經走過了?可是走過的話也不會這麼快就撤了封堵啊!」車伕一邊趕車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

    馬車內,幕涼纖細手背挑開車簾,冷冷的瞥了一眼外面冷情蕭索的街道,臉上的寒霜不覺又加深了一分。

    稍後眉梢挑高了一分,想到這一切的關聯可能與那個人有關,幕涼眼底的寒色不覺再次加深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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