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滿朝文武賴上門 第5卷 227 斷腸人拓大王
    拓博坤站在書房窗前,凝視窗外寒瑟秋意,下一刻,充滿磁性的聲音沉沉響起,

    「本王的病情,真的要走那一遭嗎?」拓博坤沉沉發問,身影透著一絲蒼冷蕭寒。

    苦行老人不動聲色的笑笑,淡淡道,「王從來就不是不肯面對現實的人啊。既然身體出了問題,那就需要醫治。王該明白,拖一天誤一天的道理!」

    拓博坤負手而立,身姿巋然,不動分毫。

    聲音卻比剛才還多一份低沉,「之前心無牽掛,眼前一切便是全部!而現在,心有所屬,心有所痛,斷不敢輕易冒險。」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淡淡的自嘲,似乎是因為自己那句心有所屬到頭來,不過是一廂情願而已。

    苦行老人淡淡一笑,精明的眸子閉了閉,下一刻再次睜開,已然清亮一片。

    「王,不得一番寒徹骨,何來梅花撲鼻香!走不走這一遭,完全取決於在王的心中,這份情究竟有多深,是深入心,還是深入骨,亦或者是深入骨髓?古人有雲,骨髓生血,血生氣息,氣息乃支撐一個人生命之本!王已然是將四小姐刻在了骨髓裡面,所以此刻才會猶豫不決,否則,若是這情有絲毫經不起推敲,以王的性子,只怕早就揮刀斬亂麻。」

    苦行老人的語氣,一番話說下來,一貫都是一個語調,平緩淡然卻字字珠璣。

    拓博坤瞳仁映出一絲迷離之光,下一刻擺擺手,沉聲道,

    「讓我再想想。」

    「好。」苦行老人不再強求,點點頭,轉身走出書房。

    夕陽西下,斷腸人拓大王修長身軀久久的佇立在書房窗前,面沉如水,心卻亂如麻。

    ……

    與此同時,丞相府東院

    納蘭天作看著跪在身前的青兒,眸子裡一抹清朗如潺潺泉水劃過,只是那清泉背後隱藏的冰冷之氣,卻令青兒緊張不已。

    表哥很少如此罰她,若不是她不小心洩露了表哥對納蘭四小姐的心思給大管家,大管家也就不會因為擔心表哥會被四小姐而誤了正事,著急之餘招來了波斯使者。

    如今使者就在前廳,整整十天過去了,表哥卻是不聞不問,任由使者等在那裡。大管家這幾天愁白了頭髮,整個人消瘦了一圈,良開更是陪著跪在外面三天了,可表哥卻是照常上朝,照常回來,對於他們所有人都視而不見!

    今兒一早,有飛鷹傳書從波斯而來,飛鷹是波斯聖皇的專屬傳信神鷹,如今飛鷹前來,預示著書信是聖皇親筆書寫!青兒看著被納蘭天作揉成一團的聖皇親筆手諭,一顆心高高的揪起來,小臉慘白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表哥竟是為了納蘭四小姐,連聖皇的話都置之不理了!

    臨近中午,東院外面響起一陣不小的喧嘩聲,令青兒心驚膽戰的一幕終是出現了,等了十天的波斯使者終是沉不住氣,冒死要闖入這東院。

    院子外面傳來良總管和使者焰在外小聲爭吵了起來。

    「焰使者!留步!留步啊!還是等皇子召見才行!」

    「良總管!屬下真的等不下去了!皇子十日不見,屬下等了十日,難道說皇子一輩子不見屬下,屬下還就一輩子等在這裡不成嗎?這聖皇的手諭都到了,皇子到底……」

    「焰使者!聽老夫一言,您就退到前廳安心等候吧!您這……」

    「老良,讓他進來!我有話吩咐。」

    沉寂了十天的納蘭天作終是發聲,清朗之淡然隨意,似乎並不受焰使者的影響而生氣。

    納蘭天作揮一揮衣袖,示意青兒也起身。跪了三天的青兒甫一站起來,險些一頭栽倒在地上,不由趕忙深呼吸一口,調整內息,勉強站住。

    下一刻,身後腳步聲凌亂響起,一臉焦灼之色的焰使者和憔悴緊張的良總管快步走了進來,看到納蘭天作後,齊齊跪下。

    「皇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二人行完禮,都是規矩的跪在那裡,不敢妄動分毫。

    一來納蘭天作的脾氣他們這些屬下無一能猜透的,二來這東院裡面機關密佈,處處殺機!稍有不慎觸動機關,便是萬箭穿心七零八落!哪怕是腳下走過的台階和看似普通的黑色大理石地面,說不定下一刻就能從下面伸出一隻鐵鉗子來,將好生生的腳踝瞬間夾成粉末,而看似擺放的規矩整齊的花瓶,極有可能從花瓶裡面飛出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直取頭顱!

    二人不得納蘭天作應允,都是不敢抬頭。

    納蘭天作瞥了一眼良總管,語出清潤,卻字字錐心。

    「良總管,你還知道怕嗎?這青兒一個黃毛丫頭,辦事素來讓我不省心,可是你呢?你是忘了到底誰是你的主子了!你現在一副害怕的樣子,到底是沒忘乾淨,還是裝出來給我看的?你且說說!」

    納蘭天作甫一開口,良總管身子愈發埋的更低了,頭頂的黑髮此時已經花白了,這十天來他的日子並不好過,心中的折磨尤勝千刀萬剮!可納蘭天作不出聲,他連死都不敢!只能如此硬撐著。

    良總管身旁的焰使者這會也是心驚膽戰的感覺。

    在波斯古國,聖皇是所有人心中的聖君。而年紀輕輕就能戰勝四大長老殺下雪脈山的納蘭天作,更是整個波斯古國新的希望!焰使者雖然著急,但是在納蘭天作面前,是不敢有絲毫的造次。

    「焰使者,等了十天,滋味如何?」納蘭天作看向跪在那裡的焰使者,話一出口,唇角竟是難得的勾起一抹淺笑,笑容乾淨清潤,絲毫看不出有生氣的痕跡。

    可他越是如此,這般平靜之後的風暴越加令人膽戰心驚。

    「皇子,聖皇有令,讓皇子即刻回去!這裡自有屬下假扮皇子暫代丞相一職。」焰使者此刻不敢多說其他,只能抓緊時間將聖皇吩咐告知納蘭天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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