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給飛鳳送花?這不是很奇怪嗎?幕涼心底冷冷一笑,最好不要是她想的那樣,否則這送花的人,不會有好下場!
飛鳳鬱悶的揉揉還泛著紅暈的小臉,小聲道,
「小姐,花讓屬下扔了,看著著實礙眼。也不知道是誰捉弄屬下,這都送了三天了,也不留下名字,就那麼一張紙條,說是讓飛鳳收下,每天的話都不重樣,芍葯牡丹的,什麼都有。」
「嗯,知道了,你別多想了,去幹活吧!」
幕涼看似隨意的打發了飛鳳,待飛鳳出去,她放下手裡的賬冊,起身拍拍手去屋裡睡覺,晚上是沒時間睡了,不管是誰,不經她的允許,想要在她身邊做小動作,簡直是自不量力!
……
入夜,三更時分
一抹修長身影快速來到將軍府門口,如影子一般悄無聲息,放下手中一捧山茶花轉身就要離開。
下一刻,身後一道疾風襲來,他心中暗叫不好,身形一閃,想要躲開,卻已經來不及了,因為第二波的暗器已經如閃電一般襲來,一瞬刺入他手臂的肌膚,疼痛入骨。
飛豹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響,可那入骨的暗器上竟是綁了一根絲線,絲線突然扯動,連帶著扎入筋脈的暗器在皮下猛烈遊走,疼痛加倍,已然超出常人難以忍受的範圍。
飛豹痛的咬破了下唇,還是不肯發出任何動靜。
暗處一抹身影翩然走出,在距離他身前散步的距離站定了,清眸寒徹,唇角勾起一抹笑容似笑非笑,看的飛豹一瞬間後背發寒,哪怕他這會子卸掉自己這條胳膊不要了,想跑,也是來不及了!
絲線在幕涼手中,暗器在他手腕皮下如釘子一般牢牢地釘住他的筋脈,牽一髮而動全身的痛,不過如此!
幕涼看著疼痛難忍的飛豹,冷眸閃過一絲嗜血寒氣,看的飛豹有種被推入無底黑洞深淵的感覺。
「四小姐,這……這件事情與王無關,是飛豹一人所為,請四小姐不要講這件事情加注在王的身上!!」飛豹忍痛開口。
幕涼不理他,身子懶懶的靠在一旁牆壁上,手中一共無根絲線,分別控制那暗器的五個點,每動一個點,都會帶給飛豹四肢百骸難以忍受的劇痛。飛豹咬破了嘴唇,甚至連牙齒都咬的酥麻了的感覺,到了最後,終是忍不住悶哼一聲。
幕涼見此,冷冷發聲,
「我不管你是自願來的,還是拓博坤派來的!你都給我聽好了!想用這種齷齪的手段擾亂我身邊丫鬟的心,利用她的感情接近她,繼而接近我的身邊探取我的消息,根本就是死路一條!果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手下!一個個玩弄感情都玩弄上癮了!你且滾回去,這條胳膊記在我手裡!再敢給飛鳳送花擾亂她的心!你這另外一條胳膊也會遭受同樣折磨!」
幕涼話音落下,手中絲線被指尖砰然挑斷!
飛豹再也忍不住的痛呼一聲,幕涼並沒有將暗器收回,而是永遠的留在他胳膊裡面,回去讓他的大王給他挑出來吧!
竟然讓他的屬下跑來勾引她的丫鬟,搞出這般不留名送花的小把戲,趁機接近她的丫鬟,刺探她的動向!簡直是無恥卑鄙!
幕涼冷冷的掃了疼的跪在地上的飛豹一眼,轉身進了院子,獨留下痛苦不堪的飛豹跪在那裡,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直到一個時辰後,天快亮的時候,血鷹趕來,飛豹才得救被血鷹送回了遼王府。
拓博坤這十天都是在書房度過的,天才濛濛亮,就聽到院子外面響起一陣不小的喧嘩聲,血鷹攙扶著已經不能走路的飛豹從外面進來,一進書房,飛豹和血鷹雙雙跪在地上。而飛豹更是臉色蒼白,一條胳膊無力地垂下,鮮血直流。
「怎麼回事?」拓博坤瞳仁閃過一絲冰冷戾氣,冷冷開口。
「回王,飛豹這幾天每天都在早上天不亮的時候給四小姐身邊的丫鬟飛鳳送……送花……」
血鷹說到這裡不敢說了,因為當他說到四小姐三個字的時候,已經明顯感覺到王眼底濃濃的狠戾之氣。
果真……下一刻,拓博坤猛然掀翻了面前酸枝木的寬大書桌,桌上的書籍卷宗筆墨紙硯,嘩啦一聲撒了一地,聲響震天。
「混賬!誰讓你們擅做主張去騷擾她的?誰給的你們這個膽子!!」拓博坤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怒氣衝天。
侍奉在一旁色蒼月也跟著飛豹和血鷹一塊跪了下來。
拓博坤看著飛豹這般模樣,冷冷道,「活該!淨學會些歪門邪道的法子!給本王滾回去好好反思!你這條胳膊是死是活,她若不管,本王絕不插手!你自己釀下的苦果,自己一力承擔!」
拓博坤冷聲發令,飛豹低下頭臉上儘是早已悔悟,如今這暗器刺入筋脈的疼痛,也足以讓他刻骨銘心。
血鷹扶著飛豹走出書房,蒼月和隨後趕來的銀狐小心翼翼的收拾一地狼藉。
拓博坤站在那裡盛怒未消,心情煩躁難壓,忽然一抹白色身影到了書房門口,靜立片刻,旋即抬腳進入,似乎對眼前一幕並不奇怪。
正在收拾的銀狐和蒼月見苦行老人來了,都是默默停下手中的工作,無聲退出房間。
偌大的書房,只有拓博坤和苦行老人。
「遼王,既然心亂了,又何苦強行壓著呢?你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你比老夫還要清楚,這怒極攻心對你的病情沒有任何好處。」
苦行老人說完,歎口氣,靜靜的看著拓博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