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看得我愣在了當場。
晨妮被我這麼一提醒,也察覺到了自己背後的東西,想要去捻另一隻紅蠟燈芯的手當下停在了半空中,我清楚的看到了她額頭上滲出了一絲冷汗,似乎在這一刻,她也徹底失去了主意。
小嬰孩空洞無神的眼睛盯著晨妮的背影,臉上泛著一股子詭異的微笑。原本蒼白毫無血色的臉上,在紅蠟燃出的那種略帶青色火焰的映襯下,透出了一股子極其暴虐的氣息。
「姑姑小心!」
那雙小手眼看著已經要觸及晨妮的脖子,張玲雪驚恐的大叫了一聲便飛身朝著晨妮撲來。
此時張玲雪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把桃木劍,她腳下踩著看得人眼花的步伐,將劍尖對準晨妮背後的小嬰孩直直刺去,給我的感覺好像下一刻便能衝到晨妮的眼前一般。
只是還是不夠,除了鬼嬰抓向晨妮的那雙手,我感覺房間內的一切動作在這一刻彷彿都變成了慢鏡頭播放一般,甚至就連我的表情都變得如此。
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我心中第一次浮現出這種讓我瞬間亂了方寸的感覺,這種慌亂感甚至在這一刻讓我的大腦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晨妮在愣過一下之後立刻便做出了最快的反應,她沒有試圖反抗,而是直愣愣的朝著我撲了下來。這時候也的確唯有前撲才是最好的躲避方法,只是她快,背後的那個嬰孩更加快罷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危機萬分的時刻。呆在我胸前一直都不曾被拿掉過的骨灰瓶猛地變燙了不少,然後我親眼看著已經多天未曾出現的小秦煦從骨灰瓶中鑽了出來,她沒有絲毫猶豫的穿過晨妮的身體,撲在了鬼嬰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小秦煦的身影和鬼嬰重合的一剎那,我清晰的感覺到鬼嬰在空中的身影發生了明顯的停頓,而小秦煦也是在不停的顫抖著,似乎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唰!
就是這一停頓的時間,張玲雪手中的桃木劍已經直刺而上從鬼嬰的身體中穿透了過去,與此同時被一起穿透還有小秦煦的身體。
「不要!」
晨妮似有所感的朝著張玲雪吼了一聲,可是明顯已經晚了。我眼睜睜的看著桃木劍將鬼嬰和小秦煦穿在一起,眼睜睜的看著小秦煦背對著我的身影在桃木劍上不停的抽搐。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靜止了一般,晨妮趴在我的身上,扭頭和我一起看著張玲雪手上拿著的桃木劍,或者說是看著桃木劍上穿著的小秦煦都是一陣發愣,而張玲雪此時也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將手停滯在空中,臉上露出了一絲不知所措的表情。
「噓!別說話,你看!」
就在晨妮歉意的扭過頭準備向我說什麼的時候,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朝著小秦煦的位置指了指,事情似乎發生了一些我們沒有預料到的變化。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才猛然發現自己竟然在不知道時候便已經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權。
「玲玲,你也千萬別動。」
晨妮順著我指給她的方向看去,她的目光中慢慢露出了一絲震驚的神色。這時候張玲雪的手忽然間抖動了一下,頓時看得我心中一揪,趕忙提醒了她一句。
張玲雪此時也好像失去了原本的活潑,瞬間沒了任何一點主意。她聽到我的話身體又是一抖,然後趕忙重新穩住了身形。這種小孩闖禍後的種種表現看得我是在是有些和她生不起氣來,更何況她的本意也是為了將晨妮救下,只是最後關頭沒有收住手中的劍,並不是有心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小秦煦此時的狀況看著似乎有一點點不同尋常,最起碼在我看來,這應該是一種可喜的表現。奶奶給我說過的一句話又一次盤旋在了我的腦海中:小鬼終有消散之時,不過一個時間的長短罷了,若是找不到一個補充自身的契機,這個小東西,遲早有一天會魂飛魄散的。
當時聽完這句話我便沉默了很久,然後就開始有意識的去限制小秦煦出來活動的時間,心中總想著這樣應該可以將我這個小妹妹多留在身邊一些時間,讓她多看看世間的一切吧。
只是此時,這個契機似乎已經開始出現了!
被挑在桃木劍上的小秦煦在一陣的顫抖之後便慢慢穩定了下來,而和她重合在一起被桃木劍刺穿的那個鬼嬰,竟然像是在一點點的被小秦煦給吸收掉了。可能是錯覺吧,我竟然發現小秦煦的身影在這一刻竟然凝實了不少。
「鄭莫,這個是?」
看了一會兒,晨妮扭頭問我,她的眼中滿是疑惑和震驚,似乎對於這種東西十分不解。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應該是好的變化才對。小秦煦這次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
我對著她點了點頭,然後語氣不確定的說了一句。畢竟沒到最後,現在我也不敢將話說的太滿。只是此時心中確定也一個八九不離十而已。
就在說話間,鬼嬰的影子似乎已經完全融合跟小秦煦融合在了一起,這次我很確定我沒有看錯。和之前相比,小秦煦的身影的確是凝實了不少。
唰!忽然之間,小秦煦的背對著我們從桃木劍上生生給掙脫了出去。彷彿此時桃木劍這種十分辟邪的東西對她已經沒了任何用處。
這個忽如其來的動作讓晨妮一驚,我朝著她搖了搖頭。
果然,小秦煦的身影背對著我們在空中停滯了半天,然後忽然就化成了消失在了房間中。此時我感覺到自己胸前的骨灰瓶猛地一震發熱,應該是她已經鑽了進來無疑。
「小秦煦,小秦煦?」
我嘗試著在心中對著小秦煦喊了兩聲,一般來說只要我這麼喊她她肯定是能聽到的。
「哥哥,我想……睡……會兒……」
「小秦煦?」
聽到我呼喊,小秦煦應了以我一聲便徹底沒了聲息。不過就她答應了這聲,我的心瞬間便放了下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小秦煦應該是沒事的。剩下的一些問題雖然我不是很懂,可是既然她的安全無憂,那麼我也就將疑惑暫時壓在了心底。
「好了玲玲,沒事了。」
我抬頭看了一眼,晨妮已經悄無聲息的從我的身上爬了起來。此時她將眼睛四處亂撇了一陣,然後過去啪的一聲打開了房間的燈光。張玲雪此時則還是保持著剛才舉劍的那個動作,我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對她說了一聲。
「哦……鄭哥,對不起啊。」
張玲雪聞言哦了一聲,然後將手中的桃木劍緩緩放下,同時對著我說了聲對不起,只是語氣中不免帶上了幾分忐忑的感覺。
「有什麼對不起的?你也是為了救你姑姑不是?而你姑姑又是為了救我。更何況小秦煦好像還因禍得福了,要我說啊,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
看著張玲雪的樣子,我不禁出言安慰了她一聲。就像我說的,其實張玲雪並沒有做錯什麼,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對了晨妮,這就算結束了嗎?」
此時晨妮已經拉開了遮在玻璃牆上的黑幕,她站在玻璃牆邊往外張望著,知道聽到我問她話,她才慢慢回過了頭來。完全沒有絲毫血色的臉上顯示著她此時的虛弱,相比於那天的勞累過度,她此時的狀況要更加的不好,只是應該是剛剛經歷了異常生死的掙扎,此時還能勉強支撐一會兒吧。
「不算完,你身上沾染的因果是在是太多了。很多的東西我都沒敢碰,看來也只能留給你自己解決了!」
「而且,我還能確定,你的確是被人在暗地裡下過類似於降頭術一般邪術。」
晨妮一句話說完,停頓了一會兒才又說了另外一句,只是這話聽在我的耳中卻讓我心中震驚不已。我究竟在什麼時候招惹到那些人了?
「姑姑!」
這時張玲雪忽然間大叫了一聲,我趕緊朝著晨妮的方向看去。她靠在玻璃牆上已經徹底暈了過去,身體一點點橫躺在了房間內的地板上。
又一次和張玲雪將晨妮放著躺在了大床上,她這時候非常需要休息。而且從張玲雪後來給我說的一些話中的意思來看,這次晨妮施展旋針好像不但傷了身體,而且傷到了她自身某些根本性的東西,但是具體是什麼,張玲雪又有些含糊其辭。
將房間中的一切收拾了妥當,我又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什麼不妥之後才和張玲雪離開了房間。
從開始到現在,整個過程也就是一個小時多一點的樣子。此時看著外面的光明,我卻感覺自己彷彿是一下子經歷了好幾年一樣,就如同已經從另一個世界做了一次旅遊再回到這個世界一般。
恍若隔世,再世為人。這可能是我此時心情最真實的寫照吧。不過想想,似乎也的確是這個樣子。
「咦,鄭哥,這裡有給你的一封信。」
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屋外的張玲雪又從外面拐了回來,她手中拿著一個牛皮紙封著的信封將其遞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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