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蘭姐,我會讓你出去,「
聲音不是很大。卻是無比的堅定。
就是她的出現,讓雪蘭原本已經平靜的心,又再起了漣漪。
她——是——誰——
雪蘭呆呆的望著南軒雨。
這時,有人給她們送過來了早餐。
什麼白菜蘿蔔,小米雜糠,不過是維持生計罷了。怕是普通的小康都已經淘汰了許多年了。哎,不過反過來又想想,天上本是不會掉下來餡餅的,這樣有免費食宿的冷宮,剝奪的就是人的自由!
「怎麼,不好吃?」
看著南軒雨在接過飯菜就愣住了,雪蘭以為她是不能習慣這裡的生活。
「沒。」南軒雨笑下。說道:「我只是覺得咱們用自由換來的東西竟是如此的廉價。」
她是在自嘲吧。
氣氛更加沉重了。
雪蘭根本沒有想到。思亦把這些事看得比她還要透徹。是經歷嗎?思亦她小小年紀,經歷的比她還要多嗎?本來,只覺得只有她吳雪蘭才是最苦的女人!當然,最幸福的女人是那個雨妃!
彷彿感覺思亦的眼底滑過了一層淡淡的憂愁,隨即又一閃而過,她是幻覺嗎?
「砰——」
這個簡易的冷宮大門又一次的被踢開了。這一次,又是那個女人?
她們已經見怪不怪了。沒有原因的郡王寵幸她們,又是沒有原因的,她們被打進了這十八層地獄。她們沒有做錯任何事情。錯的,只是和那個女人,那個郡王深愛的女人有過幾分相似罷了。
何其幸?又何其不幸?
「哪個是思亦?」
那個士卒進門就大喊。
所有人都愣愣的看著思亦。怎麼了?是她要出去了嗎?
南軒雨笑下,從容的站了起來。像是意料之中一般。
「郡王要見你。」
隨後,南軒雨就被帶了出去。
或是生,榮華富貴的生。或是死,肝腸寸斷的死。
而南軒雨只是笑笑,回頭看了一眼雪蘭,彷彿是在告訴她,她會兌現諾言!
之後,深深的門又關上了。
一入侯門深似海——這侯門,究竟比海深多少呢?
雪蘭直直的注視著思亦。
希望這次是福不是禍。
她希望思亦好,就算是為自己,她也希望思亦活的轟轟烈烈。而不是像她一樣,進了這深似海的侯門,進了這海底最深處的冷宮。
之後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侍衛們和思亦消失在了她們的視線。
這是她們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夠從冷宮活著出去,而不是橫著出去。
來到了冷宮。她們就是時刻在死亡的伴隨下活著。看似瘋瘋癲癲的每一個人,卻都是為了更好的活著。
看得出來,郡王是很急著要見她吧。
要是她們也能在死之前見一面郡王……
「郡王很生氣,你進去時要小心點。」
客廳門口,南軒雨剛要被帶進去,有一個好心人提醒著她。
「卡~~~」
南軒雨慢慢推開了門。你以為是她願意進啊。不過沒辦法,就算是硬著頭皮吧。
「拜見郡王。」
……
沒有反應。
「思亦拜見郡王。」以為是他沒有聽見,南軒雨又提高了生意,重複了一遍。
「誰讓你去的,誰讓你去那的?」
司徒寒像是突然的火山爆發。南軒雨早就說過的,一旦是好脾氣的人,爆發起來更是百年不見,這叫休眠火山。
南軒雨愣了下,才理解司徒寒在說些什麼。她去那,他問她為什麼去那?她可從來都是一顆棋子,來去什麼時候隨過自己?
南軒雨想想冷哼下:「思亦只是一個婢女。」
她是怪他嗎?自從知道了雪蘭的事情,南軒雨就再也不能原諒他。冷宮裡,那麼多的女人,只是因為他一時的好惡就丟在那裡置之不理了嗎?
雪蘭是誰?她南軒雨又算得了什麼?
「你是誰——」
司徒寒突然問道。
就是剛剛思亦的那個一顰一笑,像極了某人。
同樣的問題,南軒雨面臨了同樣的問題。
是她又露出了什麼破綻嗎?每當她情不自禁了時候,她就會不能自已的露出破綻。
「我是在問你是誰?」
司徒寒又重複了一遍。
「奴婢現在只是一個丫頭。」
南軒雨眉頭一皺,計上心頭。
「什麼意思?」
司徒寒果然鎮定了下來,中招地問道。
「思亦是說,要是我做不了郡王妃,就只能是一個丫頭。」
言外之意再明顯不過,她是在說,要是司徒寒想要她,就必須封她為郡王妃。
「好大的口氣。」
司徒寒轉而一臉的不屑。
「思亦本來就只是一個風塵女子。而我肯來到王宮,意圖再明顯不過。」
南軒雨句句有理的在提醒他。不過,這話由她口中說出來,遠不如自己調查出來的有說服力。怎麼覺得這樣得來全部費功夫的答案這麼牽強。
「要是我不給你名分呢?」
司徒寒很是厭惡她那一副志在必得。
「思亦從來都會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南軒雨繼續侃侃其談。
「你不是她。」
司徒寒像是很痛心的得出這個結論,其實早就證實了不是嗎,這是他自己願意承認罷了。
「她是誰?」南軒雨當然是不知道的。
「你會不知道嗎?」司徒寒反問。
「……」
無語中。司徒寒何時變得如此狡黠了。
「來人,把這個丫頭帶下去做事。」司徒寒只一心不想再看到她。明明是不一樣的容貌,為什麼她的一顰一笑……