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南軒雨這邊還沒有反應,小嵐那邊已經是哭得唏哩嘩啦了。
「這可是郡王送給姑娘的信物,你根本就是故意——」
一個白臉,一個黑臉。這話,出自小嵐身邊的一個侍女小翠。
南軒雨苦笑下。她早就知道這塊玉珮來歷絕不簡單,因為,那塊玉珮上刻著三個字「鳳求凰」。她對她,可是真的捨得浪費,那麼好的玉珮。
「嵐姑娘好心要和你一同侍奉郡王,你還真是不知好歹。」
這個小翠的說辭,還真是不簡單。只覺告訴南軒雨,要注意這個人了。
「思亦知罪了。」
南軒雨轉而跪下了。對於解釋不明白的事情,不如索性承認了吧。
「你——」
小嵐停止了哭泣,好像驚歎於她為什麼會承認。
因為怕你演的辛苦啊。南軒雨聳了下肩,差一點,就要逞能的說了出來。不過,她還不配。
「好啦,把她帶下去做事吧,別讓嵐姑娘看到她傷心。」
這個小翠還真是臨危不亂。像是比小嵐更能成的了大事吧。
如是,南軒雨就這樣沒有任何冤屈的帶了下去。
攻人為下,攻心為上。這就是為什麼孔明為何七縱孟獲了。而南軒雨也終於知道什麼叫人言可畏了。當慣了正面人物,這回客串起了反面人物,被人指指點點,流言,猶使人耳不忍聞!
這個女人偷了郡王殿下送給嵐姑娘的玉珮,被抓到了,竟然惱羞成怒,給摔爛了。
流傳的諸多版本,只有這個,讓南軒雨也為之一顫。好啊,好啊。聽起來,倒像是親眼所見一般。不過,她倒是好奇,導演也沒讓她拍這一段啊。這演的是拿出啊???
她南軒雨真的有那麼大的本識?好像這個傳言中只有郡王送玉那段可能是真的。至於是不是,南軒雨也不知道。從頭到尾都只見人家演著老套的雙簧戲。說實話,她南軒雨不屑。
本以為司徒寒會找上她。畢竟,是那塊玉珮見到她南軒雨長的太美了,自慚形穢而碎了。
哈哈,南軒雨禁不住仰天長嘯。這麼說,她也能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功了。
相比之下,南軒雨到寧願這個傳言是真的。讓她也有一有當年四大美人之功力。這個可還真是可與而不可求。
那是一塊鳳求凰的玉珮,既然雪蘭可以因為一把彈奏過鳳求凰的琴而獲罪,她更是可以因此走上死路,她一個丫頭又算得了什麼呢?
可是,等了幾個時辰,也不見司徒寒的反應。
是不是他也覺得離譜呢?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該相信那個版本,以哪個條款來定罪。
之後。南軒雨被安排到了後廚。
其實,南軒雨倒是很願意學的一兩個拿手之作,也好日後給他也嘗嘗她的手藝。
她至今還在想著他。
是吧。
然而,天不遂人願,大概是害怕南軒雨下毒之類。她直接就被派到了洗碗部。幾天下來,連一個菜葉也沒有見到,別說是做菜了。
不過碗倒是受她的迫害,換了不少新的。
這可不是因為她不願意洗,所以故意扔到了地上。她這個人自認為沒有什麼優點,不過這個勤儉之德還是有的。
再說,她把洗碗一事看的從來都很灑脫。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嘛,洗碗工和廚師是一樣一樣一樣的。
然而不幸的是,每天下來,總是有一些條條框框的妨礙她走路。突如其來的,一堆堆碗就在她的腳底下喪生。其實碎碗的聲音是很好聽的。像是銀瓶炸碎水迸裂般的霹靂弦驚。既然她喜歡聽,也有人願意幫忙,鬼鬼祟祟,一個腳絆兒,一塊磚頭。南軒雨已經懶得下意識的去識破了。而她也不過是多費些功夫去收拾一下剩菜殘羹碎片了。好幼稚。
漸漸的,大概她們也是覺得自己幼稚了吧。腳下的障礙物漸漸少了許多,南軒雨也就恢復了自己從前的矯健不乏。
其實她還真的很討厭她們這樣浪費,不過,轉念又是一想,她是好勤儉沒錯,可是她不好給別人勤儉啊。要是人人都勤儉,哪裡還能看得到她的勤儉?
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南軒雨知道,這一計不成,她這個洗碗工的職業是要下崗了。小嵐,這個三天一下雨,五天一大雨,以後的日子,她要遊歷了。
深沉的看了一眼她精心洗過的碗們。
「思亦,嵐姑娘要在亭子見你。」
對於所謂的命令,南軒雨從來沒有質疑。
「拜見小嵐姑娘。」
「還是喜歡聽你也叫我小嵐,而不是嵐姑娘。」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不要再裝了,要相信女人的只覺。」
「思亦不懂。」
「你會懂的。」
小嵐深刻的笑下。突然,縱身跳入了河裡。
「來人,快來人,救命啊。」
小翠不知從哪裡跑了出來。
於是,像是事先安排好的一樣。一隊的衛兵瞬間從四面八方趕來,一個個啪啪的跳進河裡。
「嵐姑娘落水了。是她——是她把嵐姑娘推到水裡去的。我親眼看到的——」
小翠一口咬定,就是南軒雨。
這時,南軒雨真的是哭笑不得了。
這一切都還只是巧合,還是所謂的因果報應。
她當初假意落水,嫁禍冷玉兒。而如今,自己也蒙受著什麼叫做不白之冤。
百口莫辯——
所有人都湧到小嵐的房裡。事實上,南軒雨還真的一刻也不想呆在這!可是,行嗎?
太醫出去了一撥又一撥。
丫頭們也都是忙裡忙外。
原來生病的感覺也很好啊。
南軒雨突然感覺到。
其實,她也是經常躺在床上,享受著這種盛大,甚至更盛大的場面。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當初她還病著,沒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